明月荐书 | 家为信 业相托 《对话家族信托》
文/ 高明月 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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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族信托的书，市面上并不多，内容专业、体裁新颖、文字通俗的就更少了，但《对话家族信托》是例外。如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今荐人好书、心得自在。
本书最大特色，是三位专家以对话的形式铺陈娓叙，一位是法律专家、一位是信托专家和一位家族办公室专家，读时就像在看锵锵三人行。三位专家坐一块儿，多维度、深层次解读家族信托，点评名案、依据翔实，剖析法理、深入浅出，循循善诱、引人入胜。
本文荐书并非评书，荐书容易评书难，所以下面的文字完全是阅读此书的一些片段学习体会，是推荐此书的缘由所在，并非评论之见解。毕竟才疏学浅，但只能管中窥豹了。现不耻分享，止增一笑了。
理念
家为信、业相托
我们讲家族信托，既要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工具层面是术，理念是道，道为体，术为用，内外兼修。
所谓家族信托，信的是什么？托的又是什么？
本书提出：所谓家为信，就是以家族的世代繁荣为信仰，将家族成员凝聚在共同的文化之下，使家族（企业）的基业长青，并为家族中的每个人谋求幸福发展。所谓业相托，指的是每个活着的家族成员不过是家族财富的代管人，他们负有把财富交付到下一代手中的义务，每个成员既是财富的受托人，也是财富的委托人。所谓百年传承、基业长青，寓意莫过于此。
制衡
控制与独立
委托人因信而托，信任是内在的，但对信托架构中的受托人，少不了外在的制衡。
绝对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在信托关系中也适用，澳大利亚女首富家族信托之争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受托人滥用权利导致受益人受损）。如何制约受托人的权力，平衡受托人和受益人之间的关系，就需要更多技术的设置和人性化的考量。
在有些定制化的家族信托架构中，需要引入保护人机制（保护人有保留撤换受托人、受益人的权力等），就像梅艳芳女士的家族信托案例中，因为没有保护人的机制，每次家族受益人想要调整信托，只能打官司解决（输多赢少），而无其他救济途径。
然而，控制过度的家族信托将无法保障财富的安全，就像美国的Burns v. Turnbull案件，因为委托人控制过度，最终被认定为虚假信托（sham trust）。
因此在实务中，对于控制权保留是否得当有两个重要考量因素：一是在信托文件中保留多大的权利；二是信托的运行、操作是否规范，受托人是否具有独立性。
可见，委托人的控制权和受托人的独立性之间必然有冲突，处理不好则会影响信托的稳定性和信托财产的隔离效果，如何找到这两者间的平衡点、保持安全的距离，才是最合理的安排。
创新
定制化家族信托的无限可能
本书的另一大特色，就是对大家耳熟能详的大家族家族信托的实例解读。这些家族信托案例，都是凝聚各大家族传承智慧的结晶。譬如：
1. 对玖龙纸业的张氏家族信托的分析，揭开了美籍人士信托筹划的奥妙。
2. 对英飞拓刘氏家族信托的分析，则指出了利用美国特定州公司法关于公司投票权和受益权分离的法律空间进行顶层涉及，既解决了中国证券市场监管对于实际控制人的要求，也解决了庞大家族成员之间对于受益分配的财富传承需求，堪称经典。这个家族信托也开创了中国上市公司顶层设计的一个先例，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3. 对龙湖地产家族信托的实例分析，则阐述了做好家族信托的顶层设计，虽然创始人夫妻离婚，但财产权益的分割丝毫没有影响两人对龙湖地产这家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这就是谋定而后动的强大信托功能的具体表现。
4. 对雅居乐陈氏家族信托以及对金嗓子江氏家族信托的实例解读，则生动说明了私人信托公司（PTC）在不可撤销的家族信托中的神奇妙用（家族成员可以通过“隐居”在信托公司的高管层里，做到控制信托和保持信托独立性的双管齐下）。
5. 对特步丁氏家族信托的解读，揭示了在BVI设立VISTA信托可以信托筹划实践中的妙用（一方面享有者不可撤销信托在对抗债权人、税务和婚姻继承方面的便利；而另一方面又能将家族财产的控制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6. 对香港钢铁大王庞鼎文家族信托的解读，揭示了对于富豪家族，综合运用单位信托和自由裁量信托在家族传承中的隔离和避税等功效。
7. 通过对梅艳芳家族信托以及流行天王Michael Jackson家族信托的解读，揭示了“遗嘱信托”与“生前信托+遗嘱”的功能比较，从而阐述了家族信托未雨绸缪安排的重要性。
8. 本书还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盲目信托（blind trust），保险金信托以及慈善信托进行了介绍。
一气呵成读完此书，颇有囫囵吞枣之感，但过程已能管窥家族信托之精妙。
书刚放下，便成此文，荐于同好，佳作共赏，不亦乐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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