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耀中耀华首席教育总监吕子德博士:疫情正在推动教育变革
希望疫情可以成为家校之间的粘合剂,在共同团结、换位思考的基础之上,学校和学生都可以更稳健、更全面地进步与发展。
文|Kimberly
编 | Mina
因为新冠肺炎,各行各业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冲击与挑战,国际教育行业亦是如此。实际上,在因新冠肺炎而延迟开学的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们见证了太多无奈与挫折,以学校和教师方为例,学校运营压力骤升、教师起初难以适应线上授课方式等。
同时,在这一期间,来自各个地方的国际化学校的家长们也前所未有地出现了“井喷式抱怨”:从不理解“教得少、玩得多、自由学”的在线教学形式,到质疑课时缩短或质量打折、却并未退补学费差价,再到担忧限制外国人入境导致外籍教师无法回国及时开学等,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其中的一些难题,耀中耀华国际教育机构也并非没有遇到。不过,作为一个拥有88年学校管理经验、并在海内外拥有多所学校的国际化教育集团,耀中耀华的应对措施显然更为冷静与专业:早在1月23日就发出了停课通知,应变速度居全国国际化学校前列;过年期间便着手联系并购买在线教学平台以确保各校区在线课程顺利开展;积极与家长进行不同方式的沟通互动;组织线上教师培训、革新授课形式等。
本着好奇,记者对耀中耀华首席教育总监吕子德博士进行了专访。采访围绕疫情期间的“应对方案”、“家校沟通”、“在线课程设置”与“教育变革的催发”四方面展开,传递耀中耀华集团在所持有的经营与教育理念。
闭校期间的上海耀中虹桥校区
临危不惧,
从除夕前夜就打响的“抗疫战”
早在1月初,耀中耀华机构已要求各校区关注武汉不明肺炎疫情,做好防疫工作。1月21日起,学校启动传染性疾病应对预案,将响应级别定为严重(二级)。
“1月21日,机构高层就开始讨论闭校和线上教学的准备。各校区也着手协调IT部门及供应商,准备线上教学”吕博士称。
次日下午五点钟,机构高管通过Zoom与各校区SLT(School Leadership Team, 学校管理团队)开会,紧急商讨停课安排并为线上教学方案作准备。
1月23日下午,看到事态愈发严重,耀中耀华机构学校运作的最高决策组织——学校管理委员会拍板决定正式闭校,暂定延期两周开学,同时要求所有学生、教职工填写健康申报表。在各地教育局核查学校开学日期、做出正式通告前,耀中耀华是最早决定延迟开学的学校之一。
不过,尽管“闭校”,但耀中耀华的非教职员工们仍有大量准备工作要做:每日对学校进行消毒与清洁、采购包括测温仪、口罩等防疫医疗设备等等。据了解,机构旗下每所学校每天都会对可触的地方至少消毒三次、每个入口地垫两小时消毒一次,楼梯扶手、门把手、电梯按钮、打印机复印件按键则每天至少消毒五次。
上海耀华临港校区全幅武装的保安
“当香港特区政府宣布将响应级别提到三级(最高级别)时,我们就意识到这次疫情非常严峻且极有可能蔓延至全国,于是紧急发布应急预案,并宣布停课。”吕博士解释称,“管理层中很多人都经历过SARS的这一经验,使我们对与之相似的疫情都格外敏感,这也是为何我们能做到临危不惧的原因。”
挑战之下,需要的是家校“共通”
然而,哪怕是极为高效应急的耀华耀中机构,在疫情期间,也并非没有遇到困难与挫折。
而挑战主要的来源,便是家长与学校间的沟通。
事实上,“家校沟通”已经成为疫情期间的一个高频关键词。在学生无法照常进行线下学习的情况下,有娃的职场人家长们几乎无一例外地心生恐惧与焦虑。
“自己也要上班呢,孩子在一旁太影响工作效率了。”、“老师教得不行啊,怎么都是孩子在回答问题、做作业?”、“网络怎么总是卡顿、效果太差,学校的平台选择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晚上7点还要上课,我们孩子不休息的吗?”、“课时是不是变少了,学校怎么不退学费差价?”
......
对此,吕博士认为,非常时期,家长的焦灼心态不难理解,且应该被体谅。但与此同时,学校的难处也不该被忽视,相互理解或许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首先,从教师角度而言,知易行难。在突如其来的疫情面前,全校老师一下子要改为线上教学,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而对于线下教学经验十分丰富、线上教学却略微不足的资深教师们更是如此。
“对于他们而言,通过屏幕授课是陌生的,他们需要在短期内快速学习甚至掌握不同媒介的使用,这并不容易。而等到他们慢慢上手并完成自我提升之后,他们的教学效率也会显著提高。”
吕博士提到,“为了提高教师的在线上教学能力,我们专门请了专家为其进行培训,与此同时,不同校区的教师也通过各种方式与同事进行探讨,分享经验,共同反思,集各家所长,一起进步,这些都极大地、迅速地提高了教师团队的能力。”
在线教育平台ClassIn为各校区学校管理团队和中西方教师
分别进行了数场培训
其二,从教学设备/媒介角度而言,由于学习平台完全变成了线上,这无意间对教师及学生的网络稳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平时我们上课,基本上用的都是内部教学资源平台,但现在由于疫情,很多外教无法回国,在国外又没有VPN可以使他们稳定地接入我们的内部网,一开始这个技术问题影响了他们的教学效率。好在,后来通过各种调试都找到了解决方案。”
其三,从学校运营角度而言,家长们需要明确:对于一所外籍人员子女学校或者民办学校,其所得以正常运转的资金支持最主要的来源就是学费。
“有些学校被要求退学费,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吕博士提到,“尽管学校处于闭校状态,但这并不代表学校不需要给教职员工发工资、不需要消毒、不需要清洁,不需要安保,而这些全属于人力成本的范畴。为了防疫,学校还要采购额外的医疗设备,包括测温仪、消毒仪器,甚至口罩等,此外,线上课程所需要的专用软件、服务器等,也都是巨大的、预算之外的开销。”
为了更好地促进家校的沟通,耀中耀华的很多校区采取了线上coffee morning的形式,与家长频繁交换意见、积极交流。“学校管理层不定期与家长代表或者家委会进行面对面交流,商议学校的各类议题是一项传统。线上的coffee meeting由于氛围更为轻松,家校的交流互动性反而更强,家长们也更愿意各抒己见。”
“我一直坚信,学校与家长并不是商人与客户之间的利益关系,而是合作伙伴。我们之间是相互包容、相互体谅,共同进步的。如果出现矛盾,那也是在于两者的关注角度不同,而并非由于双方在是非对错上的认知差异导致。”
中文教育,
如何在线上PBL课程中玩出花样
疫情期间,许多学校特别设置了疫情相关的PBL(项目式学习)、STEAM课程以体现其与真实世界接轨的教学态度。其中一些,也确实因为设计新颖而受到了广泛关注和热评,然而就记者本人观察后发现,更大一部分的学校,彼此的课程内容却存在着极大程度的同质,真正玩出花样的寥寥。
在采访吕博士前,记者也一度担心,耀中耀华的PBL课程是否也未能逃离这一“魔咒”,在复制粘贴的路上愈行愈远呢?吕博士接下来的答案消除了记者的这一困扰,“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因为疫情而故意设计一些项目式、游戏式或者STEAM等近几年比较新颖且受热捧的课程,而是适当地将课程内容进行调整,将PBL等新模式融入到教学内容中去,而非主导。”
而这一点,在耀中耀华引以为傲的中文课中尤为凸显。
以北京耀华六年级的语文课潘彩凤老师为例,从第一周如何辨识谣言,到第二周的同理心,再引申到保护动物的天性,素材库每天都在更新。文章、演讲、影片,她总能寻找到更好的阅读讨论材料。潘老师说,老师的作用,就是帮助学生“做联接”,包括事件和事件之间,文本和文本之间,文本和自身之间,以及文本与世界之间,以此建立独立的价值判断,而不是人云亦云。
与之类似,北京耀华三年级语文老师徐晓群也设计了“整本书阅读”活动。
课程的设计由浅入深,持续了四个礼拜。从读故事,到理解故事,质疑故事,再到发现故事中的精华,最后,孩子们在家里创作了自己的“小狐狸故事”,令大人们都刮目相看。
上海耀中浦东校区也利用“微视频”把小学母语课程模块化,比如儿歌、课文讲解、字词拓展、书写练习等,同时解决了时差问题和学习不同步的问题,提高学习绩效。返校后,也会对学习质量做评估分层,进一步回顾和深入学习。
令人惊喜的是,广州耀华10年级的中文课设计都有学生的参与:学生们投票决定采用辩论赛模式展开教学互动。课程老师江莹说,第一是希望他们能够有初步去分辨有效媒体报道的能力,知道什么是有价值有内涵的新闻;第二是希望他们有批判思考的能力,做合格的媒体受众。
上海耀中同事为投入在线上教学的老师们创作的漫画
“科技不该仅仅作为一项教学工具,
而该是改变教与学的功能角色”
注:假期里,北京耀中学生Lexie和Aidan坚持继续小组合作,完成学校课堂遗留的社会科学项目磁铁模型。原本的校园现场展示改为视频“云分享”,他们提前商量各个环节的制作和录制分工,频繁通过视频通话探讨彼此进度,分享视频片段供对方参考和改进,最终顺利完成视频合成。
耀中耀华的校训之一为“与科技结盟”,不过,在吕博士看来,科学,并非只是一项教学工具,实际上,“我们希望通过使用科技产品来革新教育。”
吕博士提到,“我们所谓的‘与科技结盟’,并不是说学生们在日常教学生活中学习很多门与科技相关的课,而是将科技完全融入进教学中去。
在耀中耀华,科技是学习生活的一部分。但是机构更希望,且更致力于做的事情,是“通过使用新的科技产品来转化和革新教育,从本质上改变教与学的功能角色,帮助学生突破地域、跨越时空无限制地进行学习。”
北京耀中外籍老师正在线上教学
事实上,这次疫情恰好是实施教学变革的大好时机。吕博士称,四五年前,机构就鼓励教师引入“翻转课堂”(flipped classroom)这一新兴教学法,但在彼时,这一提议似乎缺少一定紧迫性与必要性。
教师们已经在自己熟悉的教学方法中如鱼得水了,突然间改变他们的教学方法,他们难免水土不服。“可现在,线上教学逼迫老师不得不尝试这一新兴的教学法,学生可以先通过教师发送给他们的教学视频自己学习,遇到不会的地方,再与老师讨论。如此一来,教师与学生的身份就发生了对调。教学的主动权掌握在了学生手里,而不是教师。
对于科技与教学的理想结合状态,吕博士向记者分享了自己的两个见解:
首先,科技应该帮助学生们建构知识。在科技产品的帮助下,学生可以做一些没有科技做不了的事情。
比如,吕博士举例道,“以前,我们建立知识认知的时候,往往用的都是些传统的办法:学图书馆一本一本书查资料,再抄下来,进行整理,但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在的学生可以有多种渠道汲取知识,这时候,他们的挑战就在于如何在其中筛选正确的、不失偏颇的信息。”
此外,科技的发展也大大拓宽了学生们建构知识的方式。“举个例子,如果我们想教给学生什么叫爆炸,我们是不可能真正炸一栋楼给他们展示的,但是在科技的帮助下,我们可以用模拟的方式让学生们得到甚至比现实世界中所能目睹的爆炸更为直观与强烈。”
其次,科技可以帮助释放学生的创意能力。在科技的帮助下,学生们的创意不会因技术不足而受限。吕博士称,通过电脑模拟,学生可以将自己对某一知识的各种假设加以试验;通过编程,拓展学生们的种种思维方式;通过语音输入,有读写障碍的学生们可以直抒胸臆等等,这些都是科技帮助学生有效学习的实例。
基于这两种认知,吕博士总结道,“教育的重点不该放在教学生使用科技产品这一简单层面上,而是要让学生成为一个‘科技人’,将科技意识融入到他的血液与基因中去,帮他们成为更好的学习者。”
结语
作为一个发端于香港的教育机构,在教学治学上,耀中耀华国际教育机构一直以严谨和“以人为本”为原则,在此基础上,它又积极创新,不断挑战自我。从实施以像“翻转课堂”等有代表性的新兴教学手段到引入“学习社区”这一概念,凡此种种,都能看出该机构为教育变革所做出的努力。
在此次疫情中,耀中耀华机构也是最早发出停课通知的学校之一,其应急能力和“把学生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核心立场得到了广泛的理解与赞赏。而这些,都体现了一个健全且持续发展的教育机构所应具备的素质。
也许,从他们身上,我们也能看到作为国际学校管理者、作为教师、作为家长的自己。我们也诚恳地希望,本次疫情,可以成为家校之间的粘合剂,在共同团结、换位思考的基础之上,学校和学生都可以更稳健、更全面地进步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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