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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拉 譯 | 露易絲·蛤蠣殼詩選譯

蘇拉 新大陸詩刊 2022-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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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e Glück, 1943-

◇原文刊登於《新大陸》詩刊 2020年12月181期



露易絲·蛤蠣殼詩選譯



蘇拉 譯



  Louise Glück,美國當代女詩人,202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1943年生于纽约,出版有詩集《頭生子》《阿勒山》《野鳶尾》等。她的姓氏中譯頗有爭議,有譯作格麗克,格利克,格呂克。陳主編建議譯作蛤蠣殼,念其詩光澤內蘊正如裹在樸素蚌殼中的珍珠,即欣然從之。



月 光 中 的 愛  Love In Moonlight 有時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將絕望強加給另一個人,所謂坦露心靈,或者,坦露靈魂——意味著為此刻他們獲得了靈魂——外面,一個夏夜,一整個世界被拋上了月亮:素裹銀裝的也許是建築或樹,狹小的花園裡貓兒藏身,在塵土中打滾,玫瑰,金雞橘,還有,黑暗中,國會的金色圓頂轉變為月光的合金,沒有細節的形體,神話,原型,靈魂充滿了實際上是月光的火焰,它另有來源,短暫地閃爍當月亮閃爍:石頭與否月亮仍可算作活物。 
 承 諾The Undertaking 黑暗消散,想像一下,在有生之年你就在那裏——裹着潔淨的树皮漂流穿过激流,田野裡棉花泛濫。你是自由的。河水薄覆著百合花。灌木出现,嫩枝濃密成棕櫚。现在所有恐懼都消散了,光照看著你,你感受到波浪的善意當手臂在水面張開;爱, 钥匙转动。擴展你自己——这是尼罗河,日光照射。你望向处处都是运气。 
 回 憶 錄Memoir 生於金牛座,我生來謹慎。我在島嶼上成長,繁榮,在二十世紀後半葉;大屠殺的陰影幾乎難以觸碰我們。 我有一個愛的哲學,一個宗教的哲學,兩者都基於早期的家庭經驗。 當我寫作我僅用幾個詞因為對我來說時間總是很短好像隨時會被剝奪。 而我的故事,無論如何,都不獨特像所有其他人,我有一個故事,一種觀點。 我全部所需僅幾個詞:滋養,維持,攻擊。 
 Poem 傍晚,正如此刻,一個男人俯身於他的寫字桌。緩緩地他抬起頭; 一個女人出現,手持玫瑰。她的臉浮上鏡面,上頭長著玫瑰花莖的綠條。 那是痛苦的一種形式: 然後透明的書頁總被舉到窗前直至脈絡浮現如同詞語最終被墨水填滿。 而我應當理解是什麼結合了他們或與那被黃昏牢牢固定的灰色房子 因為我必須進入他們的生活:這是春天,梨樹薄覆著柔弱,白色的花。 
 過 去The Past 天空的微光忽然出現在兩根松枝間,它們的細針 現在蝕刻於光耀的表面此上高高的,羽般的天堂—— 聞這空氣。那是白松的氣息當風穿過它時最為強烈,它的聲音同樣奇異,彷彿電影中風的聲音—— 陰影移動。繩子發出它們的聲音。你現在聽見的將是夜鶯的啼鳴,脊索動物,雄鳥追求雌鳥—— 繩子翻轉,秋千在風裡摇荡,牢係在兩棵松樹間。 聞這空氣。那是白松的氣息 你聽到的是我母親的聲音或僅僅是樹發出的聲響當空氣穿過它們 因爲那會是怎樣的聲音當它穿過空無?  小 說 作 品A Work of Fiction 當我翻過最後一頁,在許多夜晚之後,一陣悲傷籠罩了我。他們都去了哪裡,那些看起來那麼真實的人物?為了分散自己,我走入外面的夜色;本能地,我點燃一支香菸。黑暗裡,香菸發出光亮,像倖存者點燃的火苗。但誰會看到這光,這浩瀚繁星中的微點?我在黑暗中站了一會,煙頭發著光,越來越短,每次吸入都耐心地摧毀著我,它多麼小,多麼短暫。短暫,短暫,但現在在我體內,而星星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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