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谣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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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语言是扰动,那么音乐就是共振|佛山寻谣记

本文为志愿者阿龙的个人总结,虽然不代表寻谣计划的立场,但文章观点提供寻谣计划日后改进的宝贵建议,在此深表感谢。也欢迎大家大家留言讨论。摘要:寻谣计划是音乐人小河发起的一项公共艺术项目,旨在收集与传播中国大陆各地的童谣。首先,我分析了寻谣计划的组织分析及其与外界组织的互动和权力关系,后者使得寻谣计划成为可能,寻谣计划也受制于这样的条件呈现出现在的模样。其次,我分析了寻谣计划如何筛选和评价值得活化或采集的民谣/童谣,在采集的过程中如何通过各种方法制造和保护童谣/民谣的本真性,最后,我还认为寻谣计划在中国大陆提醒正常生活依然存在的政治意义。
2023年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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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从我的身体脱离,跑掉,再回望爷爷|佛山寻谣记

倩莹是寻谣计划佛山站的志愿者。依稀记得寻谣小站当天,也是在和志愿者们第一次接头的“小会”上,问大家各自对寻谣的期待或想做的是什么,还带着口罩和大伙交流的倩莹说她最想在每个寻谣的途中,用画笔把眼前的片刻记录下来。大会聚在一起时,她的话都不太多,但她的画总是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场景或人物,精准传达出人物的“神”。2020年冬天悄悄许下的愿望,在2022年的秋天实现了。这次寻谣之旅这对于我来说,是一次吸引力法则的验证。念念不忘,必有回响。2020年秋冬雨季,湿冷的空气令人迷糊,而我也总爱在不喧不寂的雨天提着伞迷糊地随处游荡,然后随地找一家书店,漫无目的地浏览。那天,在新华书店的某个角落,我发现一个绿油油的家伙,它似乎散发着一种令人神往而且不容错过的气息,也就是那本《寻谣记》。作为一名视觉传达专业的学生,毫不夸张地被这本书的装帧设计和图文设计给折服。此外,“寻谣记”这个名字令我不由自主地好奇了起来,“寻谣”,什么是“谣”?“谣”是怎么“寻”的呢?带着犹如寻宝的愉悦打开了这本书,于是又一次被趣致的漫画和文字给惊艳到。所谓“始于颜值”可能就是如此吧。虽然我不是一个买了书就一定会看完的人,还好三分钟热度也有三分钟的收获。因为这本书,我了解到了小河老师的公共艺术项目“寻谣计划”。原来有这么一群可爱的人,正在做这么可爱的一件事。书里的一首首童谣,一篇篇故事,是那么质朴纯真,动人心弦。而平常喜欢走街串巷,或在公园里游荡但因为害羞不擅长与陌生人交往的我,也不由得幻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跟随小河老师的寻谣小队,一起去做这么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好了。很奇妙,在2022年的佛山,幻想变成了现实。这是2022年发生在我身上最幸运事情。在为期七天的寻谣之旅中,我有幸以寻谣志愿者的身份负责绘画创作之余充当粤语翻译。我们去到公园,村落,街巷,茶馆等地方随机拜访老者们,他们之中有的在家中务农,有的做门店生意,也有退休前是语文老师的……这些老者们各有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身份,然而他们脸上都有一个同样的符号,就是“丰富”。我喜欢画人物速写。观察青年人时,感叹于蓬勃的青春;观察幼儿时,感叹于纯真的灵魂;而观察老者时,却是陶醉了,陶醉于他们身上的“丰富”。记得有一天我们去到冰玉堂拜访90多岁的云姑太。初见姑太,她的头发已是霜白,或深或浅的色斑犹如积墨山水在她的身上映游,而那渴笔般的皱纹也模拟着青塘里的丝藻,无声地在她的皮肤上蔓延。采访中她更多地谈到了自己的童年生活:摘桑、养蚕、看火龙、伙伴之间的嬉戏、姊妹之间的情谊等等。当她谈到这些回忆的时候,她的表情是丰富的,时而眉飞色舞,时而聚精会神,时而垂眸惋惜,好像一盏可以调试各种颜色的彩灯,在言语之间以不同的节奏转换。仅仅是关于她的童年,她就已有很多种不同的心情。这是一个人心境上的丰富。在公正路有一位摆摊卖书法的朱伯,据他陈述,他12岁就出来工作。因为他是家中长子,他需要早早就来打工维持家用。他在菜市场放过菜贩子(后面还有几种职业,我忘了)……这是阅历上的丰富。有歌唱“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其实我不这么认为,岁月更像是一把创造美的雕塑刀。“美”也许不总是完整的、蓬勃的、或某种关于“新”的代言。“美”也可能是表面上所谓的“缺陷”(我更愿意称之为“痕迹”),它们同样是经历与生命力的另一种体现。古人云:命由己造,相由心生。面对衰老和岁月的流逝,有人忧愁,有人豁达。美或丑也许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学会拥抱每一个当下....这也是这次寻谣之旅让我体验到的一种心灵回响。
2023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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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鸟声的森林并不美妙

一个人真的可以“抵达”一个人吗?用半小时或一小时,向对方解释你是谁,想要做什么,提出问题、翻译问题,告知对方在哪些意义上可以帮到你,给你想要的讯息。或者进一步问,在以“寻找”为出发点的路途中,我们想要抵达的究竟是什么?是一个人珍藏在记忆里的那段旋律,是他(她)快要被遗忘的童年生活,还是通过一场或不止一场贸然但善意的对话,只是让一个可能很久不曾感到“被好奇”的老人短暂地得到倾听者和陪伴感。在真实的寻谣过程中,这三者常常是交错存在的。每段旅程都不会纯粹地指向单一目的,而是近乎暧昧地同时包含了三种愿望,以非常个人化的浓度调配、组成每个人各自定义的“寻谣”。回想上个月刚结束的佛山寻谣,虽然仅是短短一周,却因一次次交流与共处得以看见每个人心底的通透与珍贵。基于分工的原因,大家在过往回顾文章中比较多只能看到我的视角,这对于呈现真正的寻谣不得不说是很片面和可惜的。只有一种鸟声的森林并不美妙,寻谣也该有大家的声音,有更多没被呈现的歌谣、更多与老人的相遇、更多理解和传达美的视角、更多种体认生活的感官通道和价值取向、包括更多个人记忆与寻谣旅途碰撞的反应,才能更接近真正意义上的寻谣。因此这一次的总结,欢迎走进大家的目光和世界,相信你会不虚此行的。(注:由于内容篇幅或视角独特性,倩莹和阿龙的部分会在之后的推送中单独呈现,敬请期待。此外,每个人的分享总字数会标出,希望大家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认真看完,包括仔细看完彭彭拍的片子,当然,更期待明年你能与我们同行。)俊贤寻谣志愿者从方言音乐到广府童谣一场面向故乡的“大海捞针”向上滑动查看本部分字数为1985字人与人的相遇大概都是“缘分”使然的,我相信缘分,它就像一组无法解释的数学模型,即使令人难以理解,但它却能准确地让“人与人”、“人与物”相遇。说起来,与寻谣乐队的相遇大概也是因为”缘分“吧。平日里我少有参与群聊的交谈,即便如此,我还是偶然在一个群聊里得知了寻谣计划招募志愿者的消息。”寻谣计划?还有这种活动?哦,原来是小河啊“,一边浏览着推文,我回想起了小河老师拿着中阮身影。说起来已经是3月份的事情了,那时正值春日,我偶然刷到了一个《米店》的视频,好几位歌手在一片翠绿的草地上奏起乐器唱起了歌,在歌曲结束后,小河清唱了一句《可爱的一朵玫瑰花》,这一句点睛之“唱”给我留下了的印象。难得一见的音乐人来佛山了,当然要把握机会了,我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几日后我便来到了书店,参加了寻谣计划的第一个活动。在书店的乐坊中,寻谣乐队为我们介绍了6首从不同地方采收到的童谣歌曲,听众们一起听,一起学,一起唱,这些童谣就这么传播开了,这让我联想起2014年在广州参与林生祥和钟永丰的创作分享会,那一次,算是我长大后第一次接触方言民谣音乐。虽然汉语音乐在国内占了最大的占比,但是方言音乐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我出生在粤语流行歌的发源地——广东。《上海滩》、《沧海一声笑》、《红日》等歌曲早已红遍大江南北,还有闽南语歌曲《爱拼才会赢》,这些都是方言歌曲的经典。透过林生祥,我头一次接触到了客语歌曲,也头一次接触到用民族乐器月琴演奏流行乐的型式。林生祥而寻谣计划可以说更深一层,因为他们要找的,是那些几乎被遗忘的民间童谣。既是粤语、又是童谣,按理说我从小应该也听过不少才对,《排排坐》、《落雨大》、《氹氹转》、《有只雀仔跌落水》我都能想起来……但你要问我佛山本地的童谣,这就难倒我了。虽然听过不少儿歌,但它们都是本地的吗?或者他们真的是老童谣吗?有些歌谣我真的整首都会唱吗?除了这些,还有我没听过的歌曲吗……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我心中涌现。“我想了解更多的歌谣”,这个想法已经挥之不去了,而接下来的一周,我与许多歌谣相遇了。寻谣寻谣,到底是怎么“寻”的呢?方法很直接,就是问。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行出没在各种场景,公园、学校、街道、村落,采访过学者、民间艺术家、非遗传人、一般民众,然而随着采访的进行,我逐渐意识到,挖掘童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要满足的条件很多。首先得是年纪较长的人,他们要对音乐有印象,其次是一般民众要愿意接受访问,再来是记得的音乐尽量是不曾发掘过的。公园里运动休憩的老人、村中集市边闲聊的老人、闹市街边小憩的老人……有愿意分享的,也有拒绝访问的;有印象深刻大方自信地演唱的,也有记忆模糊但愿意努力回想的。有的时候一天下来,能问到有用信息的可能只有一两个人,我头一次体会到了“大海捞针”这个词的含义。但正是身处茫茫大海中,每一次的相遇才显得难能可贵。在一次又一次与长者相交谈后,总算是有一些收获的,比如我没听过的完整版的《月光光》,比如哄孩子的《嗳猪乖》、比如形容女子人生的《禾雀仔》,还有《五更鼓》、《落雨微微》、《鸡公仔》、《打手仔》和最受大家喜欢的《儿安眠》等,还有一些传统的民谣,如《朝朝攞把米来嚼》、《归山与乎卖桂鱼》、《右摊清代民谣》……这些民谣的收集,对于我来说是可贵的,这正是我参加这次活动的初衷——了解更多佛山民间音乐。但这个活动不单单补足了我对于本地民间音乐的空白,更重要的是补足了我对于这个地方的历史、过往人们的生活方式、社会状态的空白。在与人们的交谈中,我了解到了不同年代的人们的生活,战争年代、发展时代、文革时代……生活于不同世代的人有各自的生活状态。这个过程中我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记得了”和“要做工”。是啊,仔细想想,以前的中国物质匮乏,社会动荡,人们的温饱都得不到保证,等到了社会稳定,又迎来了发展潮,大家都忙于工作,赚钱养家糊口,有闲情逸致学歌唱歌的人少之又少,只有在现在这样稳定、富足的年代,文化才能这样蓬勃发展吧。因此我们听长者们说得最多的另一句话就是“现在的生活好啊”。对啊,生活在这个越来越好的时代,我们年轻人是幸福的,拥有网络,有物资,还有向全世界学习、交流的机会,我们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呢?其实除了与长者们的相遇,寻谣计划成员和6位寻谣志愿者的集结在某种意义上,也能算是一种相遇。除了白天分组寻谣,每晚的晚饭时间大家基本都会聚在一起,分享当天寻谣的心得体会,寻谣乐队的成员也会分享他们以往寻谣的方法,大家集思广益达成目标,提高寻谣的效率,大家在这个过程中也建立起了感情,倒数第二天大家去了平沙岛寻谣,一个淳朴又美丽的河中小岛。当看到大家在岛上开心游玩的照片时,我也倍感欣慰,大家相处的真好,自己没能去太可惜了。相遇是偶然的,能相遇是一种缘分,既然我们有缘,那应该还会再次相遇的。这是一次奇妙的旅程,寻谣计划,期待下一次再会。老王寻谣志愿者暂放“私心”当音乐如呼吸般自如向上滑动查看本部分字数为2521字凌敏是寻谣小队里最后离开佛山的人,11月19日下午,在她离开前,她和阿龙还有我到顺德杏坛青田村回访刘宝庆叔叔,我们把相机以外的随身物品放在了刘叔叔的祖屋“悠然居”里头,凌敏把她手机屏面朝下放在桌子上专注聆听刘叔叔介绍他的书法作品和词本,后来才转到庭院石凳上喝茶聊天,小小的院落、桂花树、围墙、向四周延展的绿色植物连接成了有限的、明确边界的封闭空间真空化状态,沉浸在对话里的大家好像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摄影:老王Mika联系不上凌敏转而打电话给我,提醒预约的车已经到了,Mika和司机师傅的来电似乎让静止的时间快速流动了起来,我们匆匆告别刘叔叔,阿龙拖着他的自行车和我们一起穿过巷子,凌敏缓慢地挪着受伤的右脚坐上了去往深圳机场的车上,告别他们后,我才真切地感觉到“寻谣计划·佛山站”旅程要暂告一段落了,这期间因为我们不同的身份产生很多不同的细腻的感受,我想试着从一个非从事音乐/艺术行业的志愿者的角度,分享我所感受到的精准部分以外的一些特别美妙的东西。参加寻谣动机的不纯问题及现状参加寻谣计划,除开想要投身参与自己关注了一段时间的项目外,其中一部分原因还隐藏着自己的私心,比如:想要近距离了解我所喜爱的音乐人在音乐以外的样貌和状态;寻谣中的他们和我在耳机、现场里听到的他们是否有一致性等等。这些私心在寻谣正式开始后我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寻谣的整个发生、运行过程充斥着我的脑袋,加上不想被认为“目的不纯”以及社恐、纠结属性的加持,以致于在跟他们告别的最后一刻我都没有面对面向小河老师和熊熊作业表达对他们以及作品的喜爱。把话语权、选择权交还给每个人心理因素和外部环境都会影响自我表达,无论是团队每天的晚饭后讨论分享还是走街串巷跟老人交谈的过程都在做“把话语权、选择权交还给每个人”这件事情上。第一天的寻谣小站结束后,是志愿者培训时间。事先我已经把“培训”与“被安排”划上等号,培训时意料之外大家在陆续说:“你们每个人的特长或者自己擅长的事情是什么”、“在寻谣计划佛山站你们有什么设想或者想要做的事情吗?”、“我们不会拿大家当工具人,你们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如果有特殊需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协助安排”......后面和凌敏一起爬山,她理所当然地跟我分享说这样做的原因是不想剥夺每个人选择的权利,给太多的条框的同时会限制住创造力失去一些规则以外的东西,同时也想在有限的时间内让大家快速度过磨合期。可以被足够多的尊重、信任、善意、支持和自在包围,在一个舒服的节奏里开展在地性的粤语童谣搜寻,在当下变得格外珍贵。脱离预期的设想第一天天空灰蒙蒙还下着雨,我们到达位于禅城的兆祥公园开始分组行动,我抽到的是由朱朱担任寻谣前哨的虾兵蟹将组。“孩子们你们认命吧,你们都跟着我!”这是朱朱说的第一句话,朱朱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亲和力强,还有一种锲而不舍的韧劲,直到现在我依然荣幸能成为虾兵蟹将的一员。期间问了几个老人大多以“没怎么听过”、“以前听过粤语童谣但现在不记得了”为由宣告话题终止,这和我协助寻谣计划团队“找到粤语童谣并将其活化”目标和预期大相径庭,也忽略了在寻谣过程中可能会跌进任意的未知的预设,甚至在后来连上前询问以及聊天的勇气都没有,下午,天依旧灰蒙蒙,我的心情也被染上了灰蒙蒙的颜色。晚上开会我把我的失落表达了出来,相较我悲观的情绪化的抒发,阿龙里奇俊贤他们提出了一些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也许摆在面前的问题的答案仍未出现,也许在寻找答案的过程还会不断涌现新问题,但在寻找的过程中会促使我们去思考。也许,找到童谣不是最终目的,只是副作用,尝试着承担起失败的风险中在探索中通往未知可能有意外的收获。意料之外的结果走向第二天在顺德逢简市场一个闲置的舞台上,有人在避雨,有人摆摊做灰指甲生意,有的老人在打牌,熊熊一会儿跑到地摊那儿跟摊主聊天,一会去另一边角落,看大叔大爷们打牌。四旬、朱朱、俊贤拿起乐器演奏起一些熟悉的旋律,主动对老人“发起进攻”。没一会音乐魔法奏效了,爷爷们开始围观讨论乐器然后开始跟唱,最后有个老人主动走过来了和我们分享了一首他儿时的一首红色歌曲,他是今天72岁的梁伯,平时开拖拉机,有时候在逢简水乡兼职做导游给人家唱歌。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凉果店,被店里的老奶奶吆喝进去,我们得到了热情的接待并且顺道坐着和奶奶聊天看看能不能找到童谣或者她和童谣有关的记忆。奶奶在卖凉果以前是做挤牛奶的工作,一挤就是四十多年,街坊都喊她“奶妈”,说着她还把手掌伸出来给我们看,长期从事重复并且需要力量的挤奶动作导致手指弯曲变形了。奶妈爱好观看体育运动,鲜少听歌也不爱唱歌。在告别前,大伙帮衬奶妈买了一些凉果和竹蔗水,当时天空还在下着濛濛细雨,我翻着四旬发在工作群里的歌谣本,随口说了句“落雨溦溦”,奶妈一边结账一边像呼吸一样自如地接了句:“落雨溦溦
2022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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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宵鼓、一掬咸水与一窗月光

凌敏、彭彭、FM985城市民谣
2022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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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懒 卖懒

在抵达佛山之前,朋友发来一首《月光光,照地堂》。在后来几天的寻访中,它几乎是大多数被问及是否记得童谣的老人首先会想到的那首。11月6日寻谣小站在佛山先行书店开启,书店里有一本书叫做《广府童谣凼凼转》,上面列有不少流行于广东地区的儿歌。现场的本地听众除了学唱过去几年里寻谣计划在不同城市寻找到并改编的童谣,更唱了他们熟悉的《月光光》和《落雨大》。加上另外的一些资料,可以很明显看到长时间以来粤语地区对地方语言保育所作出的努力,和这些歌谣本身的生命力。无论是在上世纪去到田野采集声音及文本资料的文化工作者,还是怀着为地方音乐多存留一些资料而新加入我们的本地志愿者,大家身处不同时空与境遇,但心意相通。可接下来几天的寻访并不如料想的顺利。我们像在其他城市一样,去公园找老人聊天,试图从他们对童年的记忆中寻找线索,或哪怕只是陪他们聊聊天。除去“年纪大了,记不清了”之外,也有很多老人会说:“小时候都在辛苦做工,没有时间学唱歌。”还有人会忠告般建议我们:“你们这么年轻,应该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那些歌都这么老了,怎么会有人听。”当然,我们大概也听到了无数遍不同版本与细节的《月光光》、《氹氹转》、《排排坐》、《嗳姑乖》,却很少会遇见脱离现有资料范畴的、让人耳目一新的童谣。这些天里我们分头行动,去到禅城的公园、老街、武馆,去吃早茶、粥底火锅、云吞面、喝汤,也去顺德的古村落、去南海,拜会参与收集整理民间歌谣的文化工作者、民间音乐传承人、在一个个本地的朋友们为我们连接起的线索中与这座城市的细节真实相遇——尽管并不知道,线索那头会是什么。我们遇到雨天、遇到空空的公园、遇到潮湿的苔藓和锁上的门。当然,也遇到放晴、遇到温暖的大树、遇到心有灵犀、遇到真切的肯定、和许许多多的帮助。似乎还没来得及找到答案,一周的寻谣就快要结束。傍晚坐车回酒店途中,惊讶地察觉到时间在此间的流逝。在酒店门口偶遇要去吃饭的老王,我们拥抱了一下,两天不见,竟然真的有点想念。志愿者老王昨天下午我们经佛山电台帮助,预约去到护理医院见到余奶奶,听到一首让在场人都没躲过湿了眼眶的晚安曲。那首歌很美,故事里的人羁绊很长,像顺德的水道一样交织细密。告别时,小河在医院一层的钢琴前弹刚刚合奏的曲子,而奶奶在护工的陪伴下慢慢从视线中走远。我们希望在童谣活化的现场可以有更多人听到她唱的歌,那不仅会是入眠者的幸运,是妈妈和孩子的幸运,也会是被未睡的孩童看见的一片月光的幸运。嗯,说了那么多,其实是想欢迎你来到我们在明天下午的童谣活化现场,分享我们在一周中寻谣的所得,这是在接受佛山一周的招待后第一个小小的回礼:我们会请老人和孩子到现场来,唱曾属于他们回忆、或将成为他们回忆的歌。寻谣乐队会为他们伴奏,大家协力共同完成一场关于“此时此地”的声音的相遇。当置身音乐里,你或许会发现上面叙述的一切都将被覆盖,而耳朵,会指引你去到另一个时空。
2022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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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寻谣2022|志工通道

在出发之前,我们还欢迎更多朋友能加入寻谣队伍,如果您对「寻谣计划」或佛山本地文化感兴趣,并且愿意加入志愿者行列,请填写下方的表格,我们将于11月5日前给予答复。
2022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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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谣计划在2020年找到了什么?

寻谣计划在2020年找到了什么?去年年初,我们还在担忧寻谣是否能顺利进行。转眼一年,我们已经在上海、广东古劳等地区寻到了不少童谣,也遇见了很多支持寻谣计划的朋友。这一年里我们有很多事情值得回顾,也有很多人要感谢。当问起寻谣计划到底找到了什么时?也许不仅仅是童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1月寻谣计划上海站开幕1月7日,「寻谣计划·2020上海站」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开幕,这是寻谣计划·上海站的起点。发布会前几天,寻谣计划发起人小河突然提出了「通道」的概念:「我们都是美好事物的通道」,这个概念在他脑海中生长已久。寻谣计划在做的,正是和各地的听友们一起去找到、或者是构建那个人与人联结的通道。▼2月隔离共振发布会不久,疫情形势便逐渐严峻,原来计划在上海的寻谣日程也不断推迟,寻谣团队和志愿者朋友们策划了两期不同主题的文本。一个是疫情期间武汉小朋友与其他地方小朋友的艺术创作对话;另一个是以民国童谣《小弟弟清早起》为原型,回看以前的卫生童谣并进行当下的改编。▼2月-4月寻谣计划XPSA2月末,寻谣计划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合作的「童谣线上接力」项目成果陆续发布。这个项目主要是「让两位艺术家以相同的童谣为灵感进行创作」的形式来接龙创作,大家不对主题做规划,只求合作双方有较大反差,甚至不认识,电流一通,魔力发生。「童谣线上接力」一共做出了7期,每一期风格不一、各有韵味。开窗换空气——“陆晨
2021年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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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小老虎 X ChaCha|她坐上不存在于世界上的小船,划到别人的耳朵里

6月底的黄梅雨天,小河邀请音乐人小老虎、ChaCha一起走了2020上海站最后一趟寻谣之旅,去拜访在青浦金泽镇杨垛村住了一辈子的倪明生爷爷,倪爷爷的田山歌远近闻名;然后辗转到彭浦新村,听90岁的杨骏文奶奶唱她二年级时学的童谣《摇船》。
2020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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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劳重新理解生活世界

本期志愿者陆晔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研究员我是在寻谣计划上海站线下第二场那天对这个公共艺术项目“一见钟情”的。虽然我原本只是想去围观痛仰高虎。今年上海的梅雨季节特别漫长,淅淅沥沥四五十天,人们刚开始小心翼翼地走出严格的社交距离,一群人聚集在细雨中新华路社区老公房和石库门的过街通道里,在职业音乐人带领下,跟几位老人学唱那些几乎从我们生活里消逝了的童谣。在唱到“生蛋歌”的时候孩子们尤其开心,社区邻里阿姨妈妈们也加入进来,一只猫气定神闲地路过,好多人拿着手机直播。我一下子就被打动了。有陌生人的相遇和互动,城市才是活生生的。而且,被新冠疫情剥夺数月的公共生活终于又回来了。小河说音乐就是一个通道,连接所有人、激活城市生活。我想这难道不是我们这些媒介社会学者应该聚焦的吗。其实关注小河的音乐创作从河酒吧时代就开始了。他实验性抽象性的部分之外,颇有一些强烈社会介入性的作品,比如我非常喜欢美好药店专辑《脚步声阵阵》的“老刘”、《傻瓜的情歌》的“寻人启事”;从“音乐肖像”到“回响行动”再到“寻谣计划”,都有着公共参与和艺术介入社会现场的明确立场,只是我之前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的学术研究拓展到这样的公共艺术实践领域。也是因为那段时间跟团队刚完成一项关于新冠疫情期间公众行为的调查,被数据表格弄得晕头转向的我急于回到我最擅长的质化研究;再加上那些天着迷于社会学家项飚跟单读主编吴琦对谈的新书《把自己作为方法》,项飚提到学术和当代艺术、民谣、摇滚都是一种表达实践,提到在充满不确定性的当下如何创造附近的地方,还说一个人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就达到自己的学术巅峰其实不是件好事儿。总之一方面我相信学者从社会现场获得的生命经验是非常重要的,我需要新的田野研究来突破自己的学术瓶颈;另一方面就像尼古拉斯·米尔佐夫在《如何观看世界》里所说的那样——互联网时代的视觉文化不仅是观看正在发生的事物的一种方法、而且是我们创造变化的积极途径——艺术家一直在创造变化,而我这样的学者相比之下实在是需要更多的反思,同时也需要更多的社会行动。这么长的前情提要,其实只是想说,我为什么会作为志愿者参与古劳寻谣。重要的精彩场景,纪录片里都有。我这里只想记下来几个印象深刻的片段。有一天早上我们转遍鹤山北湖公园,几乎找不到一个愿意跟我们聊聊的老人,更别说童谣了。大概是因为我们不会本地方言,公园里绝大部分老人也讲不来普通话。终于听见了琴声,三位大叔,白发的穿浅灰色格纹POLO衫,黑长裤黑皮鞋,拉二胡,连接一只放在两轮小拖车上的巨大黑色音箱;黑发的一位穿白底蓝色细条纹POLO衫,弹拨一把湖蓝色三弦,连接的是中等大小的玫红色音箱;还一位黑发,蓝灰色格纹POLO衫黑裤黑凉鞋,也拉二胡。过一会儿来了位唱歌阿姨,盘发髻,浅粉色长裙,浅绿色珠光高跟凉鞋,浅粉色短袖斜襟上衣是桃花的图案,嗓音清亮。原来他们是一个小乐队,时常在公园表演,并不在意有没有观众。他们虽说不记得任何童谣,但唱歌阿姨愿意带我们去找她的好朋友,一位做过幼儿园老师的奶奶。摄影:陆晔隔天我跟钢片琴手四旬和视觉设计师VV一起带了牛奶水果登门拜访。奶奶八十多岁,独自一人住在没有电梯的公寓六楼。她说年轻时是南海舰队的随军家属,后来做了海军幼儿园老师,转业之后定居鹤山,儿女都在外地工作,老伴走后有唱歌阿姨和一众姐妹经常聚在一起,唱歌跳舞时装表演,很充实。奶奶开始有点害羞,慢慢熟络起来,先给我们表演了一首她在幼儿园教小朋友唱的四句儿歌“苹果园”,又跳舞给我们看。聊得尽兴,奶奶给我们讲了好多她家里的事情,我也给奶奶看了我爸妈的照片。临走奶奶先塞给四旬一个红包,说四旬还是个小孩子,要健康成长;再给VV和我,我们不肯收,奶奶急了,说你们在外面做工,不容易,要好好努力工作,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摄影:陆晔虽然那首“苹果园”不是寻谣计划需要寻找和活化的没有录音版本的童谣,但那天上午奶奶的记忆被打开了,说了好多话,唱了好多歌,特别开心。小河总说,不管找没找到童谣,寻谣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在建立起人与人之间、当下和过去之间的连接。红包里的20块钱那天中午给团队工作餐加了个煎蛋,红包一直夹在我的笔记本里,看到它就想到奶奶的歌声和舞姿,年轻,快乐。《苹果园》我们来到苹果园树上的苹果沉甸甸红红的苹果真鲜艳好像我们的小红脸
2020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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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纷乱的消息,只录入有趣的声音|钱塘寻谣记⑤

当天下午我便回到家乡桐乡,开始了在桐乡的寻谣计划。这个过程,艰难又有趣,像侦探破案一般,找一条线索,再顺藤摸瓜找下一条线索。一切也顺利进行着。但是没过多久,又发生了意外的事情——生病了。
2020年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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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真的下雨了,祈雨成功|对谈艺术家小龙花

小龙花,现工作生活于上海。创作涉及绘画、装置、漫画、雕塑。探索如何利用打破现成品的形状、质感、空间后发现其背后的联系和新的创作可能性。即捕捉带有质感的或立体或平面的形状和形状间即兴产生的关系和叙事。
2020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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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在意孩子在听什么歌” ——抢救童谣

每到一座城市,朋友们给小河分享童谣信息时,常常遗憾道:要是早两年来就好了,有个爷爷/奶奶记得的童谣很多,但他/她已经走了。本文首发于2020年7月30日《南方周末》“寻谣计划”上海站第一回在雍福会140岁的广玉兰树下举行,80岁的奚保国是浦东山歌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他在现场教唱一首方言童谣《浦东摇篮曲》。2020年6月28日,梅雨季的上海天空堆积着乌云,仿佛下一秒暴雨将倾盆而至。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露台上,头戴斗笠帽、身穿黄色T恤的独立音乐人孙大肆弹着吉他,领着现场参与者唱起童谣《摇船》,他们的心情没有受到天气影响,笑容里绽放着明媚。“不要怕浪头高,用力啊用力,摇啊摇啊摇。”传唱近百年的《摇船》记录着二十世纪来上海谋生的江浙人的奋斗精神。这首童谣留在孙大肆外婆的记忆里,九十高龄的她因身体不便无法来到音乐现场,教唱的接力棒传递到孙女手中。小河是音乐现场制作人,也是“寻谣计划”发起人。在他的指挥下,参与者跟着孙大肆及其他音乐人唱起来,男生唱一部分,女生唱一部分,再大合唱。乐队即兴加入演唱,中阮、小提琴、笛子等的旋律融入歌声。一曲终了,现场所有人共同完成了这首音乐作品,赋予老童谣以新生命。2018年,小河受北京打磨厂艺术机构邀请,设计四合院里的展览,“胡同童谣”的概念那时浮现在他脑海中。小河发现,在时间长河里,胡同文化和胡同里的老人渐渐消逝,他想以音乐为媒介,去寻找并激活这些将被遗忘的记忆与文化。“胡同童谣”后来扩展为“寻谣计划”。两年来,小河和团队成员们走过北京、杭州、长沙、上海,寻访了一百多位老人,采集到两百多首童谣。寻谣旅途尚未停止,他们的脚步还将迈向更多城市。寻谣过程中,小河发现,70%的童谣为大众熟悉,它们印刻着不同时代主流价值观的痕迹,带有强烈的功能性与目的性。但小河想寻找音乐性与艺术性更强的稀缺童谣,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我们希望寻找到体现人类共性的童谣,呈现那些恰恰被忽略的童谣。它们应该拥有人性中共有的美——关于生命、童真、爱等等。”在上海站的第三回音乐现场,小河如往常一样穿一身黑,脖子上搭着一条鲜艳的黄色毛巾,怀抱中阮,收尾时他对现场二三十位参与者说:“我们一起开始吧!找到那些本来不应该消失的,不应该被忘掉的,那些可以通过我们留到未来的美好的东西。我们一起来做一个通道,把它们交接给未来。”在音乐里,寻找人与人的连接《卢沟桥》卢沟桥,卢沟河,卢沟桥上走骆驼,桥上驼铃叮咚响,桥下芦花一片白。卢沟桥,卢沟河,卢沟桥上狮子多,桥上狮子数不清,桥下芦花一片白。小河常常这样介绍自己:“原名何国锋,1975年生于河北邯郸,是田巧云和何萍所的第三个儿子。”1999年之前,小河还是何国锋,他当过炊事兵、保安、琴行工作人员。1999年,他组建了“美好药店”乐队,成为主唱小河。小河早期的音乐极具实验性与先锋性,他的演出有时甚至像一场行为艺术秀——黑色垃圾袋、病号服、吊瓶、马桶等各种意想不到的道具出现在音乐舞台上。不插电、即兴、民谣、另类、草根、诗性是小河的音乐标签。他的酒后故事也如同他的音乐一般大胆:和所有人舌吻,在冬天裸奔。现年45岁的小河头发几乎全白,说话时语气缓慢柔和,那些疯狂的往昔似乎在他身上隐去了。2010年是小河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在一场演出中,他摔伤了脚,要卧床三个月。“就像疫情给人类按下暂停键一样,我也被按了一个暂停键。”小河在这段闲暇里重新思考音乐与生命的意义,那时他的音乐创作走进了死胡同。“那时候我想让自己的作品成为世界最前沿的作品,太想超越别人了,急功近利,走入了极端。”小河剖析,十年前的自己是那么渴望在音乐史上留下一笔。为了录制一张纯即兴专辑,小河将自己一个人在录音棚里关了一个月。但当音乐只剩下野心时,小河不再感到快乐。“只有我自己在聆听自己,所以到最后我崩溃了,走到头了。”小河开始寻找与人的连接。这一年,他接触了煤矿工、乡村教师、艺术品收藏家、瑞士籍华侨等十二位不同身份的陌生人,依据每个人的故事创作了十二首歌曲,取名《十二幅音乐肖像》。2016年,他又启动“回响行动”,在草地、大海、雪山等自然环境中举办不插电音乐现场。“寻谣计划”与《十二幅音乐肖像》、“回响行动”一脉相承,小河依旧在寻找与人的连接。他认为:“音乐可以连接,可以沟通,可以跨越一切可能。当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两个人之间的连接就产生了。在那一刻,我们彼此消解了隔阂,消解了误解,消解了所有距离……”寻找“美好”的过程并不容易。“寻谣计划”在北京起步时,小河和团队成员们走进清晨的公园,逢老人便打听他们记忆中现存的童谣。有些老人高度警觉,担心他们是搞传销的,连话都不搭。何大爷和《卢沟桥》的出现,为“寻谣计划”点亮了第一盏灯。横跨北京丰台区永定河的卢沟桥,曾是骆驼队进京的重要通道。人牵着骆驼,骆驼载着货物,踏过卢沟桥进入北京城,桥上回荡着清脆的驼铃声,就像童谣里唱的那般,“卢沟桥,卢沟河,卢沟桥上走骆驼,桥上驼铃叮咚响,桥下芦花一片白”。小河和提供《卢沟桥》童谣的何大爷时年79岁的何洪瑞在卢沟桥边长大,他见过卢沟桥上的骆驼——骆驼从门头沟拉了煤,往北京城里送。1950年代,何大爷念小学时跟音乐老师学唱了这首童谣,记了一辈子。何大爷带小河重访卢沟桥时,坐在桥边用一口京腔唱起童年的记忆,小河弹着中阮为他伴奏。童谣唱完,小河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拥抱着何大爷说“真好听”,他仿佛听见了当年的驼铃在耳边响起,看见了芦花在脚下摇曳。团队中的视觉设计师罗宇威认为“寻谣计划”不仅是音乐项目,它也具有艺术性和文化性。“寻谣也是整理历史脉络的过程,我们依循历史的眼光,结合现代的视角,去发现童谣在今天的可能性。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感觉自己在一条历史的长河里。”童谣不仅仅承载着个人记忆,也承载着历史记忆。与何大爷一样,李奶奶也是北京站的“点灯人”。1956年1月,中国提出“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开始有计划地发展科学技术事业,时年四五岁的李淑如学了第一首童谣《小小科学家,用手又用脑》——“嗡嗡嗡嗡,飞机怎么会飞?轰隆隆隆,火车怎么会叫?样样事情都要问,样样事情都想知道。小小科学家,用手又用脑。”每当拾回这种湮没于历史中的童谣记忆,小河总感到无比幸福。“我们找到了本就属于所有人的东西,而且它们能带给所有人快乐。”95后:童谣记忆为零《秋柳》堤边柳,到秋天,叶乱飘;叶落尽,只剩得,细枝条。想当日,绿荫荫,春光好,今日里,冷清清,秋色老。风凄凄,雨凄凄,君不见,眼前景,已全非,眼前景,已全非。一思量,一回首,不胜悲!小河出生于1970年代,成长于1980年代。小时候,他常常听到小区、工厂和学校里的大喇叭放着歌,那些旋律缠绕在他的生命里——“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见了老师敬个礼,见了同学问声好”。在寻谣过程中,小河常常陷入又喜又悲的情绪中。“有些旋律是多么天然,就像自然界中的花和蘑菇一样。为什么这些美好会在某些孩子的生命中被剥夺掉?”“寻谣计划”启动前,小河已经在关注儿童音乐。2016年,“六一”儿童节当天,他在北京特殊教育启智学校举办了第一场“回响儿童节”。以后每年“六一”,小河都会如期举办“回响儿童节”,2020年进入了第五个年头。小河发现,童谣在当下儿童的成长环境里日渐缺失,“没有人在意孩子在听什么歌,往往是大人听什么他们就跟着听什么。”一些带着应试教育思维的家长,甚至怀着功利目的,把音乐当成工具。小河对此感到悲哀,他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孩子的想象力、对音乐和世界的认知需要更好的熏陶,才会更宽、更广、更活跃。”1997年出生的罗宇威关于童谣的记忆为零。他曾问父母有没有给自己唱过类似摇篮曲的童谣,得到的回答是“没有”。陪伴罗宇威长大的是动画片与漫画书。直到在杭州寻谣时,罗宇威遇见了《秋柳》。寻谣团队与“老男孩”的合照/摄于随园嘉树左起分别为本文作者罗宇威、王竞爷爷、汪浙成爷爷、汪德钟爷爷,梁文海爷爷、熊熊作业、PonyBoy2019年9月18日下午,罗宇威和其他团队成员来到良渚随园嘉树养老社区拜访老人。时年85岁的梁文海记起学生时代的一首《秋柳》,这首歌最早记载于丰子恺编的《中文名歌五十首》。经罗宇威查证,《秋柳》的旋律源自约瑟夫·韦伯斯特(Joseph
2020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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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仰主唱高虎:走到人们生活的地方

这个活动没有很多特别设计的东西,几乎是一种即兴。我觉得拜访老人、排练,包括演出,对我都挺触动的。我以前喜欢摇滚乐,觉得它比较自由,但长期做久了,其实会有一种惯性,会有某种套路的东西。
2020年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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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夜城绿地寻找童谣及其他

2020年6月,寻谣计划在上海做了三次“音乐现场”,中间抽空和城市漫步“沿苏州河而行”小分队一起在不夜城绿地寻了一次谣。和寻谣计划结缘在我第一次走入寻谣计划的演出现场时,没有任何预期和准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像爱丽丝掉进了兔子洞,进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在法租界洋房花园的广玉兰大树下,我和一院子素未相识的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奢侈”的下午。这也是我在今年疫情缓和后,参加的第一个有人群聚集的公共活动。2020年6月,“海上寻谣第一回”音乐现场在雍福会花园内举办。
2020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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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曲是睡眠的序章|对谈艺术家罗宇威

在「现场睡觉」说出来很简单、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因为我除了睡觉还干着导播的工作,当天网络环境不那么顺畅,中间断了有4-5次网,于是我在睡觉之余时不时会顾及一下网络环境,算是一个处在工作中的状态。
2020年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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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寻谣第三回|民国的小船,田间的老龙

海上寻谣第三回,在6月最后一个星期天,黄梅雨季仍在继续。场地选在黄浦江边,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露台上。开始前,黑压压乌云堆了起来,顷刻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正打算把室外音乐会改成室内,乌云又很快地散去了,天气和倪明生爷爷的青浦金泽山歌《救枯苗》唱得如出一辙,“老龙入水暴雨来…阵头风雨容易过”,倪爷爷的山歌像那只老龙,带来一阵清凉大雨,滋润脚沾不到泥土的城市孩子。第二首童谣是音乐人孙大肆外婆提供的《摇船》,上世纪初,江浙一带人摇着小船到上海打拼、扎根下来,歌里头唱的“不要怕船小”,传达了一种奋斗、坚韧的精神。在当代艺术博物馆露台上,能看到船来船往的黄浦江,听见江声浩荡,和这支民国歌谣里的小小船只,有一种时空交叠的呼应。一支上百年的青浦田山歌👴
2020年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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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寻谣笔记|我唱童谣山歌碰到天

嘉善寻谣浙沪边界小村子里有动听的歌声也有值得细细品味的画作小河摄既然已经去了跨越边界去了江苏吴江,我考虑了一下不如安排小河兄他们去一次我的“第二故乡”浙江嘉善吧!虽然我祖籍上海浦东也在上海市区出生,但是因为父母的工作关系让儿时的我在嘉善生活了八年,在嘉善的八年青葱岁月和对于曾经生养我的土地的情感让我很希望可以在嘉善找到童谣。于是寻谣计划上海站就这样被我变成了“江浙沪”站,您所看到的文字标题也就变成了北吴(北部吴语区)寻谣记。为了找到故乡的声音,我在网上查询了很多有关嘉善童谣的资料,发现有曲调的童谣还是几乎找不到,于是我决定按照“老方法”从当地特有的嘉善田歌(原来称山歌)入手找找看。第一时间我想到了联系我在嘉善念书时的小学同学,通过从事文化方面工作的“老”班长以及她的方言歌手朋友的引荐,我找到了两位当地研究山歌的老师,通过讨教获得了重要信息,临近上海青浦练塘的嘉善俞北村有两位会唱原生态山歌的老人家,最终通过另一位在当地报社工作的小学死党给我的村支书电话,我联络到了俞北村并与他们协调好了去拜访的时间。兜兜转转联络了这么多人终于找到了要找的山歌传承人,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我真的感到无比的欣慰。从左到右分别为:小河、黄金水谢春梅、钱老师、小陈五一假期的第三天我带着小河兄和志愿者小羽来到了俞北村的文化礼堂,见到了之前与我联络的俞北村文管干部钱老师以及黄金水、谢春梅两位嘉善田歌的传承人。在文化礼堂中刚一坐下我就开始询问两位老师,他们记忆中的嘉善老山歌中是否有带有童趣的作品,或者老山歌中是否有带有神话色彩的“乱说歌”。当我准备翻译给小河兄听我询问的内容时,却发现在上海生活了几个月的小河兄居然大致听懂了我用吴语问的内容,这样可以省去部分翻译步骤了。但是由于两位传承人老师几乎不会讲普通话,沟通和记录歌词的过程中小河兄不明白时也基本由我来充当翻译,有些俞北村当地的土语我也听得似懂非懂时钱老师就会帮忙解释。
2020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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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寻谣笔记|在青浦、吴江摇一艘小船

Zen)吴文化传播、闽文化研究、南岛文化研究者。世界音乐研究者(西非、拉美、冲绳、巴尔干等),美食主播、资深背包客。【查看往期】志愿者寻谣笔记
2020年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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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们的故事|寻谣计划让我和爸爸有了新的连接

1947年,郑德仁先生加入金怀祖的乐队,金怀祖跟菲律宾顶级乐手罗宾学习,水平很高,他们作为中国第一支华人爵士乐队,常驻百乐门舞厅,舞厅外要打出霓虹灯招牌,于是用乐队领班金怀祖的英文名Jimmy
2020年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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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寻谣第二回 | 父亲的童谣

除了各位老朋友,这次还有特别的音乐嘉宾高虎和艺术家小龙花。寻谣的歌曲和人物,也恰好包含着父子和父女的连接,头发花白的老人衬衫齐整地坐着,让人想到那句“父亲呵,出来坐在月明里,我要听你说你的海。”
2020年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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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时代,是听着摇篮曲入睡的

从战场回来之后,我1955年到了上海工作,先在检察院工作,然后成为中学语文老师,也在学校认识了我的爱人,从此就定居在了上海。1965年我的女儿出生,紧接着就是十年的动荡,那时候大人自身都顾不上。
2020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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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寻谣第一回|夏日摇篮曲

2020年6月14日,夏日午后,雍福会小院,宜赏花,宜观鱼,更宜吟唱。东北角乌云层层来时,寻谣团队刚架好设备,雨滴突然大了起来,大家手忙脚乱地刚把东西都搬回廊下,不一会儿,天又大亮了,开玩笑似的变脸。于是,「海上寻谣」第一回的演出,如期在这棵百年的玉兰树下进行。
2020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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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寻谣第一回|什么都睡了,多么安静呀

互联网时代的寻谣,其实是可以不受时空限制的。只要我们和朋友们在想法上形成共振,各种通道就会自发地连接,而这个过程,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体验。
2020年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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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写了一些歌,可哪能比得上那支童谣

安娜还唱了一首她妈妈记忆中柏柏尔民族的歌,妈妈是来自北非阿尔及利亚的柏柏尔人,一个住在山上的民族。这首歌讲的是,一个母亲天天在工作,把牛奶放在大葫芦里搅动,变成黄油。歌的作者想表达对妈妈的感谢。
2020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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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上海老童谣,从弄堂到田头,回味小时候

寻谣计划是一个由音乐人小河发起的公共艺术项目,主要在全国范围内采集并活化那些被人们忽视的、即将消失的老童谣。
2020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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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拍一,我拍一,云上开飞机 | 六一线上音乐会

除此之外,我们也在「直播听觉」上作出了新的突破,来到了「上海交通大学文创学院」的「智能音乐和影视音效」的实验室音乐棚。这是国内第一个获得「杜比全景声家庭娱乐混录棚认证」的高校实验室。
2020年5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