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吴堡过“三月三”
江都日报社 马如林
一
今天是农历三月初三，我和妻子带着女儿、外孙回到老家吴堡。
桃花红，梨花白，菜花黄，这个时候是里下河最美丽的季节。
前天我还在群里开玩笑说，三月三，回吴堡，逛庙会。有谁去？约起！群主管饭。
老家在集镇东头，走路约一刻钟到家，因为庙会，农公车只能停在集镇西头。这样，从西头走到东头，要半个小时。
站在西桥向东看，再没有人头攒动和那种让人血脉喷张、激动人心的拥挤场面。
小时候，每逢“三月三”前夜，都是一夜难合眼。
有一年“三月三”下雨，那时候家里穷，我没有雨靴，赤脚就奔去了！父母拦也拦不住。
还有一年，“三月三”人多，我在老街被拥挤的人流逼到路边，撞上墙角，至今后脑勺右角还有个硬币大小的疤。
“三月三”冷冷清清。下午我甚至去理了个发。我在老家有固定的理发店，我很享受老家理发师的理发手艺。
江都理发20元，吴堡10元。不是20块理发钱我舍不得出，问题是20块钱理出的发型不及吴堡10块钱！更重要的是：我在江都找不到老家理发的那种感觉，那种理发的享受。
二
说得“高大上”些，吴堡也是一座“水上街市”。
吴堡在鲁汀河西，地处江都、兴化、姜堰交界。境内水网密布，“隔河千里远”，我们小时候家家户户都有小船。船那时不仅是交通工具，也是劳动工具。后来，水泥桥越修越多，乡村的水泥路也越修越长，小船才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和我的视野。
吴堡集镇是由一座座水泥桥连接起来的。我们从西头走到东头，再到家，要过四座桥。
水泥桥之前是木头桥。我曾经从断裂的木头桥上掉过一回河，那是一次晚上父亲带我到集镇上看电影回来。
更早的时候，吴堡实际上更像是一座孤岛，没有这么多桥，好几处都是要过摆渡的。
我曾经在网上发过《吴堡的桥》和《渐行渐远“三月三”》，好几年不写这种文字了，今晚在老家，静静地躺在床上，用“一指禅”在手机上敲下以上文字。
三
春节回老家，因为有应酬，匆匆离家了。离家的时间，看着老父亲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安慰道，过几天就回来。
这“过几天”一过就是两个月。
前几天女儿听我说“三月三”回吴堡，便说“一起回去玩玩”。她好像从初中毕业到江都上高中后，就再没有回吴堡玩过“三月三”。
这还不是我这一趟回老家的唯一动机，我还是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今年是祖父离开我们去天囯30周年，今年清明节又和“三月三”靠得很近，明天我要去祭拜他老人家——那个最宠爱我的人。
这是我“三月三”回来的另一个目的。
就写这么些了，睡吧。
2017年3月30日（农历丁酉年三月初三）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