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在古巴 | 加勒比海的最美翡翠

Original 国际汉语人国际汉语人 2022-08-06

作者|Zaira

编辑|Brice

提起古巴，你对它的印象应该是：加勒比海、切格瓦拉、雪茄、封锁、没网······一个离中国太遥远的国家，一个美国眼皮子底下的社会主义国家。

诚然，来到这的第一天，真实的古巴和我想象当中的没有太大差别。这个被美国封锁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岛国，感受不到什么特别现代化的气息，真的就像国内六七十年代的样子，但是又充满了加勒比海风情。我居住的区看不到什么高楼大厦，基本都是旧建筑、旧房屋。虽然很多外表看起来不错，但是里面只有空荡荡的商场货架，仿佛还透露着当年古巴辉煌的样子。

（多彩老爷车）

让我满足的是看到电影里满街跑的各种颜色的老爷车，那复古气息扑面而来。这一切也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敬佩感，突然觉得封锁下的国家依然有着很强的生命力，好像也没那么糟。

古巴的旅游产业很丰富也很完善。旅游的人不会感觉到生活上的辛苦，因为无论是民宿还是酒店都会积极提供你需要的一切。在哈瓦那的老城区能看到很多殖民时期的教堂或其他建筑，比如有“美国小白宫”之称的国会大厦Capitolio。在它旁边的国家大剧院每周有固定芭蕾舞演出，演出水平很高，门票却很便宜。国家的艺术供养，让普通人也能近距离地欣赏艺术。

（精彩芭蕾表演）

此外，还有专门的游客街，里面有很多餐厅、商店、小商品市场等。海明威生前最爱去的五分钱小酒馆就藏在其中，是很多来古巴旅游的人必会打卡的地方。老城也有很多博物馆、艺术馆，所以刚来的时候我很喜欢在老城转悠。再往前走走，就走到了海边大道Malecón。沿着海岸有8公里长，连接好几个区。

晚饭后最喜欢去海边大道消遣，伴着堤岸上三三两两成群把酒言欢的人们，吹着海风，享受着当下的乐趣。不断翻涌的海浪能让人平静下来思考，也能带走所有不快和疲惫。除了哈瓦自有历史与文化加持之外，大大小小的海岛、湛蓝的天空、白色细沙滩、清澈的加勒比海水都会让你觉得人间值得。

（海明威最爱的五分钱酒馆）

不过在这里，生活和旅游完全是两个概念。首先上网是真的不方便。旅游可能觉得没什么，过几天清净日子也是极好的，但是在这生活没有网络是一个大问题。来到这的第一天我没能和家人联系，之后安了电话卡，买了流量，才能收发消息。如果想用WiFi只能买网卡，去有信号的小公园上网，一美元一小时，网速也很慢。

（滨海大道Malecón）

交通也不方便，公交车只走主路，几乎每辆车都是满满当当的人。打老爷车也得等，而且路线不一，价格也会偏高。当地很多人为了出行方便，都从私人那买了摩托车。所谓私人买卖也是为了赚点外汇，去别的国家买了摩托车再运回来。我刚来的时候买菜要走好几条街，然后拎着大袋小袋往回走，有的时候真的会怀疑人生。刚开始觉得坐老爷车很酷，时间长了，打车费还是有点小高的。来之后的两个月古巴终于开了国营摩托车店，价格比从私人那买实惠不少。我考虑之后，买了一辆小电驴，以后骑车去上班买菜什么的就方便多了，没事的时候也能骑着电驴到处逛。下班回家有时候也会走走海边大道，听着海浪的声音，在海风中骑行，好不惬意！尤其现在隔离期间，公交暂停运行，有了摩托车买东西也很方便，不会为出行而发愁。

（购物排队的人们）

因为美国的封锁，很多进口商品进不来，所以物资匮乏且时有时无。因此各种商店超市门口排队购物就是常态了，而队伍却很自由，有时候不知道最后一个人是谁，我就会学着古巴人问一句“último”，就知道该排在谁的后面了。

我在这的日常，除了工作，就是在发现东西和去排队抢东西然后囤东西的过程中。这里没有太便利，你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去等，去争取。虽然辛苦，但是买到东西会带来极大的满足感，这种简单又不易的过程也变成了生活的乐趣，少了很多网络世界的喧嚣和浮躁。但是我想说这里的消费也不低，吃饭、生活用品等都是用cuc来支付，cuc和美元汇率相当。所以说，除了买菜，其他的消费相当于都是花美元。当地大部分人的生活在我看来确实是“水深火热”，物资匮乏，工资水平很低，消费能力有限。

(游客街）

与他们相比，我们这样的外国人在这里的生活质量要好得多。虽然缺东西，但是这里还存在着社会主义的供销社和粮本，政府保证每家按人口每月有固定的口粮，购买也会按最低价格，这让当地人的生活多少有了一点保障，让他们的生活依然自在从容。这里教育免费，医疗免费，也会让人们减轻很多压力。

物质的匮乏不影响他们对生活的热情，经常能看到提着大音响的青年们在街上边走边跳，像极了国内八九十年代的小年轻们穿着喇叭裤背着录音机的场景。在这里，没有互联网的生活，人与人的距离更近。当地人喜欢聚在一起聊天，互相打招呼，只要听到音乐，都能扭起来。这可能就是骨子里热情的天性。有时我走在街上，也会有热情的古巴人对我说“你好”，我也会回一句“你好”，估计他们也只会这一句。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简单、积极。佛系之后，我不会像刚来时那样去抱怨什么也买不到，而是很期待能买到什么。

（古巴中国城）

我工作的孔院位于老城区的中国城内，在孔院周围是几家中餐馆和一家商店。孔院则是一栋独立的小楼，在此之前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小剧院。听以前的老师说，孔院的设备包括办公室的桌椅板凳都是去年才安装好，但是仍然缺很多东西。每间教室只有白板和一个电视，所以上课基本上都是板书或者手机投影。

古巴教育全民免费，孔院的教学制度也是按照大学规划四年制，各种考勤、考试的标准都比较正规严格，所以很多学生都在孔院学了很长时间。让我惊讶的是有一个学生，从没去中国留过学，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因为很多人会来这留学旅游，当地的中国人很多，所以她有很多中国朋友，学中文就比较快，学得也很地道，跟她交流就像在和中国人对话，口齿发音都很清楚。

（钟爱蓝天碧海白沙滩）

即使条件不尽如人意，但是这里的学生都很认真，也能互帮互助。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会充当我的助教，自由讨论时帮大家答疑解惑，课上我用西语没有解释明白的地方，她也会帮助我解释。去年是我第一次在这里过教师节，学生们送了我圆珠笔、香皂、袜子、止汗露等，这些生活用品在物资匮乏的古巴显得尤其珍贵，搞得我不知道该不该收，我怕他们也缺。生活中还有很多小事，正是这些小事让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和关心。还有一件事，在古巴病例增长之初，有一个学生专门从家里带来了自制的口罩，分发给其他同学和我，她说她的妈妈就在家做口罩然后送给需要的人。因为在古巴没有口罩，现在，人们基本上戴的也都是自制的布口罩。

疫情期间，古巴政府向一些国家派遣了医疗队，其中包括意大利、西班牙。古巴在有限的资源内也愿意去帮助他国，这让人很敬佩。虽然是小国，却展现了大国风范。对内，虽然政府强调居家隔离，没有限制出行，但是外面的车和人都少了很多，所有出门的人都很自觉地戴着口罩，很多志愿者也积极加入进来帮助政府开展工作。居家隔离期间我每天都会看官方公布的数据，最近确诊增长缓慢，康复的人大幅增长，这给了大家安心和信心。我和学生们也会经常互相问候询问身体情况。

（古巴老城区)

现在古巴进入了最高温的时期，但是连着几天下雨，温度没有那么高，看着外面盛开的花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一切都会好的。

我想着，待一切如初，一定要和学生跳一场salsa，去Malecón肆无忌惮地吹海风。也欢迎你来古巴，和加勒比海来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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