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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里的“人民剧场”

人民作家V作者 人民作家 202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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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慧 谷 在 线



主编:李建丽

编辑:张亦怡



这里曾黄海滔滔,茅棚点点;

这里曾白帆络绎,商贾云集;

这里曾河道纵横,稻花飘香;

范仲淹曾在此筑堤捍海,晏殊、郑板桥、孔尚任、李汝珍也曾在此逗留徜徉;

施耐庵曾在此设馆授徒写下洋溢巨作,罗贯中也曾在此拜师求学……

在这里,读懂里下河,

在这里,读懂沧海桑田,

在这里,读懂千古名著《水浒》。

欢迎继续欣赏长篇历史文化散文《唤我皎皎白驹》(十):



小镇里的“人民剧场”


原著|陈贻林   选编|陈慧谷

诵读|张建国  绘图|皎皎书苑


 



白驹场关帝庙,始建于北宋景德年间,头进山门,上为戏楼,院子里能容纳观众两千,这在当时的七乡八镇是首屈一指。

关帝庙左侧有一棵树龄500多年的银杏古树,枝繁叶茂,高五丈余。树干空洞,蛇鸟为窝。每逢庙会唱大戏,蛇闻声乐,禁不住绕枝探首凑热闹。

传说,有一年端午时节,庙里上演《白蛇传》,台上锣鼓喧天,台下人头攒动。正当老法海祭起金钵时,突然有条大蛇竟然从树上跌将下来,从一个婆娘的右肩滑下去,转眼间便无影无踪。

1938年,关帝庙被日本鬼子焚毁,“戏园子”随之化为灰烬。可是白驹人的戏瘾却未减分毫。他们因陋就简,在镇上牛集场用木棍木板搭了个戏台,照样把那正剧、喜剧、悲剧演得有声有色,可圈可点,照样把那爱戏懂戏的白驹人看得身临其境,出神入化。

新中国成立后,镇政府在陈家巷里废墟上重建起了一座“戏园子”,冠名“人民剧场”。它不单单是小镇人观戏瞧电影的所在,还是全镇首屈一指的大型建筑呢。

剧场坐东朝西,灰砖墙,茅草顶,一颗足有三尺见方的立体五角红星突出而醒目地占据了整个大门的上方。红星的下面是当地颇有名气的董姓书家笔下的纯正楷书:“白驹镇人民剧场”。这七个大字端庄苍劲,清晰地映入水乡人的视线。两侧的白粉墙上贴着鲜红的海报。

进入大门,前厅迎面的玻璃橱窗里是彩色剧照,成了人们在开场锣鼓未响之前踮足翘首注目观看的场所。戏园子场地不算小,座位的密度却相当惊人。

在一排排木桩上钉上一条条长木板,然后用红油漆按座位划上一道道扛扛,编上号码,俨然成了南京、上海大剧院里的观众席位。

这样,观戏者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凭票对号入座了。看客多时能达千人,无疑是小镇空前的一次盛会。

戏台上,那两盏白晃晃的汽灯,在低垂的紫红色幕布上投下了呈“八”字形的亮影。戏台下,木头板凳上前密后疏坐了一大片人,抽烟嗑瓜子的,拱手问候的,交头接耳“说六国”的混成一团。

还有闹着忽儿要吃这吃那,忽儿又要撒尿拉屎的孩子。整个戏园子到处是闹闹哄哄,到处是烟雾腾腾,就跟刚捣了的蜂窝一般。

凡有人群的地方,大致可以分作三类:头一类精英,属出类拔萃的姣姣者;二一类芸芸众生,谓之浩浩荡荡;末一类人数极少,算是害群之马呢?还是称弄脏一缸酱的鸡屎?似乎都欠妥,但这类人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

属此类几位此时的尊容:这一个指着戏台子,喷着唾沫星子骂骂咧咧;那一个晃荡着身躯在嗷嗷直叫瞎起哄;更有甚者,两个“浪荡神”无缘无故地正朝戏台上扔着泥疙瘩!

有位“长衫”匆匆对上台修灯人说了几句,又面带歉意忙不迭地:“请诸位稍等片刻稍等片刻,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

幸灾乐祸者全然不顾,七嘴八舌嚷得更起劲了,两块泥土从长衫头顶飞过,把绑林冲的纸糊“大树”砸了两个窟窿,立刻又招来一阵嬉笑声。

小镇人容易满足,觉得比大老远地从家里带爬爬凳儿强老辈子了。可是,要是碰上个把见过长江、坐过火车、逛过沪杭或苏(州)、(无)锡、常(州)的人就要嘟囔什么“这木头板子又硌屁股又寒酸”、“哪里比得上上海戏园子里的皮椅子,软软和和又漂亮,多舒服气派!”

不用说,招来的是小镇人的白眼和数叨:

“啊哟喂,有本事呆在上海别回来,快快活活坐那皮椅子多舒服呀!”

“喂,有什么呀,说到天大亮,你不也是喝串场河水长大的!”

“走了一遭大地方,见了点儿世面,不得了了,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儿,也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

当然,也有好言相劝的:

“哎,可别小瞧了这木头板子,坐起来腰板硬朗。”

“它的好处多着呢,冬天大伙挤在一块,暖暖和和;夏天一人占好几个位子,宽宽绰绰,头顶有茅草隔热,芭蕉扇子一摇,比那上海天蟾大舞台还舒服惬意呢!”

说者据理力争,慷慨陈词;听者回味忠言,信服在其中。

平常日子,戏园子关门闭户,清清静静,每逢半月一回的电影,或是请到一家戏班子演上十天半月,这“人民剧场”便身价倍增,成了白驹人心中的殿堂。

不过,小镇人对戏演得是否有板有眼、是否尽心到位,是钉是钉,铆是铆,蛮有讲究甚至是挑剔的。

对这一点,在苏北里下河地区小有名气,也令跑惯码头戏班子的角儿们发怵而不敢稍有懈怠。

位于白驹镇政府门前的“牛集场”不时也会成为白驹镇的戏台子。不过那是以看马戏、草台班子的即兴演出为主。

那时候,牛集场的场地中央便会拉起布帷圈,圈的中央竖着靠三根高高的旗杆,杆端相互连接的绳子上挂着无数面五颜六色的小旗子,在铅灰色的天空中飘动……

布帷圈内外,熙熙攘攘,嘈杂声直冲牛集场上空,一扫小镇梅雨时节那种沉闷寂寞的氛围。水乡孩子们看马戏,别说腰包空空如也,纵然有个三瓜两枣,也没有几个小家伙愿意正儿八经地掏出来买张票的。他们敏捷得像猫似猴,钻洞觅缝能混则混,且总能如愿。

说到正规的戏曲,小镇的北边少说有山东吕剧、徐州柳琴戏、盐城淮剧;在它的南边有扬州扬剧、无锡锡剧、上海沪剧乃至浙江越剧,西边则有安徽黄梅戏,还有什么杂技、道情等等,不少还是在全国有点名气的。

就说发源于家门口——盐城地区的淮剧吧。盐城,素有“淮剧之乡”之美誉,淮剧又名江淮戏,流行于江苏省、上海市和安徽省部分地区。

清代中叶,江苏盐城、阜宁一带民间,流行着一种由家民号子和田歌“雷雷腔”“栽秧调”演变而成的说唱形式“门叹词”,形式一人单唱或二人对唱,仅以竹板击节。

后与民间酬神的“香火戏”结合演出,被称为“江北小戏”。到20世纪初,淮剧在“香火调”的基础上,开始创作采用二胡伴奏,创作出“连环句”唱调,进一步丰富了“自由调”,使准剧的表演艺术得到了较大提高,既有准剧早期的《对舌》《赶脚》《巧奶奶骂猫》等传统剧目,也有“九莲十三英”,即《秦香莲》《蓝玉莲》等九种带“莲”字的和《王二英》《苏迪英》等十三种带“英”字的大戏,至于《岳飞》《白蛇传》《千里送京娘》等,生旦净末,唱念做打,有声有色,流动演出地区也从盐城、阜宁、淮安一带,逐步扩大到江苏全境和上海地区。

据实来说,淮剧在苏北盐城地区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但是,距盐城不到80里的白驹小镇,却很少演出该剧,即使演了,场内座位十有六七空着,观众寥寥。何因?有其历史渊源。

白驹小镇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前归扬州、泰州管辖,语言交流的是扬州、淮安惯用的淮扬官话,而盐城及其所属的射阳、建湖、阜宁、滨海、响水等县则自成体系,被东台、大丰人冠以“盐城腔”。

方言不同,语音有异,反映在戏曲艺术上的兴趣和偏好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有一件奇事,就是白驹人对京剧情有独钟。其实,说怪又不怪。这一剧种虽非起源苏北,可苏北泰州却是梅兰芳先生的故乡!

而小镇白驹有相当一段历史归泰州所辖。正是出自这样的渊源,白驹人就将京剧当成是自个家里人的剧种了,自然是打心眼里喜欢了。

若是有京剧团光临小镇,特别是当中有几位被哪怕是县级报纸评论过、水乡人耳闻过甚至目睹过的角儿,哇哈,那可了不得,镇上人跟打了强心针一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街边小店里,茶余饭后,洗菜淘米,连拉拉渡上的“说六国”,往往和京剧里的什么二黄、西皮、南梆子,什么吹腔、四平调、高拨子扯上了关联。

白驹街上有位老裁缝师傅,因眼疾双目渐渐失明。可是,几十年痴迷京剧,鉴赏京剧的道行日深,只要京胡一响,情不自禁地晃着脑壳听上两三句,便耳熟能详,对演员唱功的深浅竟然了如指掌,将评说一一道来。

白驹人爱看京剧的情结,可以不夸张地说渗透到骨髓中了。你从街上走上一趟,不难听到胡家湾喻家皮匠铺、中心街杨老中医诊所传出的阵阵京胡声,时而“二黄”,时而“西皮”;时而高亢激越,似万马奔腾,时而细若游丝,缠绵凄婉,引得行人停下脚步,如醉如痴,流连忘返……

至于如雷贯耳的京剧界梅(兰芳)、程(砚秋)、荀(慧生)、尚(小云)“四大名旦”啦,周信芳、姜妙香、袁世海等生净名角啦,白驹人恨不能把京剧当作大米饭充饥,把京剧当成知音透着亲!

有痴迷者通过图书、唱机将梅兰芳的“相”,程砚秋的“唱”,尚小云的“棒”,荀慧生的“浪”印在脑子里,烂熟于心坎!

白驹人有个习惯或是“乐子”:不论有事没事,只要兴头上来,张口就能吼上两嗓子。

有个笑话,说是有一天,理发店师傅拿起剃刀,正准备聚精会神地给顾客剃头,不经意间突然来了精气神,哼起京剧《甘露寺》一剧中的“劝千岁,杀……”,哪想到这个“杀”字刚刚冒出个头,没得命了,来剃头的顾客吓得拔腿就逃。

小镇人看京剧,还有一个嗜好——酷爱由《水浒传》改编的京剧折子戏。诸如《祝家庄》《乌龙院》,又如《武松打虎》《李逵探母》,而对于《野猪林》《林冲夜奔》《三打祝家庄》等更是百看不厌,座无虚席。

白驹人对京剧难分难舍的这种缘分,准确地说,既不是什么“邪门”或是什么“走火入魔”。

其实,说白了也简单:好这一口。你只要把戏唱得字正腔圆,入扣到位,韵味浓烈,可圈可点,不在乎钱不钱的,早晨的鱼汤面、蟹黄包子不吃了;晚上的“烧腊肉”(熟食)免了,“三六子”(白酒)不喝了,哪怕家里的米缸底儿朝了天,下一顿的米不晓得在哪块,也要不管不顾地四处借钱买票。

若有人问,饿肚子怎么好呢?嘿,几顿不吃饭算个球,天塌不下来,先把戏瘾过足了再说!

据说,有一年,一家戏班子在这座“人民剧场”的戏台上连唱了二十一本《血滴子》,观者争先恐后,场场爆满。

还有一年,镇上的戏迷和票友们不抽烟不喝酒,省下钱来租了条大船,往返百里赶往县城观看荀慧生先生的《红娘》!

有几个性急的老汉担心坐船赶不上开场戏,硬逼着儿子专门租了几辆脚踏车载上老子,风风火火地提前赶过去占上一席之地。仅看这么一场荀慧生先生的戏怎么能过瘾?

镇上戏迷、票友回到镇上嗷嗷叫,四处串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呐喊:“请荀先生到我们白驹镇演一场,就一场!”

 镇文化馆、县文化局向剧团一再诚挚挽留,邀请前往,剧团以“演出安排实在太紧,实在安排不开”为由,再三致歉婉谢。

大概是白驹人的诚意打动了荀老先生,虽分身无术,却又盛情难却,特意将其足有十多寸大的一幅彩色艺术剧照敬赠给白驹人。

这幅珍贵的艺术剧照,被郑重其事地陈列在人民剧场前厅玻璃橱窗内的突出位置。

也许,白驹人心愿未圆,成了荀老先生耿耿于怀的一个心结、一件憾事,在他老人家作古之后,由其爱女、京剧名角荀令莱特地从北京来到小镇演出。

这对于白驹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盛大的节日!当时的轰动效应就可想而知了。

镇上后生小伙喜欢看刺激的武打戏,什么《孙悟空大闹天宫》《三岔口》呀,什么《杨门女将》《樊梨花》呀,也同样喜欢谈情说爱的《十八相送》《西厢记》《拾玉镯》等。

对于那些用多种色彩勾勒出的脸谱为突出标志的花脸人物,如性格气质上或粗犷、或奇伟、或豪迈的关羽、张飞、包拯、廉颇、鲁智深等。

这类人物音色宽阔洪亮,演唱粗壮浑厚,造型线条豪放却顿挫鲜明,大开大合,气度恢宏,算得上是小镇后生小伙们的最爱。

他们总是被深深吸引,神情专注,连声喝彩。不过,遇到演者刀枪、帽子不慎落地,或是被畔坐在台上,他们也会不客气地起哄喝倒彩,甚至往台上扔泥块、啃过的玉米棒。

白驹人中堪称“戏迷”或“票友”者,欣赏京剧时有一特点:稳稳当当地坐在木板凳上,两袖一拢,双目微闭,随着唱腔的激越低沉的变化,你能发现他们正专注地微微晃着身段晃着头,台上台下亦步亦趋,出神入化到唱腔和剧情的演变之中。

他们看武打是看角儿的功夫深不深,到位没到位,而对大段的唱段,像须生的“空城计”“借东风”,武生的“罗成叫关”,还有老旦的“吊金龟”,有的经典段子一气呵成唱下来得个把钟头,相当地见功力。

对此,他们也能静坐在木头板凳上,闭目聆听,悠悠地晃着脑袋欣赏内中的韵味,乃至有板有眼地跟着哼,若是演者忘了词或是走了点调——“喂,走调了”“词丢了三个字”。

紧跟着就是一五一十地跟你切磋:走调的地方在哪儿,唱词丢了哪三个字。说得演者心服口服,连连点头致谢,接着再来。

虽说白驹人民剧场显得简陋、陈旧,但在京剧演员们的眼中,那可是检验演出质量的一道关卡。一般的草台班子或是滥竽充数的角儿,是不敢贸然登上这座很不起眼的舞台的。

“白驹人痴迷京戏,钱好赚,戏难唱。”大概是多年的积淀吧,在方圆百里水乡和一些京剧剧团中,流行这样一种说法和共识。

反过来,与白驹镇近在咫尺的另一个小镇,则是掉了一个个儿:“钱难赚,戏好唱。”这也许应了人们常言的“门道”与“热闹”,“内行”与“外行”之分吧。

无论是出于水乡人的评说,还是唱遍水乡诸多码头的京戏班子的感受,都无可辩驳地说明了一个事实:白驹人确实悟到了京剧艺术的门道,领略到其中蕴含的艺术魅力。

他们对国粹京剧的一往情深,不移的挚爱情结,说明白驹这一在大江南北的千年文化古镇确是实至名归的。

在白驹东北方镇边上有家“上海农场”。它的名头响得很,尤其是他们演出的京剧,把京剧里的生旦净末丑种种角色演得有血有肉,惟妙惟肖,令小镇上众多的戏迷如痴如醉,拍案叫绝!

上海刚解放时,陈毅元帅担任该市市长,十里洋场有近万名需要去服刑或教养的人员需要到外地安置,送到哪里稳妥呢?

“皖南事变”后,党中央决定在盐城重建新四军军部时,代军长陈毅将军部建在离白驹70多里远的盐城。不久,他的长子陈昊苏出生在盐城专区阜宁县。

大概是出于对这片热土的眷恋,尤其是对老区人民的热爱和信任,好几座直属上海市司法部门管辖下的上海农场出现在苏北版图上。

好家伙,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应有尽有。这中间,既有藏龙卧虎,也有鱼龙混杂、一伙昔日在十里洋场兴风作浪的人物!

单说上海农场组建的京剧团,生旦净末丑可谓样样齐整,哪个角色也不逊色。

看那行头——青衣、花脸、老生、小生,件件簇新。再看那武打——叮咯咙咚呛!连老戏迷们都看傻了!

最令白驹人惊诧的是,他们在小镇戏园上演的全本《三打祝家庄》,那个唱念做打、一招一式全武行真让白驹人大开眼界,一个个津津有味,兴高采烈,连声喝彩。

直到今天,小镇老人们一谈起这场“三打”,仍回味无穷,赞叹不已。

有一日,由一位名角出演《野猪林》,名角出场,街谈巷议,自然牵动着戏迷们的心。当夕阳的余晖还洒在戏园大门楼的红五星上时,那卖瓜子花生、香烟芝麻糖的,卖馄饨元宵、炸臭豆腐干的,卖瓜果凉粉、玉米菱角的,特别是备受孩子们青睐的水乡小吃一绝——将面糊裹着大虾油炸而成的“油灯”,早早地就沿着戏园对面的路边一字儿摆开阵势,朝着络绎不绝涌来的人流,响成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卖声。

天一擦黑,两盏汽灯高悬在戏园大门口,照得门前如同白昼,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一个个兴致特高,熙熙攘攘,你推我,我推你,似乎是在发泄着同一个心声:啊,太惬意了!今儿晚上的京戏肯定很棒!

那场面,简直比上海南京路还拥挤还热闹。戏园子里,两盏汽灯高悬在舞台两侧,把本来就不大的场子照得雪亮雪亮,加上开场锣鼓敲得人的心窝怦怦直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浮躁难耐,孩子们更欢,对着白炽的灯光手舞足蹈,大人们赶忙抓住小家伙们的手,担心他们从大人的腋下一钻跑丢了。

白驹人爱看京戏、爱说京戏、爱唱京戏,京戏,自古迄今成了白驹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滔滔黄海如何变成梦里水乡?
万顷盐场如何造就千古名镇?
黄海湿地又如何塑造里下河水乡文化?
施耐庵又如何流落水乡创作出千古名著《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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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历史文化散文《唤我皎皎白驹》选编自陈贻林长篇小说《白驹镇》,并由《今日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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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选编/陈慧谷

1965年生于大丰白驹镇。1981年入华东政法学院,读法律书,1988年获民法学硕士,赴北京任职《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编辑,其间,曾赴陕西丹凤基层锻炼一年。1993年弃笔从商,南下海南,辗转上海,置身金融、证券、投资行业,取得同济大学管理学博士,入长江商学院,读EMBA;还曾游学哈佛、圣彼得堡大学、希伯来大学。1990年代曾努力言说资本市场,主编有《点津财经法律文库》;蛰居多伦多,著书《一叶读秋》,散记加拿大社会观感。现在上海主持一家股权投资公司,关注创新性高成长企业;任职上海集爱肌病关爱中心理事长,致力于儿童罕见病公益。受邀兼任白驹小学张秀成教育基金名誉理事长,家乡发展,念念在心。

原著/陈贻林

江苏省盐城市大丰区白驹镇人,作家,资深报人。1966年调《解放军报》任记者、编辑等职。长期从事报告文学的写作及小说、电影、电视剧(片)的创作,笔耕不缀,发表数百万字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白驹镇》,长篇报告文学《生死之约》,报告文学集《现代夸父》《诗一样的中国面孔》《挚爱深情》等,电影剧本《北戴河纪事》《坠星》等。

诵/张建国

江苏大丰人,民进会员,曾播过30年的《对农村广播》节目。数年参与会议宣读、移动直播,涉猎电视专题片配音解说工作,有不少专题片在省台播出,曾为中央电视台《让世界了解你》(大丰版)短片配音。《人民作家》平台特约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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