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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三年,还乡变成万分艰难的事,我们分别以“图片故事”、“赛博故乡”以及“比特档案”为主题做了三次活动,但原本应该组织的线下工作坊,展览,现场交流和聚会都无法进行。这三年的活动没滋没味,不仅仅因为无法还乡导致我们缺乏表达的材料,更是因为这种阻隔在情感和人际关系上带来了一些后果,我们似乎失去了表达的愿望,内心变得黯淡,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燃起热情。“还乡计划”却恰恰一直是以这种“热情”为燃料,它是一个自发的项目,它能带给我们的不是外部的认同,参与它并因此感到踏实,只是一种自我需要。这种“自我需要”对我们当下的生活有着怎样的重要程度?说实话,我有时会感到,那就像奄奄一息的蜡烛上跳动的一个小火苗,如果一不小心灭了,就再也难以点燃。手机上翻到2015年“景观故乡”工作坊结束时候的合影。那是第一年我们开始有以制作摄影书为目标的还乡工作坊,照片铺满了工作室的走廊,黏贴在纸张上用夹子夹起来粗糙的模拟书让我们欢呼,还乡故事有了一个新的依托之处。当时的活动还是在工作室原来所处的那个“商务楼”做的,空间特别狭窄。这几年,它越来越破败。楼门口台阶上,“植物与故乡”工作坊曾在这里做蓝晒。两天时间做一本书是个大工程,工作坊会持续到晚上,楼里有个看门的大爷,他总时不时过来看一眼,希望这群奇怪的人赶紧结束这奇怪的工作,于是,安抚大爷成了一项重要的工作。“商务楼”有个颇为有趣的大阳台,“重写家庭相册”的摄影书就在那里拍了一些定妆照。从阳台俯瞰下去就是“著名”的北下关小学(现在的北交大附小)。不过,可惜的是,后来这个阳台加了一道上锁的防盗门。现在觉得有点难以想象,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师出无名,不发奖,没有什么利益的活动,二十来个参与者会花半年去整理照片,讨论,最终就是为做一个给自己看的东西。就在这样一些回忆中,多少抱着最后再做一次的想法,还乡计划第十二季还是开始了。这一季的主题源自一次对话。和树楠一起翻看她的手工书,她在其中暗藏了一个时间开关,透明材料上印着照片,在光的照射下,翻的时候,倏忽一瞬,影子掠过;她的这本书关于回忆,摄影总是和记忆不可避免地联系在一起。树楠说,有的人如果不用摄影的方式去追寻,他们可能就真的永远消失在记忆中了。这启发了我,应该做一次还乡计划,用影像去“寻人”。它大概包含这样两个“寻找”: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