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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上册习作单元:从观察到把观察所得写下来的距离是什么(以《搭船的鸟》为例)

李竹平 我在小学教语文 2021-10-30


生活是否缤纷多彩,一个善于观察和发现的人,与一个不善于观察和发现的人,体验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天生对身边的事物有敏感的触觉,有热烈的好奇心,而有些人似乎生来就对周围事物没有什么兴趣,常常对事物的变化视而不见。
人们常说,儿童有天然的好奇心,对周围的事物都十分敏感。这可能是一种理想化的表达,而非经过真实调查得出的结论。身为一名小学教师,与儿童打交道已经快三十年,切身的观察得出的印象是,很多进入小学的儿童,如果不有意识地培养他们观察的习惯,激发他们观察和发现的热情,多数儿童会像大多数成人一样,对身边的事物漠不关心。一般认为,每个人总会有自己独特的兴趣点,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会自然而然地去关心,甚至去研究。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认知水平的提高,这种自发的关心和研究能不能持续下去,既需要有相应能力作为支撑,还需要对其意义进行积极的自我建构。
所以,观察的兴趣是需要培养的,方法是需要学习的。
在语文学习生活中,我们几乎可以得出一个颠扑不破的结论:几乎所有的文字表达都是以对世界的观察和发现为基础的。文字的发明,本来就是为了记录和解释世界的。
 
三年级上册第五单元是习作单元,这个单元就是围绕“观察”和“表达”这两个关键词组织编排的。
观察,是为了发现,发现事物的与众不同,发现世界的缤纷多彩,发现身边的美,发现世界与“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观察与发现,总是伴随着积极的思维活动,用语言将思维的过程和结果呈现出来,就是“语文”这一语境下的表达。
从观察到表达,不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连接。
从观察到表达,需要用学习搭起一座桥梁。
这就是学习这个单元的价值所在。
从观察到表达,首先需要的是对观察和发现的自我感知。这种感知的情绪本质是“惊奇和惊喜”,进而有了意义的自我建构。例如,《搭船的鸟》,对于熟悉翠鸟的南方乡下儿童来说,可能这只鸟即使被看见,也很难会被“观察”和“发现”。“我看见一只彩色的小鸟站在船头,多么美丽啊!”这样的“惊奇和惊喜”,只会从两种人心中迸发出来,一种是第一次见到翠鸟的人,一种是总是以敏感之心与眼前事物相遇的人。如果这个人既有一颗敏感的心,又是第一次与某种事物情景相遇,“惊奇和惊喜”就不仅是自然而然的,而且是强烈的。强烈到,记在自己心中会很着急,一定要与人分享,一定要说出来,写下来——如果掌握了文字这一强大的工具。郭风把这只翠鸟写了下来。
学生阅读这样一篇文章,从引起学生共鸣,进而唤醒学生的观察记忆和热情来讲,首先不是去了解作者对哪些事物做了细致观察,而是作者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事物。观察只有是主动的,或者是对观察的意义有积极理解的,才会“细致”,才会有发现。
在学生读熟课文后,第一个对话的焦点是:作者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到这只鸟?
从观察到表达,要以“细致”观察为基础。没有“细致”的观察,就不会有独特的发现,就不会有丰富的信息与人分享。《搭船的鸟》中,雨是听的,小鸟的外形和捕鱼是看见的;《金色的草地》中,蒲公英花瓣的变化是看见的;《我家的小狗》,小狗的“数数”是听和想的,追火车是看见的;《我爱故乡的杨梅》有看见的,有触觉感受的,有尝到的。
观察要做到“细致”,不能止于兴趣,还要有方法的学习和运用。最细致的观察,不仅要调动“五官”,还要用“全身体”参与进去。涉及到具体的观察对象,到底运用什么样的观察方法,往往不会是一个理性选择的过程,而是一个“不知不觉”的状态——这种状态要能够获得更多观察信息,就需要经历有意识的练习。
对观察方法的认识,往往是通过阅读学习逐渐清晰和丰富起来的,再链接自己在生活中观察,运用与生活中的观察。学习单元内的每一篇课文,都有有意思的是引导学生学习和运用具体的观察方法,培养用全身体观察的习惯。《搭船的鸟》的阅读,要借助具体的内容,让学生的耳朵敏锐起来(雨声),让学生的眼睛明亮起来(小鸟的样子和捕鱼的动作),让学生的心细腻起来(作者当时心里所想)。
从观察到表达,必须经历一个思维反刍的过程。无论是《搭船的鸟》《金色的草地》,还是《我家的小狗》《我爱故乡的杨梅》,没有哪一位作者会一边观察一边写下这些文字。因为兴趣而观察,因为细致观察而有发现,因为对观察发现有意义上的自我判断,然后产生了表达的欲望和需求,写下了这些美好的文字。思维反刍的过程中,从行文的角度看,就是对观察和发现的内容进行选择和行文构思的过程。
以《搭船的鸟》为例,因为是在船上“偶遇”一只翠鸟,什么情况下“偶遇”是要分享的;这是一只作者从未见过的小鸟,小鸟的外形是要描述的;这只小鸟给作者留下了深刻印象,不仅仅是“多么美丽”,还因为短暂的“偶遇”过程中,作者还见识了它不一般的捕鱼本领,这是一定要写的。
在课堂学习中,这一认识对应的对话内容是:这只鸟给作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什么?目标指向是学会选择观察和发现的什么内容写下来。
从观察到表达,需要有充分的语言积累和表达的经验。对于很多学生甚至成人来说,学习写作的一个很大困难就是语言素材和经验积累的不足。小学生尤其不足。比如,《搭船的鸟》中的如何写小鸟的外形,如何描述小鸟捕鱼的过程,没有充分的语言素材和经验的积累,就很难将观察的“细致”表现出来。
“细致”不是唠唠叨叨不加选择地将事物方方面面都写下来,而是有选择地(自我表达的意识和读者意识)将事物特点写清楚。
《搭船的鸟》写小鸟的外形,细致指向的是羽毛和嘴,因为这两者最有特点;写小鸟捕鱼,“冲”“飞”“衔”“站”“吞”,几个动词,就将其动作的敏捷展现在读者面前了。抓特点,可能不难,把观察和发现的特点细致地表达出来,就需要有足够的语言和语言经验的积累了。所以,在阅读中,关注课文重点语言,品味、模仿都是需要下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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