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 | 还有一种面食叫煎饼
昨晚刚写了从小吃到大的面食文章,今晚又写下另外一篇关于面食的文章。本来,这篇文章内容是要嵌于昨晚那篇文章的,后来,感觉这篇内容有必要独立成文,上一篇文章也够长的,所以,今晚另写。
在西安,最早吃到煎饼还是在城中村时李家村窄巷子里服装城那个阶段,也是我刚到西安来工作时。那里正经历着几十年来,最大的变迁。尤其是劳务人员和城中村租民以及来往顾客要吃饭,村口临时撑起的一个凳子一个盘子就开张生意的微型餐馆,曾经也是我的最爱。村口那狭窄而人流拥挤的巴掌大一块地方,这样摊子卖煎饼卷菜的却不下十家。都是自己家里做好,只在这个地方卖现成的,以老太太为主。所以,既不现场生火摊煎饼,也不大会准备油泼蒜汁给顾客。那个地方,已经消失十多年了,但走到那里时,还会想起当年吃过的煎饼卷菜。这也是我在老家以外第一次吃煎饼,而且是不醮蒜汁的吃法。我没想到,煎饼竟然还可以这样吃的。早都忘记,当年一份煎饼卷菜多少钱,如今是三元钱一套,倒也不贵。之后,在西安好些年都不太吃煎饼的。近五年来,又吃上了好多次的煎饼。这主要是三个原因:
一个是我父亲生病时,无意中发现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有一老乡在卖豆花泡馍,吃了一段时间后,刚好是夏天,对方竟然还捎带卖起了煎饼,正是我在农村时常吃的那种。我就吃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管是路过还是专门去。只要一有机会,肯定去买,但他们那里只卖煎饼不现场吃。所以,我也是带回家来调上油泼蒜汁吃。有时,放在车筐里忘了,第二天想起来时,已经发馊,很是可惜的。不为花的钱浪费了,是为好吃的煎饼本身。
我没注意她的煎饼是借助煎饼镗子摊出来的,还是像过去在农村时在锅里直接摊出来的,总之,很柔软和筋道,上面有蜂窝状眼眼。这是我判断软摊煎饼是否正宗和好吃的一种重要方法。
二是上下班半路口那个已经被拆掉的粮店,有一段时间也在卖煎饼,是我小时候吃的那种软煎饼。好象是五毛钱一张,在卖面食类东西时捎带来卖。我每天下班时,肯定是买十来张或剩下有几张我就全买了。我特别喜欢吃,回家来也不炒菜,还配油泼蒜汁,我女儿同样喜欢吃。夏天时,人家卖得比较多。秋冬时,问时人家说不卖了,是因为天变凉冷,不好做。我印象中在农村也是这样,秋冬季因为天气冷,面水不容易被摊开,做出来的不好吃。如今,因为有了煎饼镋之类的电器,加之在城市室内温度高一些,所以,一年四季都能吃上煎饼的。就在同一个店里,另一个窗口在这家煎饼不卖之后,又几乎一前一后时间接续上了,开始卖煎饼卷菜。这简直是对我独有的福利呢。那段时间,走路上下班多一些,每天必然路过那里,总是要买一份煎饼卷菜吃的。那个女摊主,总是一丝不苟地摊着煎饼,声如蚊虫般地问顾客要啥菜不要啥菜,有时,甚至都不听清她在说啥,好在煎饼本身会说话。我不知道,一天能卖多少张煎饼,但她家的煎饼确实好吃。两口子一起做,在我停留的十分钟内,几乎不说一句话,两个锅不停地摊着,煎饼很快就摞得很高,遗憾的是不能单买回去醮蒜汁吃。
还有去年去樱桃谷时,还依稀找到了几年之前吃过的那家以煎饼闻名的农家乐,因为我只知道他家的煎饼确实好吃。开始,凭印象找到了旁边一家农家乐,误以为就是我以前吃过煎饼的这一家。根据我们描述的情况,隔壁人家老头可能也将错就错,为的是给自己家招揽生意。结果,我和同学两口又想确认地往前走了一点,才辨认清楚以前吃过的那家,竟然还在经营。此时,已过中午,客人并不多的。我们又美美地吃了一回农家煎饼,就是用农家小锅麦草火摊出来的,味道果然不同凡响。而且,我还特意要求人家再给我们弄油泼蒜汁。几年来总共在那吃了两回,今年再去的话,估计是吃不上了。因为,去年时,听人家说马上要搬走,不在那经营十几年的地方办农家乐了。
在西安,吃煎饼醮酱或烤鸭卷饼时,配的也叫煎饼,但一般是那种硬的烫面薄饼。不能说人家的煎饼就不好吃,但因为不是我们家乡的那种湿软煎饼,所以,我并不太喜欢吃的。还有一种在西安还经常吃的叫煎饼果子,是天津特产。之后哪年在天津出差时,吃过一次。
在西安吃过的主要几次煎饼经历中,还没有像以前文章里提到的面食故事中承载太多人情冷暖的。但相比面条和面皮而言,我更喜欢吃煎饼的,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在西安,开了好多专门以煎饼为主的饭馆,生意几乎都特别火爆,可见煎饼对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长大之后,才知道全国各地都有煎饼,而且,五花八门的,都说自己的是正宗的,但我更愿意和更喜欢吃家乡的那种醮蒜汁煎饼。在西安这些年吃过较正宗的农家煎饼的地方,现在好像都拆迁了。
最重要的内容,留到最后再说。现在开始写在老家吃煎饼的经历。
在老家是何时开始吃煎饼的,记不太清,但记得好象是大学毕业后,就再没正式吃过母亲做的煎饼。不过,在我姐家吃过手摊煎饼的,味道也很好。煎饼面软容易积食,不能多吃。但每次,我都会吃多。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小学毕业那年暑假,我以一个准留级生的身份吃上了几次煎饼。那年,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在麦子上场还没来得及碾时,就这样麦被下芽了。自然,也就没有当年的新麦草。摊煎饼要用干麦草之类的文火,那时下连阴雨让人措手不及,而且,连续下那么长时间,谁家的干麦草都不够烧的,还能浪费更多的麦草来做煎饼吗?但因为我特别爱吃,所以,父母还是在烦躁而无奈的等天晴中,坚持给我们做了几次。我记得有一次麦草太湿,呛得父亲直流眼泪,还是坐在灶前拉风箱,母亲在锅里摊着煎饼。摊出来的数量就少,而且,也不太好吃,但还是被我们一口气吃完,父母最后自己做的面吃。
近十几年来,在老家没太吃过煎饼。也没向老人要求过。在西安生活,想吃时,是比较容易的。回老家,也比较容易吃到,在农家乐那几乎是臊子面套餐一年四季必上菜之一。在西安,我家也有一个小的煎饼镗子,做起煎饼来很方便的,但却吃不上我奶奶做过的裹了花椒叶的椒香味浓的农村煎饼吃。那种稍有些麻味的面香味煎饼,就着新鲜的热油泼蒜汁,真是人间最好的美味。
如今,虽然我能随时便利地吃上各种煎饼,但家乡那种独特的煎饼味道,恐怕是再也没有了,但我与煎饼的故事也不会就此结束。
和昨晚文章中提到的原因同样的道理,煎饼以后是不能多吃了。所以,只能是写下这种美好的垂涎三尺的回忆文字。
有一种面食叫软摊煎饼,有一种吃法叫油泼蒜汁。有一种美好回忆叫我喜欢你,有一种难以忘记叫蜂窝面眼。
李 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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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 辛 克
文稿审核 | 李 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