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不得命啊!
上海话是江浙多种方言融合的产物,总的来说,上海本地话、宁波话和苏州话的元素比较多。相比之下,苏北话对上海方言的影响,和人口比例不成正比。比如上海人说“我”,正宗上海话就是“我”,发音“Ngu”或“Ngo”,有人说成“阿拉”,这是宁波口音。也有人说成“Wu”,就被认为是苏北口音。有人偏要说这是上海话的“古音”,写成“吾”,这么解释比较牵强。苏北话对上海话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口音,在词语方面的贡献不大。一方面来上海的苏北人话语权不够。另一方面苏北话属于北方语系,上海话属于吴语,两个系统很难交流。笔者小时候见过很多原籍苏北的朋友,到上海已经两三代了,出门都说上海话,但一旦回到自己居住的社区,邻居隔壁都可以用乡音交流。上海著名的方言广播剧《滑稽王小毛》,还有上海著名的谐星蔡嘎亮,其实他们说的苏北话都不是正宗苏北话,只是带上海口音的苏北话,或带有苏北口音的上海话。这么一交流一融合,祖籍不是苏北的上海人说起“我姓徐”(Ngo sin zee),也说成了“Wu shin xuu”,听上去像是蔡嘎亮勒个亲眷。
滑稽王小毛
苏北口音上海话的代言人
苏北话对上海话的贡献主要体现在语音,但有几句常用的苏北话特成为上海人口语中的一部分。比如:“辣块妈妈”。这句话被金庸写进《鹿鼎记》里的,是扬州堂子里长大的韦小宝先生的口头禅。其实扬州人并不说“辣块妈妈”,“辣块”,是“那里”的意思,“妈妈”不用说了。辣块和妈妈本来是不放在一起说的,苏北人真要骂人,一般说“辣你妈妈”,或直接“你妈妈”。这里的“辣”,相当于“日”。但因为“这块”、“辣块”和“妈妈”都是苏北话中标志性的单词,放在一起特别有爆破性的语言快感,很夸张,所以成了上海人专属的苏北口语,还衍生出“辣块妈妈不开花”这样的全套粗口。
每次被建宁公主欺负
他心里就默念“辣块妈妈”
他的妈妈是……不谈了
除“辣块妈妈”之外,“乖乖”也是上海人常用的口头语,表示惊讶。“乖乖”是简略版,全版是“乖乖隆地咚”。有人考证“隆地咚”到底是什么,其实不用考证,只是扬州小调里模拟锣鼓声的谐音罢了。就像“杨柳叶子青呐啊,七打七打蓬呐啊……”你说“七打七打蓬”什么意思?也是象声词。“乖乖”,是对对方的昵称,“隆地咚”,是模仿锣鼓声响,再加一句“韭菜炒大葱”,加深印象。
乖乖不得命啊……
最近我还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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