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选推：在选择审计师时，审计专业知识如何使审计委员会受益？

现有文献显示，除了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和行业专家审计师的基本偏好外，专业知识在审计师选择中的作用相对较小。审计委员会成员若没有四大审计经验时，在选择四大潜在合作伙伴时可能会遇到困难，导致这些审计委员会成员利用表面的启发性线索，而不是进行更实质性的评估。为了验证这一预测，本文从美国PCAOB最近授权的AP表格文件中获得了审计合作伙伴面部吸引力的独立评级。研究发现：在没有四大资深成员的审计委员会中，更有可能青睐那些照片评级者认为极具吸引力的合作伙伴。本文将吸引力描述为审计师选择的一个表面属性，因为没有发现吸引力与一个或多个四大有经历成员的审计委员会的应计项目或基于重述的财务报告质量度量之间的关系。研究还发现，对于没有这种经验的委员会来说，吸引力和财务报告质量之间存在反向关联，这可能反映了选择偏差的统计含义。总之，审计专业知识减轻了审计师选择中肤浅考虑的影响，使审计委员会能够更有效地履行其管理职责。

一、研究背景

对于审计师选择，根据公开数据确定审计委员会是否至少有一名成员具有四大公司（或四大合并之前的N大公司）的审计师经验，以此代表这一专业知识。从多项测试中发现，审计合作伙伴的吸引力只对没有这种经验的审计委员会有影响，这表明这些委员会推动了一个更具启发性的审计师选择过程。分析支持如下前提：专家较少的审计委员会倾向于采用启发式方法，在选择审计师时利用表面线索，如审计合伙人的外表吸引力。并不声称吸引力是唯一的（甚至是主要的）表面上暗示审计委员会可以考虑。相反，审计合伙人吸引力是一个不利于审计委员会确保更好的财务报告质量的因素的例子（反面教材），但与审计委员会缺乏相关专业知识时的审计师选择有关。本文补充了现有与审计委员会专业知识相关的实质性因素的证据（Abbott和Parker 2000；Chen和Zhou 2007），以及似乎影响较少专家委员会的更表面因素的证据。

许多研究揭示了吸引力与几个领域的成功之间的关联，包括高管职位（Graham等，2017）、学术职位（Liu等，2019）、谈判结果（Rosenblat，2008）和政治选举（Todorov等，2005），以及其他（Hamermesh，2011）对该文献的回顾。一些研究还表明，当其他标准不易获得时，外表会变得更具影响力（Graham等，2017；Liu等，2019；Xieh等，2020）。然而，以前的研究通常忽略了决策者的作用，他们可能依赖或可能不依赖吸引力。相比之下，本文研究了在选择审计师时，信息不充分的审计委员会是否更可能受到吸引力的影响，这是由缺乏四大审计经验所代表的。将本文的研究目标与识别物理特征相关属性的研究目标区分开来很重要（Eagly等，1991；Jia等，2014）。虽然本文不否认这些相关性，但本文的补充证据并不支持合伙人的外表吸引力与其进行高质量审计的能力之间的一般关系。

二、理论框架

对于审计师选择过程，佩蒂和卡奇奥波（1986）、斯坦诺维奇和韦斯特（2008）以及格里菲斯等（2021）都明确指出，更具分析性的评估路径需要遵循该路径的意愿和能力。因此，即使审计委员会希望纯粹以实质性理由对审计合作伙伴进行评估，他们也只能在具备必要的专业知识，或者双处理模型称之为“mindware”（Stanovich和West，2008）的情况下进行评估。本文认为，之前担任四大审计师的经验可能会赋予这种专业知识，使审计委员会成员能够识别审计合伙人陈述中的微妙信息，并就合伙人的审计理念提出相关问题，并与公司的报告和控制环境相适应。即使委员会只有一名成员具有这种背景，这也足以引导委员会朝着有意义的方向进行审议。相反，如果审计委员会的任何成员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本文认为审计委员会可能会遵循更具启发性的流程，依靠“外围线索”（佩蒂和卡西奥波，1986）来区分候选人。

对于吸引力，虽然不是人们可能考虑的唯一外围线索，但物理吸引力是这种暗示的典型例子。先前的研究记录了面部吸引力在广泛领域的优势，包括政治选举（Todorov等，2005）、行政职位（Graham等，2017）、学术实习（Liu人，2019）、律师职业道路（Biddle和Hamermesh，1998）、谈判成功（Rosenblat，2008），以及Hamermesh（2011）审查的其他例子。在会计学方面，Blankespor等（2017）报告说，从简短的“路演”视频摘录中对管理层的积极看法预测，即使在控制了公司价值的经济指标后，首次公开发行的价格也会上涨。最近，Xie等（2020）在一项审计研究中发现，当客户首席财务官（CFO）通过基于面部特征的算法获得更高的感知可信分数时，审计公司收取的费用较低，该研究考察了客户的外表而非审计师的外表。保持设置不变（四大审计师选择），并调节面部吸引力对审计委员会是否具备必要条件的影响“mindware”，由Big 4审计经验代表，能够对提议的主要审计合作伙伴进行更具分析性的考虑。Shechory Bitton和Zvi（2016）在一项实验中发现，在评估犯罪的可能罪责时，受过训练的警官对被告人的面部吸引力不如学生敏感。在研究中使用档案数据检验了审计委员会专业知识的调节效应，如替代假设中所正式规定的：假设与拥有一名或多名具有四大审计经验的审计委员会相比，其成员之前没有四大审计经验的审计委员会更有可能青睐有吸引力的审计合作伙伴。

对于偏好吸引力对财务报告质量的影响，将外表吸引力描述为一个外围的启发性线索本身并不意味着吸引力是一个不相关的线索。因此，在报告一系列补充分析和稳健性测试以证实研究假设的主要测试结果后，文章检查了审计伙伴吸引力与财务报告质量之间的关联，使用应计项目和先前财务报告错报的重述来衡量后者。如果本文的假设成立，并且吸引力对审计质量没有影响，那么，如果四大审计委员会在选择审计师时忽视外表，那么预计四大审计委员会的吸引力与财务报告质量之间不会有关联。相反，如果缺乏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经验的审计委员会容易产生选择偏差，将合作伙伴质量和合作伙伴吸引力混为一谈，那么预计在这个子样本中，吸引力和财务报告质量之间会出现负相关。

三、研究贡献

首先，本文基于表面属性的视角，从非专业能力的维度，探索了四大审计委员会在选择审计师时忽视外表，预计四大审计委员会的吸引力与财务报告质量之间不会有关联。

其次，本文研究解释了如果缺乏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经验的审计委员会容易产生选择偏差，将合作伙伴质量和合作伙伴吸引力混为一谈，那么预计在缺乏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经验的子样本中，吸引力和财务报告质量之间会出现负相关。虽然知道本研究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却仍然找到了解释的可能可行的方法，自圆其说。

最后，本文采用之前担任四大审计师的经验可能会赋予这种专业知识，使审计委员会成员能够识别审计合伙人陈述中的微妙信息，并就合伙人的审计理念提出相关问题，并与公司的报告和控制环境相适应。即使委员会只有一名成员具有这种背景，这也足以引导委员会朝着有意义的方向进行审议。基于此提出了反面观点，并试图逆推出，若审计委员会的任何成员都没有四大的经验，就认为审计委员会可能会遵循更具启发性的流程，依靠“外围线索”这样的结论。

四、研究设计

（一）样本与数据来源

本文的初始样本基于从一开始到截止日期2020年7月27日，访问AP表格文件，确定4007名主要审计业务合作伙伴，监督对10149家独特公司的24439项审计。以加强理论测试，将本文的研究局限于四大审计，因为对于不太专业的审计委员会来说，在四大审计中区分审计质量可能特别困难（Free等，2020）。审计委员会数据来自BoardEx数据库，控制变量来自Compustat和审计分析数据。为避免重复，仅保留2017-2020年表单AP窗口中每个独特合作伙伴客户关联的第一次观察结果。本文获得了2137名合伙人中39.2%的照片和人口统计数据，留下了837名独特合伙人的最终样本，并为1377名独特客户提供了1605份审计意见。一些照片可能是过时的或修饰的，但是，如果不能从合作伙伴的现有照片中推断出他们当前的外表吸引力，那么这就更有可能增加不利于预测的噪音，而不是偏向于发现。

（二）变量

1. 被解释变量

本文采用从MTurk工作人员处获得每张照片的九个独立吸引力评级。每张照片的单独在线表格为MTurk员工提供了一个文本框，以回应以下提示：“照片中的人看起来很有吸引力。MTurk平台提供每张照片，直到获得九个吸引力评级。MTurk志愿者可以提供他们希望完成的任意多个评分，但该计划限制每个MTurk工作人员每张照片只能提供一个评分。837张照片为每个合作伙伴提供了9个评分，产生了7533个吸引力评分。删除了72个评分（小于1%），因为它们不是数字或不在要求的范围内，因此这些照片的平均值反映的评分者少于9个。将每个合作伙伴的平均吸引力评级标记为“原始吸引力得分”。如果原始吸引力得分为0，将指标变量Partner attractive定义为等于1，如果该值≥ 5，否则为零。

2. 解释变量

从合作伙伴的在线档案中获取了几个额外的合作伙伴特征，还控制可能影响客户选择合作伙伴和审计公司选择向哪些潜在客户介绍哪些合作伙伴的各种公司特征等。

（三）模型

五、实证分析

（一）主回归检验

本文采用模型（1）和模型（2）进行回归，当使用吸引力作为因变量时，AC Big 4 Exp.Ind.的系数亦显著为负。回归结果支持本文假设，即作伙伴吸引力和审计委员会专业知识之间的反向关联不受潜在相关合作伙伴证书（如学术血统、领导职位、工作量和关系）的驱动，可能影响可供选择的合作伙伴的客户特征（如规模、增长和内部控制质量），或可能影响委员会偏好的审计委员会特征（如审计委员会规模和性别构成）。

（二）吸引力的连续度量

通过使用具有四大审计经验的委员会成员百分比（AC四大经验）来测试一个连续性度量。对审计委员会成员中具有一名或多名Badolato等（2014）会计资格的百分比进行了连续测量。主要分析的一个局限性是，它没有直接测试审计合作伙伴的选择，而不是本可以选择的备选合作伙伴。主要分析的一个局限性是，它没有直接测试审计合作伙伴的选择，而不是本可以选择的备选合作伙伴。衡量合作伙伴的特征，包括吸引力和其他资质，预测选择哪一个合作伙伴，并根据审计委员会是否有一名或多名成员具有四大审计经验对该分析进行划分。吸引力似乎只对没有4大经验成员的审计委员会重要。相比之下，伙伴吸引力系数在统计上不显著，没有证据表明合作伙伴的吸引力会影响大型审计委员会的合作伙伴选择经验。

此外，当审计合伙人具有丰富的经验时，受审计师吸引力的影响较小。通过与伴侣女性交互AC Big 4 Exp.Ind.来修改方程（1）的结果表明。没有“四大”经验的审计委员会更倾向于聘用有吸引力的合伙人。然而，本文的假设对两性的稳健性表明，主要结论反映的不仅仅是性别效应。另外，调查结果似乎对审计事务所任期不敏感。

吸引力费用溢价检验，表明该子样本中对有吸引力的合作伙伴的偏好使这些合作伙伴能够赚取更高的费用，费用溢价略低于12%。根据经审计的收益中反映的绝对应计利润（按资产比例）推断审计质量，遵循Chen等（2018）的做法，分别为至少有一名审计委员会成员且不具备四大审计经验的公司拟合一个单阶段模型：表明在缺乏四大经验的审计委员会子样本中，有吸引力的审计合伙人与较高的绝对应计利润相关，因此隐含的财务报告和审计质量较低。如未来财务报表重述所证明的，作为低审计质量的一个更直接（尽管很少）的指标（DeFond和Zhang，2014）。应计利润和基于错报的分析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对于审计委员会至少有一名四大资深成员的公司，合伙人吸引力和财务报告质量之间没有明显的关联，而合伙人吸引力与较低的财务报告质量相关（即较大的应计项目和更频繁的重述）的研究结果在没有四大经验的审计委员会中。

原文编辑：南审贺鹏皓供稿：徐晨阳 /审核：楚有为谭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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