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观点 | 朴珉娥、袁毓林 :汉语是一种“无时态语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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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是一种“无时态语言”吗?
朴珉娥、 袁毓林
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计算语言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题
录
摘 要:因为汉语没有明显的时态标记, 所以不少学者认为汉语是一种无时态语言。但是, 我们通过实例分析和比较, 发现现代汉语的动态助词“了1”也可以满足如下时态语言的要求:1) “了1”作为时态标记, 出现在动词之后, 把事件时间锚定在时间轴上; 2) 它可以把“先时/非先时”区分开来; 3) 虽然不是所有动词都能与“了1”搭配使用, 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 它逐渐打破了这一限制。也就是说, 没有带上终点的状态类、活动类动词本来不能跟“了1”结合, 但是通过语料库调查, 我们发现有些状态类、活动类动词也能跟“了1”搭配使用。由此可见, 虽然“了1”还没虚化为一个完善的时态标记, 但它的时态功能也在不断地强化。换句话说, “了1”已经开始发生从体标记到时态标记的转变。值得注意的是, 因为它还处在变化之中, 所以有些方面不太符合时态语言的要求。为了更加明确地说明上述现象, 我们认为现代汉语是一种介于“时态语言”与“无时态语言”之间的“半时态语言”。
关键词:动态助词“了1”; 时态标记; 先时义; 强制性; 半时态语言;
学习文献:朴珉娥,袁毓林.汉语是一种“无时态语言”吗?[J].当代语言学,2019,21(3):438-450.
作者简介: 朴珉娥, 女, 博士。主要研究兴趣为汉语语义学、语言类型学。代表作:《汉韩“白”类词的语义、语法和语用特征对比研究》。
基金: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研究项目“汉语意合语法框架下的词汇语义知识表示及其计算系统研究” (项目编号:18JJD740003);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基于“互联网+”的国际汉语教学资源与智慧教育平台研究》 (项目编号:18ZDA295) 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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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引言
汉语有没有“时态” (tense) 范畴?这是一个语言学界长期以来一直争论不休和聚讼纷纭的话题。早期的时态研究主要是以欧洲语言的动词屈折变化为主的。在英语、 法语等西方语言中, 我们不难发现它们都通过显性的动词屈折变化来表示时态意义。如 (1-2) 所示:
(1) 英语
a. [过去时] I had a dog.
b. [现在时] I have a dog.
(2) 法语
a. [过去时] J’ai un chien.
b. [现在时] J’avais un chien.
相反, 现代汉语主要以时间名词、 时间副词等词汇手段来表示时态意义。比如, 在 (3) 中, “昨天晚上”“已经”分别表示“很心痛”“收入达到13亿美元”在说话时间之前已经发生、 实现的意思。例如:
(3) a. 昨天晚上, 看到你伤心的样子, 我很心痛, ……。(CCL语料库 (1) (2) )
b. 三个公司的联合销售收入已经达到13亿美元。
但值得注意的是, 在没有出现任何时间名词或时间副词的情况下, “了1”也能单独表示过去事件。如 (4) 所示:
(4) a. 我养了1一只狗。
b. 他们谈了1很多关于钱的事情, 经理给我看了1一份合同。
c. 她掏出钱, 买了1三串羊肉串。
甚至有些表示过去时意义的句子需要“了1”的出现。如果没有, 那么句子便不成立。例如:
(5) a. *他去年养一只狗。a’.他去年养了1一只狗。
b. *他的热咖啡已经喝一半。b’. 他的热咖啡已经喝了1一半。
由此我们可以推测: 现代汉语的动态助词“了1”确实也对时态意义的形成起到较为重要的作用。本文先给“时态语言” (tensed language) 本身下个定义, 然后以此为依据考察现代汉语是否能达到时态语言的要求。
02
什么叫“时态语言”?
根据Klein (2009:42) 的考察, tense这一名称就是借用拉丁语的tempus (时间) 引申而来的。因此, “时态”跟“时间” (time) 一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在自然语言中, 表达时间的方式很多, 其中不少语言都以时态来将句子所描写的情景锚定在时间轴上, 所以时态具有鲜明的“指示” (deictic) 特征。
因为时态既可以指“语法化的时态标记”, 也可以指“时态意义”, 所以为了较深刻地理解时态语言, 我们有必要从语义和形态这两个不同的角度去着手探讨。下面分别进行讨论。
2.1 语义层面
在语义层面上, 时态是指“事件时间” (event time: E) 跟“参照时间” (reference time: R) 之间的先后关系。具体地说, 按照参照时间的性质, 我们可以把时态分成“绝对时” (absolute tense) 和“相对时” (relative tense) 两类: 前者以“说话时间” (speech time: S) 为参照, 把时态分成“过去时” (past) 、 “现在时” (present) 和“将来时” (future) ; 而后者则以另外的事件时间为参照, 把时态分成“先时” (anterior) 、 “同时” (simultaneous) 和“后时” (posterior) 。
事实上, 我们不能把绝对时和相对时分开讨论。Comrie (1985:64-5) 指出, 对相对时来说, 说话时间只不过是它的“可能参照时间” (possible reference-points) 之一而已。换言之, 相对时的可能参照时间有很多种。其中, 当说话时间被选为参照时间的时候, 我们把它看作是以说话时间为参照的绝对时。正因为如此, 相对时是绝对时的上位概念。为了尽量把所有时态语言都纳入时态语言的范围, 我们应该从相对时的角度来给时态语言下个定义。
我们认为, 时态语言主要有“先时”和“非先时”之分。Lyons (1977:677-8) 、 高名凯 (1986:219-21) 、 Palmer (2007[2001]:104) 也指出, 将来时 (即, 后时) 既是时态范畴, 又是情态范畴。也就是说, “将来义” (futurity) 不只是时态意义, 它还包括情态义, 如“预测” (prediction) 等。因此, 像缅甸语那样, 虽然有些语言通过后时标记来将“后时/非后时”加以区分 (Stassen 1997:426) , 但它们并不是时态语言。例如
总之, 时态语言应该有把“先时/非先时”区分开来的“先时标记” (anterior-marker) 。
2.2 形态层面
在形态层面上, 时态作为一个“语法范畴”, 把句子所描写的情景锚定在时间轴上。Comrie (1985:12) 指出, 时态意义不但在动词的形态变化中体现出来, 而且能够通过加上一些“语法词”来实现。我们把与动词结合而表现出时态意义的所有语素一律称为“时态标记” (tense marker) 。
根据Stassen (1997:351-2) 、 Smith等 (2007:43) 等的观察, 这些时态标记应该带有一定的“强制性” (obligatoriness) 。也就是说, 时态标记一定会出现在对时间的描写中。拿英语、 韩语作为例子。正如 (7-8) 所示, 英语的时态标记-ed和韩语的时态标记-eoss- (4) 都紧跟在动词上。它们不管是跟哪些动词结合 (5) , 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限制。例如:
(7) 英语
a. [状态类] He was a young kid. (COCA语料库 (6) )
b. [活动类] We studied books and magazines for inspiration. (COCA语料库)
c. [达成类] The patient died the next day. (COCA语料库)
d. [完结类] I wrote two letters. (COCA语料库)
e. [瞬间活动类] I knocked on the window. (COCA语料库)
此外, 时态标记的强制性还跟“固定位置”有关。根据Bybee等 (1994:38-9) 的考察, “语法语素” (grammatical morphemes) 应该具有跟动词相关的固定位置, 时态标记也不例外。比如, 在 (11) 中, 韩语的时间名词eoje (昨天) 基本上没有固定位置, 它既可以出现在主语前, 也可以出现在主语后, 甚至它还可以出现在宾语之后。相反, 表示先时义的时态标记-yeoss-作为“先语末语尾” (prefinal ending) , 只能出现在动词的“词干”和“词尾”的中间。由此可见, 虽然先语末语尾-yeoss-和时间名词eoje都能表达过去事件, 但前者是时态标记, 而后者则不是。例如:
本文以此为基本参照点, 认为时态语言至少具备以下三个条件: 1) 时态语言应该具有时态标记, 当然这不限于动词的屈折变化; 2) 在语义层面上, 时态标记足以把“先时/非先时”区分开来; 3) 在形态层面上, 时态标记不但带有一定的强制性, 而且也只能出现在固定位置上。
03
汉语是一种时态语言吗?
那么, 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 现代汉语是不是一种时态语言?王力 (1944) , Li和Thompson (1981) , 高名凯 (1986) , 戴耀晶 (1994, 1997) , Klein (2009) , Lin (2012) , 曹道根、 许凌春 (2017) 等不少语言学家都曾经指出, 现代汉语没有显性的时态标记。根据他们的研究, “无时态语言” (tenseless language) 是指没有显性的时态标记的, 或者在时间表达上没有任何强制性的语言。曹道根、 许凌春 (2017: 94) 又把无时态语言分成以下两类: 1) 虽然没有显性的动词屈折变化, 但在句法上仍然含有“时态投射” (Tense Phrase, TP) 关系的语言, 他们将这一类视为具有隐形屈折变化的无时态语言; 2) 不但在句法上没有时态投射关系, 而且连隐形的屈折变化也没有的语言, 他们将其命名为“真无时态语言”。他们又指出, 真无时态语言不是说没有“时间性” (temporality) 或不对其所述情景做时间定位, 真无时态语言是通过其他的手段来表示时态意义的语言, 如“体”“情态”“语境”等。
他们把汉语视为真无时态语言的根据有好几个方面。但是, 我们并不同意他们的看法。我们认为现代汉语的动态助词“了1”已在相当程度上具有先时标记的功能。下面, 我们先简单地介绍他们的见解和观点, 然后通过实例分析对此加以验证和修正。
3.1 “了1”的先时义
众所周知, “了1”也能出现在对将来事件的描写中。因此, 高名凯 (1986:188) 、 戴耀晶 (1997:50) 等都指出“了1”不是时态标记, 而只是“体标记”。例如:
(12) a. 我明天下了1课给你打电话。(戴耀晶 1994)
b. 放了1假我想到杭州去一趟。(戴耀晶 1994)
但是, 张济卿 (1998:17) 不同意上述观点, 并认为“有人误以为‘了1’不是过去时标记, 但这种看法实际上是把相对时看成了绝对时”。根据他的见解, “了1”的参照时间不是说话时间, 而是另外一个事件时间。比如, 在 (13) 中, “了1”以“去一趟”所发生的时间为参照时间。也就是说, “了1”表示在“去一趟”之前, “下课”这件事已经发生、 实现。
(13) 明天下了1课, 你去一趟。(张济卿 1998)
郭锐 (2015:437) 也特别指出, 因为在现代汉语中, “绝对时间参照”在语法上没有表现, 所以我们只能考虑“相对时间参照”。也就是说, 我们可以只用事件时间跟参照时间之间的先后关系就足以说明现代汉语的时间参照。由此可见, 现代汉语的动态助词“了1”与相对时的“先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们非常同意这个观点。拿 (14) 作为例子。(14) 是由两个先后关系构成的。首先, “退票”的事件时间 (E①) 以“玩几天”所发生的时间 (R①) 为参照, 已经发生、 实现 (即, E①<R①) 。因此, “退票”能跟表示先时义的“了1”同时出现。如图1所示:
(14) 明天退了1票, 在北京玩几天吧!
a. 先后关系①: 退票 (E①) [+了1] < 玩几天 (R①)
b. 先后关系②: 说话时间 (R②) < 玩几天 (E②) *[+了1]
其次, 就“玩几天”来说, 它作为另外一个事件时间 (E②) , 把说话时间 (R②) 当成自己的参照时间。因为“玩几天”的事件时间以说话时间为参照还没发生 (即, R②<E②) , 所以当它跟“了1”结合时, 句子便不成立。如 (15) 所示:
(15) *明天退票, 在北京玩了1几天吧。
此外, “了1”还可以出现在复杂事件句中。比如, (16) 也是由两个先后关系组成的。首先, 如图2所示, 前句的“了1A”表示“吃一大碗面”的事件时间 (E①) 以“喝可乐”所发生的时间 (R①) 为参照, 已经发生、 实现 (即, E①<R①) 。其次, 后句的“了1B”也表示“喝可乐”的事件时间 (E②) 以说话时间 (R②) 为参照, 已经发生、 实现 (即, E②<R②) 。由于两个“了1”都表示先时义, 因而句子也能成立。例如:
(16) 吃了1A一大碗面, 又喝了1B一整瓶可乐。(BCC语料库 (8) )
a. 先后关系①: 吃一大碗面 (E①) [+了1] < 喝可乐 (R①)
b. 先后关系②: 喝可乐 (E②) [+了1] < 说话时间 (R②)
由此可见, 不管是过去事件句还是将来事件句, 只要事件时间在参照时间之前已经发生、 实现 (即, “E<R”) , 那么我们就可以把动态助词“了1”添加到动词上。也就是说, “了1”已经开始发挥先时标记的作用。
但是, 曹道根、 许凌春 (2017:114-5) 认为, “了1”的先时义只不过是一种话语特征。也就是说, 在没有显性的时态标记起作用的情况下, 它是通过所涉小句中的情景体貌、 体标记以及时间状语等, 按话语连贯性要求所得。但是, 我们可以看到, 正如 (17) 所示, 当没有出现任何话语信息的时候, 有“了1”的句子仍然可以表示过去事件。例如:
(17) a. 决议草稿看了1一遍。
b. 各国驻华使节旁听了1大会。
c. 卢旺达爱国阵线看来确实打赢了1战争。
此外, 如果认定“了1”本身不表示时态意义, 那么我们就无法解释 (18) 不成立的原因。例如:
(18) a. *明天决议草稿看了1一遍。
b. *明天各国驻华使节旁听了1大会。
c. *明天卢旺达爱国阵线看来确实打赢了1战争。
总之, 虽然“了1”不是典型的时态标记,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跟时态无关。相反, 有足够的语言事实说明, “了1”已经呈现出由体标记向时态标记转变的趋势。
3.2 “了1”的强制性
Li和Thompson (1981) 、 Yang (1995, 2011) 、 Smith (1997) 、 Stassen (1997) 等指出, 虽然“了1”的出现会引起过去时解读, 但这只不过是由“了1”的体意义引申出来的而已。因此, 不是所有的过去事件句都需要“了1”的出现。具体地说, “了1”通常不能跟“状态类”“活动类”动词结合。例如:
他们又指出, 当状态类、 活动类动词出现时, 现代汉语一般通过时间名词、 时间副词等词汇手段来表示过去时。如 (21-22) 所示:
这很容易使人误解为: 由于汉语的动态助词“了1”没有强制性, 因而它应该不是时态语言。但是, 值得注意的是, 能跟“了1”结合的状态类、 活动类动词其实并不少。下面表1是我们从CCL语料库里抽出的1069条例子, 它们的检索表达式为: “了$3书” (表示检索有“…了+3个字符+书”的语句) 。据此, 我们可以发现: 除了“达成类”“完结类”动词之外, 状态类和活动类动词也能跟“了1”搭配使用。
具体地说, 在表1中, 状态类动词跟“了1”结合的例子有15例, 占1.4%; 活动类动词跟“了1”结合的例子有43例, 占4.02%。例如:
不仅如此, 如果宾语是抽象名词, 那么能跟“了1”结合的状态类、 活动类动词就明显增加。下面表2是从CCL语料库中搜集的3321条例子, 它们的检索表达式为: “了$3发展” (表示检索有“…了+3个字符+发展”的语句) 。
在表2中, 状态类动词跟“了1”结合的例子有1138例, 占34.27%; 活动类动词跟“了1”结合的例子有210例, 占6.32%。两者占的比例已超过了四成。例如:
其实, 现代汉语的动态助词“了1”本来是一个典型的“完整体标记” (perfective marker) 。因为在自然语言中, 完整体标记都明显倾向于跟带有“终点” (final endpoint) 的情状搭配使用, 所以“了1”也基本上不能跟没有终点的状态类、 活动类动词结合。但是, 从以上的数据可以看出: 本来不能跟状态类、 活动类结合的“了1”开始逐渐打破这一限制。表1和表2都可以证明这一事实。
由此也可以认为, 本来做体标记的“了1”随着时间的不断变迁, 已逐渐呈现出发展为时态标记的趋势。但是, 因为它还在变化之中, 所以有些方面不太符合时态标记的要求。比如, 有些状态类、 活动类动词能跟“了1”结合, 而另外一些状态类、 活动类动词则不能。如 (27-28) 所示:
与此相对, 就现代汉语而言, 虽然有些句子只能通过时间名词或时间副词等词汇手段来表达过去事件, 但也有些句子却需要“了1”的出现。如 (30) 所示:
由此可见, 现代汉语的动态助词“了1”并不只是体标记, 它已经开始虚化为更高层次的表示时态的功能词。
3.3 “了1”的状态变化义
Lin (2012:674) 又指出, “了1”之所以不是“纯时态标记” (pure tense- marker) , 是因为它除了表示时态意义之外, 还可以表达另外一层意义, 即“状态变化”, 这并不是时态标记的特点。根据他的解释, (31a) 的“了1”表示在说话时间张三的左腿仍然没有好转的意思, 而 (31b) 的“过”则表示在说话时间张三的左腿已经复原的意思。例如:
总之, 我们虽然不能过早地断定“了1”已经是时态标记, 但同样不能忽视“了1”已不再停留在体标记的阶段。我们认为, 由于“了1”已经处于向时态标记转变的过程之中, 因而现代汉语正处于既不是无时态语言, 也不是时态语言的中间过渡阶段。为了更加准确地反映上述现象, 我们将现代汉语定性为“半时态语言” (semi-tensed language) 。
04
结论
通过梳理文献, 我们可以发现时态语言应该满足如下三个条件: 1) 时态语言应该带有时态标记; 2) 时态标记足以把“先时/非先时”加以区分; 3) 时态标记的使用还有一定的强制性, 并且它只能出现在固定位置上。以此对照现代汉语, 我们可以发现: 动态助词“了1”通常表示事件时间在参照时间之前已经发生、 实现的先时义。此外, “了1”只能出现在动词之后。但是, 它的强制性却较弱。这是因为“了1”本来作为完整体标记, 只能跟带有终点的动词搭配使用。但是, 随着时间的变迁, 它逐渐开始打破了这一限制。因此, 有些状态类、 活动类动词也能跟“了1”结合, 另外一些状态类、 活动类动词则不能。据此, 我们可以认为“了1”已经走上了一条由体标记转变为时态标记的发展道路。因为现代汉语正处于既不是无时态语言也不是时态语言的过渡阶段, 所以我们将它视为“半时态语言”。
编者按
欢迎查阅知网或《当代语言学》2019年第3期纸质原文。
本文编辑:上海理工大学 孙雨
本文审核:吉林大学 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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