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古特雷斯，把温柔和信任留在美利坚

2016年10月6日上午，安理会举行正式会议，以鼓掌表决的方式通过推荐葡萄牙前总理、前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安东尼奥·古特雷斯担任联合国第九任秘书长的决议。安理会当月轮值主席、俄罗斯常驻联合国代表丘尔金事后表示，尽管古特雷斯既非来自东欧国家，也非女性，但他“性格外向、开放”，所拥有的“诸多优秀品质”使其在十几名实力雄厚的候选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最适合担任秘书长这一重要职务”的人选（不知道现在俄罗斯代表会不会也这样认为）。

俄乌冲突是古特雷斯就任联合国秘书长以来遇到过的最棘手问题。古特雷斯处理有失公允，不仅损害了联合国的权威性和声誉，也破坏了前几任联合国秘书长攒下的口碑，成为美国鞍前马后的工具人。

因联合国秘书长，中国曾16次投出“一票反对”票

根据《联合国宪章》规定，秘书长是联合国的“首席行政长官”，履行安理会、联合国大会、经济社会理事会和其他联合国组织“所托付之其他职务”。联合国秘书长既要维护大国利益，也要替小国出头，一言一行都要从和平角度出发，维护联合国的价值观念和道德权威。不求你绝对公正、公平吧，起码要照顾各方利益，尽可能地化解矛盾。

按照联合国秘书长产生的办法，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第一，在5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和10个非常任理事国的投票中至少获得9票；第二，5个常任理事国不能出现一票反对票，不然就要重新推选。从以往的经验看，只要美国和苏联都同意的联合国秘书长人选，还从来没有被否决过，不过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后，规矩变了。

库尔特·瓦尔德海姆是第四位联合国秘书长，在自己十年的联合国秘书长任期内做得还不错。先后解决了联合国6500万美元的财政危机，协同处置了“慕尼黑奥运惨案”、“第四次中东战争”、“伊朗人质危机”、“苏联入侵阿富汗”、“越南入侵柬埔寨”等一系列棘手的问题。瓦尔德海姆考虑再三后，宣布竞选连任联合国秘书长。

从1946年联合国成立到1981年，联合国秘书长几乎都由欧洲人担任，只是在哈马舍尔德因飞机失事遇难后，副秘书长、缅甸人吴丹出任联合国秘书长。在1981年6月，由50多个国家组成的非洲统一组织一致同意，推举坦桑尼亚萨利姆代表竞选联合国秘书长。联合国秘书长中不能总来自西方发达国家吧，中国也希望和第三世界国家一起，推举萨利姆担任新一任的联合国秘书长。

1981年10月27日，在安理会的一个小会议厅里展开正式较量。第一轮投票结果：萨利姆11票，瓦尔德海姆10票。两人都过了“至少9票”这第一个要求，但都没达到第二个要求——各有一个常任理事国投了反对票。虽然是无记名投票，但常任理事国投出的票会被特别标记，得出结论就是，中国对瓦尔德海姆投了反对票，美国对萨利姆投了反对票。

由于美国代表在各个代表间运作，第二、三、四轮中，萨利姆的得票数直线下降，第四轮仅仅得到了6票，已经不符合“最低投票数”的规定。而瓦尔德海姆一直稳定在10票，但却无法当选，因为中国每轮都投出反对票。第二天，第五、第六轮投票，瓦尔德海姆得票遥遥领先，中国依然投出反对票。经过六天磋商、呼吁和各种幕后沟通后，安理会再次进行了第七和第八轮投票，结果还是一样。

中国再次表明立场：联合国的成员国已达157个，其中不结盟国家几乎占三分之二，非洲国家占三分之一。但自联合国成立以来，在担任过秘书长的4人当中，仅有一人来自亚洲，其他3人都来自欧洲。这同联合国的组成和第三世界在联合国所起的作用相比，极不相称。

11月17日投票继续，这一天联合国安理会一口气再次进行了8轮投票。虽然各轮票数略有差别，但结局没变：中国和美国又连续八轮各自投出了8张反对票。

此时，两个备选方案被提了出来：第一， 瓦尔德海姆连任1年或2年后再次进行选举；第二，瓦尔德海姆和萨利姆分享下一任联合国秘书长的五年任期。

中国代表迅速发表声明：“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中国支持第三世界候选人的立场都不会改变。中国不能容忍的是一两个超级大国对联合国事务的控制和操纵。”由于号称“非洲国家天然盟友”的苏联一直投的是弃权票，所以坚持投反对票的中国在非洲人气急剧上升。尤其是坦桑尼亚的工作人员看到中国的工作人员时，都要用斯瓦希利语说一句：“萨利姆！其纳（中国）！拉菲克（朋友）！”

瓦尔德海姆在与中国代表沟通后，表示完全理解中国表达的立场，写信给安理会主席，要求安理会在今后就推选新的秘书长投票中，不要再把他的名字写进去——等于是放弃参加竞选。考虑到美国肯定不会改投赞成票，所以五天后萨利姆也宣布退出竞选。联合国安理会宣布了新一轮的候选人竞选，1981年12月11日，来自南美洲秘鲁的佩雷斯·德奎利亚尔成为下一任联合国秘书长。这一次，中国投的是赞成票，而美国没有投反对票。

1985年11月，奥地利人民党推举瓦尔德海姆为总统候选人。1986年3月，美国《纽约时报》引用世界犹太人大会的材料，认为瓦尔德海姆曾参加过纳粹党卫军褐衫队，他所在的纳粹军队1942年在南斯拉夫进行过围剿和屠杀，把众多希腊犹太人投入了集中营。随着选举的深入，美国官方一再誓言，如果瓦尔德海姆当选总统，美国将永远禁止他入境。

瓦尔德海姆固然参加过纳粹军队，但是当时西方媒体上渲染的罪行最终没有得到证实。美国一再威胁激起了奥地利人民的反感，奥地利媒体也唤起老百姓对美国干预其总统选举的激愤，本来不一定支持瓦尔德海姆的选民愤而把选票投给了他。1986年6月，瓦尔德海姆以53.9％的选票当选奥地利总统，中奥两国关系更进一步发展。2007年6月，瓦尔德海姆病逝，中国领导人发去唁电，称他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联合国秘书长，没一任是容易的

古特雷斯1949年4月30日出生于葡萄牙里斯本，除母语葡萄牙语外，精通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1976年，古特雷斯当选为葡萄牙议会议员，1981年到1983年间担任欧洲委员会议会议员，1995年至2002年间担任葡萄牙总理。古特雷斯还是个铁杆挺欧派，始终坚持欧盟一体化，极为支持欧盟实行统一货币，让葡萄牙成为1999年后使用欧元的11个国家之一。

2002年之后，随着葡萄牙经济放缓，古特雷斯辞去总理职位，涉足国际政治。2005年6月至2015年12月出任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古特雷斯削减了难民署总部约一半的开销和员工，加强了该组织在应对危机方面的能力，领导了联合国应对了叙利亚内战、欧盟移民危机、2014年乌克兰东部矛盾、2009年加沙纷争以及2004年亚洲海啸等重大事件中的难民问题。

前秘书长加利曾抱怨：“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有军队，没有经费，没有专家。我的一切都是借来的。如果成员国不想做，我还能怎么办？”前任秘书长潘基文也说：“我不是什么长，我是秘书。毕竟只有安理会团结一致，秘书长才有力量。古特雷斯出任联合国秘书长五年来表现显著，但在俄乌冲突中摒弃了联合国一贯倡导的公正立场，甚至利用自身职权偏袒乌克兰及美国主导的北约和欧盟组织。

俄乌冲突还未爆发之前，面对北约军事集团的东扩引发的国际紧张局势，古特雷斯对美国不公开呼吁。面对俄罗斯请求联合国出面要求乌克兰保持中立，大气不敢出一声。对美英等国不断挑起并激化矛盾，又视而不见。

俄乌冲突爆发后，古特雷斯反应迟缓。冲突打了两个月之后，才去俄罗斯。对俄罗斯的安全诉求听而不闻，置之不理，故意回避，只是一味要求俄罗斯遵守联合国宪章撤军。随后去了乌克兰也不劝和，而是与美国一样，表达对乌克兰的支持和同情。

只要涉及到美国负面、或者是需要美国做出解释的东西，古特雷斯就是一句“联合国无权调查”、或者是“无权干涉”给搪塞过去。而只要美西方编造出栽赃、陷害俄罗斯的所谓证据，古特雷斯一定出面”警告”、谴责俄罗斯。

北溪天然气管道被炸毁后，面对这样的国家恐怖主义行径，古特雷斯也不谴责一句。直到美国传奇记者、曾经获得过普利策奖的西摩·赫什发布详实情节的材料，揭露这是美国和挪威所为，俄罗斯强烈要求联合国召开安理会会议后，作为联合国秘书长的古特雷斯竟表态“不会对北溪管道被炸事件展开调查，因为联合国没有获得授权组织调查，无法证实是美国所为。”美国轰炸叙利亚，报复叙利亚，联合国不予调查。那么对俄乌冲突特别军事行动，联合国为什么天天盯着俄罗斯不放？

四月，俄罗斯担任联合国轮值主席国。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俄罗斯不但将目标瞄准了美国和乌克兰，并且瞄准了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俄罗斯正式宣布，要求对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进行调查！

与古特雷斯强行站队相比，同为联合国秘书长的安南则要霸气的多。非洲战乱、中东危机、克什米尔争端、东帝汶骚乱、阿富汗战争……安南任秘书长的10年，是联合国维和部队最为繁忙的10年。世界上哪个地方爆发战争或政治危机，哪里就有安南和他的团队的身影，安南也因此将自己的工作形容为“与时间赛跑”。

1998年，由于当时的伊拉克领导人萨达姆•侯赛因拒绝联合国观察员检查其是否持有化学武器，导致局势紧张。为此，安南亲赴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与侯赛因谈判。谈判期间，安南与萨达姆一起抽雪茄，共同讨论伊拉克的未来。萨达姆称他自己从不与联合国的人一起抽烟，但安南是个例外。然而，伊拉克战争只是被推迟而已。2003年，以英美军队为主的联合部队对伊拉克发起军事行动，美国以伊拉克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暗中支持恐怖分子，绕开联合国安理会，单方面对伊拉克实施军事打击。

“安理会不支持军事行动，我作为联合国秘书长也不支持军事行动，世界上的人们和政府都不支持，但美国军队还是发动了战争。”安南说，“我反对发动伊拉克战争，但未能避免伊拉克战争，最后只能接受伊拉克战后重建工作。联合国驻伊拉克代表也被炸身亡，更令我痛苦万分。”

安南无力改变美国的霸道行径，但至少维护了联合国的尊严。古特雷斯公然为美国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站队 ，美利坚未必会领情。五角大楼近期机密文件泄露，揭露出美国对韩国、以色列等盟友有监听的行为，更严重的是，对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也有监视行为，同时还监听了他与副手的私人对话。

事后，拜登轻描淡写，关于这起泄密事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对这件事的发生本身表示遗憾和关注，但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导致什么重大的损害和后果（习惯就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历任联合国秘书长：

格拉德温·杰布（英国）（代理）

1945年至1946年在联合国初创阶段担任过代理秘书长。

1. 特里格夫·赖伊（挪威，欧洲）

1946年2月至1952年11月10日在任。1951年连任，因支持联合国对朝鲜战争进行军事干涉，被迫于1952年11月10日辞去联合国秘书长职务；

2.达格·哈马舍尔德（瑞典，欧洲）

1953年4月10日至1961年9月18日在任。1961年9月在非洲北罗得西亚（赞比亚）的飞机失事中殉职；

3. 吴丹（缅甸，亚洲）

1961年11月3日至1971年12月31日在任；

4. 库尔特·瓦尔德海姆（奥地利，欧洲）

1972年1月1日至1981年12月31日在任；

5. 哈维尔·佩雷斯·德奎利亚尔（秘鲁，南美洲）

1981年至1991年12月31日在任。在德奎利亚尔领导下，联合国在处理结束两伊战争、结束苏联军队对阿富汗占领、纳米比亚独立、柬埔寨和平协定、黎巴嫩人质事件等大事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6. 布特罗斯·布特罗斯-加利（埃及，非洲）

1992年1月至1996年12月31日在任。三个非洲国家为首（埃及、几内亚比绍、博茨瓦纳）的10个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国提议布特罗斯·布特罗斯-加利留任第二个五年任期直至2001年。美国表示反对提议，加利成为联合国首位没能连任两届的秘书长。

7.科菲·安南（加纳，非洲）

1997年1月至2006年12月在任，算是接了加利的班；

8. 潘基文（韩国，亚洲）

2007年1月至2016年12月在任。2006年由于潘基文是竞选下任联合国秘书长的唯一候选人，因此安理会不再遵循以投票方式产生提名人的惯例，取而代之全体成员国代表以鼓掌的形式表达他们对潘基文的支持。

9.安东尼奥·古特雷斯（葡萄牙，欧洲）

2017年1月至今。2022年1月至2026年12月将是他作为联合国秘书长的第二个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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