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书连载:《顾世雄》青葱岁月——高等教育使他终身受益
《顾世雄》青葱岁月
高等教育使他终身受益
作者：徐建国
“紧紧跟上、决不落下”，顾世雄逐渐适应了大学的学习和生活，进而进入了大学学习的第二阶段。第二阶段的专业课，开始了“和声”的学习。“和声”是多声部音乐的音高组织形态，是指两个以上不同的音，按一定的法则同时发声而构成的音响组合。在大学音乐系，“和声”是公认的高难度专业课。一开始视唱用的乐谱，其和声是由专业人员配置好的。而“和声课”，就是在老师的指导下，由学生给指定的曲子配和声，这需要有较高的音乐理论素养。和声课的祁广如老师，对他们的要求非常严格。首先，在乐理上讲解“和声”的三个作用：声部的组合作用，乐曲的结构作用，内容的表现作用。接着强调，和声的处理是音乐创作的重要技巧，也是“对位”“配器”“曲式”等其他作曲技法的基础。然后，要求每位学生给一些中国民歌和外国歌曲配和声，再在钢琴上弹奏出来。凭着勤奋好学、博闻强记，顾世雄顺利地通过了“和声”课的考核，紧接着就进入“指挥”课的学习。也许有人认为演出时，指挥最轻松、最神气。每次演奏，他总是站在舞台的中央，用一根细细的指挥棒，指东画西，几十人、上百人都得听他的。其实不然。“指挥”的学
问大着呢！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顾世雄慢慢领悟到指挥的作用：一是提示演奏员；二是决定一些无法定量的处理；三是临场发挥；四是以表现增强作品的感染力。指
挥各有各的风格，有的指挥看上去沉默，热情都在心里和手上；有的指挥则表演性很强，在音乐传达感情的同时，指挥自己也在用形体动作给观众传达着自己的情绪。 在“指挥”这门课上，他一丝不苟地练习“站姿”“动作”“强弱节奏的掌握”“情绪的发掘”“起拍收拍”“左右手配合”，下意识地发挥“主观能动性”，等等。
教“指挥”课的老师名徐武冠。他总是耐心细致地纠正着同学们的一个个动作，直至符合要求为止。学了“指挥”课以后，尤其是经历了第一届“上海之春”音乐会的排练、演出，领略了著名指挥家汤沐海的指挥艺术后，顾世雄对“一个指挥就是一个乐队的灵魂”这句话，有了深刻的领悟。汤沐海是著名电影导演汤晓丹之子，自幼学习音乐，其指挥艺术，在 国际音乐界享有崇高的声誉。第一届“上海之春”音乐会，汤沐海负责指挥排练交响乐《黄河大合唱》。他先到各演出单位分头排练，然后让大家在上海文化广场音乐厅合练。参加演出的单位，既有上海乐团、上海交响乐
团这样的专业乐队，也有上海工人合唱团这样的业余团队，还有顾世雄这样的在读音乐专业的大学生。那时，汤沐海还年轻，专业乐队里的个别演员，虽然知道他是汤晓丹的儿子，但还是想掂掂他的分量。因此，排练时思想开小差，甚至不大看指挥。开始，汤沐海也不去管他。到正式合乐的时候，他会随时让大家停下，指出某乐器演奏慢半拍，某乐器演奏不够抒情，或乐曲的表演情绪不够饱满，等等，其指出问题时甚至精确到某排第几人。这种精准的定位能力，让所有演员心服口服，也让顾世雄真切感受到了大师级指挥家的魅力和水平。
1978 年，顾世雄（后排左七）就读的上海师范学院音乐班大合唱合影
“中外音乐欣赏”课的老师是冯季青。顾世雄清晰地记得，课堂上，她给大家播放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播放中国的交响乐《黄河大合唱》，播放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给大家分析音乐语言所描绘的剧情，分音乐作品中乐章、乐段的层次结构，尤其对《梁祝》的分析最为详尽。课堂上，随着录音机播放的《梁祝》旋律，冯季青老师分析道：
这是“引子”，简短的旋律，向我们展现出一幅美丽动人的场景。在 轻柔的弦乐震音背景上，传来明亮而秀丽的笛声。接着双簧管奏出了优美 的旋律，呈现出一幅风和日丽、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画面。在竖琴淡淡 音色的伴奏下，独奏小提琴奏出纯朴而优美的爱情旋律。那是“草桥结拜”， 小提琴独奏从轻柔而又朴素的 A 弦开始，在明朗的高音区奏出浪漫的爱情 旋律。在轻淡的竖琴伴奏下，由木管与小提琴相互模仿，小提琴的演奏纯朴、 甜蜜而深沉，诠释了梁山伯、祝英台执着、纯美的爱情。这就是音乐欣赏！
临近毕业的时候，顾世雄所在的上海师范学院艺术系音乐班排练了整整一台节目。顾世雄和王瑞年两人用二胡与笛子演奏二重奏《子弟兵和老百姓》，其他同学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钢琴、琵琶、京剧、小组唱、合唱、舞蹈等等。在汇报演出时，上海人民广播电台还专程来院录制了他们的演出。不久，在顾世雄从上海回枫泾的火车上，竟然听到了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正在播放的这台戏，其中也有顾世雄和王瑞年的二胡与笛子二重奏。此时，让作为乘客的顾世雄感到特别的自豪。
几年的大学生活一晃而过，马上要毕业考试了。他们的钢琴考试，是在学院指定的曲目里，由钢琴老师选一首，经过一段时间练习，然后当场演奏。考试那天，学生都得在学院大礼堂的舞台上，台下是作为考官的十余名教授。考试时，同学们一个个轮流上台，在三角钢琴上或生涩或熟练地弹奏。熟练的自然毕业，生涩的只能补考。
轮到顾世雄了，只见他缓缓地走上舞台，稳稳地坐上琴凳，双手按响了琴键，一曲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如行云流水般在他的手下流淌而出。顾世雄仿佛不是在弹奏外国音乐家的作品，而是在用自己的音乐语言，诠释着中国云南那团凤尾竹上的皎洁月光！渐渐地，端坐台下的教授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曲终了，瘦小的顾世雄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钢琴考试。他完成了他的大学学业：从二胡转向钢琴，从简谱转向五线谱，从一名云南水利建设兵团战士成为一名艺术系的大学毕业生。
大学经历，不仅使顾世雄系统、规范地受到了音乐艺术专业教育，诸多的公共课更丰富了他的知识面，拓宽了他的知识视野，提升了他的综合素养，为他成为一名优秀的中学美术教师和硕果累累的艺术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顾世雄》一书目录
待续
【有声】新书连载:《顾世雄》青葱岁月——1976年带来的希望
云南知青顾世雄老师和外国友人进行艺术文化交流（知青情缘）
【相聚枫泾】参观知青艺术家顾世雄艺术工作室。（知青情缘）
《不忘初心～顾世雄师生作品展》参观纪实（沈成林）
云南知青顾世雄书画艺术参观记（刘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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