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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 | 钟神秀之死14

王小白 惊人院 2022-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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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院第143号房的故事

阅读时间:4-5分钟

阅读姿势:随便你


戚明月蜷曲在地上,双眸已泛起水雾,眼前仿佛如雾般迷蒙,但她却看清钟神秀别在身后那双握拳的手。

 

手背上青筋一根根清晰地暴起。

 

她用手掌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花,视线变得清晰。


远处,“愤怒”那双恶毒的三角眼和阴毒残酷的冷笑也变得清晰。

 

他手中握着那柄白得晃眼的短匕,戚明月仿佛在上面还能看到阿布的血渍。

 

她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她害怕钟神秀也同阿布一样倒下,再也起不来。何况小钟手里连把防身的武器都没有,赤手空拳太危险。

 

好在,她想起自己的背包里有把折叠水果刀。

 

于是戚明月靠着石壁缓缓地站了起来,取出折叠刀握住手中,慢慢地向钟神秀走了过去。

 

可还没走几步就望见“愤怒”正用眼角瞟着她,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使她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和劲儿喊道:“小钟,接住。”

 

话音刚落,她立马奋力一抛,折叠水果刀明晃晃的刀锋反射着一旁的灯光,带着一道辉煌的弧线朝钟神秀头顶上方飞去。

 

钟神秀并没有动。因为戚明月这一掷掷得太高,要想顺利接住必须得一跃而起。

 

现在双方的气势都在不断攀升,无论谁先动都必然会截断自身上扬的气势而处于被动,这无疑会承受对方挟风雷之势的重击。

 

钟神秀和“愤怒”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两人就像是两根钉在地面上的铁钉般纹丝不动,戚明月则瞪大双眸,微张着小口捂紧了双颊。

 

戚明月这时也同样意识到自己犯的巨大错误——扔得太高了!

 

整个空间与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诡异地定格住了。

 

唯一还在移动的,只有众人上方的水果刀。不过,它也开始后力不济慢慢朝地面坠落。

 

“咣”的一声砸落在“愤怒”的跟前。

 

随之又是“铛铛”的两声脆响,“愤怒”动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落地的水果刀。

 

就在这时,钟神秀也动了,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只见,他已曲肘握拳向前弹射而出,不到一秒的时间他仅跨出两步,而这两步却拉近了近十米的距离。

 

他与“愤怒”几乎已经面贴着面。

 

戚明月只是眨了下眼睛功夫,这微妙的静止却发生了这般变化,她也没想这种变化只是因为她掷出的一把无足轻重的水果刀。

 

“愤怒”到此刻才发现,他的确低估了钟神秀。

 

他已没有时间感慨钟神秀那恐怖的爆发力和惊人的速度,因为他已听到钟神秀的衣角猎猎作响,也看到钟神秀饱含力量的左拳即将轰中他那来不及设防的胸口。

 

这毫无花哨的一拳如果击实,不死也要失去战斗力。

 

而这一拳已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之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同钟神秀两败俱伤,因为钟神秀的胸口也同样暴露了出来。

 

他的匕首后发先至刺向钟神秀的左胸,这么近的距离,他相信他必定能刺入钟神秀的心脏,那时候钟神秀绝不可能失去战斗力,只可能是死。

 

“愤怒”的眼中充满了对鲜血的狂热和亢奋,他仿佛已看到钟神秀倒在自己脚下任由践踏。

 

匕首已洞穿钟神秀胸前的布料,刺破他胸口的皮肤。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钟神秀突然收拢胸口低头一口咬住刀身,硬生生地止住了匕首的去势。

 

左拳变招化掌切向“愤怒”持匕的手背,右手握拳微曲随之一记肘击重重轰在“愤怒”的后背。

 

“轰”的一声,“愤怒”倒地。

 

钟神秀相信,没人能在吃实这一记肘击后还能站得起来。他张开嘴,匕首悄然滑落入他手中。

 

但牙齿还在发麻。

 

“愤怒”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眼中除了不甘,还有难以置信。

 

他无法相信,自己会败得那么快,那么彻底。

 

从钟神秀飞驰而出,到“愤怒”倒地也不过四秒时间,而这四秒中的凶险变化一点不漏地被戚明月看着眼里,她白皙的面庞上那抹恐慌还未褪去,眼泪却已在眼中打转。

 

而她的人已因一时腿软瘫坐在地上。

 

戚明月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内心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忐忑害怕,害怕倒下去的是钟神秀。

 

钟神秀不知何时已走到她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那顶青蓝色的毡帽轻轻扣在她头上,笑着安慰道:“没事了。”

 

戚明月忽然跳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他,口齿不清地说:“还好你没事,我又差点害了你。”

 

他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轻声说:“傻瓜,这次多亏你,要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此时,前后两端的通道不断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四周石壁也在不住地颤动。

 

“不过,真正的麻烦要来了。”钟神秀说。


病房。

 

苍白的灯光,苍白的墙面,苍白的病床,苍白的窗帘,这里的一切仿佛就只剩下渗人的白。

 

窗边有张白色茶几,茶几上没有茶,却有一张印有死神的黑色信笺。

 

信笺的面前是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姜尚水,他和这封信笺一样与这个空间格格不入。

 

他看了眼桌上被推回来的“地狱邀请函”,然后把目光凝聚在眼前的老人身上。

 

老人坚挺的鹰钩鼻上长着枚硬币大小的老年斑,两颗眼球中瞳仁几乎已经消失,褶皱松垮的老脸上弥漫着一股黑气。

 

姜尚水见过不少死人,所以他知道眼前的老人正如他自己所说已命不久矣。

 

他只是有些奇怪,这么近的距离,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究竟有什么底气推回这封象征死亡的信笺。

 

他的信心源自何处?

 

姜尚水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口白牙,桀桀地笑了起来,想不通的事不用无谓多想,因为“原罪”绝对会给他一个不能死的理由。

 

他的判断一向准确。

 

此刻“原罪”也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滑稽?”

 

“简直滑稽极了,”姜尚水说:“我自信只要一出手,老家伙你必死无疑。”

 

“原罪”说:“所以你想不出我的底气在哪。”

 

“我想不出。”姜尚水又说,“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想出。”

 

“我一直认为无论什么东西都能拿来交易,包括人的性命,”“原罪”淡漠地说,“所以我想与你谈一笔交易。”

 

姜尚水淡淡地说:“你和钟神秀两人只能活一个,钟神秀对禹国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说,更重要一点,他是我朋友。”

 

拒绝便是姜尚水的态度,他虽然还在笑,但已忍不住想出手了。

 

“原罪”仿佛看不到姜尚水的不耐烦。

 

他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如果我用一个天大的秘密和你交换呢?”

 

姜尚水冷冷地说:“是不是那种我不和你交换就一定会悔青肠子的秘密?”

 

“这就需要你自行判断了。”“原罪”说,“至少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寻你开心。”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秘密?“原罪”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秘密能保住他的命?这个秘密会不会跟“小作坊”有关?

 

不论这是个什么样的秘密,都绝不能让“原罪”说不出口,因为姜尚水发现“原罪”的底气完全来自于这个秘密,只要他说出口,很可能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只是一瞬间,姜尚水的右手已扼出“原罪”那干瘦的脖子,只要他的手上再加点力道,必定能捏断“原罪”的脖子。

 

但他却拼命地控制住手上的力量,以至于手指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之所以发生这一系列的变化,是因为就在他掐住“原罪”脖子的那一刻,“原罪”说出来的四个字:

 

“秋水山庄。”

 

姜尚水面无表情地松开手,冷漠地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原罪”摸了摸脖子接着说,“秋水山庄的所有秘密,还有你要守住的秘密。”

 

姜尚水瞳孔微缩。

 

“原罪”突然问:“你母亲,也就是那名从星洲国逃走的核物理专家凌梅如今还好吧。”

 

姜尚水说:“她很好。”

 

“我们可一点都不好。”“原罪”说:“一年前,她从蒙达拉州的科研基地带走一份重要的科研成果,一项可以改变世界的核能技术。”

 

姜尚水说:“你们果然还是不死心。”

 

“原罪”说:“因为她带走的可是‘可控核聚变’的核心资料。”

 

他又接着说:“我们都知道她一定在禹国,却一直没找到她的具体位置,直到我们发现了你与她的关系。”

 

姜尚水说:“所以你们就盯上了我。”

 

“原罪”说:“以你的能力,待在禹国的‘普罗米修斯’里太屈才,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你拒绝加入我们。”

 

姜尚水说:“你们因此做出了某种猜测。”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原罪”说,“凌梅就在秋水山庄,而秋水湖下的秘密基地就是她一直以来的藏身之处。”

 

上京市郊的秋山山庄以秋水湖闻名,而那一面波光粼粼的秋水湖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你们花了不少功夫调查。”姜尚水说。

 

“原罪”说:“我也花了不少功夫调集了教会在九黎的所有人手。”

 

姜尚水问:“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

 

“原罪”说:“在等一个机会。”

 

姜尚水明白他的意思,上京即是九黎的省会城市同时也是禹国首都,所以才会一省拥有两名“普罗米修斯”。

 

“原罪”说:“你不应该来云山省搅浑水。”

 

姜尚水冷冷地说:“可惜我已经来了。”

 

“来了也一样可以回去。”原罪”说,“你不会以为单单凭你手下的机构‘善堂’能应付得了现在的局面吧。”

 

姜尚水说:“既然你处心积虑地料算了这一切,没有我在的‘善堂’,你一定认为可以随意揉捏了。”

 

“难道不是?”

 

“你少算了一个人!”姜尚水说。

 

“你想说的是上京那个传闻可以卜算天机的沈羽?”

 

“正是沈羽。”

 

“原罪”忽然用平静的口吻问:“你相信命吗?”

 

姜尚水回答:“我自然是不信。”

 

“我也不信。”原罪接着说,“假设一个人命中注定能活到九十岁,那他知道自己到九十岁之前都不会死,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死,那这个世界得多可怕,也多荒谬。”

 

姜尚水说:“但总有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暗暗与之契合。”

 

“这我不否认。”“原罪”说,“如果沈羽真的能算到一切,那他一定能算到你今天和我碰面。”

 

“哦?”

 

“他也一定算到你会立刻回去,只有这样才能化解我的布置。”

 

姜尚水冷笑道:“你不会认为光凭两句话就能使我放弃此行的目的吧。”

 

“你信不信并不重要。”“原罪”说,“重要的是,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四分钟,还有六分钟,九黎省那边如果还没有收到我依次发出的六条密文,行动就会立刻展开。”

 

“这次行动死伤在所难免。”“原罪”斩钉截铁地说,“但我很确定一件事,凌梅瘫痪不容易带走,那她一定会死在秋水山庄,而那份科研资料,我们不惜任何代价也一定取到手。”

 

姜尚水目光阴冷,下一刻他却突然鼓起掌来:“你的确比沈羽更像神棍,你好像知道了自己今天死不了一般。”

 

“原罪”说:“也许因为今天来这的恰巧是你。”

 

姜尚水明白,他早就被“原罪”计算在内了,包括今天的到来,这是多么可怕而缜密的心思。

 

“我如何相信你?”姜尚水问。

 

“原罪”说:“云山九黎来回一趟最多只要五个小时,所以我没必要糊弄你。”

 

姜尚水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慢慢说了两个字:“很好!”

 

“原罪”淡淡地说:“人活着总会有被胁迫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而我不得不再次善意地提醒你,时间又过去三分钟。”

 

你母亲凌梅和钟神秀只能活下去一个,你该如何选择?这句话“原罪”没有说出口,但他知道姜尚水一定能明白。

 

因为凌梅无论对禹国还是对姜尚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姜尚水会如何选择?

 

只见他叹了口气,轻声说:“还好你活不过明天,要不然你多活一分钟,都会令人寝食难安。”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几个人手持着手枪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人正是“傲慢”。

 

可病房里除了茶几上那封黑色信笺就只有“原罪”一人。

 

“傲慢”收起枪走上前问:“老师,你怎么样?姜尚水呢?走了?”

 

“原罪”疲倦地说:“可能已经走了。”

 

姜尚水来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来的,走的时候也一样。

 

但“傲慢”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看了眼“原罪”才惊恐地说:“老师,你······”

 

“原罪”说:“你们先出去。”

 

“是。”“傲慢”身后几人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傲慢”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说:“老师,你的眼睛······”

 

“原罪”说:“已经完全失明了,这说明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又接着说:“傲慢,还有最后两件事,你要帮我完成。”

 

“傲慢”说:“老师,您说。”

 

“第一件,为以防万一,你现在去火都峰,如果‘愤怒’出了什么差错,就由你完成最后的计划,你从来没令我失望过,也一定不会令我失望。”

 

“傲慢”郑重地点头说:“是,老师,那第二件呢。”

 

“原罪”靠着椅背才发现背后全是冷汗,他闭上眼缓缓地说:“我这辈子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你,一个是‘色欲’。”

 

“傲慢”说:“您的意思是,让我和‘色欲’联合对付窥视原罪位置的懒惰?”

 

“正好相反。”“原罪”说,“我有预感,教会内一轮新的风暴就要爆发了,‘色欲’已经参与其中,而我希望你,离开教会,不要被卷进去。”

 

“傲慢”应声说:“老师,我答应你。”

 

“人呐,争一辈子抢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又有几人能真正活得明白通透。”“原罪”说,“火都峰事了后,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去吧。”

 

“傲慢”说:“老师,那我现在就动身。”

 

“去吧。”“原罪”说,“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后事教会会安排地很妥当的。”

 

半开的窗户,一缕清风带着水气飘散了进来,窗外瀑布倾挂山巅,壮观如画。


我是010号床王小白,我在惊人院等你

(本故事系平台原创,纯属虚构,切勿深究)


 

 治聊时间 

  姜尚水该如何抉择?

Ps:

院长准备了一份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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