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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亮 ▍时间书(卷二):二十四节气【组诗:下篇】

王自亮 百科诗派 2020-09-09

王自亮 ▍时间书(卷二):二十四节气【组诗:上篇】




立秋

 

 

秋者揪也。万物揪敛,还是大暑松手?

秋之初,我抓住了什么,空气还是水?

草木摇动是自愿坠落,还是自得其意?

光焚烧了什么?火催促了星象与卦爻?

秋天的杀戮始于恶与善同时结果,

不经意的凉风,像酵母掺入季节。

你说“他的手是混乱中的罗盘

扬帆,命运便是空虚中的指针”[1]

那么什么才算是秋的海上意象?

没有大秋作物,只有珊瑚礁与大白鲨。

秋如律令。秋不是一纸软弱的诏书:

用船送走的大暑,被恩准坐轿回来。

凉风至,恶行不会望风披靡,

白露并非天降,孕育如受难。

 

 

把龟放在火上烤,令人意外的一幕

终于出现:龟,不是死命挣扎而是藏身龟甲。

身体的一部分成为盔甲用作抵御,

而身体另一部分成为被保护对象。

当你在户外看到树林、田野和房屋

依然在炙热的空气中微微颤抖,

酒杯与碗盏还在交谈中出汗,

你对秋天的失望在扩大:如此软弱。

正当你准备取消“萧杀”一词时,

夜风突起,头顶的树叶被摘除

如外科大夫手术刀下的肾脏。

夏秋之间充满了逆转与意外,

当你的目力被一片树叶遮蔽

你心里就没有一个完整的秋天。

秋天不是一次突袭,而是一场鏖战,

叶片的信号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寒蝉凄切非关季候,事涉惊魂,

词人的情意向来为西风所亵渎。

 

 

初秋,寂寥与喧闹总是混杂一处,

能在盛夏看到冷寂方为人中龙凤。

凉意如唢呐,咋听之下高亢而单薄,

继之深沉,终归浑厚:秋的代言。

当那头水牛在嚼草时慢慢跪坐,

眼含泪花,那是秋天开始感天动地。

“立秋之日得雨,则秋田畅茂,岁书大有”

秋的劲道与雨的缠绵合一:

成全人的念想,土地的渴望,草木的确立。

这个世界进入整体性的多事之秋,

不分季节,无远弗届,无人不知。

历史结束了吗?不,历史被取消,

所有的秋天连成一片,飞禽迷途。

 


处暑

 

 

“鹰乃祭鸟,天地始肃,禾乃登”。

这是最完美的诗句,从场景到意蕴,语言本身。

鹰在场,鸟儿牺牲;天地有公义。

稻麦羊化育万物,又为万物所化。

这是秋的判决:

酷暑退场,对罪人也“始用行戮”。

错杀、枉杀、滥杀,不在少数。

自然界与人事,都受到秋的压制或暗示。

 

鹰就是天,统辖着鸟类与草木;

帝王需要以人犯之血灌溉帝国。

鹰不是选出来的:力量与美感,

它摇动翅膀意味着搏击。

天授权,大地是承受重量的承担者。

秋天,需要祭祀、牺牲和祈祷。

 

 

我们看到了酷暑的下场。

可是万物也凋零了,树木稀疏,草叶枯黄,田野光凸凸的。

也看到了热情的隐匿:

银杏树变幻着色彩,不惟衬托深红色宫墙,

狐狸早就变成了人和符号,

刺猬只知道收缩硬刺,以收敛的名义。

处暑时节,大地上流行无政府主义,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也许,随着而来的是大悲悯,

晚稻、甘薯、玉米、高粱、棉花,

苹果和梨,都在收获之中。

人,在交换目光与心情,

在盂兰节中寻求灰烬里的迷惘,

大旱弥千里之际,想象霓虹。

让秋葵伸出普救之手。

当蒙古冷高压开始跃跃欲试,

“浣故制新”,新衣何在?

大地的秋意就是华厦的裂痕,

也是新女娲的手艺。

 


白露

 

 

这一天,黄雀、柳莺、绣眼、椋鸟、沙锥、麦鸡,

都作好了迁徙的准备。大雁辞行。

华北平原,大豆、谷子和大豆开始收割。

福建龙眼圆熟如李商隐诗句。

蓼江米酒,倾入杯盏。

 

禹王,太湖渔民的“水路之神”,接受拜祭。

学童们换上学服,拜笔,入泮池,

跨壁桥,经过文昌阁,见师。

南京人正在斟酌白露茶。

 

 

大地收缩了尺幅,太阳收窄光圈。

墙壁上涂满了烧焦的城镇、废墟

和一群天外来物。有一滴泪

极像白色的露珠。

 

金星,比天狼星明亮十四倍,

以启明与长庚的双重身份,在晨昏两次出现:

激情与幻灭,序言与跋。

 

 

万物的秘密在于“凝结”,

白露由白昼与黑夜、水与木、阴与阳凝结而成。

 

天气转凉。白天的阳光尚热。

至夜间,空气中的水汽遇冷,凝结成细小水滴,

密集地附着在绿色茎叶或花瓣上,

在第二天早晨太阳光照射下,洁白,晶莹,圆润。

露水神奇。帝王们捉摸生死之谜,

而士大夫窥见了“无常”。

 

有人说,穷其可能不过是成为一颗水。

可是,多少星球凝不成一颗水。

干涸之处,不会留一滴水。

 

在这个时候人们看到

败酱草遍野,繁密,深黄色,成片生长;

鲜红色的金钱花,午时开放,次晨脱落。

 

群鸟正收藏过冬的粮食,它们的“馐”。

它们啄食露水,滋润喉咙,一心过冬。

 

人,还惦记着早晨窗台前的那颗

白露。

 

 

秋天被洗得发白,及至无可再白。

湖水发白,皆为蒹葭之忆,

夜闻马嘶晓无迹,征衣发白。

所有道路发白的地方

是黑夜最先侵蚀之处。

 

白露呵,细察你的内部,满是凉意

与夜光。

 


秋分

 

 

如何平分秋色?红色还是黄色,抑或灰色。

在江北绿色被围歼,或自行衰败。

天空与水面也无法平分。

身体更不能。感官撕裂,非得精神分裂。

秋色无限不可分:逐渐积聚,慢慢消褪。

是秋色平分了季节与昼夜,

寒与暑的函数。

 

 

秋分是一个尺度。

在南北纬45°线上,物体的高度与影子一样长。

影子的长度就是建筑的高度。

人们在赤道上行走,会发现

任何物体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秋分日,只要参照万物就会衡量世界,

你可以隐匿,也可以沿着赤道跑步。

可以构筑虚无,只要你愿意。

 

幻影与实在,白昼与黑夜,寒意与暑气

都得以平分。

 

 

南北两极,在秋分这天,太阳整日都在地平线上。

这个瞬间吞噬了你的孤独

你的惶惑也没有了。

 

疑似,地平线永远伴随着你,

你不升也不降,

一生沿着地平线行走,至远至久

或朝着这一“子虚乌有”

跋涉。

 

 

将日晷移动到黑夜里去吧,

沙漏无沙。

 

祭月。“既生魄,既死魄”。

魂魄映照着青海湖,月牙山。

 

野寥渊泽。石蒜可观。岩桂堪嚼。

我欲因之归百越。

 


寒露


象征着盛夏的“大火星”已西沉,

听着,冬天的脚步又急又重。

九月授衣,九月蝉噤而荷残。

 

如果有雷声也是最后的雷声,

河图与洛书被北风视作落叶。

 

海边,突然出现很多蛤蜊,

纹理与颜色与雀鸟很像,

说不定是后者投水而成。

 

九月九那天,费长房告诉桓景:

“让你的家人,赶紧做些茱萸绛囊,

绑在手臂上,登上北高峰,喝几口菊花酒,

可以避开这场灾祸”。

 

事毕,回家一看,鸡犬牛羊都死了,

人的性命保住了,感谢高山、酒和花花草草。

 

寒露之后,杀伐之气深重,寒意日增。

露水是黑色的,不规则的,凶相毕露。

 

秋海棠姓秋,名海棠。

又如魏文妇初抵首于其姑膝,不肯仰视,

内心却很骄傲。

 

“大火星”已西沉,冬天正加快脚步。

铁锈红、银杏黄、土拨鼠灰互为衬托,

这秋色,将泥土黏上

梵高那双著名的劳作者的靴子。

 


霜降[2]


雪白的霜到处覆盖

土地的唇边,不再露出微笑

没有聒噪的鸦群

远方出现一群冬播者

在这个简单的世界里

撒下朴素的愿望

 

风呼啸着。难道

土地会像冰一样冻结

难道,冰会像土地一样

也能长出来年的庄稼

把这个世界紧紧围拢

 

两棵榆树夹着的土坯房里

走出几个北方农家少女

马棚里传到喝叱声

太阳闪耀在白桦林梢

又是一个流汗的日子

土地,并没有迷失自己

 

这片千百次揉碎又凝结的土地呵

因播种者纵横的足迹

失去荒蛮的景象

在凝霜的日子里我怀念土地

当整个世界处在收获季节

我歌唱所有播种的人们

 


立冬


始裘天,就在“不周风”刮起之时,

所授之衣为裘,支持着血脉的温热。

冬神威凛,长驱直入,统辖一万两千里,

南方,七宿组成的巨鸟朱雀依然飞翔。

冬日犹如秦人之酷烈,之冷面无情;

齐鲁是春秋,百越之地激越又奇异。

从北方之极到南冥,只有鱼鸟转化

才能穿越。只要已动身,就不为晚。

“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

冬日之始凝固万物,推动冷气团远征。

 

立冬营造了严苛的氛围,确立专制、

旗帜与风,操练的围墙砌就,狂笑

于夜的石林,他急于“乘坎而司冬”。[3]

一时间,冬寒积冰之上,普降霰雪;

暖席与布帛底下,释放些阴气霉味。

“执权而治冬”意味着冷酷升座,

阴沉的鼓点,敲击芦苇旁的石屋,

街巷上满是寒风的巡警和推土机。

十月为行刑之月,此为“月令”,

“农政”要诀是“一谷不登,胔腐相继”。[4]

 

繁华分批凋落,一树的极简主义,

阳光下,荆棘丛如同光芒的刺猬。

窗户封闭,一滴水沿着玻璃的道路

开始分叉与离散,夏日恢复记忆。

行道树就是人群中的“广陵散”,

运河不可重现,夜如冰凌倒悬,

烟雾熏炙了流浪狗肿胀的眼睛。

一辆救护车疾驰,梗塞的是人与道路,

废弃的天主教堂在半夜被惊醒,

缺乏祈祷所必须的注视与经书。

 


小雪


小试锋芒的雪:湿雪,雨夹雪。

细雪,谷崎润一郎的雪,米雪。

美的雪,不算极端的雪。

大有用处的雪,及时的雪。

冬雨下降过程中,被劫色的雪。

 

凛冽大风中,婴儿嘴巴是青紫色的。

老人负暄闭目,手指尚在轻微颤抖。

在空旷处,那些年轻人在等待下雪,

落下的是金环与翼龙,激情与速度。

农人,将背晒太阳的妙处禀告帝王。

 

雪越下越小。没人知道雪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更不知道雪又如何下起来了。悄没声息。

“乍微全满地,渐密更无风”,从不去想何时落地,

落在哪里。小雪,不是大雪、急雪,辎重般的雪。

一次帝王惊喜,凡夫也接受的雪。

 

雪是境界。雨雪降临,露霜覆盖。

雪是反映,不是昭示:折叠的光。

初雪的惊异是以蛰伏为代价的,

从猛跃到低昂,从扑腾到静卧,

所有人都能感到那狮子粗重的喘息。



大雪[5]



 

一双何等疯狂的手

伸向我们!当雪片飘零……

 

雪的屋宇。雪的树。

雪的蒸汽机,雪的阀门。

雪的黑暗雪的根基雪的呈现。

 

路基、堤岸和屋檐

延伸着,就像水墨线条,

大雪扩展成无边的宣纸。

 

 

积雪下传出微弱的声音。

马,喷着响鼻驰过,

刹那间,远山模糊了。

 

隔着雪片,人影晃动,

迟缓的动作、臃肿的身体:

默片时代的影像进行曲。

 

尖锐地,三只秃鹫飞过天空。

 

 

雪静静地落下……

雪,雕刻广场,掩埋塑像。

一只灰雀,死在勇士脚下,

露出干枯的紫黑色双腿。

 

雪在堆积。雪在寒风中

获得惊人的重量,很快,

人们熟悉的一切都已消失。

 

道路与沟渠粘连,江河凝滞。

 

 

试着把手伸向空中,

攥一把,都是有分量的寒气。

事物模糊,思绪搅动,

任何背影都变得没有意义。

 

雪,一双何等疯狂的手,

正切断这个世界,

如同演出时切断剧院的电流——

尖叫之后,归于沉默。

 


冬至

 

凝结的泉水动了一下,仿佛

有人用手在水的内部搅动着。

麋鹿之角如长号,吹出

一个抚弄大地的音符,不成旋律。

腊梅,黄色叶葩、紫檀心,          

对隆冬抱有欣赏之情,

却无龙盘虎踞之态。

 

冬日的高度就是寒冷之极点。

黑色的影子所能抵达的

只是车站里传出来的决裂之哭喊。

日影两次到达的时间

就是一个“回归年”。

浑朴的画面归于浑朴,

魂汇入魄。

 

对这一天,必刻于祭祀的巨鼎。

乐起,万众喧腾:祭与祀合一。

无论族祠还是太庙皆严守一词:

终就是始,春对冬的僭越。

“伏惟尚飨”云云。

 

对这一天,黄钟必然以律应之。

“吹葭六琯动浮灰”,纷飞的不是雪而是时间之灰。

这是律令,无论心动还是行动,

田垄上站着一只鹤,有如司晨。

街区里无数偶遇,车的轮毂

收藏着紧迫与迂回:他人。

 

天体啊,太阳、星宿与月亮,

角度、距离与关系。

冬至日,让人起了岁实之念

更唤动循环与断裂之意。

周公,烦劳了,为了这一天的勘定,

您亲自扛着标杆测土深,正日影,求地中,验证四时。

其实你在验证良渚祭坛的数据,

这一天必须深究,

这一天需要极度供奉。

 

这一天,让我们默诵周礼:

“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

疫疾、荒年与死亡,无意勾留,

安身静体,观摩水泉之漾动,祭享先祖

用十二律组合月令,刺绣阳春诸事。

九九消寒,水落石出。

 

这冬至,乃节气中的节气——

一个日子推动一年,一生世。

两次至高的日影,独自一人

建构起一座可观的时间庙宇。

 


小寒

 

小寒时想起的是小暑,

一个年景中的两只鸟。

在记忆中,冷和热容易获得对称性。

 

“草木有本心”。喜鹊呢,

在极为寒冷的时候专注于筑巢。

风掀动它脊背的毛羽,

一直像吹灭灯盏一样,

想夺走它小小身体里最后一丝温热。

 

巢,还是筑成了——

王宫一般巍峨,而美丽。

 

小寒,想起的是火焰山的炉膛,

想起黑屋里冒出的白色蒸汽,

想起了布老虎、冰凌和淤青。

 

想起了华北平原上

那个为写《马可·波罗》而到杭州来的人,

那个因想念羊杂汤而“咕噜”一声咽下口水的人,

那个收到诗集就大喊一声我名字的人,

那个因注视而眸子迅速变色的人。

 

想起了北方冬麦的长势,屯聚与唠嗑,

1994年的亚布力、珲春与黑河;

大吕与玄黄,夜读与冻疮。

 

想起葵影、燕子与长日,

 “六管飞葭动细灰”。[6]

 


大寒


 

 

天空也被冻得凝结了,清冽如井水。

没有持续的风。眺望南方

会发现头顶上有三颗

分外明亮的星:南河三、参宿四、天狼。

 

“冬季大三角”,如黑色双肩包上的

银铆钉。

 

冬天只剩下一个背影,

又酷又冷。

 

 

当气象学家以诗句说话,

“当东经80度以西为长波脊,

东亚为沿海大槽,中国内地

受西北风气流控制及不断补充的冷空气影响

便会出现持续低温”, 

 

我就会想起,从广播里听得最多的是——

西伯利亚冷空气,寒潮,降温,冰冻。

然后接受十二月党人和他们的妻子

毁灭,铁流,粮食,保卫察里津。

 

阴郁而狂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绞架上的

冰淇凌,舍斯托夫的钥匙

普拉东诺夫的基坑:尸体、草茎与雪

帕斯捷尔纳克的墨水、乌鸦与二月

曼德尔施塔姆的有罩雪橇

最后的电车能量……

 

够了!整个儿是一场暴风雪——

“世纪正在死去,而随后:

两颗嵌在角质胶囊里的眼球

闪耀羽毛般的火焰”[7]

 

 

母鸡在孵育椭圆的财富,而征鸟厉疾;

水中的冰,固如础石:北方图景;

而南方在南方。

 

在江南,红色橘子表示地气未衰,

果实、仪式与劳作不会消失,

谈论冬藏,几乎有损体面。

马蔺草指向大雁过处,

正午的冰面发出破裂声。

 

十二月二十三夜“送灶”:

以纸为碧轩,供神马,祭神于大堂。

为虔诚与接纳的氛围所填充,

仪式与实用联袂而至:

扫屋宇,汲水,淘米,插冬青、柏枝于门首

 

围炉夜话,饮一杯酒,聊些天:

纵然是“岁寒心配合坚忍意”,

那些言辞并非颤动而苍白的寒星,

而是炙热的红色铆钉。



2019年6月下旬,杭州


 


[1]见阿莱克斯·鲍希德斯:《风中居民》。赵振江译。

[2]原题《凝霜的土地》,作于1982年1月

[3]见《幼学琼林·地舆》。

[4]见《齐民要术·叙》。

[5]此诗写于2013年1月10日。原题《雪的疯狂》。

[6]朱淑真《冬至》诗句。

[7]曼德尔施塔姆的诗句,参见:《不,我不是谁的同代人》。



王自亮

1958年出生。浙江台州人。毕业于杭州大学中文系。1982年以来,先后担任省市政府官员、报社总编辑、著名企业高管,现为浙江工商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1982年参加“诗刊社”第二届“青春诗会”。著有诗集《三棱镜》(合集)、《独翔之船》、《狂暴的边界》、《将骰子掷向大海》、《冈仁波齐》《浑天仪》等,诗歌入选《青年诗选》(1981-1982)、《朦胧诗300首》多种全国诗歌年度选本。获首届中国屈原诗歌奖、诗刊首届中国好诗歌提名奖、第二届江南诗歌奖等,部分作品翻译成英语、西班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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