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年后的再见(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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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引火自焚”》一文引起的故事
四十八年后的再见
作者:阿玉
星期四突然接到明姐的电话,告知欣回上海了,说第二天一起见个面聊聊。那天晚上失眠了,回想着曾经和欣在一起的往事。
24日中午11时左右我到达淮河中路K11艺术中心店四楼的鸿星荟,进入精致豪华的餐厅只见大厅的沙发坐着两位美女正亲热地交谈着,不由用心地打量了一下,其中的一位美女可不就是分别了四十八年的欣吗?我激动地轻轻呼了声她的名字,两位美女不约而同地从沙发上站立起来,我赶紧抢上两步双手相握抱在一起,眼眶中已溢满了热泪。丽在边上也唏嘘激动不已。
四十八年了,岁月沧桑似乎在欣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她依然美丽动人,端庄娴雅……这个就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与生俱来、骨子里就浸染着孤傲清高,不畏强势,有话不遮遮掩掩,哪怕在困境中也不会违心地丧失自己人格的欣啊!但欣对我已全无印象了,她说她昨夜也想了一个晚上,愣是想不起我了。她一个劲地说:“亲爱的,真不好意思,我怎么就是记不起来了。”是啊,还是如此率真的个性,绝不会虚伪故作没有忘记或已经想起来了样子,这也是当年我由此而喜欢的欣。
欣和我说,兵团的那些往事在她脑海里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因往事不堪回首,在记忆中也可能将这段经历自行屏蔽了。这两天她竭力地回想,渐渐地回忆起一个个片段。
我一直认为当年我们兵团生活非常艰苦,他们插队落户的知青生活环境一定更是不堪。但昨天明姐、丽、欣都异口同声地说,她们一路走来最最艰苦的环境和生活是在兵团的日子,这是我没想到的。她们说插队虽然苦,但没有那么多的纪律和规章制度约束,没有早请示晚汇报,没有站岗值班,没有半夜拉练,不需要相互防备……环境相对宽松。她们还觉得在兵团时在伙食上既没有副食品,又没有荤腥油水,劳动强度又大,总是没能吃饱而饿肚子。是啊,那时也不知怎么会有那么好的饭量,总觉得很饿。记得有一次有五个男生晚上饿得睡不着,偷偷摸到饭堂撬开储物柜将剩饭偷出来吃了,那剩饭已有馊味,几个知青照吃不误。第二天早上炊事班的人发现了,那几个男生被狠狠地点名批评,各个女生班还都写了批判稿(凡事,不管大小事都会发动批判那是经常的)。七连当时的事务长是当地人,给XX的相好打饭时总是开后门,打得堆起来还用饭铲用力往下压,那时知青们看了都憋气,但又敢怒不敢言。当插队知青在兵团锻炼结束,生产队的马车来接插队知青回寨子时,他们一个个欢喜雀跃,简直像得到了特赦令,男生们坐上马车,马儿刚一跑动,他们就开心得放声高喊着“乌拉”、“乌拉”绝尘而去!
欣在兵团的处境一直使我耿耿于怀,从内心深处希望她有非常好的未来。欣离开兵团后,当初我听到的消息是谬传的。这次有缘见到欣,才知道了当初欣跌宕起伏的那段真实的经历。他们再分配工作时,县军代表让欣留在县里当播音员,欣断然拒绝,那个军代表非常生气,将欣发配到公路尽头最边远的勐满向阳商店,但不是在山上。欣长得秀美婉约,娇俏可人,气质形象俱佳,思茅地区报社下来要拍一组知青店员背娄上山卖货的照片,领导选中了欣,欣觉得她没干过那事而拒绝造假,她不想虚伪。上报纸那可是个扬名的机会,换作别人求之不得呢,而欣是个非常有个性、有原则的人,认为那是搞虚假一套,她就是坚决不拍。后来欣调回父亲的老家河南……再后来欣进入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几年后学成毕业分配在北京某部担任翻译工作,直至退休。在北京工作,欣也顺理成章定居在北京,几十年来彼此音讯杳然。这次多亏明姐和丽,我终于见到了心中始终牵挂着的欣!
某营长在知青的心里总觉得这个家伙很残忍,那时八连的有个北京丰台知青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猪皮给贫下中农吃”,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结果全营白天上工地晚上开批判会斗这个知青近半个月,那知青弯腰抗不住了,就跪地双手撑地,男生背地里骂这个营长说他远比法西斯纳粹坏!后来某营长调勐阿公社,对旁边农场四川知青也这样,他们可不买他账,晚上二十多人十多把土枪对着他,把他打了一顿,得知这消息知青们都说怎么不把他腿打断。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作恶多端,不管信不信老天还是有眼的!欣知道他已早早病死,说:“愿他灵魂安息!”
从我们走进西双版纳起,转瞬间我们已走过了半个世纪,曾经轰轰烈烈也好,默默无闻也罢,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就如欣所说:“我在自己的青葱岁月,为追逐梦想,努力过,消沉过,也精彩过,此生无憾了。”
附:欣在相聚后写下的感言:
昨天上午与此文作者阿玉见了面,并共度了愉快的一整天。
我和阿龙正坐在K11四层鸿星荟豪华的待客区内等朋友,阿玉进来了,她凝视了我们小片刻,突然热泪盈眶,嘴里喊着我的名字一把搂住了我……
相处只是半年有余,而一别却是48年音讯杳无,但是她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可见我一直都活在她的记忆里,并被深深地珍爱着。
阿玉文中的欣姑娘正是本人,文中所述基本属实,只是难免还是会有几处误解需要更正:当年从澜沧江那边的深山沟被调往西双版纳水利兵团的我们插队知青都来自上海静安区。父亲只是企业副职。我们是兄弟姐妹四人。
当年被发配去公路尽头的商店工作,原因是当时的县革委会军代表要留我在县里当广播员被我一口拒绝,恼羞成怒后他一句话调我去了那个公路边上最远的向阳商店,但并不是在山上。
关于那位营长阻止我上大学之事应该是谬传,因为自我离开兵团后的人生虽也跌宕起伏故事颇多,但是再也没有和他有过任何的交集。很多年后听说他早早就病死了,愿他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在水利兵团的半年应该是一个人生恶梦。劳动强度非常之大,但是吃饭不管饱,更不见浑腥,男生女生不准交谈交朋友,还会经常半夜紧急集合拉练到天明,不准这样,不准那样,被管制得如同小小劳改犯,生活枯燥乏味压抑之极,还动辄互相举报,被大会小会点名批评是家常便饭,有个别运气不好的被批判关押并致精神漰溃。
有一个北京知青想投奔缅共游击队,不幸在边境上迷了路,后被民兵围堵,绝望中镰刀割喉自尽……
但是上天爱我,当时那么“反动”的言论竟也只是大会小会点名批评了事,并没导致严重后果。我本人更是既二又心大,凡遇过不去的坎,总会甩甩头默默对自己说,去他妈的,听天由命吧!而结果又总是有惊无险。
不到一年的兵团生活终于熬过去了,当生产队来接我们回村的马车载着我们驶离时,我的那些兵团小伙伴们正在工地上奋力地挖土搬石挑河泥,他们浑身被汗水湿透,而这样的日子在当时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我们的马车越走越远,把他们留在了无边的黑暗里……
这一生一路走来,想起一些人和事心里会难过 会温暖 会感动,而所有的遇见和发生,都是上天恩典!不轻狂,枉少年。我在自己的青葱岁月,为追逐梦想,努力过,消沉过,也精彩过,此生无憾了。
作者系赴云南西双版纳水利四团后转插到安徽凤阳的上海知青
版纳旧事(3)——我阻碍了连长对好友的“感情发展” (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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