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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臺灣 胸懷中國 遠望天下
编按:去(2017)年12月26日,民进党掌控的立法院三读通过《二二八事件处理及赔偿条例》部分条文修正案,将已于去年5月23日届满的「赔偿金申请期限」再度延长4年,同时将赔偿资格从「受难者」扩大为「受难者或其家属」。此一申请期限,从1995年起算,经过一再延长,到2021年即长达26年。显然民进党对迄今发掘出来的「二二八真相」并不满意,将继续深挖他们所要的「真相」──尤其是事件中的台湾省籍受难人数。
只是,民进党为了以二二八来合理化他们媚日反中的台独立场,始终不愿面对另外两方面的真相:
一、事件后期受难的许多左翼爱国人士参与二二八的目的,是要在全国范围内打倒挑起内战、倒行逆施的国民党政权,而不是在台湾一岛上推翻中华民国的统治,更不是要排斥来自大陆的「外省人」。
二、在事件爆发之初,岛上许多地方都出现台籍暴民在街头、车站不分青红皂白打杀外省官民的现象。据大陆学者张海鹏的估计,事件中外省人死伤约1200人,其中包括不少无辜受难者,但这却不在民进党想要发掘的「真相」之中。
二二八之所以称为「(爱国)起义」,是因为前述左翼人士的参与。但台独派长期以来不但忽视事件中左翼爱国人士的角色与宗旨,更刻意掩盖暴民打杀外省官民的事实,甚至把这些暴行美化为他们所谓「(反中)起义」之一部分。
对于左翼爱国人士在二二八事件中的参与和牺牲,已有许多著作(如陈明忠先生的《无悔》,及蓝博洲先生的《幌马车之歌》、《台共党人的悲歌》等)问世。但是,我们对于「台独避谈或美化的二二八事件阴暗面」,却缺乏足够的事实揭露,以致迄今台独仍然能够利用二二八作为「政治提款机」,打压岛内的统派。
当时身在台湾的南京《大刚报》记者唐贤龙,曾将其耳闻目睹的二二八事件写成《台湾事变内幕记》一书(又名《台湾事变面面观》)。虽然当时由于局势混乱,唐贤龙对其耳闻之事往往无法一一查证,但至少不是向壁虚构。然而,台独出于政治目的,向来偏爱引用该书中强调国民政府在台失政、恶政的前两卷,却对后两卷中暴民暴行泛滥的记载、以及美日介入危及中国主权的凶险视而不见。
为纠正台独对二二八「真相」的恶意扭曲,《远望》从2017年2月号至10月号,特将唐贤龙《台湾事变内幕记》的后两卷整理刊出。其所述虽或有失实之处,但都是台独不愿面对的史料。在此二二八71周年之际,适值民进党在岛上施展绿色恐怖之时,我们重新分期推送,以儆醒两岸中国人提防历史重演。
*作者唐贤龙為南京《大刚报》记者,长于报导政治新闻。1947年1-4月间,他来台湾考察,亲身经历了二二八事件。惊魂甫定之余,他将在台湾各地耳闻目睹的事件经过,巨细靡遗记录下来,于1947年5月写成《台湾事变内幕记》(又名《台湾事变面面观》)一书。本文为此书卷三的1、2两节(未完)。本文刊载于《远望》(2017年2月号;总341期)。
卷三.当事变爆发的时候
(一)「二二七」事变的导火线
自从经济紧急措施方案厉行以后,因为关税太高,统制太严,一般正当的商人均无利可图,遭受到严重的打击,于是,有些投机的商人,便联合一班半官半商的不肖人员,想办法,打主意,绕圈子,采取「冒险」的路线;故自2月15日以后,台湾各地的走私情形,便愈演愈烈,情况的确相当严重。在那个时候,台北的市面上,均到处泛滥着走私的烟、火柴,以及其他的物品。而台湾大多数穷苦的老百姓,为了肚子问题,便只好群趋黑市,向那些投机的半官半商的人员们,争购着远从国内或海外涌来的货品,然后再到那些热闹的十字路口、或比较繁华的街道旁,摆一个小摊子,到处兜售着零星的香烟、火柴、或肥皂,藉图赚获一点蝇头的小利,以维持一家大小的生活。
这在天理或人道上讲,无论如何,都是应该值得怜悯的。但在专卖局的立场看,则认为这是一种非法的举措。故远在2月初,该局便为此特别组织了一个缉私组,蓄养着大批的经济警察,专门以查缉私烟、没收摊贩们的私货为职责。该局这一班缉私的人员,平日假公济私、藉势欺人、敲诈勒索的花样,几乎无奇不有,使得每一个摊贩们都切齿痛恨。
于2月27日晨,该局缉私组突奉密报:谓有机器大帆轮一艘,满载香烟,停泊淡水港,望速前往查缉云云。该局据报后,随派查缉员叶得根、盛铁夫、钟延州、赵子健、刘超群、傅学通,会同警员四人合乘专车前往查缉。讵料当渠等抵达淡水港时,见帆船确有一艘停泊该港,而香烟却已在数小时前起卸完毕矣。渠等见状,不禁惘然,除淡水市的商业区,明侦暗探的调查了一会,复将卡车开回台北,乃在台北市各商业区、各大街小巷,分头搜查,明为查缉私烟,实系借机敛财。但想不到却因为这一点点小事,而点燃了台湾事变的导火线,促起了台湾人民空前的大暴动,而一页富有历史意义悲剧的序幕,也便从此轻轻的弹开了。
中华民国36年2月27日下午7时时,台北市的天空,笼罩着愁云惨雾,向晚的微风,轻轻地掠过台北市静静的街心。这时,专卖局的查缉员盛铁夫、钟延州、赵子健、刘超群、傅学通、叶得根等六人,及警察大队派赴市场协同查缉私售香烟的警员等十余名,便乘了一辆大卡车,向台北市最热闹的商业中心区太平町(新路名为延平路)一带巡逻,企图截获摊贩们的私烟。有些眼尖腿快的摊贩们,看到那些查缉的人员一个个跳下车时,便纷纷地狂奔潜逃,有的跑到偏僻的郊区,有的躲到很多台湾人的家里,吓得魂飞魄散;及至盛铁夫等下车时,摊贩们已早逃得无影无踪。偏偏冤枉不巧凑,一个四十余岁在天马茶房附近摆设香烟摊子的女人林江迈,因为身上有点不舒服、跑不动,躲避不及,便被盛铁夫等抓到了。
因为她的家境非常贫寒,一家数口,全赖其贩卖香烟维持生活,故当盛铁夫等抓到她时,自然不愿轻易放过。盖照专卖局缉私条件:凡侦缉队的队员,如抓到走私物品,不论何项,均可径予没收。但林江迈则坚决拒绝,认为这完全是她自己血本所买来的香烟,并不是她本人偷运的。假如要查缉私烟,为什么不到各港口去查缉呢?于是,言语之间便发生了冲突。而该盛铁夫等,更不问情由,即将其所有的香烟,完全予以没收外,复将林江迈所零卖别物的台币五千余元,亦一并予以没收,且气势汹汹。女烟贩林江迈自然不肯,便拖着盛铁夫等不放,并哭哭啼啼的哀恳道:「老爷先生们,你们把香烟已经拿去,这五千多块钱台币,是我卖别的东西所收的钱,我一家大小五六口,完全靠这五千多块钱维持生命。你们无论如何不能拿去。啊,我请求你们做做好事,就把这五千多元台币还给我罢!」她哭着,叫着,喊着,甚且已经睡倒在地上了,而她的两只手,仍紧紧地拖着他们的衣服不放;但该盛铁夫等依然无动于衷。
这时,围观的民众已越来越多,个个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个个都为女烟贩子林江迈抱不平,个个都在旁边吶喊助威,要求盛铁夫等不能随便强取一个女烟贩子的钱。有的按捺不住性子的民众,便在附近捡了很多石子向盛铁夫投掷。盛铁夫等,看看情势不对,便想从人丛中逃跑,但是,往哪里跑呢?黑黡黡的民众,已经将他们重重地围在人堆里了。有些愤怒的台湾人复在不断的吼着说:「捶死他们,捶死他们,这班『阿山』们坏透了!」故那些查缉私烟的人员们,又是急,又是慌,又是气。他们这时,真显得狼狈极了。但为了面子关系,他们依然毫不示弱的说:「快点散开,如你们再不守秩序,我们便要开枪了!」说着说着,他们便一个个的把手枪掏出来了。而有一个查缉员更用力想剥开林江迈的手,企图将她撇开后,自己便好逃走。但林江迈却老是哭着叫着的,依然拖着不放。该侦缉员情急智生,便用枪筒狠命的一扭,却想不到因用力太猛,致将林江迈头脑部分击破,血流如注,顿时她便突然的晕倒,躺在血泊里蠕动着。自从林江迈被击倒地后,围观的民众都愤激难抑,便轰然一声,蜂涌向前,将那些缉私队里的人员,打得落花流水,而喊打「阿山」之声,更如雷吼。
盛铁夫等见乱子闯大,便纷纷的弃车逃跑,有几个警察大队的警员,便急急地躲到永乐座戏院里面去了,而盛铁夫等便拼命奔跑,有很多台湾的老百姓,也紧紧地尾追不舍。这时查缉员傅学通因被追甚急,见状大惊,乃开枪向尾追之群众射击,不料砰然一声,竟命中人丛中之一人,名陈文溪者,弹穿左胸,旋即毙命。查该陈文溪者,系台北市一个鼎鼎有名的大流氓头,领有徒子徒孙一千余人,声势甚大,因平日为人尚讲义气,于日本人统治时代,曾屡次下狱,且不为威势所屈,故台湾人对之颇为敬重。自从他不幸被击毙后,群众中有的是他徒弟,有的不是他徒弟的人,在一气之下,便将停于路旁之专卖局的大卡车,用砖石击毁,并将该卡车拖到路旁,连同车上缉获之私烟,〔一〕并予以烧毁,以泄愤怒。
台北消防队第二分队闻讯后,随即赶往扑救,并将女烟贩林江迈抬往附近某外科医院急救;〔林江迈〕未几即悄然逝世*。这时,死者的家眷和戚友等都赶至肇事的地点,哭地呼天,抚尸哀号,而围观之民众复越聚越众,群情汹涌,一时风传全城,途为之塞。直至八时许,台北市的宪警方闻讯赶至,便将肇事的祸首悉数予以拘捕,暂押于台北宪兵队中,盛铁夫等遂得乘机脱逃。
*编按:此处应为作者根据误传所写。实际上,林江迈并未当即过世,据新生报后来的报导,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委员并曾于其住院期间前往医院探视。更有甚者,1947年3月8日及18日审讯钟延洲、叶德根等杀人案(「民国三十六年侦字四九一号」)开庭时,林还曾以证人身分出庭;而从其证词看来,她确曾一度被枪柄打晕、头部流血,但止于此。见《台湾「二.二八」事件档案史料【上卷】》,1992年,台北:人间出版社,页323-332。
多年后的2006年3月6日,台湾联合报、TVBS等几家平面及电视媒体,纷纷刊播了对林江迈女儿林明珠的采访记录;林明珠说,事件过后母亲还活了好几年,1969年过世。估不论是否因为当时年纪小,林明珠所言于细节处与其母林江迈的证词多有出入,然无可否认的是,以上在在足可澄清林江迈的生死疑云。
尽管林江迈的生死,无以撼动此前台湾民间已普遍存在的骚动情绪,甚至可能也无法改变此后官民冲突的发生,但台湾许多二二八研究对事实缺乏追究,诚令人遗憾。
但众怒难犯,大多数的民众哪里肯罢休?而那些专门以贩卖香烟为生的台湾人,更是忧愤填膺。于是,在一霎那之间,他们便集合了一万多人,包围台北市警察局和台北宪兵队,要求将专卖局的祸首交出来,由人民自己处理,俾抵偿两条惨遭击毙的人命;一面人民复沿街打锣,向其他市民宣布事件的始末,吶喊嘶叫。警察宪兵虽再三劝解,均属无效。而群集在台北市警察局和台北宪兵队两处门前的人民,复开会商讨,咆哮怒吼,彻夜均鼓噪不休。这是大动乱的前夜,也是暴风雨的前奏,而这更是直接引起台湾事变爆发的导火线!
(二)恐怖的2月28日
台北城经过了一夜的酝酿,第二天即呈现着非常的骚动。昨夜群集在太平町台北市警察局和末广町台北宪兵队门前的民众,今晨依然围聚在那儿。他们几乎开了一夜的会,每一个人都睁着惺忪的睡眼,每一个人都尽量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显然的,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了疲倦,忘记了饥饿。而仇恨与愤怒,更深深地煎熬着他们的心,激动着他们的感情。
2月28日上午9时许,台北市的人民以案件未获到美满的解决,遂分途沿街敲锣,通告全城台湾人所开设的商店,一律罢市,以示抗议。于是全市商行,均立即响应,并相率关门闭户。青年力壮的台湾人,更纷纷的跑到街心,加入他们游行的行列。时有一批民众,正在打着锣、敲着鼓的,走到太平町一町目警察派出所的门前,适为该所黄警长所阻,人民以该黄警长平日假势凌人,便上前将其围打,并捣毁该所门窗玻璃与其他器具等,以报宿怨。该警长更被打得头破血流,几至身死。
这时,民众见目的已达,复又与另一队游行的民众合流,将昨天被击毙的陈文溪与林江迈两人的尸体,分置于脚踏三轮车上*,打锣击鼓,浩浩荡荡的由太平町一町目折向本町专卖局台北分局前进。
*编按:参考前项编按,则或者此处乃作者根据误传所写,或者当时另由他人扮尸以鼓动群众。
而各处民众,更像潮水一样的,由四面八方纷向本町一带汇集。当他们抵达专卖分局的门口时,民众即向该局要求立即交出肇祸的凶手,以偿人命,并要求该局局长应向人民道歉。该局职员见状不对,均纷纷越墙潜逃。这时,民众看找不到凶手,便一涌而进,冲到专卖局里面去,逢人便打,见物即毁,将窗棂桌椅等,均捣毁一空,当〔场〕击毙职员2名,打伤4名,该局分局长欧阳正宅因躲避不及,亦遭痛殴。民众复将该局之存烟、火柴、酒、脚踏车十余辆及汽车一辆,以及其他什物等,一件件的由里面抛出来,堆在马路的中间,纵火焚毁。一时火光冲天,直到3月1日清晨仍未全熄。围观的民众均个个称快,而有些外省人亦暗暗的低骂「活该」!专卖局招人之痛恨,由此可见。后来,当宪警闻讯赶到时,见人多势众,秩序无法维持,便只得悄然返队,听其演变。
11时左右,南门町罗斯福路台湾专卖局总局,亦遭数以千计之民众包围。他们示威请愿,要求惩凶。幸宪警在事先即已戒备,预为防范,且该局建筑坚实,门户早已紧闭,方未遭捣毁;仅该局的俱乐部和窗户上的玻璃,及一部分职员宿舍和器物等被焚劫。请愿的民众见目的未达,愤火难遏,遂转而冲到前任台湾专卖局局长任维钧的公馆内,把他家中器具什物打得粉碎,任之夫妇因事前闻讯躲避,仅以身免。但任之仆役们却被打死3人。而新任专卖局局长陈鹤声之公馆内亦被民众捣毁,幸未伤人。时陈鹤声,正在上海,故未殃及。
这时,游行的民众看找不到对象,便又集合了四五千人,并推选了几位代表,于下午1时许,拥到中正东路与中山路交叉的十字路口,他们准备走到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去直接向陈仪请愿。这时民众间已有拿有日本军刀者、扛铁棍者、抓木棍者,并有少数持有土枪及手枪者夹杂其间,准备必要时可以作自卫的武器。他们有的乘大卡车,有的骑自行车,然大多数的民众都是步行;他们以锣鼓为前导,嘈嘈嚷嚷,大喊大叫,浩浩荡荡的向长官公署走去。
但谁知,当他们刚一走过中正东路与中山路交叉点的圆中心,而尚未到达长官公署门前的广场时,已经被很多武装整齐的卫兵们挡驾了。因为,长官公署已早获密报,说民众即将来长官公署请愿,故该署已预作准备,将台北市所有的机关枪,均予集中,以长官公署巍峨的大楼为核心,几乎每一层高楼上面都架有最新式的机关枪,其余长官公署的东南西北四周围,亦均布置了机关枪的阵地,由警备总司令部的军队在严密的警备。
这时,陈仪稳坐在富丽堂皇的会议室内,正与一班高级幕僚们在集会商讨,筹谋对策;而请愿的民众,因为看到长官公署的门前戒备森严,便由预先推定的几位代表,上前与卫兵交涉,说明请愿的目的,并要求与陈长官见面,请陈长官出来向民众说几句话。后来,卫兵便进去请示。等了半天,因未见回答,于是,环绕在广场中心和拥塞在中山路右侧以及中正东路附近的民众,便又鼓噪起来,而民众间有的人更大声吶喊的说:「我们一定要见陈长官!请陈长官立刻出来同我们说话!」「我们要求陈长官应立刻将专卖局打死人的凶手交出来!」而嘘嘘轰轰之声,更像浪潮一样的,由民众的口中,一阵又一阵的吼出来。请愿的民众又等了好半天依然未见陈长官出来,故有些性躁的台湾人,便一涌上前,企图冲破卫兵警卫的界限。卫兵见状,即以枪杆横阻,不允前进;而民众们却坚持向前,不顾阻挠。至此,民众与卫兵乃发生剧烈的争执,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家吵闹不休。而民众中喊打「阿山」之声,更不绝于耳。
正在这难解难分的时分,有几个卫兵便砰砰砰的打了数枪,接着,楼上的机关枪更拍拍拍的先朝天打了几响,继而向民众扫射。民众骤闻枪声,即四散逃窜。当〔场〕有市民3人被打死,3人被击伤,6人被逮捕。
民众一时虽被迫驱散,但不一会,他们便又纷纷地由四处合聚在一起。他们因民众无辜被打死而请愿,今因请愿不成而又有民众被打死,故新仇旧恨,一并爆发。这时,有些平日游手好闲的流氓们,亦乘机加入,于是呼啸一声,他们顿时纠合了几千人,与请愿的一万余民众叽哩咕噜的日本语讲了一会后,便即四面散开,分别把守各交通要道、各公共场所、各旅馆商店,看到外省人,不分男女老幼,无论军警官商,一律予以殴打。而看到汽车卡车,亦不问系何人所乘,均迫令下车,除将乘车之人毒打外,更将各汽车推至台北火车站圆环夜市的附近,用汽油火焚。
下午3时许,情况格外严重,全台北市各学校的学生均全部罢课,各机关台籍员工,亦有大部分开始罢工。于是,全市秩序大乱,台北顿成了一个恐怖的世界,到处看到火光,随时均闻打声。本町正华大旅社(系官僚资本所开)与表町虎标永安堂首先遭殃,不仅里面的门窗玻璃悉被捣碎,即所堆置之货物,亦均被一部分的民众搬出来焚毁。这时,各机关外省籍的公务员,都像丧家之犬一样,跑的跑、躲的躲,到处被台湾人追逐,到处被台湾人殴打;而由各地乘汽车火车到台北的旅客,凡是外省人,只要一下车,即被疯狂的民众予以毒打,故在台北火车站和万华车站上被打死的外省人至伙。有的外省人,甚至被打死了,还不知究竟是为什么而死,真是可怜可叹!
下午5时许,荣町新台公司(系贸局所办,为台北最大的一家百货公司),亦被民众们捣毁,里面所有的东西,均被搬出来焚烧;有些想乘机偷窃东西的流氓,亦被民众抓出来毒打。警备司令部总务处长王民宁(系台湾人)适于此时乘小汽车巡视街头,亦被民众围住,迫令下车,欲将其汽车焚烧;王当时即说:「我是台湾人。我又没有打死人,你们不能这样乱打!」但民众们却吼着说:「你是外省人的走狗,跟『阿山』们做官,也要打!」后经有些台湾人说情,王民宁才得脱险。又新竹县县长朱文伯(系青年党人),因公至台北。当他的小汽车刚行到太平町中段时,即被民众拖下车来毒打,拳棍交加,几乎被打死;他跑往附近的商店里去躲避,但那些商店却闭门坚拒,不允收留。正在此危险万分之时,幸经一个名叫吴青潭的台湾人营救,总算逃出虎口。* 而台北市地政局长亦惨遭殴辱。
*编按:中央研究院胡佛院士根据朱文伯于其《七十回忆》一书中的自述,怀疑朱曾遭暴民痛欧。参见本刊本期转载之胡佛〈认同危机与二二八〉,文中第六点。
这时,民众就像着了魔一样的,他们每一个人都睁着血红的眼睛,每一个人都怀着满腔的愤恨,每一个人都抓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每一个人都像野兽般的疯狂怒吼,他们将一年半以来,若干贪官污吏们所加在他们身上的冤仇,和积压在他们胸中的抑郁,完全像火山一般的爆发出来,气焰万丈,势如潮涌,再加以眼前的新仇旧恨,更使他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于是,在打不到贪官污吏之后,他们便转换目标,一变而为盲目的排外,更进而演成到处仇杀外省人的暴动。致使很多机关内可怜的小公务员,和这些小公务人员的家属,以及若干旅行或经商的外省人,都变成他们到处猎取的对象。
在一片殴打「阿山」声中,因为若干大员们,甚至于连大员们太太们所蓄养的小洋狗,都有机关枪和卫兵们保护,民众虽久想一亲芳泽,饱以铁拳,然终因戒备森严,无法可施,只好望高楼而兴叹!而那些失掉了政府保护的外省人,便只好听天由命,一任民众的蹂躏。
在许多冤死的外省人当中,我更听到不少恐怖的惨极人寰的故事。如,28日早上11时,在台北新公园中,除了打死十几个外省人,殴伤二十几个公务员外,更有一个年轻的少妇,搀了她的一个3岁的小孩子,正想由偏僻的小道中跑回家时,却被几个流氓们拦住了。他们对她尽情的调戏后,便一刀将她的嘴巴剖开,一直割裂到耳朵边,后将她的衣服剥得精光,横加殴打,打得半死半活时,便将她的手脚捆起来,抛到阴湿的水沟中。该妇人惨叫良久后即身死。当该小孩正在路边哭喊妈妈时,另一残暴的台湾人,便用手抓住该小孩之头,用力一扭,即将该小孩之头倒转背后,登时气绝。
又在万华附近,一小孩被民众将双脚捆起,将头倒置地上,用力猛击,直至脑浆流出时方将其抛于路旁。又在台北桥附近有两个小学生,路遇民众,因逃避不及,即被民众捉住,民众一手执一学生,将他们两个人的头猛力互撞,等到该两小学生撞得脑血横流时,旁观之民众,还拍手叫好。又当天下午,在台北太平町,有一开旅馆之孕妇,被民众将其衣服剥光,迫令其赤裸裸地游街示众。该孕妇羞愤无已,坚不答允,便被一手持日本军刀之台湾人,从头部一刀下去,将该孕妇暨一即将临盆之婴孩,劈为两段,血流如注,当场身死。
又在台湾银行门前,有一个小职员,当他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即被一个台湾人,当头一棒,打得他脑浆迸流,随即殒命。这时,适有一对青年夫妇路过此地,又被群众围住,吆喝喊打,吓得他们跪在地上求饶。时有很多台湾的小学生挤进人丛中,一看原来是「阿山」,便连忙你一脚、他一脚,将他们两人踢在地上滚成一团;这时民众更加拳脚交加、棍棒齐挥,不一会,他们便被打得血肉模糊,成了两具破烂的孤魂。
像这一类血淋淋的悲剧,真是令人不忍卒闻,而我还不过是在几百个例子当中,仅仅举出几个最显著的例子而已。至于那些被打的外省人的惨痛,更是不胜枚举。事后据很多被打伤而未身死的外省朋友们告诉我说:台湾人打「阿山」时的方法很多,如问:「你是哪里人?」时,答曰:「中国人」者,打;「上海人」者,打;「福建广东人」者,更打!假如你说是「台湾人」,还是要打──当台湾人在盘问你时,如你以台湾话回答时,他随即改用日本话来问你,假使你答不出来时,那便要打得更凶;如你既会说台湾话,而又会说日本话,倘若你的像貌要不像台湾人或日本人时,依然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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