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ⅹ2】为什么许慎说“狐有三德”呢？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731天

I 因为长期以来狐狸在中国文化中有太多的负面形象成分，对于《周易》末尾既济、未济二卦以狐狸取象，大部分人都可能心存疑惑，但实际上，在中国古代，狐狸很多时候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比如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在解释“狐”字时，虽然首先也讲“狐，䄏（同妖）兽也，鬼所乘之”，但紧接着还讲其“有三徳：其色中和，小前大后，死则丘首”。

II 什么叫“其色中和”呢？根据“五色”的概念，中国人老早就有了“青、黄、赤、白、黑”五色之分，这和“五行”（金木水火土）和“五方”（东南西北中）是一一对应的，因此“中色”就是黄色，属土。因为大部分狐狸的颜色是黄色的（当然也有“白狐”），而中国文化尚中，故谓“其色中和”，并由此受到许慎肯定。

III 什么叫“小前大后”呢？这是指狐狸的头部呈三角形，略小，而其腹部、臀部和尾部肥厚，偏大。中国有关于“九尾狐”的传说，认为其为瑞兽，应该就与其“小前大后”的特征更加突出而明显有关。据《吕氏春秋》，大禹还曾取了一只九尾狐为妻呢。（“禹年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时暮失嗣。辞曰：吾之娶，必有应也。乃有白狐九尾，而造于禹。禹曰：白者，吾服也。九尾者，其证也。于是涂山人歌曰：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于是娶涂山女。”）而这种观念的形成，窃以为，如果追溯起来，又和中国人崇尚“多子多福”有关，我们至今不也在常说“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嘛。

IV 那什么又叫“死则丘首”呢？“丘首”又叫“首丘”。如屈原《九章·哀郢》曾讲：“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这讲的是，狐狸将死时,头必朝向自己出生的山丘。对狐狸的这种品德，中国古人曾大加称赞。如《白虎通》云：“狐死首丘，不忘本也。” 《礼记·檀弓》云:“狐死正丘首，仁也。”如果追溯这种观念的起源，窃以为，应该和中国作为一个长期的农业国而形成的“安土重迁”思想有关，《周易•系辞传》不是也说过“安土敦乎仁，故能爱”嘛。

日本学者吉野裕子说：“在《说文》的狐狸三德中，这是最后列举的一条。如果说前二者讲的是狐狸外在的一面，亦即从其色泽和形态所表现出的狐狸的尊贵性，那么这一项，才触及了狐狸的内在德性。”（吉野裕子著、井上聪等译《神秘的狐狸》P48，辽宁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

综上，起码在许慎《说文解字》那个年代，虽然狐狸已经染上了一层妖气，但在其主要方面，狐狸都堪称一种瑞兽呢。由此再反观远远要早于《说文解字》的《周易》古经，其中出现的狐狸，恐怕主要还是一种正面形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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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中国实学研究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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