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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飛|風笛詩社的燃燒歲月

刀飛 新大陸詩刊 2022-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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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登於《新大陸》詩刊 2011年8月125期




風笛詩社的燃燒歲月



刀飛


 風笛詩社最初由二十位志同道合的年輕詩人組成,既是由人為組成必具有人的本質特性──即所謂孕育期,誕生期,成長期和成熟期。現在筆者試就上述的四個階段略談一下風笛詩社的“人生歷程”。

 

一、孕育期──戰火燃燒(1960-1972)


 上世紀六十年代,可說是越南華文詩壇最蓬勃,最活躍的時期。一來由於五四延續至今的白話詩體已漸趨成熟,二來由於台灣風行的新體詩──現代詩(台灣現代詩倡始人紀弦給予的名稱)的源源輸入和影響。一時間;古典詩,白話詩和現代詩的互相交織又互相衝撞,遂激起了越華詩壇的千堆浪濤,澎湃洶湧,令詩壇產生了極大的變化,呈現出多版圖多元化的發展,百花齊綻,大放異彩,好不熱鬧。


 可惜的是,此期間各詩體相異的文友,却不能和平相處,求同存異。大家相互攻擊,詆毀,排斥,在報章上展開大論戰,整個詩壇鬧得沸沸揚揚,正是各說各理,互不相讓,爭吵永無休止,就像越南正在熊熊燃燒的戰火。當時;越華詩壇總體可分為三大主流如下:


 1. 古典詩:以古詩格律為宗旨,多是老報人和教師,從二戰或大陸內戰時期移民到越南。從小接受古典文學的薰陶,對格律詩和宋詞等有一種緬懷的依戀,吟詩作對成為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份,也以古詩為主成立了一些吟社。當然也有部份青年學子在他們諄諄教誨引導下,也練習寫古詩填宋詞,吟哦唱和。綜觀他們的作品多數毫無創意,埋首於千年古詩的續貂,偶有佳作,但不多見,總走不出酬唱式的窠臼,使人讀而沉悶厭倦。


 2. 白話詩:以五四白話詩為規範,多是中青輩,求學時期還未有現代詩出現,他們一直接受了白話詩的啟蒙,前期是五四詩人徐志摩,艾青……後期則是台灣的張秀亞和香港的徐訏等。當現代詩開始湧入,又不能適應新穎的表達手法,更不能摒棄根深柢固的白話詩(當然也有少數例外)。他們的詩作較五四時代成熟,白話文運用流暢,喜用韻腳,讀起來琅琅上口。可惜除了寫實和抒情外,大多是平舖直述的寫法,淡然無味,缺乏深度,欠缺多層次的感應,有時處理不當,還流失為分行散文,受人詬病。


 3. 現代詩:以台灣現代詩為依歸,多是年青人和在校學生,由於他們年輕有夢想,有充沛的衝刺力,所以喜歡追求新鮮的,有創造性的事物。現代詩正恰好在此時闖進來,那種異於傳統的,獨特的,象徵性的演繹風格,一時間風起雲湧,所到風靡。震撼了年輕一輩的心靈,爭相效尤,揣摩摹仿,俱以現代詩的手法作為寫詩的表達方式。


 由於台灣的現代詩也是在五十年代從西方現代文學中吸取過來,也正處於實驗、磨合和消化時期。所以西方各詩派的思想主義,也在台灣分為各不相讓的主流詩派。越南也不能倖免,大致上可分為兩大主流:


 a.前衛現代詩:從台灣傳來的西方文學思想主義,除了鄉土和新古典主義外,其他如達達,虛無,存在和超現實等主義,都是較為偏激和反傳統的思想流派。正因此,有部份詩人就熱愛上上述的思想主義,認為此種主義的詩風可以打破傳統的朿縛,超前突衛,具有獨特性和創造性的蛻變功能。所以此派系,他們的創作多偏於文字技巧,側重性靈層次,晦澀難懂。此種詩風對於部份青年尤其是初學者具有極大的吸引力,他們感受到心靈獲得激盪性的提昇。他們通常目空一切,鄙視古詩,白話詩,甚且明朗化的現代詩也在他們排斥之列。不過此類前衛流派只佔越華詩壇的小數。


 b.開明現代詩:當繽紛奪目的各詩風流派從台灣跨海輸入,他們一方面吸收,又一方面思考;現代、白話、古典三種詩體的優劣點──當三體撞擊一起的時候,能不能溶合成一新生品種?所以他們一邊吸取現代詩風格又一邊回歸傳統詩(即古典與白話詩)的探索。他們體現了現代詩跳躍不受限制的技巧,用詞遣字的簡潔,切換意象的表達方式,同時又在傳統詩中翻尋古典的優雅風骨和行雲流水的文釆。他們尊重傳統詩學,却執著要創造新時代的風格。他們發覺輸入的各種達達,存在,超現實等主義又過於反傳統、偏激、虛玄、不切實際,令他們無法接受。故此;這個流派在現代中尋覓新的突破,又在古典中尋求回歸。他們較接近於民粹思想和新古典主義,在創作上是古典與現代的結合,以寫實為主,明朗為材,盡量讓讀者看得懂,明白作者要說的是什麼,但在表達上却要求有深厚的意象,遣詞造句要有獨特的手法,富於創造性的現代形式。此流派的最大缺點;就是文字和意象的操控和駕馭非常困難,稍一不慎就淪為深奧晦澀的前衛詩,或平舖直描的白話體,被讀者譏為不倫不類四不像。


 以上是六十年代越南詩壇的狀況;各詩派間互相攻伐,像極了古時的戰國時代。然而此無休止的爭鋒,也令到荒蕪沉寂的越華詩壇籍此蓬勃起來和開花結果。也從那時起;各大文社和詩社紛紛宣告成立。


 最早成立和陣容最盛大的要算“海韻文社”,成立於一九六二年五月,包攬了當時最負盛名的中青年作者,如擅長小說散文的村夫、心水……專攻現代詩的徐卓英、荷野……也有愛好白話詩的黎啟鏗、夢玲……等共三十多位文友,人才濟濟,一時無兩。跟著成立的有謝振煜等的“文藝社”;李志成(刀飛)、恆行等的“飄飄詩社”;陳耀祖、思方等的“思集文社”;陳國正、尹玲等的“濤聲文社”;銀髪、藥河等的“存在詩社”;劉為安、洪輔國等的“奔流文社”;盧超虹、艾虹等的“書生”;黃廣基、黃梅等的“野聲”;深山、莊威等的“生命”;靜秋、海心等的“向日葵”;還有“南風”;“中藝”;“藝海”;“雨蕭”……等等,一時也記不了那麼多,總之琳琅滿目,不勝枚舉,盛極一時。(上述文社,不包含古詩之吟社)。


 當年;報章副刊的有限“文藝園地”,已不能滿足眾多文友的作品展示。所以各文社紛紛自資出版各種文刊,詩刊(其時申請批閱,非常困難)。其中最早出版的有海韻的《序幕》;文藝的《時代的琢磨》;繼之飄飄的《飄飄》;思集的《火花》;濤聲的《水之湄》;存在的《象岩谷》;奔流的《奔流》;南風的《風車》;筆壘的《筆壘》和非文社出版的《水手》等等……而個人的有何四郎的《蝸蘆隨筆》;謝振煜的《獻給我的愛人》;葉傳華的《葉傳華詩輯》和陳國正的《秋訊之外》或合集的有:《十二人詩輯》等。雖然身處戰火的煎熬中,炮聲隆隆,煙硝四起,但文友對於寫作的熱忱沒有絲毫的遞減。其時越華詩壇的作品雖未臻成熟,但他們在此種“戰火紋身"(尹玲語)的親自體驗下,寫出的戰爭詩,對那種無奈,恐懼,憤恨,絕望(愛情也絕望),殘忍和死亡陰影的淒美描述,相信是未經歷過此種情景的其他國家的詩人無可比擬的。


 由於愛好寫作的文友愈來愈眾,遂產生了不同的觀點和不同的理論,不但新舊詩體間發生磨擦,而前衛與開明現代詩間也遭到碰撞。據所知,1967年遠東日報“學風版”有筆者(李志成)與鬱雷關於《十二人詩輯》的現代詩論戰;還有1974年人人日報“茶座版”的古詩人徐英揚VS蕭飛鷹和巴雷(台灣詩人吳望堯)的新舊詩論戰;甚且至南方解放後的1993年4月;在解放報的“桂冠文藝版”還醞釀另一場由現代詩人陳國正和銀髮等VS古詩人伍世良和李家楚等的關於“難懂的困擾”的現代詩論戰。最後;都在報社主編調解下休兵,草草收場,不了了之(還有幾場相似的論戰,時日太久,記不起了!)


 以上所述正是越華詩壇六十年代的叱吒風雲,而風笛詩社的成員正處於這個詩壇的黃金時代。他們年輕,求知慾強,對於新奇的事物,有一種渴望的追求。所以他們就在這越華詩壇最多采多姿的絕佳狀態母體內,開始吸吮養分,開始漸漸成形,只等待神聖的一刻到來,那──就是誕生的日子。

 


二、誕生期──嶄新姿態(1973/02/11)


 由於當年各文社,詩社的成立,主要是越華文學的風氣鼎盛所致,一社成立,各社跟風,大多數是由稔熟的文友或神交的筆友合組而成。同一文(詩)社間的成員對新舊詩都各有異同看法,有喜愛平淡直言,簡樸寫實的白話詩,也有喜好象徵表達,層次多元的現代詩,更有不談詩只說文的仝仁。因此雖同處一文社,却思想不同,理念各異。漸漸不同文(詩)社間談得來而志趣相投的詩友遂合攏一起,決定再一次出發,以一個嶄新的姿態,一個思想的共識去開拓一個新紀元,這就是“風笛詩社”的催生期。


 一九七三年二月十一日,各屬不同文社的六個青年:荷野、心水、異軍、黎啟鏗(海韻文社)、李志成(飄飄詩社)和藍斯(自由人)在藍斯的向南小樓茗茶沉思,各在掌心寫上一個名字,最後歡呼一致通過由異軍提出的名稱,組成──“風笛詩社”。跟著六個因故不在場的詩友:陳耀祖、秋夢(思集文社)、林松風(海韻文社)、西牧(飄飄詩社)、季春雁和藍兮(自由人)也都鼓掌加入風笛詩社行列成為了笛人。半載後;另外八名詩友:徐卓英(海韻)、石羚、泡沫(飄飄)、古弦(存在)、冬夢、夕夜、劉開賢和仙人掌(自由人)紛紛加盟,結合成一個以純現代詩為主,現代散文為輔的“風笛詩社”。


 由一九七三年二月成立至一九七五年四月越南南方易幟前,風笛詩社成員都維持在上述的二十位笛人。


 風笛詩社成立時的共識就是:


 1. 只談詩不談政治(一致通過)

 2. 寫詩就是生命美的表現(藍斯)

 3. 詩是寫給大家看的,而非寫來取悅自己(陳耀祖)

 4. 秉承傳統之餘,創造嶄新的詩的世代(李刀飛)

 5. 向悠悠五千年的龍族文化探源問根,薰陶薪傳(荷野)

 6. 風風處就該有笛(藍兮)


 同時還提倡詩的表達:創新不棄舊,明朗不晦澀,象徵不抽象,隱喻不虛玄。

 

三、成長期──激情歲月(1973-1975)

       寧靜時光(1975-2000)


 在一九七三年二月風笛詩社成立前,各笛人已是早期各文社成員。他們經過六十年代台灣現代詩的洗禮,不斷吸納;不斷消化,漸漸形成了越南特色的風格。他們的作品多在各大報章和海外詩刊發表,所以其中許多笛人在詩社成立前已在越華詩壇享有盛名。後來風笛詩社組成,他們的寫作更勤更多,那時候,他們的詩作大多數都是圍繞在戰火的氛圍中,因為越南當時正處於戰爭最激烈的時期,槍林彈雨,炮火硝煙,每日報章和電視台都是血淋淋的報導,對於生命和生存已無保障的意義,人就活在死亡的陰影裡,對未來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明天。所以笛人的寫作題材離不開戰爭的現實,可以說每一笛人的詩風都以戰爭為背景,故此就形成了風笛詩社也可說是越南華文詩壇特色的“戰爭詩”。


 風笛詩社笛人都很年青,有充沛的韌度,有衝刺的精神。他們就是要在這殘酷的戰爭年代裡,借重戰火的燃燒,把自我蛻變成一隻湼槃鳳凰,浴火重生,讓激情的歲月發光發亮,照耀整個越華詩壇,讓現代詩必成為正統詩,永遠長存於世。所以他們不再理會烽火連天的時局,不再懼怕生死一髪的險境,他們要寫詩,他們要把詩的薪火傳遞下去,熊熊的烽煙戰火,紅紅的滿腔熱血,他們要寫詩,他們要繼續寫詩!


 由於當年混亂的時勢,自資出版一份刊物尤其是華文,真是比登天還難。所以風笛詩社就情商了華文報副刊的“文藝版”借版展出“風笛詩展”,各報紙文藝版主編也算給足了笛人面子,一口應承,在當時確是開了越華文壇的先河。最意料不到的是──從成立到南方易幟前短短兩年間;竟奇蹟的先後展出了十次“風笛詩展”;三次“週年特輯”和六次“散文、情詩、長詩、詩評與及書簡專輯”(記憶中隨後有一兩文社也借版展出,但不知何故,只出得一或二期就已夭折)。最令人感慨的是;“風笛詩社二週年紀念特輯”剛於一九七五年三月下旬在成功日報“學生版”展出,跟著四月三十日越南南方宣佈解放,前後相隔只有一個月,更不幸的是最後兩期“評論”及“長詩”專號正在其他報紙等待展出,也因時局突變而胎死腹中。當時的風笛詩友在戰亂中,兵荒馬亂,人心惶惶,四處奔逃的時侯,還在為詩展籌劃,可想而知他們對詩的執著已到了怎樣癡迷的程度!台灣《龍族詩刊》主編林煥彰在收到“風笛詩展創刊號”的展出剪報時,曾回信給藍斯(一九七三年)說:“就像當初台灣的詩壇一樣,要想在報紙副刊佔一丁點地方,實在不容易……想要依靠報紙推展現代詩,有如椽木求魚……”。笛人就是在此種不可為而為之的年少激情下奮勇向前,矢志不移,大有“衣帶漸寛終不悔"的執著與及“讓現代詩在越華詩壇常青常綠"的墾荒者精神。


 從一九七五年五月至一九九零年間,由於種種客觀環境,越華現代詩一度沉寂。尤其現代詩作者部份在國外,在國內的也為了適應新環境奔波,無暇顧及寫詩,更甚者唯一的解放日報“文藝園地”較為偏重古詩和白話新詩,一時間,現代詩似乎絕了跡,不見踪影。當時留在越南的部份風笛笛人,也打算不再執筆,結婚的結婚,工作的工作,大家都把餘生放在生活的擔子上。和平了!統一了!戰爭不再,當年寫詩的激情歲月不再,南方解放後的十數年時光就像流水般平靜的自流。而遠在國外的笛友,也為適應陌生的國度而勞碌求存,詩不再,笛聲也不再。


 直至一九九零年六月,越南《解放日報》主編陸進義先生與荷野笛友商討,開闢一版新文藝園地“桂冠文藝”(此名由荷野所取)。詩作內容各家兼顧,不論古詩、白話詩、現代詩、散文或隨筆一律包容。最初由荷野主編,後交回報社的敬業先生負責編輯。一時新知舊雨齊叙一堂,再次泛起寫作熱潮。然而,自從交由敬業主編後,由於諸多客觀顧忌,現代詩的自由發揮受到限制,漸漸寫現代詩的作者不再多見在文藝版上,只有古詩和白話詩佔多。當時發表在“桂冠文藝”風頭最勁的現代詩人計有:銀髮、陳國正、秋夢(風笛詩友)和冬夢(已移居香港),至於風笛詩友的李志成(刀飛)、藍斯、荷野的作品却寥寥無幾。


 至二零零零年;風笛詩社最初成立的原二十位詩友,都陸續出國了!僅存在越南的只有筆者(李刀飛),林松風,秋夢和石羚四人,全都已屆中年和老年,歷盡滄桑,當年寫詩的豪情壯志也消磨耗盡,偶有一兩篇作品刊出,也只證明他們還關心詩壇進展而已。


 以上就是風笛詩社從激情歲月(1970-1975)回復到寧靜時光(1975-2000)的過程。

 


四、成熟期──移植奇葩(2001迄今)


 傳說中的鳳凰是不死的神話,每當浴火必會重生。風笛詩社就是這神話中的鳳凰?在二十一世紀初開始;確漸漸看見了風笛的再次重生,並且比前更光更亮,更遼闊的翱翔世界各地詩壇,成為亮麗耀眼的火鳳凰,成為世界華文文學園圃的一朶奇葩。


 踏入二十一世紀二零零一年;由於電子資訊業的突飛猛進,世界變成了全人類的地球村。人與人之間可以隔洋零距離的聯繫,網絡、電郵只需數秒鐘就可把訊息傳遞對方。風笛詩社笛人就是通過此暢通管道,大家又聯接上了!闊別多年的老朋友,在電話裡,在電郵的字裡行間,都透露出蒼涼而又喜悅的無限感觸。“讓風笛從新出發吧!”這是在北美的荷野和在南澳的心水的隔岸呼喚,所以就有北美《新大陸詩刊》2001年4月份第63期的“越南風笛詩社紀念輯”,集中了原二十位風笛笛友的作品作一次回顧展出。《新大陸詩刊》主編陳銘華在序言中說:“(風笛)詩社自1973年2月創辦至1975年4月因烽火結束,短短兩年間的作品難以代表1975

年前南越華文詩壇的成果,然其歷史價值仍在,也是本刊冀望能藉此引起各地原越華詩友重整越華詩史的一個開始。”誠然;風笛詩社受此激勵後,再次向南澳的《廣告天下》雙週刊情商借出寶貴版位展出詩展。結果;在《廣告天下》2001年9月份第220期終於第二次展出“風笛詩社特輯──再出發”,心水笛友在序文中說:“風笛詩社重現詩壇,並擴展為世界性組織……風笛的彩旗從今將在五湖四海的詩壇上飄揚,笛兄弟姊妹都滿注信心,重奏風笛”。確是令人振奮的呼籲,各笛友都四面八方的投稿支持,乍然間;風笛又似乎回到最初出發時的豪情,回到二十多歲的激情時代。


 後來荷野,心水商定南澳的《廣告天下》雙週刊定期撥出篇幅給風笛詩社展出。於是在2003年7月18日的《廣告天下》第266期展出“風笛詩社專輯之一”復刊號(上),接著下期刊出(中),再下去刊出復刊號(下)。


 後在笛友零異議贊同“零彊界笛友”的世界宏觀性前提下,再力邀潘國鴻、杜風人、婉冰、孟芳竹、邱秀玉、俗子、馮學良、陳國正、劉為安、趙明、曾廣健、蔡忠等笛兄弟姊妹加盟(還有很多後期加入,恕不能一一列舉),一時濟濟一堂,聲威也壯大起來。


 2004年4月由潘國鴻笛兄為總籌,荷野笛兄為主編,策劃開創了美輪美奐的《風笛詩社網站》,吸納世界各地詩友來稿交流,觀摩切磋。


 緊接著,2004年6月;風笛詩社又一壯舉,在周永新笛兄的恊助下,獲得鳳凰城《亞省時報》慨允定期撥出版面,展出“風笛詩社鳳凰專頁”,於是詩社又多了一個推介園地。誠如荷野主編在《廣告天下》雙週刊的“風笛詩社復刊號”的首刊所言:“如詩,漢俳,散文/散文詩,書簡,評介……都是吾們樂意展開的多元觸鬚”;心水笛友也在《亞省時報》的“風笛詩社鳳凰專輯”的創刊號說:“非但打破零彊界,以擁抱不論地域,不同詩觀,宗教有別的詩人來共襄盛舉”。所以,當風笛詩社再次獲得南加《越棉寮報》首允借版定期展出“風笛詩社南加專輯”時,風笛詩社的風貌與及創立詩社時的初衷有所變化,不再局限於現代詩的獨專,更容納了古詩、白話詩、散文和小說共存。周永新(氣如虹)笛友也在“風笛詩社南加專輯創刊號”代序寫道:“笛子重振,風氣再現,且不局限於越華文友的框框,揭櫫零彊界的胸懷……不再獨尊現代詩,所有各頖文體均受歡迎……。”這證明了“求同存異”的精神,也誠如藍斯在風笛詩社成立時所發表的代序中說:“我們肯定的,將永遠在精神上的,鄉土上的回歸。”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在在都說明了中國文學的萬流歸宗,博大精深。而文學史裡關於詩的一頁,無論是古典詩,白話詩或現代詩都有其存在的至高無上價值。


 沒有古典詩就沒有白話詩;沒有白話詩的過渡也不會產生嶄新的現代詩。各詩派間的互相抨擊,攻訐,其實是無謂的爭吵。你寫你的古詩,我寫我的現代詩,孰優孰劣,自有各自的擁護者置評,也無需爭論誰是正統誰不正統。人生數十寒暑,年輕時為前途奮鬥,年老時且休享清閒,寫寫詩,談談心,何樂而不為?所以,風笛詩社同仁看透了名利如浮雲,主張“有樂大家分享”,在風笛詩社網站的大家庭裡,大家一齊發表心得,共同鑽研,推展文藝寫作,發揚中華文化,不亦快哉!


 迄今;除了風笛網站二十四小時零休息展出外,在各大報紙的定期 “詩展"至目前計有:


 1. 南澳《廣告天下》雙週刊的“風笛詩社專輯”共181期;2. 亞省《亞省時報》的“風笛詩社鳳凰專輯”共83期; 3. 南加《越棉寮報》的“風笛詩社南加專輯”共166期;4. 大陸《稻香湖》詩刊的2007年之“2007風笛專輯”;5.大陸《湖南詩人》詩刊的2007年之“海外風笛23家專頁”;6. 台灣《笠雙月刊》的2008年之“越南風笛詩社笛人專輯”;同時;風笛還推出笛人電子書(包括:小說、散文、詩)共26本。


 笛人個人結集出版計有:秋夢的《白狐》《情歌》《色的象徵》《山和水之外》《太陽的午餐》、周永新的《無奈》、孟芳竹的《玫瑰冷飲》《把相思打開》、馮學良的《一輩子的事》《風花雪月》《因為有風》《填補》、蘇菲亞劉《墨爾本夜未眠》、吳懷楚的《明日又天涯》、樸魯的《碎片集》、楊永超昆仲合集《手足詩詞集》《棠棣詩詞集》、陳葆珍的《雁過留聲》;梁柳英的《藝文薈萃》;刀飛的《歲月》、溫日強的《集錄》、柳青青的《小雨》、陳國正的《夢的碎片》;徐達光的《很詩的惋惜》;和曾廣建的《美的歲月》。古詩雅集則有即將推出的《三月雨中》和《寒冬夜讀》合集。


 還有:陳國正笛兄主編的『越華華文文學季刊』已出版十二期。


 這是風笛詩社多麼輝煌的成就,多麼值得驕傲的成績!最後;筆者身為笛人,還是忍不住要建言:希冀“風笛詩社”主編,在眾多來稿中選稿角度要拿穩分寸,過鬆,則品劣質差,給人印象平庸低俗;過緊,則曲高和寡,給人感覺無所適從。以上逆耳忠言;筆者希冀主編能聼得順耳,以此為鑒,冒犯之處,請多包涵。


 光陰荏冉;不經不覺風笛已走過三十八年的時光,這是風笛笛人在成立初時,所萬萬不敢奢望的事情。尤其是從二十個年輕人的燃燒激情轉變成百多位笛人參予寫作的詩社,由現代詩專利的詩展轉型為古詩,新詩,散文,小說,書畫等共冶一爐的綜合網站,從局限於越南半島播下的根苗,移植發展到歐美,澳洲,大陸,台灣,和香港等地開花結果的奇葩,確實是出乎意料中的意料。正確來說;現在的越華笛人只是屬於風笛詩社的一小部份,風笛詩社已成為地球村的一個華文詩社,零彊界的一個華文詩網站。風笛詩社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笛人自強不息的精神與及廣大作者群的賜稿支持外,還要歸功於各主編、總籌和策劃設計等笛友的不懈努力,任勞任怨的辛勤灌溉所致。在此;作為笛人的一分子,筆者除能高興地分享風笛的亮麗成果外,也感謝風笛網站能帶給筆者和所有地球村村民豐富的精神糧食,同時,也對風笛詩社網站各編委的勞苦功高致以萬二分敬意,希冀風笛詩社能永遠的秉承:“不談政治,只論詩文”的宗旨,以文會友,以詩會心,大家共享同樂於詩文的園地,在零彊界,在地球村的呎尺天涯裡,互勉互勵,發揚華文文化的優良傳統。

 

 2001年5月15日於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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