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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明白了钟南山为什么会流泪

鸿渐风 2023-04-30

Editor's Note

记者办的公号,媒体人的视角,疫情变化的深度解读,年轻人的家国情怀。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糯米饭结草楼 Author 徐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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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7 - 封城意味着什么


作者:徐侠客

校稿:结草楼主 / 编辑:吕糯米



你好,这是我昨天没有发表的文字。之所以没有发表,是因为感觉太悲观、太沉重了,直到今天等来了一些好消息。


这篇文章想要和你分享的思考是,在谈到武汉封城时,钟南山为什么会流泪?


武汉疫情肆虐,钟南山在最初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武汉是一个英雄的城市,武汉是能够过关的”。但是,说这话时,这位84岁的老人流下了热泪。


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流泪,但是到昨天(2月1日),我懂了。


昨天,有一篇文章广泛流传,相信大家都看过了,是由《财@经》杂志的几位记者共同完成的一篇报道,说的是在这场惊世骇俗的瘟疫大战中,被困在武汉、身染重病的人,在人生最后阶段的挣扎、绝望、再挣扎,直到死亡的过程。


我的朋友凡是看过这篇文章都异口同声地说,“好惨”。我鼓足着勇气去扫了这篇报道,“真的好惨”。之所以说“扫”了一眼,是因为实在太惨,不敢直视。


当我以不敢直视的目光扫过这篇文章之后,我心中的一个疑窦解开了。也就是本文开始时提出的那个问题:在作出武汉封城这个决定之后,钟南山为什么会流下热泪。


我绝对相信,决策者在封城之前一定征求了钟南山的意见,因为他临危受命,他还是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的组长。


那时候刚刚封城,很多人除了慌乱和逃难以外,是没有时间静下心来想一想封城的后果的。可是,那个时候的钟南山肯定明白,封城意味着什么。


现在看来,武汉、包括武汉周边其他被封的城市,他们封城后的结果,正在一点一点显现。


随着武汉封城超过十天,一个又一个身染疫病的人开始发病。每个人的具体过程可能有所不同,但绝望阶段的表现都基本相似:发病,求医问药,重症患者可能被医院收治,但那样意味着距离死亡更近;而那些都没有资格被确诊为新冠肺炎的患者,缺少资源、缺少门路、缺医少药,等待确诊,自我隔离,不甘心,挣扎,再到失去希望、绝望,直到死亡,甚至临死都不被记录在新冠肺炎的死者名单里。


今天,手机上最催人泪下的一段视频,是一位因为新冠肺炎已死去的母亲,在她被车运走的时候,她的女儿隔着冰冷的铁栅栏撕心裂肺哭喊着妈妈。作家方方说,在一个有着轻生重死文化传统的中国,这恐怕是儿女们心中最大的疼。


让人疼痛的就这一个吗?绝对不是。另一段视频里,一位戴着口罩的老者坐在路边冰冷的石头上,旁边就躺着被幔帐掩盖的死者。在这种时候还能守护在死者身边的,若非至亲至爱,怎么可能?


这就是封城之后一部分人从绝望到死亡的路径。每一个细节,投放到每一个个体身上,都是能压垮人的一座大山。


我想,封城之时,钟南山的眼前一定闪过了即将到来的生@灵@涂@炭的画面。


只是,与17年前非典发生时不同的是,这样的过程被如今发达的社交媒体呈现出来,让你有了上帝视角,去俯视人间正在发生的惨剧,让你万分揪心地看到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枯萎的全过程,让你感受到了命如草芥和凋零之痛。


自从写这个栏目以来,每一篇稿件我都在一两个小时内能够完成。但唯独这篇,写好了放下,放下了又写。我知道自己在等待,等待在最艰难的时候能有好消息,哪怕是一丁点儿。


我等到了。今天早上,睁开眼睛就看到火神山医院交付给了军@方的消息,医院从2月3日开始收治病人,1000多张床位,可解燃眉之急。


另外,今天看到本地媒体有一则报道,说有华人把国内的口罩倒卖到多伦多,而且卖价奇高。这又是另一个发国难财的故事,和武汉红@会的所作所为属于同一个类别。


给那些在国难当头还在做一些蝇营狗苟之事的人们提个醒吧,上帝看见了人间的惨剧,也看到你们腌臜的一举一动。


当然,还有一个建议,大难当前,光靠上帝去监督那些苟且的人和事,远远不够。该是纪@委、监@委这些执国之牛耳的机构出手的时候了。而且,未来是不是可以考虑,以刮骨疗毒的决心,铲除这些侵害慈善体制和机制的毒瘤,让国家真正走向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的现代化。


一个真正强大的国家,应该让人民不白死,让泪水不白流。


编后的话

昨天发出寥寥几句话后,有很多朋友在后台留言,劝慰我们“不要那么down,没那么严重的”。首先要感谢你们,谢谢,谢谢,好言一句三冬暖,我们感恩在心。


但是,我们真的很悲观。无法不悲观。我也发现,其实外面的很多人,包括我们的朋友、同事,身处外地,不能理解武汉之殇、湖北之痛。美青说跟她一些要好的朋友谈起湖北的情况,感觉他们无动于衷,大家就说说段子,发发笑脸,抱怨抱怨待在家里快长毛了好无聊。我也有很亲近的朋友,表示对这些毫不在意。美青感到很无力:“亲人都封在城里,还要听这些”。但我知道,她其实和我一样明白,不能怪他们的,有些事情没法感同身受。


只是这场重大的灾难面前,我深深地体会到作家方方的那句话: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美青返城回北京那天,跟我说家里只有三个口罩了,到处都买不到。其时多伦多正好确诊肺炎第一例,满城也已找不到口罩,我们托朋友的福,才买到一些。侠客说,我们给她寄一点,快递到不了武汉黄冈,到北京总是可以的。美青后来和我说:你们自己也在惶恐中啊,还想着我的口罩。


我想,除去侠客老师是个真心善良的好人外,在时代大山的重压下,我们能够做的,就只能是成为替彼此移山的那一个愚公。



(转载编辑:糊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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