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环球艺术市场报告出炉，过去一年全球艺术品市场增长至678亿美元，超过了疫情前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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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来自艺术家鞠婷, Galerie Urs Meile, 图片致谢Art Basel

今日，2023年艺术市场报告也是第七份《巴塞尔艺术展与瑞银集团环球艺术市场报告》出炉。
报告全面分析 2022 年环球艺术市场之宏观经济，探讨疫情对市场带来的持续影响，并预测来年主要趋势。
报告由文化经济学家兼Arts Economics创办人Clare McAndrew 博士撰写，巴塞尔艺术展及瑞银集团联合出版。
Arts Economics 创办人 Clare McAndrew 表示：“经历两年全球疫情的困扰后，随着销售和实体活动回归，2022年标志着艺术市场首次展现出较为规律的发展势头。这一年来拍卖和经销商领域都创下了不少佳绩；然而，不同地区和市场价值的界别表现颇为参差，导致整体增长较为缓慢。高端企业的表现明显胜于其他企业，令业界顶层的密度更高，但阶级分层维持不变。然而，后疫情时代的艺术市场也在其他方面产生了重大变化。危机过后社会逐渐衍生出新的工作模式，传统上独立的市场界别之间的分界线慢慢模糊，而销售活动也更快速地转移到网上进行。尽管在 2022 年有所放缓，在线销售似乎随着更完整的活 动时间表热情回归，已永久稳定在较高水平。” 
巴塞尔艺术展行政总裁 Noah Horowitz 表示：“环球艺术市场在 2022 年持续增长，甚至超出疫情前水平。艺术展周期性活动的再度回归、艺廊开幕、拍卖活动以及最高端价值市 场的丰厚收益，均推动了市场增长。尽管经济及社会政治局势仍未明朗，国际贸易规管日 渐收紧，为艺术产业带来挑战，加上新冠疫情后市场的整体复苏步伐并不一致，今年的报告却再次显明支撑艺术行业发展的充分动力，环球市场对艺术的需求也展现韧性。” 
瑞银财富管理投资总监办公室全球资产配置联席主管 Adrian Zuercher 表示：“ 亚洲艺术市场正处于转折点。尽管中国艺术市场在环球销售的占比有所下降，但我们有信心在年中以前全面开放的计划将有助驱动压抑已久的需求和供应，推动中国艺术市场恢复到新冠疫情前的水平。经销商当中来自中国内地和香港的受访者对未来一年的前景最为乐观，有 68%经销商预计 2023 年将是表现更理想的一年。”

最新一期的《巴塞尔艺术展与瑞银集团环球艺术市场报告》主要发现包括以下几点内容，一起与我们先睹为快吧！

01

全球销售约达678亿美元，

增速不及2021年

2009-2022年全球艺术品市场销售情况

在 2022 年，全球艺术销售持续上扬，按年增长 3%，约达 678 亿美元，带动市场恢复至超越疫情前 2019 年的水平。
然而，不同范畴、地区及价格类别的市场表现有所参差，令整体增幅稍逊 2021 年。 
2022 年内带动所有范畴价值增长的主要推动力仍然源自高端市场。交易量仅取得 1%的轻微增长，主要受经销商销售回升带动。

2009-2022年全球艺术品市场销售增长变化图

2022年初，收藏家和艺术交易者的对前景非常乐观，因为销售和线下活动在大多数地区恢复了更加规律的节奏。
上半年以拍卖行业的强劲销售为特点，许多创纪录价格诞生。经销商领域也有积极的迹象，展会和展览非常繁忙。
然而，随着一些重要市场的政治和经济不稳定性，乌克兰战争的加剧，通货膨胀率的急剧上升，供应问题以及经济衰退的迫在眉睫，这一年的情况证明比预期更具挑战性。
特别是在最后一个季度，尽管佳士得拍卖行在纽约举行的保罗·艾伦（Paul Allen）成交总额约16亿美元的拍卖吸引了人们的眼球，但市场出现了过度刺激的迹象，之后拍卖活动的竞标和购买呈现出更为低调的态势。
中国内地2022年因疫情防控取消了许多活动和拍卖销售，这对艺术市场的增长产生了影响。而防控政策在年底的调整在2023年年初继续造成了短期干扰。
这种区域差异导致了全球总体市场更为低调的增长，销售额同比仅增长3％，达到约678亿美元的估值。
延伸阅读：总成交15亿美元！微软创始人保罗·艾伦慈善拍卖专场缔造有史以来最贵私人收藏

2008-2022年全球亿万富豪人口与财富变化图

除了这些地区的差异外，市场细分也存在分歧，最高端的市场继续推动增长。
在拍卖领域，售价超过1000万美元的作品是唯一一个总体上显示增长的细分市场，而在经销商领域，高端作品的表现显著优于低端作品。
这些趋势继续抑制了在疫情后期望实现旧等级结构重大重组的希望，销售继续呈现出在高端的卓越表现，支撑了总体价值，但也创造了更加密集的资源集中，增加了业务中的不平等性。

02

中国市场总额全球第三，

美国占首位

2022年全球各区域市场占比情况

美国市场销售价值份额按年增长 2%，环球艺术市场占比 45%，稳占领导地位。

英国市场取得18%的销售占比，超越中国重回次位，而中国市场销售额则微挫 3%，占总体市场 17%，占第三位。

法国占全球第四大市场位置，环球市占率为 7%。 

其中，美国是所有主要艺术市场中，疫后复苏最为强劲的国家，销售按年攀升 8%，总额达 302 亿美元，创下历来最高水平。高端拍卖市场升幅显著， 经销商销售也取得温和增长，带动市场向好。

尽管本年持续面对政治及金融局势阴霾，英国仍能维持稳步上升的增长势头，销售升至 119 亿美元，较去年温和增长 5%，但仍低于 2019 年疫情 前 122 亿美元之水平。 

2009-2022年全球各主要区域市场总额变化情况

中国（包含内地与香港地区）在 2021 年显著复苏，2022 年却面临更为艰巨的挑战，区内总销售额按年急挫 14%至 112 亿美元。有关数字仍较 2020 年高出 13%，却为 2009 年以来第二低水平。

03

在线销售的销售额

占比同比下降17%

艺术市场向来以活动主导，2022 年各大活动渐趋复常，经销商与拍卖行之电子商贸销售额也进一步回落。

过去两年纯网上销售录得前所未有之增幅， 2022 年则从 2021 年的 133 亿美元高位回落，按年下降 17%至 110 亿美元，但仍较2019年高出85%。纯网上销售占2022年艺术市场销售额的16%，较 2020 年 全盛时期的 25%占比有所下跌。

然而市场的线上线下销售占比却未有因跌幅而重回疫情前的比例。随着业界大举投资数码策略以进行艺术交易，收藏家对电子商贸的接受程度也越高，相信线上线下销售比例于可见将来仍维持不变，到2025年线上销售占比将缓慢上升至23%左右。

2013-2022年全球线上交易总额变化情况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在线销售在艺术市场中逐渐增加，但高价销售仍然倾向于线下完成。

在调查中，大多数收藏家倾向于在画廊或艺术博览会上进行线下观看，但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线展览或平台进行购买。

04

NFT市场

同比大幅下挫50%

2019-2022年艺术品和收藏品

在非同质化代币销售中的市场份额

非同质化代币（NFT）于 2021 年大行其道，销售接近 29 亿美元。

然而，与艺术相关的非同质化代币活动在 2022 年大幅减退，艺术市场外的非同质化代币平台销售跌至低于15 亿美元，按年下降接近 50%，但仍然比 2020 年高出 70 倍。 

总体而言，与艺术相关的非同质化代币销售价值跌幅远超其他类别，2022 年以太坊网络上之艺术销售仅占 8%（2020 年占比 24%）。

艺术市场的注意力逐渐转离价格的攀升及财务回报，转而关注区块链应用对艺术交易等层面的长远影响。

2019-2022年与艺术相关的NFTs销售

2021年，与艺术相关的nft从购买到转售的平均时间仅为33天，这意味着它们在大约一个月内被购买和转售(相对于艺术品市场的平均转售周期为25至30年)。价格的不断快速上涨，也吸引了投机交易。

在艺术相关的NFT中，在2019年和2020年，大部分销售与一级市场交易有关，占据了销售的大部分价值和数量。然而，这种情况在2021年发生了巨大变化，因为它们的即时交易性和不断上涨的价格催生了蓬勃发展的二级市场。

2021年，艺术相关NFT的二级市场销售额占据了总销售额的73％，而初次市场销售额仅占27％。这在2022年变得更加明显，二级市场占据了销售额的80％，市场上的活动主要表现在转售，而不是创作和新推出产品。

05

画廊销售额恢复，

但分歧明显

调查画廊在2022年的年销售额

2022年画廊销售额约为 372 亿美元，按年增长7%，市场价值恢复至 2019年疫情前之水平。

调查显示销售额超过一千万美元的画廊，其平均销售增幅最为可观（达 19%）；反观小型画廊则面对较为审慎、重视价格的买家，加上成本飙升及销售停滞不前等因素，以致销售额少于 25 万美元的画廊则有3%销售跌幅。

对销售额高于50万美元之画廊而言，新买家于2022年所占份额也同样下调。

尽管过去两年经济条件艰难，但一些画廊在国内外不断扩展其经营场所。2022年调查显示，71％的画廊是一个场所经营；14％的画廊在一个地区有多个经营场所；9％的画廊在多个地区经营；剩余的6％没有实体场所。

2021年与2022年画廊材料销量对比

另外，传统媒介仍然占据经销商销售的主导地位，如油画、雕塑和纸上作品，在2022年占据了82％的销售价值，但数字、影像艺术的份额却提高到了5％（2021年仅为1％）。其中大部分销售额（4％）来自数字艺术，几乎全部（99％）来自与NFT相关的数字艺术销售。

2022年，画廊报告称，来自其最畅销艺术家的销售额占其总收入的平均31％，而其前三位艺术家的销售额占比为51％。这种不均衡的分配对于一级市场经销商来说略微更为明显，其最畅销艺术家的销售额占比为34％，前三位艺术家的销售额占比为56％。然而，这些份额从2018年以来已经下降，当时它们分别为42％和63％。

2022年画廊代理艺术家的平均数量

还有一个趋势标明市场上出现了重新讨论去中介化的现象，艺术家通过网络技术更直接地与收藏家合作。

当问及画廊对市场上去中介化或艺术家直接向收藏家销售（绕过经销商）的担忧程度时，有24%的经销商极度或适度担忧，而有29%的经销商则毫不担忧。

在一级市场，这是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有超过三分之一（35%）的经销商极度或适度担忧，而只有20%的经销商不担忧。38%的一级市场画廊预测，未来一年艺术家将会增加直接销售，只有13%的画廊预计会减少，这表明这可能是一个将来会发展的问题。

2021-2022年按画廊周转水平划分的就业变化

在画廊成本方面，随着线下活动的恢复，需要平衡线上和线下战略融合，成本上涨是许多画廊在调查中和口头上最常提到的问题之一。 

与以往一样，薪资和租金仍然是2022年企业开支中最大的两个组成部分，占总运营成本的约一半。尽管画廊报告称成本在许多地区大幅上涨，但这两个元素所占的份额与2021年几乎没有变化，其中薪资略微上升，从24%上升到26%，租金的份额略微下降，从25%下降到24%。

在2022年，就业也相对稳定， 65％的画廊保持了相同的就业水平；28％增加了就业人数，平均增加三个人；7％的画廊就业人数下降，平均减少两个人。

较大的企业最有可能扩大规模，在销售额超过1000万美元的企业中，有一半的企业在2022年招聘了新员工，只有3％报告净下降。销售额最小的企业最不可能增加就业机会，在年销售额低于25万美元的企业中，只有16％在该年度扩大规模，尽管大多数（78％）保持了稳定人数。

06

拍卖市场整体疲弱，

高端领域强劲

2019-2022年全球拍卖销售情况

2022年拍卖销售表现强劲，高端市场价格更屡破纪录。然而在这些惊人佳绩之外，整体销售形势却表现疲弱。

公开及私人拍卖行的总销售额下挫 2%， 由 2021 年的 312 亿美元降至约 306 亿美元，但仍较 2019 年疫情前水平高出 11%。公开拍卖的销售微挫 1%，跌至 268 亿美元，大部分增长均来自高端市场。

艺术品拍卖市场中，价值逾一千万美元的作品销售增加 12%，而其他所有价格区间的销售则按年下降。

2022年全球公开拍卖市场份额

2009-2022年拍卖价格区间的市场份额

随着拍卖活动转趋频繁，逐渐吸收市场需求，高端经销商市场走势强劲，私人拍卖的销售额下调至略低于 38 亿美元。美国、中国及英国依然稳占主要拍卖市场地位，占公开拍卖销售总值 76%，与 2021 年数字看齐。

2022年艺术拍卖各种材料作品销售份额

战后（为1910年后出生的艺术家）和当代艺术（1945年以后出生的艺术家）是2022年艺术拍卖市场上最大的部分，占全球艺术拍卖销售额的54%（较2021年下降4%）。该板块的总销售额总计为78亿美元，较2021年的峰值水平同比下降了8%。

当代艺术和过去20年创作的作品的价值都翻了一番，部分原因是超当代艺术家的强劲销售。

在2022年，战后艺术部分更加成功，价值上升了3%，而当代艺术的价值下降了26%，过去20年创作的作品下降了17%。 

2022年，现代艺术（为出生于1875年至1910年的艺术家）是艺术拍卖市场的第二大板块，占销售额稳定的22%。2021年，现代艺术品销售出现强劲复苏，但2022年增长没有持续，价值同比下降8%，恢复到2019年大流行前的31亿美元水平。

尽管规模比较现当代板块要小得多，但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艺术（为出生于1821年至1874年的艺术家）的销售在2022年的拍卖会上表现出了最强劲的表现，销售额同比增长25%，达到26亿美元，其中包括几件今年价格最高的拍卖品。

欧洲老大师（为出生于1250年至1821年之间的艺术家）板块也保持增长，销售额同比增长14%，达到5.74亿美元，使市场达到2017年以来的最高水平。然而，中国市场的销售取消导致更广泛的老大师板块的价值，销售额同比下降17%，略低于2020年的水平，为9.63亿美元。

2000-2022年不同板块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市场份额

中国大陆在1992年举行其第一次文物艺术品公开拍卖会时，仅有900多件拍品以235万美元的价格售出。

到2022年，拍卖市场已经经历了30年的增长。在这三十年中，中国占据了全球公开拍卖市场份额的33％（包括中国大陆和香港），尽管这在2022年下降至仅17％。

随着国内拍卖企业的崛起，目前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注册了680家拍卖企业，外国顶级拍卖行也加快了进军亚洲市场的步伐，如苏富比于2023年初宣布将在上海设立其中国大陆总部。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已在中国设有办事处的佳士得在2013年成为中国大陆首家获得拍卖牌照的外国拍卖行，并在同年在上海举办了第一次拍卖。2022年，佳士得在中国大陆的销售额超过了3800万美元。

相对于画廊行业而言，拍卖业在中国大陆的相对成功与中国艺术品市场的一个特征有关，即二级市场主导了一级艺术品市场。尽管在西方国家，界限在近年来变得更加模糊，但在中国大陆，艺术市场的大部分资源和专业知识都集中在拍卖市场。拍卖行也有着从艺术家直接销售作品并逐渐扩大其私人销售的悠久历史。

延伸阅读：双城联拍共创20.8亿元！佳士得上海、伦敦均创当地拍卖新纪录

07

艺博会逐渐恢复

2022 年各大艺博会纷纷复办，收藏家逐渐再次出国观展，画廊参展的平均数字也贴近 2019 年水平。

在 2021 年，艺博会销售额占总经销商销售的 27%， 2022 年更显著提升至 35%，但仍低于 2019 年疫情前占比 42%的水平。

大型画廊的销售占比最高，40%销售总额来自销售额超过一千万美元的经销商，主要于国际展会上取得。

预期艺博会销售将有所上升的画廊仅略高于半（51%），较 2021 年的 65%有所下跌。13%画廊预计销情转弱，36%则认为将保持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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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展望未来

展望 2023 年，45%画廊预期销售表现向好，其中 10%更预期会有显 著增幅。

画廊均认为与现有收藏家保持联系、出席艺术展及网上销售将未来五年 之三大要务，扩展不同地域之客户群则紧随其后，成为第四项重任。

拍卖界方面，48%的中阶拍卖行表示预期销售有所改善，24%则认为市场将转弱。

网上销售方面，有 60%受访者预期将增长，仅有 4%认为将会下调。

大部分（77%）的高净值收藏家都对环球艺术市场表现乐观，逾半数（55%）计划在 2023 年购买艺 术品。

在美国等部分主要市场，更有高达 65%的高净值收藏家计划在 2023 年购买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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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2022环球艺术收藏调查报告出炉，高净值收藏家继续购买更多、更贵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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