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锁麟囊》到《山海经》丨她笔下的山海经,温和奇妙
作者丨谢礼恒
作品丨董津金《山海经》系列
蓬莱阁 特约摄影丨佟瑞敏
工作室摄影、设计丨张涵
《山海经》其实是一部上古天书,参透其中玄机者寥寥。问题是,从画者笔下线描或敷色出发的探索,何必非要吃力“参透”?
“长安梦见董香绡,依旧桃花马上娇。醉后彩云千万里,应随月到定香桥。”读到这首诗被毛奇龄、朱彝尊编入各种诗话,那个很久以来给我极强好奇感的董飞仙的故事也就有了更多版本。但真正的那个骑着桃花马的女孩已经在陈洪绶的记忆中永远定格了。
丨冉遗 56×78cm 2019年 绢本设色
丨域外 58x75cm 2020年 绢本设色
1
在阅读完女画家董津金的《锁麟囊》系列近作之后,她以《山海经》为思维蓝本创作的系列新作,给了我更轻松的阅读体验。这也是一开始,我联想到陈洪绶与董飞仙故事的初体验。
丨祥瑞 2019年 绢本设色 80cm×64cm
丨夜游赤壁 2019年 绢本设色 55cm×80cm
年前就打算写这组作品,一眼就醉,想到那个古心如铁的陈洪绶——醉眼青山的地理与梦忆。几篇前文都说董津金因从小体弱而导致人本多梦的前因,这墨蝶精华、青蚓南归的过程,燃烧与疑案并生的“后果”……实在是颇值得玩味的创作故事。
点击图片深度阅读:董津金新作《锁麟囊》出炉:
不仙不佛不贤圣,醉花打人爱谁谁
如果说前书《锁麟囊》的出炉堪称“心火熬粥”,这套《新山海经》新作则完全是一番“滔浪炼海”的创作景象。前后两年时间的轻松探奇,让古籍里那些散落灰尘的神兽异怪,再度翻临成了蹦跶萌宠。作为先秦一部重要古籍,也是一部富于神话传说的最古奇书。《山海经》“该书作者不详”,董津金喜欢这种“不详”的出处,这成为她梦里笔下双重探幽的绝妙动力(现代学者均认为谜一样的山海经显然并非成书于一时,也不是一位作者写就。《山海经》传世版本共计18卷,包括《山经》5卷,《海经》13卷,各卷著作年代无从定论,其中14卷为战国时作品,4卷为西汉初年作品)。
丨帝江 23cm×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左上)
丨狍鸮 23X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右上)
丨陵鱼 23cm×16cm 2020年 纸本设色(左下)
丨应龙 23cm×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右下)
这套新作自《锁麟囊》系列后期开始创作,是烧脑创作期间的有效呼吸,在传说与穿越的大框架下,董津金更直接对结了画面视觉的源头。从《锁麟囊》画面取自各朝名画的局部开始,她逐步在以自己的方式“改编”某些时空与历史的图景;她想起那些神兽出炉的过程,像海风吹乱了额前的一绺发,猎猎的海风把画绢吹开,凭着风的力度与角度,铺展开一种自然的摇荡,海浪不猛,神兽的胸脯起伏,像隐约的春山。
丨蠃鱼 23×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左上)
丨文鳐 23×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右上)
丨鳛鳛 23×16cm 2020年 纸本设色(左下)
丨神䰡 23×16cm 2019年 绢本设色(右下)
2
董津金说山海经她多年前就想画,可一直找不到切口,现在许多游戏都在拿山海经的经典意象做蓝本,画家对这个题材更是视作营养飞地。之前犹豫不决,画了几稿都不满意。后来又一头扎进其他画家创作的山海经,发现大多都偏日本动漫风,二次元,惊悚不绝,接近游戏场面。“我想女性画家笔下的山海经,尽可能温和奇妙一些。”前年一次偶然机会,碰到一些明清木刻版画,内容就是山海经题材,想象里那些怒目圆睁奇异多端的异兽灵怪,原来并不可怕,反而显得呆萌可爱。
丨诸怀 26x16.5cm 2020年 纸本设色
董津金找到良药一剂,画里开始融入明清木刻版画的元素与感觉,她对着想象的湖景海滩 狂山雪林 酒徒舟桨 斜阳荒村眯缝起眼睛,往更深的夜里探秘,在更梦里的拂晓逡巡,桃花、女孩、撑桨却无舟的头人,带着翅膀却坠落的红马……对于一个对梦境有着特殊情感并寻觅灵感的画家来说,幻想和现实时常纠结在一团,难分彼此。之前一年,那些亦真亦幻的名画场景就翩跹在了她脑海中,“锁麟囊”的名称犹如寓言,有戏有画,戏画难分,让刚刚迷上水墨的看客认为它是世上具有火焰性子的绝妙液体,而在山海经系列里,“盒子”开合的意象更为明显,像打开一个秘密精致的园林,那些太湖石、绿植(往往是一些绮丽的花朵)、楼阁、女人、弦歌、统统消隐或迷失在神兽的色彩与姿态里。她断断续续用了两年时间,运用了设计的绘本的水彩的甚至装饰画的元素与技法,全力表达着年轻的沉溺于虚构的幻象画面里。
丨柔利 23x16cm 2020年 绢本设色(左上)
丨蜚明 23×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右上)
丨计蒙 23×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左下)
丨毕方 23x16cm 2019年 绢本设色(右下)
丨飞鼠 23×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左上)
丨孛马 23x16cm 2020年 纸本设色(右上)
丨鼍围 23×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左下)
丨黄鸟 23×16cm 2019年 纸本设色(右下)
3
这已经不只是对幻境的沉溺了。更多时候,董津金在创作中工写兼意,在努力跃过虚构的界线纵身跃向某种更具象更物质的世界,并在细致入微的观察中显现出区别于其他画家少有的描绘能力。她大感工笔作品的烦琐与笨重,但她又分明喜欢这种雅致又厚实的意象:有时她灵光一现把自己案头的器物画进画里,庭院、古琴、书斋、石桌、画册、香具、紫砂、铜瓶盏花、红漆盒、冰裂纹瓷杯和青瓷茶注。有时候明明画面里无人,可那气氛总觉有歌声在场,无所不在。比如她画室挂置的那件作品,朱红案几上“出生”的太湖石,抽离的无声背景,画中景与色的姿态与位置总让人想起这物件主人的日常情境,然后去想象他或她内心闺帷后的全部生活。
点击图片深度阅读:董津金:心中无忧事 恰似少年时
她于明清木刻里寻到的气味,实际上是瞄准的某种观看之道:在《锁麟囊》画面上萦绕的穿越气质与《山海经》系列里油然而生的梦境投射。一个人能看到什么往往取决于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在什么样的季节里,与什么人一起观看或享用。这些作品里,有时肯定会与艺术家的目光交汇、碰撞,以一种擦身而过的方式窥视其梦境的底色与笔触的高度,在画里画外目光的投射下,这些异兽或异景,成为当下某种人情、事态、物象的对照与表征。
丨麢 21×29cm 2020年 纸本设色
燃烧,炼海,我在翻阅这组作品里忽然找到一组很棒的徕卡片,佟瑞敏在蓬莱阁的雪天,找到了海的另一种姿态,细碎的浪涛,中板节奏的雪,碧海清风里独特的灰调,分神,浮屠,狂躁,粗硬直折遇到细劲柔和,简淡静虚变成繁复零碎——索性一张张搬来印证董津金这纸上想象,也顺便救下我的枯笔。
丨董津金工作室
《山海经》全书记载了约40个邦国,550座山,300条水道,100多位历史人物,400多个神怪畏兽。今天以神兽为主进行想象与刻画,其中很多神兽我们所熟悉的,如四大神兽:青龙、白狐、朱雀、玄武,它们代表了我们的四个方位:东、南、西、北,还有其他的神兽如:凤凰、饕餮、混沌、睚眦、九尾狐、比翼鸟等等。
山海经内容主要是民间传说中的地理知识,包括山川、道里、民族、物产、药物、祭祀、巫医等。保存了包括夸父逐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大禹治水等相关内容在内的不少脍炙人口的远古神话传说和寓言故事。《山海经》具有非凡的文献价值,对中国古代历史、地理、文化、中外交通、民俗、神话等的研究,均有参考。其中的矿物记录,更是世界上最早的有关文献。
山海经异兽是指《山海经》记载的极具神秘感奇异怪兽,这些异兽让读者一定程度上了解了古时候的生态环境和古人对一些未知事物的理解和想象。这些长相奇特的异兽也为众多美术爱好者、艺术家提供了无尽的遐想,让大家总是乐此不疲的创造着。
董津金
字子珩
82年出生于四川绵阳,现居于成都。
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
中国艺术科技研究院研究员
中国画学会会员
北京工笔重彩画会会员
四川省美协中学美术教研创作研究会副秘书长
任教于成都艺术职业大学
2012年,中国现代川籍书画名家精选作品集,入选“我最喜爱书画作品”;
2013年,第六届全国当代著名花鸟画家作品展 优秀奖,成都工笔画会年度展 优秀奖;
2014年,首届成都中国画大奖赛 金奖,四川省诗书画院三十年作品展;
2015年,入选成都商报青年家扶持计划,个展《静坐庭前.笑看落花》;
2016年,第五届全国九城艺术联展——青年艺术家新作展,菩提路上书画展;
2017年,《红.颜》小品个展,川苏双城花鸟画名家双联展,第十届全国当代花鸟画家优秀作品展;
2018年,国家艺术基金《梵影丹青——巴蜀石窟》展,《天府百年美术文献展》;
2019年,守望-2019城市艺术会,风•物•忆--当代水墨艺术展全国巡展(长春、上海),界限之外--全国水墨邀请展;
2020年,城市坐标-水墨艺术全国巡展(嘉兴,芜湖,秦皇岛,成都,宜兴,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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