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铁哥:今天,你话语了吗?
国内熟人见面,总是问候道“吃饭了吗?”,但不会问比吃饭更多的“话语了吗?”
都是“嘴口”的功能,一个是吃——入口,一个是说——出口。
这功能离不了,但福祸都有。令坊间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前者是食物及个人卫生习惯的问题,后者则有“话语”不合时宜之担心。
话语似乎是理论的说法,平常人更多是“说话”,从字面来理解,话语=话+语=说话+语言。
人生下来从呱呱学说话开始,再到入学校学书面语言,话语就扩充到书面文字了,学校称之“语文”。理论家更加扩展了话语的范围,称之社会文本(social texts)。
社会文本就是日常对话、新闻故事、小说等这些我们每日生活中非常重要且不可逃脱的部分。
话语是人们之间进行互动的最基本和普遍的方式。人们许多时间是消磨在聊天、阅读、写作中,后来又多了看影视、手机视频、照片这些图形文本。图形文本也在有话没话地传递着各种信息。
我认为,不在话语中的语言,包括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伴随着计算机刚刚问世的计算机语言,就out了!以代码出现的计算机编程语言,指令着机器,不断实现着和提升着人类智能的功效,于是就有人工智能AI。AI不断地改造着世界。
话语改造着世界的说法,离不开心理学之建构论。
建构论认为:存在着能够脱离人们话语的客观现实,社会世界和个体是被话语实践不断建构的。
话语在建构的过程中,实现着各种各样的功能,产生各种各样的后果,而且具有行动的力量。指令、建议、请求、劝告等就具有这样的祈使行动功能。
法国哲学家、思想家福柯则将建构与权力控制相联系。权力威胁之下,能不乖乖听话照做吗?古代的“指鹿为马”和现代的”指鼠为鸭“就是最好的例证。
一向与话语打交道的杂志《咬文嚼字》,十几年来进行年度十大流行语的评选,令人瞩目。《人物》杂志在龙年春节前采访了其主编黄安,讲述着语词背后的时代印记。其采访文章《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中说:“语言是社会的匹配。有什么样的语言,一定会有什么样的社会。社会发展变化,也一定会产生新的语言成分与之匹配。”
我明白了,近年出现的新词:“恶性讨薪”、“恶意回乡”、“舔狗”、“内卷”、“摩擦性失业”、“慢就业”、“全职子女”、“信心赤字”、“烂尾新闻”……还有豆奶公公最近张嘴就说的“清场式领先”,都是几年前没有的,只与当前社会匹配,描述了当今社会才有的现象。人们在造新词上创造力爆棚!
匹配离不开客观的描述与主观的评价之相连,主观出自不同人的不同站位不同视角,这无形中使之在建构中得到合理化或遭谴责、鞭挞。
为什么“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因为各自有不同的主观解读和评价。
广东湛江在海滨建了一座雕塑,人们疑问它有几个意思?大概原设计者表达的是花样游泳中的高超动作。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数学老师说是八角星图形;政治老师说是象征和谐精神;经济学老师说是内循环、内卷的形象化;历史老师说表明周而复始的历史周期;调侃者说:这是一个互舔的时代,不过舔人屁股比拍马屁进化了一步……
多少种解读?不知元芳是否知道?
从来没在理论上知道话语功能的历代帝王,都天生懂得话语对民心乃至社会有巨大的作用。所以古往今来就有:自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清王朝的“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60年代康生一句“利用小说进行反党”的话,令《刘志丹》小说的作者及刘志丹的战友被打成“反党集团”,制造了株连万人下台下狱的冤案。
话语是文化,令文化成为了一场“大革命”也是从对文本的解读开始的。前奏是姚文元1965年11月10日在《文汇报》发表《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
《海瑞罢官》作者吴晗是在领袖提倡学习海瑞精神,为了党的事业敢讲真话敢提意见、还敢骂皇帝的提倡下动笔写海瑞的。
可是,开始时对海瑞的解读很快变成了暗指彭德怀的“罢官”。吴晗遭殃了,上海的周信芳也因演“海瑞上疏”也遭到了厄运。演了《海瑞罢官》的著名京剧演员马连良于66年12月16日不堪批斗、抄家而自尽,吴晗于69年10月11日死于监狱,周信芳也于75年逝于上海。
这种历史似乎成为了某种文化遗传。
近日上演了起诉莫言的闹剧,我好像梦中被冲到罗刹海市,听到了一个甲子前康生们加罪《刘志丹》的声嘶力竭。
话语招来了祸难?来自它的建构么?
但建构似乎是话语天生带有的遗传功能呀!
在话语的建构中利用着以前积累的、当今获得的素材,但使用素材中有着筛选,要这个不要那个,根据不同的语境来调整其话语。
“文字狱”的历史令媒体和大小平台的话语者要务是考虑个人安全。
于是各种媒体也选择性地报道、叙说各种事态;新闻几乎都选择那些让作者、读者都安全的事态;各个平台为了流量而推送着各种绯闻八卦。于是就有“英雄舍身无人问,明星减肥天下知”。因为英雄后面的灾难危险,明星的各种八卦安全。
虽然描述也发生着变异,扭曲着陈述所见,但陈述符合逻辑前后一致是必定的要求。
无奈是有的干脆抛弃了逻辑,造成了荒诞。于是,武大郎与西门庆结拜兄弟;闰土成为了农民企业家;孔乙己成为了慈善家;一曲叙说荒诞之事的《罗刹海市》热唱海内外……。
虚构的故事可以荒诞,但新闻也荒诞就令听者对其失去信心了。
这真正应验了马克·吐温说得那句话:”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
当然,马克·吐温的时代黑暗透了,不能与今日的光明同日而语。但荒诞永远不是区别真假的标准。
满天飞的谣言也难以区别真假。因为曾经对疫情发出哨音的话语也曾被作为“谣言”,人们与疫情勇敢战斗的记录也被否定。
话语啊,怎么令人相信你?
理智的人说:从各种信息中比较不同话语啊!
但同样的信息有不同国家语言,如中文、英语、法语、德语、俄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在语言翻译中译者的不同水平与位置也影响着话语的准确交流传递。我们不懂外语或不准确理解外语的人太多了。
W3Tschs在2020年曾对全世界网站进行了统计,发现英语网站占接近百分之六十,中文网站占百分之一点三。这使人们疑问,了解1.3%信息的人能说服拥有60%信息的人吗?
是否可以用AI而减少这类翻译的麻烦及它引起的话语问题?不懂的事情可以问AI,正如坊间所说的“去问元芳”。
这也是一种思路。
一年前ChatGPT还刚大火,2024年2月15日又出现了Sora。你只需输出几行字,Sora就会自动产生视频,效果逼真自然。
Sora可以通过对现实世界的学习,模拟人类去观察世界、描绘世界和表现世界。
AI研究者还要搞AGI,即通用人工智能,是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的缩写。它可以学习完成人类或动物可以执行的任何智力任务。实现AGI,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但其坏处也很多,比如用这个制造虚假新闻、虚假证据。它制造的真真假假令人“怀疑一切”,那是可怕年代的口号呀!
权L很担心AI的独立思考,不知如何教会它服从大局,和如何控制它的言论?
数学天才卡辛斯基预测道:"最终技术完全控制地球上的一切,人类自由基本上将不复存在,因为个人无法对抗用超级技术武装起来的大型组织。只有极少数人握有真正的权力。……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技术进步给社会带来新问题的速度,远比它解决旧问题的速度要快。技术已将人类带入了一条无法轻易逃脱的死胡同。"
预测归预测,无论AI怎么厉害都比不上“张嘴”呀!所以不用“杞人忧天”,“车到山前自有路”呢!
【作者简介】大帅铁哥:讲课、码字为职业生涯。文中喜欢撒一把心理学的盐以增加味道,一枚园地耕耘者。
聆听良知,坦鸣心声。
我手写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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