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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晖“色见·声闻”个展丨起止无痕,山谷里荡漾着青绿的影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23-02-05


|《群峰争艳 红渚欢歌》纸本朱砂 68×134cm 2020

| 《春云离离浮纸肤》纸本朱砂 94×181cm 2020



和谢晖认识几年了。当时他拿着他的画册到何多苓美术馆展览现场来找我,说想让我帮忙看看他的东西,我说我不是做评论的,只是喜欢看画,审美完全是个人化的。他说无妨,就是要一种私人化的表达和评价。后来又一起去了罗发辉发哥家。当时我正在蓝顶境·艺术空间“恰同学少年”的展览筹备会上。


我以为他是画油画的。翻开那几本画册,印象最深的那本日本东京个展上的展册,山水画,画得很细,习惯以形状制造张力,特别是山脉与岩石,在山脚下叠放岩石,一块又一块地堆砌起来,便能产生石势,“势使相畏”。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后来引起更大关注的大青绿大朱砂类的作品,不过有某种诗情,也有些天真,带着有些书卷意味,让人想起唐宋诗歌中的园林与玩好,有私人领域的变形的画风。



谢晖“色见·声闻”个展

山谷里荡漾着青绿的影




| 利用色彩对冲来导引画面,在古典恬淡的意境中充分表达着心中的自己



重庆一位相熟的实力藏家跟他合作了几年。手上有不少他的画。之前没有在川内办过画展。此次在诗婢家的个展“色见·声闻”本身名为“见色 闻声”,具体意思和想法,都在文溱之前那篇文章里专门写了。他是著名艺术家刘朴先生的学生,也授业于贾又福、罗其鑫等诸多名师。展览前刘朴先生就写过来一则短文,提供阅读谢晖山水画作的一个引子:


谢晖的画这几年变化大,从原来专注于水墨过渡到淡彩写意和色彩强烈对冲的工笔。他从四川省画院我的工作室毕业后又到北京中央美院深造,加强了笔墨和用色的思考和实践。


从谢晖这次展览作品来看,无论是小品还是大件作品整体效果不错,线条有韵味,有的墨色清雅,有的色彩斑斓很有张力。



| 《万山红遍》纸本朱砂 68×134cm 2018

| 他的淡彩写意作品用笔注重“起止无痕”,笔与笔之间关联气息 (滑动查看下一张作品)



他的淡彩写意作品用笔注重“起止无痕”,笔与笔之间关联气息。用墨上特别注意了淡墨层次叠加错加。色彩调和炫亮,加上他这几年在书法上的努力使这组作品从整体来看是既有强烈的色感冲击却又不失一种难得的书卷之气。他大量运用纯红渲染山峦,局部树木却又全不着色,勾线强调书法精神,笔下景物生动自然。渲染后墨线在红色对比中如金线闪耀很有新意。有些相似于珐琅彩的掐丝工艺。他正是尽量利用色彩对冲来导引画面,在古典恬淡的意境中充分表达着心中的自己。


他还是一位酷爱现代诗的画家,他的很多作品除了绘画特质以外,似乎也更想与观者留下一些深藏于内心的某种诗情。希望谢晖继续专研笔墨之余尽量拓展绘画与精神的同步,创作出更多更好感动自己也更能感动观者的作品。



| 它在远处,所以观看者看不见它的蓬索,“然不画出又无势”,只得在小舟尾端画一根,让人远远可知人手持之处



一起来观看画中水面上的一轻舟。它在远处,所以观看者看不见它的蓬索,“然不画出又无势”,只得在小舟尾端画一根,让人远远可知人手持之处。于是,势活动于虚实之间,当隐含的意义使可见的形状更有深度时,虚便有了暗示的力量(“有取势虚引处”),有限与无限则互相映照且相连。势首先是一种作画技巧(“反用笔先求气韵”),但它肯定引起观者的感动。又因势善于呈现形状,故总能立即使观者感受到生命的悸动。这是最重要的关键,因为它使具体的形状超越形象的限制,并且不论通过哪一种表现载体,势总能达到艺术的基本作用,即超越。有了势,可见的形状便能暗示无限:有形的世界因此具有了精神向度,并且视觉可察的极限也因此具有了一切不可见的姿态——龚贤《龚安节先生画诀》和方薰《山静居论画山水》里那几句精要,我理解成势的必然与努力将决定是否能超越形状的限制。



| 《枫谷听泉》纸本设色 94×181cm 2005 

| 《蒙蒙结元气 落落负奇姿》纸本设色 97×180cm 2019

点击图片深度阅读:谢晖和他的山水画

蒙蒙结元气 落落负奇姿



谢晖的作品里有那种造“势”的天真与努力,正如更多人见到他大山水大青绿大朱砂的作品色调炫亮却往往不可知他大胆用色背后的努力。而那分天真,我倒是在多次与他相处的言谈与交道中感受得到。佳姐说,开展以来,她和谢晖也多了些熟悉,谢晖在展厅是个圆融和睦的角色。喜欢面对藏家,不大内向,更愿意在交流和浓烈的色彩中耗费自己。“谢晖之前作为知名的房地产营销人,经历拥有太多的成功的商业个案。突然因为要去中央美院进修放弃了曾经,他偶尔说:‘如果我们人生可以倒退,我不分心的经营其它,或许在艺术上我会更成熟;但是没有现实生活中爱恨喜怒的各种转换,我不过芸芸众生中的最普通的一人。我终究选择了艺术,选择用重彩钩沉出我的岁月因子。’此刻,展厅那幅青绿山水《枫林听泉》发出夺目的诱人的声音,这种声音消解了疫情中所有的焦虑,山巅在意想不到的空间轮廓分明地浮现出一片绿。鸡爪枫的深红色、水枸树的深绿色,小桥的红色,汇聚在一起。云端用白粉过渡出一条银河,又随处可见树丛的绿姿,明暗的对比立刻变得柔和起来。林木交错的枝丫承受着一阵突然其来的微风,山谷里荡漾着青绿的影。是一种等待中所持的达观姿态,是一派寂静的景色。


——他《叠翠响泉》里“莺莺燕燕 融融洽洽”的理想天地,和《烟岚浓淡山千叠》《苍苍横翠微》《夏峦清流》等泼彩里的山水心照,自然形成协应



| 腾空某种现实的世俗的体验,而趋使眼睛朝向远山近林,袅袅薄烟



中国的书法与绘画关系紧密,兵法里势的概念也是书写艺术与文学写作的共同之处。好像老话里说的“兵无常阵”,书写也是“字无常体”,犹如水火,“势多不定”。他作品的题材与体裁往往给人以新鲜的面貌,而稍加琢磨,就知道那些笔性都出自传统,而区别于其他一些山水之作。面貌的新颖带给人愉悦,颜色则让人垂思,引人凑近。


来我工作室聊天的时候,几位圈内画家都以为他的画是日本浮世绘,与生俱来的生命气息像是某种东方情调的版画意味,赋予着某种浓烈的决断的气息。循环不已,时而凝聚,好像出现在现实源头的一道奇异的门——在现实的源头处又将其关闭。当它循环流转时,便制造出各式各样的存有,当它凝聚时,便给观者以现实的腾空:腾空某种现实的世俗的体验,而趋使眼睛朝向远山近林,袅袅薄烟。经常我翻阅那几件精彩的青绿之作,直觉感知到的个人生存的况味与山林水榭的自缚及周围的环境,都持续受到这个循环流动所隐藏的能力激活着。而且所有的环境状况都成为他的烦忧,他反而需要制造一些流动的点睛细节,比如藏区的舞者,翩翩然与风对峙,比如半山腰一处亭子(更多是巨大的山房,似乎才衬得起那么大的山色)让云雾之姿直接以线性的方式展现。山水画里的生命气息最集中、最强烈之处,便是最佳美之地。各种气息最稠密之处,其间的交流就是最深刻的。



| 他的山水之作,好像都在流动生成当中,整体由更新的趋势贯穿着,这是他作品中的山水之气 (滑动查看下一张作品)



原来被他画面色彩冲击吸引的观者,此刻或许会被牵扯到更多看起来被埋藏的细节里。原先被忽略的力量或笔触,通过慢慢的细读,越来越彰显。从种种要素会和之后而产生的一些视觉平衡里体会到它的变化、韵律和态度,我们隐约捕捉到那不可见的调节。此时,观赏的“心思”会更“清醒”,因为我们能感觉到他笔墨的敏捷和饱满。“有所承接而来,有所脱卸而去”。他的山水之作,好像都在流动生成当中,整体由更新的趋势贯穿着,这是他作品中的山水之气。我倒建议他留心那句“时时留余意有不尽之神”,绝无单纯的开始,也无真正的结束,事事笔笔不必言尽画完,就像古人作诗要换韵时,必须“韵意不双转”,其诗句皆以最含蓄、最自然的方式蝉联不绝,完全不需要勾锁。毕竟这诗意绵延,写出来的是诗,流露出来的是意——在诗中,在世外,他的承接与脱卸,终于完成了某种个人私语般的转化与抵达。


翠拂行人首,留人的景色不必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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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晖“色见·声闻”个展现场(滑动查看下一张照片)



作者丨谢礼恒

图片丨诗婢家美术馆

现场摄影丨怀舒

排版丨崔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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