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义之辩】略议太虚大师批评印顺法师《印度之佛教》之真谛

Original 2016-11-26 佛印行愿法师

南無本师释迦牟尼佛（三称）

编者按：2016年10月29-30日，由周贵华教授境外注册的佛教义学会主办在无锡惠山寺召开了一场名义上是纪念印顺导师的研讨会。事实上，这个研讨会的主要内容是以反思的名义进行的批印顺导师思想的会议。其中，周贵华教授的论文中，辱骂印顺导师为:“佛教圣道中的狮子虫、坏道者、失道者”，情节非常恶劣。由此引起广大佛教四众弟子情绪异常愤怒，纷纷发文指责周贵华的恶劣辱骂佛教高僧的卑劣行为，其恶劣言论已在整个佛教界造成巨大负面影响。为此，闽南佛学院的师友为护持佛法僧三宝，进行联名护教维权。批印者中一直有人把太虚大师与印顺法师之间佛教法义讨论的不同思想，见解等，作为批印顺法师的依据。为了让大众明白到底，太虚大师与印顺法师所持不同的法义观点，现在，我把这篇文章刊载出来，一起分享大众对太虚大师、印顺导师文章理解之法义不同见解。真诚地希望佛教四众弟子“以法、以戒为师”，莫以法义之辩的名义，进行任何的辱骂三宝恶行。愿真诚为法的佛弟子，护法为教，为修习菩提道而精进努力！

祈愿佛陀正法久住，僧伽和合！

祈愿一切众生趋向正法，离苦得乐！

释行愿合十

略议太虚大师批评印顺法师《印度之佛教》之真谛

佛印

太虚大师在《议印度之佛教》、《再议印度之佛教》中对印顺导师的性空学都持批评态度，但是，纵观虚大师全部著作可能会发现那其实是一种有保留的批评。

从太虚大师著作中可知，大师精研《起信论》和《楞严经》，其理论体系以真常系为主是无疑的。但是，太虚大师批起同是真常系的天台宗和华严宗，可比印顺导师尖锐得多、不留情面得多。在《再议印度之佛教》中，太虚大师指出：“大乘虽不应分通、别、圆，或始、终、顿、圆之教级”。这里，“通、别、圆”显然指天台宗的“藏、通、别、圆”四教判，而“始、终、顿、圆”则指华严宗的“小、始、终、顿、圆”五教判。

太虚大师在《曹溪禅之新击节》用一个“乱”字，批判天台、华严的判教。太虚大师说：“四教先乱般若，五教尤乱瑜伽”，大师的批判是担心，此等判教一旦被“后时宗徒混入知解，而教徒亦强挺荆榛”，则必然会使大乘的两大基础经典，“般若和唯识”隐而不彰。

至于太虚大师对天台、华严的批评，是出于对“性空学”的同情还是大师的真常体系，本身就并非坚如磐石，后世不得而知。

但是，太虚大师将天台、华严的祖师与其本派的后世宗徒执着区别开来，对后世却很有借鉴意义。因为这正是当今性空学与真常系大讨论时，必须要仔细甄别的根本问题。

站在传统佛法角度，“如来藏实有”不可怕，可怕的是“执如来藏实有”。为什么呢？因为“如来藏实有”（如来藏+实有）意味着了义中有方便，即为了化度众生可以讲“如来藏实有”，这样的方便会使佛法更善巧更灵活；而“执如来藏实有”（如来藏+实有+了义教）则意味着了义中无方便，即将“如来藏实有”限制在了义教中，这样会使佛法没有变通的可能。

先看了义中有方便，虽然，现存的天台、华严理论皆有“如来藏实有”的倾向，但在其初创时，这种倾向并不明显。在现有的史料中,天台宗直到宋时山家派的四明知礼大师仍然坚持“妄心说”。他认为山外派受到以“如来藏（实有）”为特征的《起信论》影响，不符合天台宗教义。可见，山家派所言的天台宗早期教义并不主张“如来藏实有”。

华严宗初祖杜顺大师，在《华严五教止观》中，以“性即无为，不可分别”，解释性空学和真常系的矛盾。这句话因涉及无为法有较多含义，这里仅择其一，试着解释如下：

在可分别的有为法界，性空学与真常系是接引不同根机众生，契入佛法的方法与手段，而一旦学人证入不可分别的无为法界，有为法中，水火不容的性空学与真常系就皆如标月指、渡人船，可弃之不用了。

这种解释说明了：性空学和真常系作为一种指导修学的理论体系，其实，都是方便说，没什么了义不了义的。

此外，如果仔细阅读佛经，著名的真常系经典中都有类似下面可被称之为“经眼”的内容：

“阿赖耶识甚深细，

一切种子如瀑流；

吾于凡愚不开演，

恐彼分别执为我。”

这个偈语告诉学佛者，阿赖耶第八识不是“我”，没有实体，学习中一定要仔细甄别！也就是说，学习中把真常系经典，如：《楞伽经》中的阿赖耶、《楞严经》中“七处征心”的心、《华严经》中的法界、《涅槃经》中的涅槃，当成我，或者实体，那是学习者自身的见解问题，并非佛经本义。

由此可知，“如来藏实有”确实没什么可怕，只要认识到其有“梵我色彩”，并尽可能消除，或减弱这种色彩的影响，其仍属佛法范畴。

现在看“执如来藏实有”的可怕，“执如来藏实有”换一种方式表述即：“如来藏实有”是释迦佛的最究竟了义教。“最究竟了义”意味着不可分辨思惟，只能信受奉行。“如来藏实有”本来有梵我色彩，加上“最究竟了义”的强化，则把“梵我色彩”这层遮羞布彻底扯掉，完全变成了与梵我无别的常见外道！

想想看，打着最正统佛教的旗号，传播最正统的外道思想给佛教徒，对想分辨者一律扣上“没信仰”、“狮子虫”等等大帽子，这样的“教法”对正信的佛教而言，该是多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