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强大脑》第七季正在热播,提到《最强大脑》,就不得不提曾经在这个舞台上最为耀眼的男人——王昱珩。很多观众对这个长着一张扑克脸的年轻人爱得深沉,他却视一切欢呼、争议为无物,依旧我行我素,目空一切。其实对王昱珩而言,舞台上的王者“水哥”只是他的冰山一角;辗转于荧幕后的多重身份之间,他早已将自己的人生过出了别样精彩纷呈。他与主流逆向而行,却偏偏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本来面貌。
随着一句霸气的宣言,肩上落着一只亚马逊鹦鹉的王昱珩进入了公众视野。2015年2月,《最强大脑》第二季的舞台上,一个叫做“微观辨水”的项目给无数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初出茅庐的王昱珩,以1秒四杯的速度从520杯同质同源同量的水中,准确找出了先前被随机选中的那杯,甚至看出了这杯水从被选中、拿起观察再到放回原位,摆放的角度旋转了15度。凭借着逆天的观察力,“水哥”王昱珩于一夜之间被粉丝推上神坛。面对采访,王昱珩淡定表示:我分辨这些水靠的其实是“想象力”,我会把杯中的水想象成一幅画,比如说星空,或者是一张孩子的脸。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参赛前不久,他因为一次事故,几乎失去了整只右眼的视力。那次比赛,是只靠左眼的微弱视力完成的。在他眼中,凡物莫不相异,他甚至可以用肉眼直接看到长在珊瑚上的寄生虫。北大教授魏坤琳将他称为《最强大脑》中的唯一天才,可他却不以为然:“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证明你们都不是最强大脑。”一战成名后,被荣誉和非议挟裹前行的王昱珩没有随波逐流,依然保持着自己锋芒毕露的性格。在当季的中日对抗赛上,在中国队以0:1落后于日本队的关键赛点,王昱珩对上了可以背出圆周率小数点后十万位的日本选手原口证,出战项目“扇面之谜”。“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等我的背后飘起五星红旗(胜利)后再说。”比赛开始,艺高人胆大的他主动放弃了两小时的观察时间。在对手拿着放大镜,窜上爬下观察200把扇子的两小时里,王昱珩坐在现场打起了瞌睡,仿佛一个漫不经心的局外人。然而最后的比赛结果却震惊了所有人:三把目标扇子,原口证只找对了一把,而王昱珩三把全部正确。“我觉得这个数量,对我来讲是比较少的。如果这是30万把扇子的话,可能更适合我。”此言一出,王昱珩立刻圈粉无数:任谁都知道,在录制现场所在的南京,有一把叫做历史的折扇,上面写满了30万华人的名字。“不过要是项目太难,他可就不玩儿了。”他一脸无畏地调侃着对手和比赛。爱的是,他有师旷之聪,如离娄之明,他的“鬼才之眼”仿佛专为这舞台而生;恨的是,他恃才傲物,任性难管,甚至会因睡懒觉被打搅而删掉导演微信,常令剧组措手不及。第二年的国际对抗赛中,他在“唇唇欲动”项目中再次放弃观察,却完虐日本对手青木健。观众对这个长着一张扑克脸的年轻人爱得深沉,他却视一切欢呼、争议为无物,依旧我行我素,目空一切。“局座”张召忠曾在节目里忍不住问他: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狂?1980年5月,他出生在北京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家教森严。由于天性有些自闭,比起和人打交道,王昱珩更喜欢与花草鱼虫作伴。小时候,他在楼道里养鸡养兔,在爸妈的鞋子里养蚂蚁,偷拿妈妈的丝袜去井盖里捞鱼虫喂鱼,为此没少挨过打。不爱言语的他,平日喜欢用绘画表达自己:父母问他今天做了什么,他就在纸上画一个秋千;问他吃了什么,他就画一碗面条。12岁那年,他在课本后绘制的水浒人物栩栩如生,令人称奇。“我,王昱珩,北京的,小时候玩物丧志,长大了不务正业。”虽然看似吊儿郎当,但王昱珩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全能学霸。高考那年,他以高出第二名40分的专业成绩考入清华美院,而这仅仅是他在考试前两个月才开始看书复习的结果。“你们谁要是上课和他一块玩谁就是傻,他爱考哪儿考哪儿。”面对着一模、二模全部白卷上交的王昱珩,他的班主任曾在考试前对同学说道。进入大学后,王昱珩在“旁门左道”这条路上走得更起劲。他在课桌上摆了个鱼缸,专门坐火车去广州批发南美的鱼苗,基本上把能人工繁殖的淡水鱼都养了个遍。毕业后,王昱珩没有上过一天班,理由是办公室的小小隔间没法养鱼。他先后做过纸媒、内刊和书籍的自由设计师,也曾开过淘宝店,贩卖自己的手工制品。他的手工艺品涵盖广泛:玻璃工艺品、羊毛针毡、软陶、树脂画……应有尽有,且无一不巧夺天工。话虽如此,但王昱珩任凭顾客大排长龙、苦苦等待,始终坚持只用自己20%的时间来挣钱。“只要我做好了这一个(工艺品),剩下的99个顾客都跑不了。”事实果然证明,时跨多年,他的手工艺品一直供不应求,且需求愈演愈烈。“有的人觉得肯定要有一份工作才能养活自己,但王昱珩却觉得,除了上班,别的方法都能养活自己。”真正的自由,是有对自己不喜欢的事物说“不”的能力。做女红、绣荷包、撰写古琴谱、制造机器人,心血来潮时去景德镇烧瓷器,童心大发时去南极看企鹅。随性洒脱,逍遥自在,他真正通过自己的双手将生活过成了诗。《最强大脑》节目录制期间,导演组曾去他家进行采访,一进门,感觉仿佛进入了原始丛林: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墙上的鹿头伸长犄角,豹猫从盘根错节的树下穿过,鹦鹉立在树梢歪头窥视着,陆行龟缓缓挪动脚步,鱼群翩翩游过珊瑚丛。更令人惊叹的是,石墙上那整面的热带雨林生态系统,据说是他为了女儿出生而亲手打造的礼物。身处如此“世外桃源”,王昱珩的女儿却忍不住吐槽:“家里像个科学怪人的实验室,吃饭没桌子。”以“鬼眼”而扬名天下的王昱珩,如今可能正处在失明的边缘。对于他而言,世间的名利与热闹,早已如眼前浮云一般不重要。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8岁女儿王一雯。2014年的一次羽毛球事故,使他患上了失明性青光眼。他曾一度不得不坐着睡觉,看台阶就像是斑马线,甚至无法将水倒入杯中。由于不忍让女儿知道真相,每次带雯雯出门前,他都会事先用自己的“最强大脑”记录下沿途的每一个交通灯、岔路口,维护着女儿眼中“超人爸爸”的形象。有一次,在人流攒动的科技馆里,女儿转眼间就找不到了,视野模糊的王昱珩却只能在原地等待。那一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于人生中首次感到了恐惧。“雯雯,如果以后和爸爸走散,你要记得,不管怎样,我都会在原地等你。”从那天起,他开始重拾久违的画笔,一点一滴记录与女儿的互动,希望能在彻底失去视力之前,多给女儿留下一些爸爸眼中的世界。他也愈发珍惜和女儿相处的每一刻:从亲手给女儿理发,到和她一起种花、养鸟,他都尽可能不缺席。为了锻炼女儿的观察力,他让她开始学习击剑,使她成为了击剑班里唯一的女孩。如此,他便稍作安心:即使女儿最崇拜的“鬼才之眼”一朝逝去,她也已学会了用自己的双眼观察世界。他从不强迫女儿上学,却常带她一起读课外书:他们坐在桌前,从《哈利波特》读到《三体》,从王国维看到《时间简史》,甚至连金庸、古龙的武侠和言情小说都在涉猎范畴之内。除了阅读,他还经常带女儿去世界各地旅行。他从小就给女儿灌输:女孩的见识特别重要。现在念小学的王一雯,每学期都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学校,但她并没有因此把功课落下,每次考试都保持在班级前五的成绩。“我一直认为,孩子不用做第一,不用拔尖。孩子的健康、快乐与见识应该远在知识之前。”他已然用自己模糊不全的视力,为女儿勾勒出了清晰完整的人生。“我没有什么秘诀,就是用心去观察。这里的心是指童心,带着热爱去看。我不是最强大脑,可能是我比较有闲功夫,能安静下来看一些东西。”其实,从作为学霸考入清华,到走红网络名利双收,王昱珩已然符合了许多人眼中的成功标准。但他才华满腹、认真生活,却不是为了取得这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就。恰恰相反,他是希望能以这些才艺辅佐自己,去更好地享受生命、陪伴家人,做个闲人。最后一次作为选手离场,告别《最强大脑》的舞台时,王昱珩着一袭白衫,轻轻一笑:“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热爱自然,其次是艺术,我用生命之火烤着双手,火萎了,我也该走了。”一水一世界,一扇一流年,一叶一菩提,一吻一红颜,一生为一人。他回到如桃源般的家中,从此往后,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逍遥人间。在这个对功利的渴望超乎一切的时代,清闲似乎早已成为一种罪孽。一但有人闲了下来,仿佛就意味着他懒惰、松懈、混吃等死。成功人生的定义,不知何时只剩下“拼命赚钱”四个字。一句句雄赳赳、气昂昂的鸡血背后满溢着焦虑,好像不拼搏至死的人就不配活着。于是,我们不断变得更忙、索取更多,永远在追求着高过此山的下一个巅峰。然而在漫无止境的征途中举目四顾,又有多少人在终日庸碌中忘记了自己为何而发愤,在渐行渐远中迷失了自己来时的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王昱珩的出现似乎正为让我们知道:因为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成功,那就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他与主流逆向而行,却偏偏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本来面貌。正如高晓松曾对他说的:“就算有一天你失去了视力,你能看见的,已经比普通人多了很多。”
作者:水镜白龙,本文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最人物(ID:iiirenwu)记录最真实的人物,品味最温暖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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