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莲子草」漂洋过海又无所不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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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空心莲子草,
如果你睁大眼去看,
我的手臂还挺粗大,
但就是中空且嘎嘣脆,
能看不抗揍,
有点啥风吹草动,
就容易断成两截。
我还有个外号,叫革命草。
一听这名字你就知道不得了。
因为我可以在河道或者池塘里边,
以5G的速度创造一个种群,
就像革命之火有燎原之势。
有人说我的外形有点像花生,
用途也跟蕹菜相似,
所以也顺带叫我做水花生或水蕹菜。
如果你问我,什么是蕹菜?
看看你平时吃的通心菜就知道了。
说实话,虽然我耐水湿,也耐干旱,
但我明明更喜欢泡在水里,
享受每一滴水划过我肌肤的感觉,
却又莫名有着喜旱莲子草的别名。
这个别名甚至还盖过了我原有的名字。
所以,人类也真是迷,瞎叫唤!
跟前面几期朋友一样,
我是世界公认的恶性杂草。
在澳大利亚昆士兰,
我被封为最具侵害性的植物物种之一,
并且有超过30个国家,
把我列入了入侵黑名单。
总之,在入侵界当中,
我也算是个成功人士。
如果你随便在某度上搜一搜,
就知道我对环境和社会的危害有多大。
我强大的破坏力,
已经让我上过很多次电视了。
简单概括一下:
覆盖水域,堵塞航道,阻碍经济活动;
危害农田,破坏品质,降低作物产量;
入侵绿地,毁坏景观,加大养护成本;
滋生蚊蝇,附着害虫,危害人畜健康;
排挤植物,破坏生态,影响群落稳定。
以上这些重点给你了,
还挺工整的,自己背去吧。
说起我的老家,
那是在南美洲的巴拉那河流域,
也就是巴西至巴拉圭以及阿根廷北部一带,
我最初的扩散,就发生在美洲地区。
在19世纪末期,书上说我出现在美国,
我想,可能是因为,
我混在了一路向北的船舶的压舱水里面了。
不管怎样,到了20世纪早期,
我就看到了所谓的“空心莲子草威胁论”……
哼,随着航运发展的全球化,
以及某些地区的猪想要吃我,
我也就逐渐遍布在全球各大洲。
在大洋洲、欧洲、南亚等地都有我的身影,
我甚至还游历了印度的全境。
至于入侵到中国的来龙去脉,
听别人说,我是在抗日战争期间,
由日本人引种到中国上海作饲料后逸生的。
不过那么久远的事情,我哪还记得,
反正首次传入地,肯定是华东地区。
大概到了20世纪50年代初的样子,
随着养猪事业的不断壮大,
我跟前几期的凤眼蓝一样,
(点击上面我的这位朋友,复习一下)
经过逐步推广宣传后,
被人工放养在南方各省市。
到了20世纪60-70年代,
大养“革命草”以解决猪、羊饲草,
已成为广大人民群众的自觉要求。
比如嘉兴地区有80%的水面,
都是我所掌控的地盘,
这都是当时的历史潮流所赋予的热情呀!
不过人类意想不到的是,
此后的我大量逸生并迅速蔓延,
为了搞定我,所花费的代价昂贵着呢!
如今,我在中国大部分区域都有分布,
特别是在东南部区域,
造成了严重的入侵。
比如华南、西南和华东,
甚至整个长江中下游流域都是重灾区。
并且,我那些潜在的入侵区域,
远远大于我现在的实际分布区,
扩散速度快得我自己都害怕。
好了,说了那么多我的威水史,
再告诉大家我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吧。
首先,是我的繁殖力。
在夏天的时候,如果你闲得慌,
你可以到池塘边瞎逛一下,
因为在这些地方,
你经常可以看到一片覆盖满满的绿色,
中间点缀着一个个白色的小球,
这些就是我的头状花序。
别看我的爆炸头好像很帅的样子,
其实我的子房室内,
并没有胚珠状的结构,
仅仅是一个空腔而已,
所以我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育的。
你也别着急着可怜我,
因为我具有极强的无性繁殖能力。
要是我喜欢,一样可以把你绿了。
我抛弃了复杂繁琐的有性繁殖,
却拥有发达的根系和繁茂的茎叶。
我的主茎可以无限延长,
茎节上产生不定根以及腋芽的能力极强,
由腋芽萌发所形成的分枝可以多达10个。
我的根和茎在地表纵横交错,
呈网状密布于入侵地。
就算频繁发生水流活动,
或者是被一些多手的人类挑弄,
这一连串的片段化干扰,
其实也并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繁殖和生长。
其次,是我的传播力。
就算你把我剪碎扯烂,
哪怕剩下一段植株碎片或茎节,
我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新的植株。
并且我的储藏根一旦受到干扰或刺激,
就能产生大量不定根和芽,
极易随人类活动而扩散。
一些遗传学家研究过,
现在广泛分布在中国的我,
就是在入侵之后,
短时期内大量传播造成的,
因为这里的我的遗传多样性很低,
可能是出自同一个祖宗的克隆后代。
最后,是我的可塑性和适应性。
我不挑食的,
随便什么温度、水分、养分、盐度啥的,
我都可以接受。
就算是面对一些重金属和除草剂等,
我的抵抗力都不赖,
而且,我还能在入侵的过程中,
不断地快速进化。
这点我比其他物种要优秀得多,
几乎没有什么生存环境能够难得了我。
虽然我这么牛逼轰轰,
但是人类并没有向我投降。
他们针对我的防控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基本上有四种方法:
植物检疫、物理控制、化学防除,
以及生物防治。
美国是最早开始跟我干架的,
但是他们干不赢我,
于是他们开始采用生物防治的方法,
也就是用我的天敌昆虫来炮制我。
效果还算不错,我也挺害怕的,
不过还好,我大多数天敌,
对于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
弱得我都不想提。
中国也有用生物防治的方法,
来抑制我的生长。
在中国释放最多、研究与应用最广的,
是莲草直胸跳甲,
曾在多个省份逼得我走投无路。
但是在中国控制我的主要措施,
依然是化学方法,
也就是拼命给我喷除草剂。
我是著名的入侵种,
因此获得的流量极高,
针对我的研究也一直在持续,
人类没有放弃对我的防治和管理,
尽管大多数时候是屡战屡败。
这再次说明了一个观点的正确性,
即“一个物种一旦形成入侵就很难根治”。
在人类自以为高度发达的现代,
他们对付我的大多数方法,
也无非是机械拔除或喷洒农药而已,
所谓的生物防治和环保无害的生物除草剂,
都还只是停留在试验阶段。
如果真的要想把我铲除,
现阶段要做的是什么呢?
——预防!
阻止我进来,防止我传播,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什么时候都为时未晚。
因为我的其他亲戚朋友,
也正悄悄地来到了这里。
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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