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峰 | 秋风起,腌菜忙
【往期回读】
在我号首发的《花善祥的实诚——老友新记之一》继11月7日在《东台日报》发表之后,又于13日在《江都日报》发表。在此,特向作者王慧骐先生表示热烈的祝贺,向广大网友报喜。欢迎更多的网友向我号投稿!
秋风起,腌菜忙
魏晓峰
立冬过后,天气是一天冷过一天了。粮草早已进仓上堆了,田里的小麦种下去了,油菜也栽下去了。外面的事情也就忙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忙着冬藏了。这腌菜也就算是一个大事。那些菜园里的大青菜,吸足了秋天的好太阳,长得又高又壮又白,正在等待我们把它们砍下来,腌菜了。
可是,这主意得老妈拿,她是权威,她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砍。老妈总说,趁着好天,让它们多长一些日子,长大一点,那样可以多点份量。我们家孩子多,粮食又不够吃,所以,这大青菜用处可大了,既可以当作我们吃稀饭时的小菜,也可以和毛豆、小鱼干或者猪血一锅炖了作大菜。不腌上几缸几坛子,肯定是不够吃的。
一般是等到一个阳光特别好的礼拜天,我们几个伢子都在家,人多力量大,一起发动起来,把那个快长到我们腰部的大青菜用菜刀砍下,或者用大锹直接铲下来,放在菜地上晒。青菜全部放倒后,要么是抬到水塘边洗,要么就是挑几担水倒在大水缸里洗。前者一次性可以洗干净,可毕竟是深秋初冬了,塘里的水冷,水面上刮来的风更冷,所以,我们一般都是采用第二个方法,先把大菜洗个头交,然后把脏水刮了倒了,再放进清水,再汰一交基本上就干净了。老妈早已在树上拉起了又长又粗的绳子,我们把大菜挂在绳子上晒,如果绳子实在不够了,就放在门板上、树枝上,反正只要能晾晒就行了。
只要不下雨,那些大菜就那样晾晒在外面,等到水分差不多晾干了,老妈就让我们把它们收下来,堆放在门板上,晚上等我们做完作业,把大菜棵子一一撕开,头部并齐,弄成一把一把的,堆放在旁边,由老妈一刀一刀地切碎。那真是个费工夫的事情,昏黄的电灯下,望着那一大堆晒干还没有撕开的大青菜,眼皮早就撑不动了。抱怨老妈为什么不直接切碎了,干啥还要撕开绕成把再切,这不是多事吗?老妈说,这样一次性可以切得多,切得碎。
为了调动我们的积极性,老妈说,再弄一会,等会用那个菜心子煮咸肉菜饭。听老妈这样一说,我们立马打起精神了,好像一下就闻到了那个香香的咸肉和青菜的味道了。可是老妈也没有动静,我们催问什么时候去煮菜饭啊?老妈被催急了,就安排二哥去煮,她最信任二哥。那是老妈藏着的去年的咸肉,今年的年猪还没杀呢,老妈切了一小块,然后切得碎碎的,让我们真的佩服她的刀工,着急到时候怎么能够找得到。她又从我们提供的大把菜心里抓了一大把,以显示她的大方,切成段,让二哥捧了去弄。
因为看得到了希望,我们做事的节奏也加快了,一边竖着耳朵听,使劲鼻子嗅。一会,那个锅铲翻动咸肉在锅里煸的声音和香味出来了,青菜下锅的嗞拉声音出来了,青菜与咸肉合成的香味也出来了……我们实在忍不住了,要揭了锅盖看看,老妈说太早了,米还没有过心,也就是还没有熟呢。又等了一会,实在等不下去,揭开锅盖拿碗盛了。老妈笑我们是烧香等不到红。也不管熟不熟了,那个菜心咸肉菜饭真的好吃,碗头上颜色绿绿的、油油的,吃在嘴里滑滑的。
那时候,好多个初冬的夜晚我们都是这样度过的。再后来,老妈也嫌麻烦了,大菜洗过简单晾晒一下,就直接码到大水缸里,码一层洒一层盐,然后,让我们站进去踩,再码再洒盐再踩,直到实在踩不下去了,洗一块木板放在上面,再压一块大石头,上面盖一个旧草席就行了。放上一些日子,再把石头和木板揭去,那些大菜全泡在青黑色的水里了,老妈再一棵棵拿出来并成一把,放在坛子里,坛口用塑料布封闭好,上面再糊上一层泥巴,就成了。有时,实在放不下了,就仍然放在水缸里,要吃了从里面捞上几棵,把盐水沥干,切碎了,作下饭小菜,或者跟黄豆、小鱼、猪血、百页炒一下,即可作为中饭菜了。上初中时,每个礼拜天返校时,老妈都会炒一些装在玻璃瓶子里,让我带走,可以吃好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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