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三百年学术之总汇，中国思想启蒙者之鸿篇——《明儒学案》（学生国学丛书新编）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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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国学丛书新编

“学生国学丛书新编”是民国时期商务印书馆推出的“学生国学丛书”的新编版。“学生国学丛书”是本着商务印书馆“昌明教育，开启民智”的一贯宗旨编选的，阅读群体主要是当时的中学生。2018年，商务印书馆将此套丛书“激活”，出版了由王宁教授主编、顾德希老师做顾问的“学生国学丛书新编”。近日推出了《明儒学案》，今刊本书校订者王延模所撰写的新编导言，帮助读者更好地了解本书。

《明儒学案》新编导言

撰文丨王延模    审定丨董婧宸

《明儒学案》是黄宗羲的代表作之一，记述了明代主要学术流派和代表性学者的源流关系、学术宗旨以及思想衍化，对有明一代的学术思想做出了全面总结，清晰地勾勒出近三百年学术思想演进的全貌，堪称我国第一部有独创精神的断代学术思想史。成书之后，学界给予很高评价，莫晋在序中说：“黄梨洲先生《明儒学案》一书，言行并载，支派各分，择精语详，钩玄提要，一代学术源流，了如指掌。”侯外庐说：“《明儒学案》是黄宗羲的一部独具匠心的学术史著作。”

缪天绶从《明儒学案》中精心采撷重要学术流派、代表性学者的学术思想资料，辑为本书，并做了简明精当的注释。他立足于学术发展的历史脉络，将明代学术划分为三个时期：述朱期、王学盛期、王学修正期，选取崇仁、白沙、河东、姚江、浙中王门、江右王门、泰州、甘泉、诸儒、东林、蕺山等11个代表性的学案，试图简明扼要地呈现明代理学的发展简史。此选注本是20世纪初期《明儒学案》研究的重要成果，所节录的序录、师说以及11个学案，是《明儒学案》中的精华部分，值得阅读品鉴。

下面谈几点阅读的建议。

一、初识“学案”，了解学案的含义、编撰特点及学术史价值

“学案”是一种专门记述学术源流的史书体裁。主要依据师承关系、学术宗旨来分门别派，记述学术人物的生平事迹、思想渊源、师承传衍、治学宗旨、主要观点及其学术贡献与不足等学术风貌。中国学术史源远流长，明清之际的黄宗羲继往开来，创作了《明儒学案》，以学派为纲，论述各派学人的学术渊源和学术宗旨，确立了总论、学者传略、学术资料选编三段式的编纂结构，成为中国第一部系统的学术史著作，梁启超说“中国有完善的学术史，自梨洲之著学案始”。学案体以“言行并录、评述结合的方式，纳学人之传略与学术论著于一堂”，通过对学者学术的考辨和溯源别流，不仅能够展现学者个人的学术思想和治学特点，而且能够突出一个学派的学术渊源和学术宗旨，甚至反映一个时代学术发展变化的历史趋势，是别具风格的一类学术史著作。《明儒学案》问世之后，学案体著作如雨后春笋纷纷出现，如黄宗羲草创未就而黄百家与全祖望续补的《宋元学案》、清唐鉴的《国朝学案小识》、清江藩的《国朝汉学师承记》《国朝宋学渊源记》、民国徐世昌的《清儒学案》，等等，使学案体史书由涓涓细流汇聚为大川，自成体系，蔚为大观。

二、阅读《师说》，理清黄宗羲的学术师承关系

《明儒学案》首列《师说》一卷，记录和评价方孝孺、曹端等明儒25人。这里的“师”指黄宗羲的老师刘宗周，侯外庐、陈祖武、朱鸿林、赵文会等学者指出，《师说》的内容主要取材于刘宗周的《皇明道统录》，因此“师说”是黄宗羲根据刘宗周评论明儒的言论辑录而成的。

我们阅读时可以将《师说》与相关学案对照阅读，特别留意《皇明道统录》和《明儒学案》品评明儒的异同，在明代学术演进的视域中考察黄宗羲对刘宗周学术思想的继承与发展。如《师说・方正学孝孺》中，刘宗周认为方孝孺笃信程朱理学，倡导践履笃实，凛然死节，“遂以九死成就一个是，完天下万世之责。其扶持世教，信乎不愧千秋正学者也”，为后世所称赞。《诸儒学案·文正方正学先生孝孺》中，黄宗羲认为方孝孺受教于宋濂，但“得之家庭者居多”，博学多才，工于文章，有“读书种子”之誉，“时当世文章，共推先生为第一”，继承朱子、周子之学，主张“公私义利之辨”和“仁义中正”。通过比较可以看出，黄宗羲与刘宗周评价方孝孺的观点基本一致，但黄宗羲的论述更加详细和系统。黄宗羲师从刘宗周，受刘宗周影响非常大。《明儒学案》在整体安排上以《师说》开头，以《蕺山学案》收尾，称赞刘宗周之学“醇乎其醇”，足以看出黄宗羲对刘宗周十分尊崇，对其学术思想极其认可。

三、阅读《序录》，把握黄宗羲对各学案的总体评价

《明儒学案》中每一学案的开头，都有一段概括性、导读性的文字，一般称为“序录”或者“小序”。黄宗羲基于对明代学术史的整体把握，从宏观视角对不同学派的学术思想进行总体评价，突出不同学派的学术渊源、宗旨及贡献与不足。

《崇仁学案》是《明儒学案》开篇的第一个学案。在序录中，黄宗羲说“微康斋，焉得有后时之盛哉”，认为崇仁学派在明代学术史中具有启明作用，如果没有吴与弼的创始之功，就没有后来明代学术的繁荣发展。同时，批评崇仁学派“一禀宋人成说”，客观地指出了吴与弼以及后学墨守宋儒之学的弊端。《江右王门学案》的序录中，黄宗羲说“姚江之学，惟江右为得其传”“阳明一生精神俱在江右”，充分肯定了江右王门在阳明学派中的突出地位，认为以邹守益、罗洪先、刘文敏等为代表的江右王门学派继承和发展了阳明心学，是王门后学中真正得到阳明真传的学派，不仅能领悟阳明心学的本义，继续发挥阳明心学的未尽之旨，而且对阳明心学发展中产生的流弊有所修正，使阳明心学得到了广泛而深远的传播，扩大了阳明心学的影响。

《序录》的内容言简意赅，切中肯綮，是黄宗羲的学术史方法之一，也是黄宗羲学术史思想得以展现的方式之一，体现了黄宗羲的思想创造和学术精神以及对一些哲学基本问题的思考。

四、阅读《传记》，通晓各学案代表性学者的学术思想

《明儒学案》的主体部分是各个学案，依次叙述代表性学者的传记。在学者的传记中，除了介绍传主的生平事迹外，还简明扼要地展现传主的学术思想，提炼学术宗旨，并加以评论。

在每一位学者的传记中，黄宗羲以画龙点睛之笔概括其学术思想的总体特征。如《崇仁学案》指出胡居仁的为学宗旨是“主敬”，说“先生一生得力于敬，故其持守可观”；《河东学案》指出薛瑄的为学宗旨是“复性”，说“先生以复性为宗，濂、洛为鹄”；《蕺山学案》指出刘宗周为学以“慎独”为宗，说“儒者人人言慎独，唯先生始得其真”；等等。他还善于揭示学者一生学术思想的演变和形成过程。如《姚江学案》中，黄宗羲认为王阳明的学术思想经历了前后两个“三变”。前“三变”，是其学术思想体系形成的过程。第一，致力于辞章之学，遍读朱子之书，用功颇勤；第二，钻研朱子之学而产生困惑，于是转向佛老之学；第三，回归孔孟之学，体悟圣贤之道，悟得自家宗旨。后“三变”，是其学术思想达到纯粹境界的过程。第一，“自此以后，尽去枝叶，一意本原，以默坐澄心为学的”；第二，“江右以后，专提‘致良知’三字，默不假坐，心不待澄，不习不虑，出之自有天则”；第三，“居越以后，所操益熟，所得益化，时时知是知非，时时无是无非，开口即得本心，更无假借凑泊，如赤日当空而万象毕照”。经过前后“三变”，王阳明入圣人之门，得圣人之道，构建了自己的心学思想体系，成为明代学术的核心人物。

五、阅读《语录》，体会用第一手资料来印证学术宗旨

《明儒学案》在学者的传记之后还附有语录。或者节录学者的重要著述，或者摘录学者的重要言论。虽然属于学术资料选编的性质，其作用却不容小觑，“有印证、补充传略的意图，又有突出其学术大旨的含义，还有为读者提供原始资料、由读者自裁的深意”，是研究学者学术思想不可多得的第一手资料。

《白沙学案》中，黄宗羲认为陈献章为明代心学之发端，与王阳明并驾齐驱，是将心学开拓为明代学术主流的标帜人物，其学术宗旨为“主静”，其方法是“静坐”，说“先生之学，以虚为基本，以静为门户……”，于是在传记之后，辑录了多条“主静”的语录，如“有学于仆者，辄教之静坐，盖以吾所经历粗有实效者告之，非务为高虚以误人也”“为学须从静坐中养出个端倪来，方有商量处”“善学者主于静，以观动之所本”等，对其学术宗旨进行客观的印证。

这些语录，都是黄宗羲在通读学者全集的基础上，从学者著述中“纂要钩玄”所得，反映了学者学术思想之“得力处”，是承载学者学术思想的第一手资料，从不同侧面、不同程度反映了学者学术思想的真实面貌。

《明儒学案》作为中国学术史上第一部“完善的学术史”著作，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我们阅读这本书，不仅可以对明代学术思想发展有总体的把握，而且可以对黄宗羲“学有宗旨”、学贵自得的学术精神有深刻的理解。同时，《明儒学案》也是我们学习和研究中国哲学史、思想史和文学史的必读书，正如梁启超所说：“《明儒学案》这部书，我认为是极有价值的创作，将来做哲学史、科学史、文学史的人，对于他的组织虽有许多应改良之处，对于他的方法和精神，是永远应采用的。”

图书信息

《明儒学案》（学生国学丛书新编）

王宁  主编

顾德希  顾问

缪天绶  选注

王延模  校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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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儒学案》六十二卷，清黄宗羲撰。

黄宗羲（1610—1695），字太冲，号南雷，世称梨洲先生，浙江余姚人。明末清初杰出的思想家、史学家、哲学家、文学家、教育家、藏书家，与顾炎武、王夫之、方以智、朱舜水并称“明末清初五大家”，被誉为“中国思想启蒙之父”。他学问广博，天文地理、历算音律、九流百家，无不涉猎，思想深邃，著述宏富，代表作有《明儒学案》《宋元学案》《明夷待访录》《明文海》《行朝录》《南雷文案》《南雷文定》等。

《明儒学案》摘取明代诸家文集语录要点，据其宗旨，辨宗别派，各立学案，包括案序、传、语录等。案序简介学派基本情况，传为学者传记，语录收录学派名言至理并附评论。该书取材丰富，编纂有法，分类有序，证论切要，是一部系统总结和记述明代学术流派授受分合及各家学说得失发展的学术史著作。它开创“学案体”这一著作体例，对后世学术思想影响深远。胡适评价它“保存原料不少，为宋明哲学最重要又最方便之书”，梁启超评价它“为六百年间学术之总汇，影响近代深远”，“清代学术之祖当推宗羲，所著《明儒学案》，中国自有学术史，自此始也”。

本书为《明儒学案》的选注本，于其中摘录其精要，加以精要注释。本书原注文辞精炼，内容丰富，既有对字词音义的解诂，也有对人物、地理、名物、典制等的阐释。书前有缪天绶撰写的《绪言》，介绍黄宗羲及《明儒学案》，评述明代学术思想发展演变及其流派的基本情况，对读者阅读本书和进一步研读相关著作都很有帮助。新编对原文和注释做了一些校订，并酌情增加按语，使之契合于新时代读者的阅读需求。前附“新编导言”，引导读者阅读和使用本书。

编辑推荐

目前市场上《明儒学案》选本非常罕见，本书原版编选独具慧眼，注释简约赅备，是一部较好的选注本；经新编校订后，内容更加精准而通俗易懂，适合学生和具有中等文化水平的读者使用。

作者简介

选注者：

缪天绶，民国学者，商务印书馆编辑。选注了《学生国学丛书》中的《孟子》《诗经》《明儒学案》等，编写有《新撰国文教科书》等。

校订者：

王延模，甘肃武威人，文学博士，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主要从事汉语言文字学、近代学术史等方面的研究。为本科生开设《古代汉语》《文字学基础》等课程，是甘肃省精品课程《古代汉语》主讲教师之一。在《博览群书》《宁夏师范学院学报》《汉字文化》等期刊发表论文多篇，参与国家社科基金、教育部人文社科等科研项目多项。曾荣获西北师范大学“优秀共产党员”“优秀实习指导教师”“优秀班主任”等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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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读：名师指点阅读门径

★ 选文：名家甄选名篇名文

★ 注释：大家斟酌历代精注

★ 目标：在阅读中走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学生国学丛书新编”基于商务印书馆王云五、朱经农两位先贤于1926年至1948年期间编辑出版的“学生国学丛书”，选注者为当时教育界、学术界知名学者，如胡怀琛、叶绍钧、沈德鸿、傅东华、庄适等等。丛书从“经、史、子、集”中精心选录极有价值之著作，辑注精要篇章，加之长篇绪言，无论是选目还是选篇，都堪称经典，具有永恒的阅读价值。新编的理念与本馆“昌明教育，开启民智”的出版理念一脉相承，在充分尊重原选注者的学术成果的基础上，结合当下时代需要，规范文字，校订勘误，撰写现代导读，配以历代图画，辅助了解思想内容，专为当代中学生提供课外自读之用。

本丛书支持整套购买（计划出版60种，目前可整套购买44种，扫描下方二维码），也可单本购买（扫描下方二维码搜索区输入书名）。

学生国学丛书新编（目前可整套购买44种）

王宁  主编

顾德希  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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