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读名家 ｜ 福楼拜：包法利夫人

打开福楼拜的照片来看，他的面容，并没有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帅气：是个普通的法国男人，留着有点喜感的髭须，眼神凌厉。他也算不上聪明，性格有些忧郁，取得的成就，靠的是勤奋。

福楼拜与波德莱尔同一个时代。在他生活的年代，福楼拜的名声远远赶不上雨果：“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但理想却光芒四射，无比灿烂。”“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在他逝后，他的作品被称为19世纪法国文学承前启后的转折巨作，文学成就终于与雨果并驾齐驱。

顺便说一句，法国大作家左拉和莫泊桑，都以福楼拜为师。

左拉
莫泊桑

好的小说需要有几个要素：好看，让人看完深思，还想再看。虚构的人物，一直活在时间之中，有时甚至让读者追捧模仿，为之生，为之死。不应该是小众的，而是属于大众的。

福楼拜的这部作品《包法利夫人》，在时间中，愈久，愈加散发光亮，成为历久弥新的伟大的文学经典。

小说，从来就不只是事实的仓库，生活的盗版，它要给你些文字之外的意思。福楼拜的作品差不多就这样。

谁都知道《包法利夫人》《情感教育》《布瓦与贝居榭》等几部小说是他写的，但福楼拜说：“作者应该完全隐身于他自己的作品后面。”

他做到了，用自己独到的思考和写作，探索宇宙深处的奥秘、个人目力之外的地方，心灵世界的无限宽广。

他给出了文学作品最后的答案，超越庸常，超越世俗，藏放于深邃的星空之中。

一天，法国小镇医生查理·包法利接到一封紧急的信件，要他到拜尔斗给一个富裕农民卢欧先生治病，卢欧的一条腿摔断了。卢欧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矮胖子，他的太太两年前已去世了。家里由他的独生女爱玛料理。包法利对清丽的爱玛一见倾心，此后常常来为卢欧“治病”。爱玛是个具有浪漫气质的女孩子，面颊是玫瑰色的，头发黑油油的，在脑后挽成一个大髻，眼睛很美丽，由于睫毛的缘故，棕褐色仿佛是黑颜色，她“朝你望来，毫无顾虑，有一种天真无邪胆大的神情”。

爱玛十三岁被父亲送进修道院附设的寄宿女校念书。她在那里受着贵族式的教育。她爱教堂的花卉、宗教的音乐，并在浪漫主义小说的熏陶下成长。彼耶的小说《保耳与维尔吉妮》是她最喜爱的图书之一。她梦想过小竹房子的生活，尤其是有位好心的小哥哥，情意缠绵，爬上比钟楼还要高的大树去摘红果子，或者赤着脚在沙滩上跑，给她抱来一个鸟巢；她又“衷心尊敬那些出名或者不幸的妇女”，整日沉浸在罗曼蒂克的缅想中。

没过多久，查理·包法利医生的太太死了，他向倾慕已久的爱玛求婚，得到允准。爱玛嫁给包法利医生之后，渐渐感觉到生活的平庸无趣，为了追求浪漫和优雅，她先后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以浪漫之名行苟且之事，与人通奸，最终因为负债累累，无力偿还而身败名裂，吞砒霜自尽。

爱玛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和我们生活中常见的情形一般，你可以说她浪漫、自私、虚荣，不甘平庸……但透过她，福楼拜却将厚写薄，写出了现实，写出了“人”，写出了我们大多数身上的卑微和欲望。

虽写的是市井，几乎放在任何时代都可以的一个故事，却是一部让你看后，久久无法忘怀的小说。

作家福楼拜理性胜于感性，可说将理性发挥到极致，在作品中，幽微处，不时流露出对人性丑的鄙视。他同时也以真实的白描、浪漫主义精神、平和的写作技巧、纯正而凝炼的语言，精益求精，践行着现代小说史、文学史里最接近“职人”定义的书写者角色。

米兰·昆德拉有一句流传很广的名言，大意是，直到福楼拜的出现，小说才终于赶上了诗歌。

福楼拜使小说具备诗歌的特质。抒情的，隽永的，音乐的。由于福楼拜在小说领域取得的重大成就，他也被人们称为是“西方现代小说的奠基者”。

居斯塔夫·福楼拜（Gustave Flaubert，1821年12月12日—1880年5月8日），生于法国诺曼底首府鲁昂，逝于鲁昂附近塞纳河畔的小镇Croisset，住所现在是福楼拜博物馆。其成就主要表现在对19世纪法国社会风俗人情进行真实细致描写与记录，并超时代、超意识地对现代小说审美趋向进行探索。

让我们回味他所说过的几句话：

非凡的激情才能产生卓越的作品。在一切谎言中，艺术是最真实的。生命这个词，永远打动人。文学就像炉中的火一样，我们从人家借得火来，把自己点燃，而后传给别人，以致为大家所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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