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译参演《长津湖》……
《长津湖》火了,沉甸甸的家国情怀之外,人们再次看到好剧本、好制作、好演员的价值。
多次参演军旅题材影视剧的张译,没有出现在这部电影中,如果他参演呢?
靠谱的演员,从不说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张译,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路。
拿下“影帝”奖杯后,张译成了“票房保证”。
同行看重他,观众信任他,从前不曾拥有的“名、利、钱”找上门,可他却极少应和。
“除了和影视相关的,其他的活动我很少参加,这是底线和原则。”
说这话时,张译的语气轻快,甚至还有些许的骄傲。
别人打趣问他:“怎么不去参加综艺呢?听说录一集就可以拿到一百多万。”
他低头笑笑,然后说:“我知道,很多节目也找过我,但我都拒绝了。”
有些“快钱”不必赚,有些流量无需“追”。
张译,挺傻的。
张译,本名张毅(后来被他自己改了),小名“欣欣”,父母都是教师,一个教音乐,一个教语文。
出生书香门第,张译却与爹娘的沉稳和规矩格格不入,用他的家乡东北话说:
这孩子属实有点虎。
孩童时代的张译蔫淘。他很少主动结交朋友,大多时候都是孤独地玩耍,主要爱好就是招猫逗狗。
用大葱喂兔子、拿斧子撅蚂蚁窝、冲母鸡脑袋上撒尿……鸡飞狗跳的事情惹多了,任谁看见都要夸他一句:
张家那小子啊,是真烦人!
张译不爱学习,还特别讨厌吃饭,一提这两件事儿他就撒丫子跑。
父母气不过,举着笤帚在后头撵,时间长了,张译的短跑速度突飞猛进,再一看饭量和学习成绩——啥也不是!
文的不行,那学“武”吧。
张译的父亲自打儿子出生就玩命挖掘其优长,没成想挖一个,折一个:
打羽毛球,他选择把球拍掰断宁死不屈;
训练滑冰,他像鹅一样杵在冰面上一动不动;
斥重金给他买钢琴,他一次没弹,倒是父亲孤独地弹奏了十几年;
教授烹饪技能,他四肢张开,鬼哭狼嚎地死死撑着厨房门框,至今只会煮方便面和速冻水饺……
从小到大,张译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都剩。爹娘恨铁不成钢,怒发冲冠地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译答:想当未来的罗京,“东北罗译”。
小学五年级时,张译第一次参加演讲比赛。
站在话筒前,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剧场里来回飘荡,登时感觉到极为神圣。从此他爱上了麦克风,也爱上了用麦克风说话。
每个清晨六点半,张译都会伴随着中央人民广播电视台《新闻和报纸摘要》的开始曲起床,而后再跟着一字一句地朗读,“那时候觉得播音员是世界上最神气的人”。
1994年,张译念高二,北京广播学院在哈尔滨举行招生专业课考试,他想去,但心里没底。同桌鼓励他:
“你一定要参加考试!广播界需要你!你就是未来的罗京,不,你就是罗译!”
后来张译真去了,初试、复试表现得都不错。到了最后一试,为了显得庄重严肃,他还特意穿了件绿西服。
绿色,多代表顺利,这本该是个好兆头,但张译的追梦之路出乎意料地好比基金涨跌——
绿了,就“黄了”。
那一年,张译通过了广院的专业课考试,但由于不能参加高考,他以专业课全国第一,文化课全国倒数第一的优异成绩,落榜了。
第二年,张译又去参加艺考,并没有任何悬念地通过了专业考试,广院再次向他亮起了绿灯。
拿着广院寄来的通知单,张译自信爆棚。高考时,他的第一志愿是北京广播学院,其他志愿全是空白。别人问他不再考虑一下?他摆摆手,特别自信:
不需要,爷去定了!
几个月之后,文化课考试结束了。成绩公布,张译与另一位同学并列第二名。
彼时,广院在东北地区只招收两名学生。去除稳赢的第一名,录取名额只剩下了一个。张译胸有成竹,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因为另一位考生是少数民族,获得了特殊加分,张译从“并列第二”成了“东北第三”,又黄了……
没几天,居委会大妈找到了臊眉耷眼的张译,郑重其事地递给他一本“待业青年证”。张译双手接过,低头一看 :巧了,证书封皮也是绿色的。
攥着待业证,张译佯装淡定地笑了笑,还忍着悲痛安慰了父母,直到转身进了卧室,才嚎啕大哭起来。
那是张译此生最绝望的时刻之一。
他不知道老天如此折磨自己的理由,也不理解“失败乃成功之母”的大道理。
他觉得错过广院犹如“灭顶之灾”,殊不知成长路上的倒霉事儿,真是一桩接一桩。
张译做了许多出力不讨好的傻事。
处在青春期的男孩都爱嘚瑟,而他,特别能嘚瑟。
上高中那会儿张译是学生会的宣传部部长,大小算是学校里的名人。
某个冬日的晌午,他想上厕所,憋了一节课才等到课间休息。厕所在学校冰场的尽头,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让女同学们欣赏到自己的身姿,他欲以滑冰的方式横穿冰场,“这样比较潇洒”。
预备,站定,深呼气,猛跑几步,纵身一跃,张译同学的起跳很顺利!
那一刻,他完全没有料到,这次以耍帅为目的的滑冰经历,竟只有起跳这一个环节是顺利的。
因为意外踩到了冰面上的小竹棍,他的后续动作完全失控。于是在那个宁静而祥和的中午,哈尔滨某高级中学冰场上,所有遛弯的同学都目睹了一个低级错误:
一位没有穿棉大衣的男孩,在跳上冰面的瞬间失去了平衡。他的双脚飞速向后甩去,上半身却纹丝不动,双手还揣在裤兜里。
在身体完全腾空的瞬间,他张开嘴大喊,然后只听“吭哧”一声,他落了地,面朝下,四颗前牙结结实实地啃在了冰面上。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仅几秒之后,尖叫声传来,而后又转换成阵阵爆笑。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没缓过神的张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是……名人啊。
那次“脸着陆”的摔跤经历给张译留下了长久的后遗症,具体表现为,他的“颜值”从此跌停。
因为长得不好看,张译的演艺之路屡屡受挫。
高考之后,张译的广播理想彻底熄火。恰逢哈尔滨话剧团招学员,他听了父亲的建议去报名,招生老师只看了他一眼便拒绝了,理由是: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长得还像只“酸脸猴子”,一看就不是做演员的料。
后来还是在父亲的恳求下,话剧团才“破例”招收了张译。
在话剧团待了不到一年,他去考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
面试环节考官看着各位浓眉大眼的考生,而后对比张译——单眼皮、小眼睛、塌鼻梁,满脸都写着“憨厚”,有些尴尬地问:“你考虑去中文系或者导演系吗?”
报考解放军艺术学院更凄惨,因为“营养不良”体检不达标,他连主考官的面都没见上,就灰头土脸地结束了艺考之旅。
从前张译瞧不上演员职业,自觉与广播员不在一个档次。后来进了话剧团,他与舞台日久生情,并爱上了表演,可各大院校又将他拒之门外。
从前对它爱答不理,如今却又高攀不起,张译想:我恨啊!
这是1997年,北京街头多了一个伤心的人,那便是19岁的张译。
那时候他经常站在天桥上看着车水马龙,而后默默叹气。朋友看他可怜,便指点他去北京军区的“战友”话剧团试试。
与院校表演专业相比,话剧团更看重能力。甭管丑美、高矮胖瘦,只要角色需要,那就能登上舞台,缺点就是辛苦,不可能一夜成名。
听了这话,张译笑了:当明星?他压根没想过,能踏踏实实地演戏,他就谢天谢地了。
没几天,张译奔着“战友”出发了。
那个时候话剧团在北京西山的八大处。路途遥远,一般人会选择坐地铁或者打车去那里,但是张译不是一般人,他选择乘坐公交,“想看看沿途的风光”。
但现实是,除了垃圾场和大片农田,张译什么都没看见。因为老旧公交的车窗关不上,他坐在窗边吃了2个小时的土,待到下车时,他饱了。
考试之后半年,“战友”话剧团了无音信,但张译不想回家。
他仍旧赖在哈尔滨空调机厂驻京办事处招待所,日日期待着一张写有“张译”的录取通知书从天而降。
彼时,他以为“等待”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万没想到,不是每条河上都有桥。
张译觉得有些熬不住了,理由很简单,他没钱了。
北漂小半年,他不仅没找到出路,还花光了身上的盘缠。最穷的时候,他只能将一袋方便面分三天吃完,末了还是靠着招待所热心大妈赠送的饺子,才不至于饿死他乡。
摸出兜里最后剩下的几张票子——那是他此前留下的回家的路费,也是他唯一的退路。
他第一次有了“就此打住”的念头——得回家了。
心里装着一万个不情愿,张译回了哈尔滨。看着周围人要么忙活工作,要么恋爱上学,唯独自己还是闲散人员,张译有点慌了。
就此放弃吗?那之前折腾什么呢?
继续艺术道路吗?可要怎样向前呢?
左右摇摆时,张译在心中默默抛起了一枚硬币,最终看见它停留在写有“战友”的那一面。
那一天,他厚着脸皮打通了话剧团的招生电话,最终得到回复:已被录取,但要自费学习。
此前很多自费生都会选择放弃,偏偏张译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在很多事情面前,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考学路上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张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并不优秀,偶尔还徘徊在及格线边缘,所以他不敢好高骛远,也不敢挑三拣四。
他不敢怠慢上天安排的任何一个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在旁人看来不值一提,甚至劳而无功。
1997年,张译穿上军装,正式成为“战友”话剧团一员。
在新兵连磨炼意志时,张译被分到了北京军区最艰苦的单位。拉练、修靶场、淘粪、没白天没黑夜的防空演习……
训练时常让新兵叫苦不迭,但张译说自己是“高高兴兴去吃苦了”。
因为体能消耗巨大,张译改掉了有生以来不爱吃饭的毛病。从前吃米都费劲的人,在连队里能一餐吃23个小馒头,“至于后来吃的18个扬州富春包子、7张大馅饼,都是小菜一碟。”
在新兵连待了四个半月,张译跟着话剧团到了北京。
和其他表演院校不同,文工团的表演课程繁杂且量大。
除了日常上课,战士们还要整理内务、跑步、列队训练、政治学习、练早功、上课、开会。到了傍晚,再跟着车队到基层部队慰问演出,顺便帮着拆台、装车。
当兵的日子忙碌且单调。彼时张译最大的快乐,便是从基层连队的食堂里偷偷拿一瓶可乐,趁着夜深人静时喝上一口,然后打一个长长的嗝,“那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在话剧团当学员时,张译曾体验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因为丑。
当时张译偷偷谈了个女朋友,对方母亲用“被屁股坐过的脸”形容他的颜值,说什么也不同意闺女和他继续发展感情。
班里评选“丑男top榜”,张译凭借“有一张驴脸”排名第三,而睡在他上铺的好兄弟肖剑,则荣膺第一宝座,另得外号“对眼丑矮子”。
情场失意,职场也不得意。
在“战友”话剧团时,张译被老师评为“全班最不会演戏”的学员。日常上课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算了,偏偏上舞台演出也是错漏百出。
张译出了名的不靠谱。
在团里上课时,老师让学员自行组队,创作并表演小品,张译永远是团队里最积极的成员。
写剧本、当导演、抖包袱,他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回回都想“憋个大招”,但邪门的是,无论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多充足,只要站上舞台就一定会闹出笑话。
演尸体,为了解闷,他和另一具“尸体”小声聊天,结果两个人都笑场了,躺在舞台上不停抽动,台下人惊恐万分,以为舞台出现了“漏电”事故;
演病号,他平躺在床上,搭档说完台词等他接戏,只见他两眼一闭,竟然在舞台上真的睡着了;
演村民,一句台词都没有,导演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一瘸一拐地走上舞台”。他记住了,正式演出时灵光一闪,临场设计了一个“踢人”的环节。
蓄力,抬腿,踹!观众哄堂大笑,张译十分得意,心想:太成功了!
兴高采烈地下了台,导演哭笑不得地跟他说:
“张译,你用来踢人的,是那条瘸腿啊!”
在“战友”的日子,张译好似“衰神”附体,老师、领导看见他就上火。
有一段时间,团里计划拍电视剧,别人都领到了角色,唯独他还在跑龙套。郁闷至极时,他找导演谈心,本以为会得到安慰和鼓励,不想几杯酒下肚,对方便搂着张译说:
“可不敢再演戏了,你演戏就是个死啊。”
语毕,张译一愣,点了点头,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演戏,怎么这么难呢?!
事已至此,张译的演艺梦想可谓满目疮痍。越来越多的人劝他改行,但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不见黄河不死心,张译想,见了黄河也得一猛子扎进去,一旦河里有宝贝呢?
话剧团机会少,张译琢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于是,他抱着简历去北京人艺和国家话剧院,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去“跑组”,副导演一句“长得没特点”就把他打发了。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演历史英雄的机会,即将开机时,英雄后人找到导演,坚决不准张译演自家祖先,理由是:
英雄是大眼睛、双眼皮,演员长相不合格。
演艺之路屡战屡败,张译仿佛一直在重复少年时在冰场的尴尬:费尽心力,跌跌撞撞,最终还是难逃以脸抢地的狼狈与不堪。
有很长一段时间,张译都觉得自己是“异客”。明明身体已经筋疲力竭,灵魂却始终飞荡在路上。
还能坚持多久呢?坚持会有结果吗?如果有,那个所谓的“结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问题接二连三地出现,而彼时,张译已经28岁了。
是时候放手了吧。
不,张译想再等等。
2006年,张译离开部队。
因为《士兵突击》的拍摄档期,和单位下部队演出的时间相撞,而他选择了前者。
提交转业报告时,团里领导十分错愕。当时张译在团里虽不十分富裕,但生活十分平稳安逸,领导问他离开的理由,他说“对不起首长,我要生活”。
从19岁进入部队,到28岁脱下军装,红砖绿瓦垒起的四方天空是张译对青春最清晰的记忆。
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9年,曾几何时,他以为“离开部队就是个死”,可如今也走到了告别的时刻:
“我把转业和不离开的利弊写在一张纸上:转业意味着我又要当北漂,有胜算的可能,但也可能一败涂地。”
“但我还是觉得,我该换换了。”
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张译做出了一个很多人看来并不聪明的选择。
已知的岁月与未知的道路撕扯着他,而后以极为残酷的方式,推动他不断裂变。
用9年“战友”青春,张译换来了《士兵突击》。在拍摄史今班长退伍的杀青戏时,他恰好接到了部队的通知——转业申请通过了。
那一夜,张译穿着军装,最后一次以“兵”的身份路过天安门:
“再见了军区,再见了战友,再见了我9年的青春,我走了。”
和如今舆论对“演员”的理解不同,张译评价这个行当是“台上风光,台下狼狈”。
《士兵突击》之后,张译好像开窍了。他突然会演戏了,尽管用的还是“笨方法”。
因为一直受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戏剧理论影响与熏陶,张译时常沉醉于“沉浸式演戏”,即,真听、真看、真感受。
有年冬天,张译跟着剧组在黑龙江林场拍摄,情节设定他带着群演在帐篷外洗澡。
正式拍摄时,道具组将帐篷搭在了影棚里,暖和,不遭罪,只是最终效果看着不真实。
张译不愿将就,和导演商量之后决定实地拍摄。
零下三十八度的夜,他和其他几位演员强忍着寒意,光着膀子,一路嘶吼着跑进了白桦林,颤颤巍巍地洗了一次热水澡。
待到拍摄结束时,张译的双脚已经被牢牢地冻在了冰里,只能让人用棉被裹着扛进室内。
导演问他感觉如何,他憨憨一笑说:“挺好。”
出演《生死线》时,剧情设定张译“跳海”。
剧组怕他冷,结结实实地在他身上缠了好几层保鲜膜。没成想因为绑得太紧,他跳入水中就失去了活动能力,险些淹死在蔚蓝的海水里。
拍《一秒钟》,张译用时20天减重20斤。
在拍摄某镜头时,他在整整2个月未摄入碳水食物的情况下,强忍胃痛接连吃了14碗面条。待到工作结束,他又“哇”的一下吐了精光。
记者问他痛苦吗?他摇摇头说:“没事,拍戏嘛。”
有一次,张译在剧组觉得“肚子疼”,因为害怕耽误拍摄,他没敢吱声,直到疼晕在剧组,他才被火急火燎地送到医院,检查结果显示:
肾结石,而且还是三块。
后来,张译又跟着剧组去“战斗民族”俄罗斯。在拍摄警匪追捕戏时,竟意外引起了当地真警察的注意。此后,他在前头跑,两拨彪形大汉在后头追,其中几位还拔出了腰间的枪。
见状,剧组人员心惊胆战,再看张译倒越跑越兴奋,心想:谁也别过来!这是天降的好镜头!
经历过从前无戏可拍的日子,张译极为珍惜可以演戏的日子。
所以他喜欢工作,也享受泡在剧组里的零散日子。“在剧组累得睡不着是我理想的生活,每天醒来冲刺到剧组工作,才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因为曾在多部戏中扮“瘸”,张译得了个“瘸腿专业户”的外号。
命运好似一场轮回,离开了话剧团,他依旧在扮瘸,却再也不会用那条坏腿去踢人了。
“演员啊,还是慢慢来好。”
张译将自己比为容器,而那些入住身体的角色,便是平行时空里的另一个自己。
他抵触别人大肆讨论自己的“演技”,因为演员塑造角色的能力不该被视为技能,而应该是本能,“我即是他,他即是我,这是个分内的事儿”。
不需要任何表扬与宣传,张译说:“成功的道路上,还是要清清白白的”。
近些年,当再提及有关演戏方法论的话题时,张译坦言自己变了。
从前他演戏信奉“真听、真看、真感受”,如今也开始努力研究方法和技巧。
因为他渐渐发现:
“不是所有剧组都有精力和时间去等你体验的,从前大家都是认认真真地拍,如今不一样了,还是要配合市场的需求。”
将“体验”与“方法”结合,人们看见了张译的更多可能性。
《鸡毛飞上天》《红海行动》《我和我的祖国》《攀登者》《悬崖之上》……
张译《鸡毛飞上天》片段
催泪演绎久别重逢
有了一定知名度后,很多“流量”找上他:
大牌导演找他合作,他问人家“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才会接下剧本,然后在惴惴不安中寻找塑造角色的方法。
因为敬畏所以忐忑,“太害怕给好作品拖后腿了”。
张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所以每当有所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找上门时,他都会下意识地拒绝。
综艺节目找他当表演导师,他极为直白地回复人家:
“点评几句培养不出好演员,梦想不必引导”。
有人请他录制真人秀,他有点无奈地说“我没那个脑子,不会娱乐大众”。
在“流量即王道”的名利场里,张译仍执着于“保持低温”。
从前咬牙北漂的固执,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拖尾。有人劝他已经可以了,适当“放肆”做个明星没什么不好,他回:
“明星都是别人定义的,我感觉自己不是明星。”
听到别人用“十年张译,终成影帝”来形容自己的这些年,他笑笑:
“远了点,我还是安心当个演员吧。”
前些年,张译凭借《亲爱的》拿下了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奖,这是他出道以来,获得的第一个专业性大奖。
从此开始,张译立身扬名,易立竞问他感觉如何?
他回:
“兴奋了一下,然后就告诉自己:繁华过去了,热闹过去了,你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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