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案例 || E先生:自恋需求的升华
E先生:自恋需求的升华
-— 摘自《自体的分析》
孩子需要母亲眼中反映的光辉来维持自恋力比多的充满,反之,如果目光暗淡必然神伤,母亲疏离、冰冷的目光,将把一个孩子遗弃在宇宙之中,永远找不到回家的归途。
——科胡特
E先生是一位将近三十岁的研究生,虽然他开始咨询是因为婚姻破裂,但他很快暴露出其他各种困难,特别是各种各样性错乱的幻想和实行的倾向。
在这里他借着许多性错乱的方式寻求解脱痛苦,各种各样的表浅灌注力比多的客体的不恒常性和性目标的千变万化的特质,显示出他没有任何可信赖的满足来源,他甚至无法献身于那些他希望获得愉悦和再保证的方式中。
然而,当自恋的移情开始发展,在他的性错乱中,偷窥-表现癖的目标扮演了一个特殊角色,当他感到可能会被拒绝的威胁时,他可以转而在此领域获得满足。
E先生曾经是个“保温箱的早产婴儿”与母亲分开达数月之久。他的母亲患有恶性高血压,在他被带回家后,她从未对这个孩子有过任何亲近的感情。他似乎从来不曾被人和人抱过,因为大家都认定他很脆弱。他也被他的父亲拒绝,从未成为家庭里的一份子。
然而,尽管情况如此糟糕,E先生的精神组织却未产生精神病,在咨询中,其统整自体向着崩溃摆荡的情形只是暂时性且可处理的,似乎他在生命早期就能够将他对触觉的刺激需求转换到视觉方面,至少,视觉刺激当时似乎足以支持他的自体的核心,让这个自体大致可以维系其统整,或在暂时崩解之后,至少可以让自己迅速复员。
当E先生在咨询早期面临一次即将到来的与咨询师的分离,这样的压力下,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的脸变成了母亲的脸。
然而,和精神病不同,这些幻觉和妄想不是来访为了逃避其身体-心灵-自体长期崩解的不堪忍受的体验,而去建立一些稳定的病态结构,然后再由这些病态结构所经营出来的。它们是回应发生在治疗中的特定自恋移情的特定障碍,因而在自恋结构刚开始产生部分而暂时崩溃的时刻,稍纵即逝的发生。
E先生的母亲在他童年时长期生病和抑郁,使他害怕注视咨询师,怕他的凝视会使他过度负担。然而,这样的凝视承载着被母亲抱着或带在身边的愿望(也是希望吸吮母亲的乳房),而他害怕这类的愿望的实现是母亲毁灭的原因。
虽然来访已经开始知道与咨询师的分离,会扰乱他的精神平衡,但是他尚未了解分析所提供的特殊支持的本质,在早先几次的周末分离里,他都尝试用各式各样的补救措施来对抗模糊感受到的内在威胁。
例如,他会转向追求相对无关的领域,也会有同性恋和异性恋的专注和参与,而通常都是以危险的公厕偷窥癖的行动结束;在这样的行动过程中,他可以和他所盯着的男人达到融合的感觉,然而,在一次特别的周末过程中,通过一次艺术升华的行动,他不仅可以让自己免于用这种粗糙的方式保护自己不受自体崩解的威胁,而且可以释放他正接收来自分析师再保证的本质。
在周末期间,来访画了一个咨询师的画像,对这个艺术作品的了解关键点在于在于咨询师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这些感觉器官的位置都被这位来访者给拿掉了。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咨询师对来访者提供的知觉决定性的支持来访者去维持其自恋灌注的自体形象,咨询师被个案体验为自恋的粘合剂,抵御和预防崩溃的倾向。
E先生在与咨询师分离其间,回到危险的公厕偷窥时,或者当他觉得分析师不了解他时,咨询师非道德式的诠释指出他想要被看到、赞同和了解的愿望,退行的朝向一种原始视觉融合。
这样的诠释不只是有效的给与他在后来觉得被漠视或误解时有更大的控制,也带领着对他自己的人格有更加深层的理解,和带领着童年时重要的相关记忆的浮现。
例如,他回忆起偷窥癖的第一场景,发生在一个乡村市场公厕中,在他要求妈妈观看和欣赏他荡秋千的技术时,他妈妈因为病的很重,对他展现技术的愿望上无法有任何的兴趣。当他转身离开她,跑到公共厕所,被一种他现在才知道的力量所驱使,他也是现在才回忆起当时的情绪基调,他看着一个男人的性器官,并且融入其中,感到和它所象征的力量和坚强合一。
在咨询的早期阶段,当他与咨询师分离,因为时间、空间,或觉得不再被咨询师了解时,他就不能完成他的艺术工作。
随着咨询的进行,他越来越能忍受距离与延迟,且甚至当咨询师误解了他,或者当他举得咨询师由他身上撤回情绪时,他也能维持他的工作,因为他现在已经能预期一种稍后会返回的共情亲近感。
E先生的艺术活动,最初只出现在被用于担任一种急救方式,让他在尝试周末与咨询师分离期间得以维持自己。
随着咨询继续进行,来访者转而增加对某些创造性艺术追求,这与前述方式又非全然相同,这准确的构成先前驱使他从事危险活动的自恋灌注的再部署,性错乱的偷窥活动表达的原始的融合需求,在儿童期后期首次出现在表现癖冲动受挫的环境里,他增加升华活动的能量,提供自己可悲接受的视觉需求的一种出口。
在咨询后期他从事的艺术工作,不只让他对融合与接触需求的升华释放成为可能,也成为一种外在肯定甚至是经济上成功的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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