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周一本的速度写小说,在餐巾纸上作画,养一只叫“鹅”的狗,在手臂上文了两百只蜜蜂……大概没有比杰西·鲍尔更有趣且难以捉摸的作家了。杰西·鲍尔的特立独行,更体现在作品中。
2017年,鲍尔入选《格兰塔》年度最佳美国青年作家,他的小说,大多关于绝望、孤独以及反抗。在《自杀式疗愈》里,一个被困在某种卡夫卡式“村庄”当中身份不明的孤独男人,在虚假的记忆里搜索自己的过去;在《为何,以及如何谋划一场火灾》里,一位孤儿中学生用对纵火的执念冲破自身内在的恐惧。
而在鲍尔刚刚出版中译本的作品《不语》中,他又一次用清奇的手法写了这么个故事:日本大阪附近村庄的多名老人失踪,警方一无所获,媒体报道却连篇累牍。有人向警方提交了一份认罪书,详细描述了犯罪经过,署名小田宗达,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从法庭审判到送上绞刑架,他都沉默不语……鲍尔在《不语》中写道,“如果世界上有一个沉默的王国,但有一个人可以说话,那他就是永恒之美的国王。但是现在,在我们这世上,说话就没有个尽头;然而会有那么一天,到时候,与其说话,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但是,我们还在挣扎继续。”文学评论家詹姆斯·伍德这样评论《不语》:“杰西·鲍尔的小说常常带有相似的静默,他的文字好像是在一个黑暗、空旷的教堂中大声祈祷。”如果你还不认识杰西·鲍尔,从《不语》开始也不算太晚。点击封面即可购买
杰西·鲍尔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画画,会画很多怪物。他四五岁的时候给英国女王写了一封信,上面画了很多怪兽,还写上了“英国女王,我爱你!给你一些怪兽!” 过了一段时间,他收到了一封来自白金汉宫的回信,说“女王很喜欢这些画,感谢你。” 到现在他也一直都喜欢在纸的边缘画些小东西。
鲍尔身上有很多文身,总是想文一些他想要拥有的东西。他的手臂上有大约两百只蜜蜂,像被蜜蜂包围了一样,这让他感觉很开心。他还把自己的一首诗纹在了身上,字母从左大腿开始“蔓延”到右臂。他身上的第一个文身是一只九尾狐狸,那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狡猾小狐狸是对鲍尔自身的人格投影,也经常出现在他的画中。
鲍尔的典型一天:每天都会遛狗,走很多路,通常一天走8到10英里。因为是素食主义者,所以大多数时间在家里做饭,去印度市场采购。读很多书,长时间打坐,打乒乓球,下双陆棋和围棋,之前还去日本上了一周的围棋集训课程。
鲍尔在上海聂卫平围棋道场下围棋
鲍尔喜欢的名人是丹尼尔·戴·路易斯(英国演员)、菲利普·塞莫尔·霍夫曼(美国演员、导演)、侯逸凡(中国女子国际象棋队队员、国际象棋特级大师)、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泰国导演、编剧)、芝野虎丸(日本围棋棋士)和艾丽丝·奥斯瓦尔德(英国诗人)。
鲍尔的早期作品中都有诗歌留下的印记,风格偏抒情。但自《不语》(英文版2013年出版)起,他开始尝试不同的风格,《自杀式疗愈》(2014年)《为何,以及如何谋划一场火灾》(2015年)的写法都很特别。但是对鲍尔来说,风格是不重要的,只是诉诸表达的一种便捷形式。
《不语》的开篇有这样一句话:“小说有部分内容源于真实事件。”那么在这部作品中,真实与虚构的界限在何处?他的妻子是否真的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突然沉默并且离开他了?他是否真的去实地调查了曾在大阪发生的失踪案,还是仅仅用文字构建了一场游戏?这都需要读者在阅读时像剥洋葱一般地去寻找。鲍尔曾说,作为一个虚构类型的创作者,他认为非虚构能够很好地帮助创作,让“撒谎”的语言特色有依据、不空泛。《不语》的豆瓣页面评论
鲍尔承认自己的作品曾受到日本作家安部公房的影响,《不语》中的社会面貌则来自远藤周作和安部公房笔下那个虚构的日本国。他在接受《巴黎评论》采访时说:“他(安部公房)在自己的小说里几乎从不强求去解决那些不需要解决的事情。”这一点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不适感,因为他没法在安部公房的小说中得到一个确定性的答案。但恰恰是这种不适感促使人们跳出习以为常的舒适区,保持观察世界和质疑它们的能力,而非在得到“绝对性真理”后一劳永逸。
安部公房
鲍尔他曾在采访中表示,自己的一天必须在一片寂静中开始,比如整个上午要保持缄默。“我有个规矩,就是早上不说话。所以即使我和伴侣共处一室,哪怕是在台阶上擦肩而过,或者同时出现在厨房,彼此也不交谈,直到午餐时间。这给了我一整个早上的时间胡思乱想。”
鲍尔曾说,他想象中的读者,是一些想改变世界、不相信有简单解决方案,且有相当浪漫主义情结的人。
鲍尔的全新计划是在他的新房子里开辟一间二手书店。他曾说:“如果你决定和一个男(女)孩回家,却发现他(她)的卧室里没有书……务必赶紧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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