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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与子的长乐路,72年来的记忆和对话 | 555 Project

三明治 三明治 2021-11-30



文 | LIN

图 | 厉致谦、冰芯

编辑 | 李梓新





李臻的卧室正对襄阳大厦,这些年来,她窗外的景象一变再变:从种满三角梅的居民区,到空空如也的商业大楼;从可以看到教堂尖顶的远处,到被高楼遮蔽的天空,李臻对长乐路的变化很感慨,每一处都记得清晰。


从李臻家窗户望出去 便能看到襄阳大厦


1949年,李臻出生在长乐路上。


长乐路东起淡水路,西至华山路,全长3327米。1914年至1943年,长乐路曾用名蒲石路(Rue Bourgeat),其中,Bourgeat是一战中一名法国军官的名字,Rue是法语中路的意思。1943年正式改名为长乐路。


李臻的童年,总不离窗台外的梧桐。大树生长慢,一年一年缓缓地爬。从记事以来,街巷向来都是葱茏的绿,枝叶在房屋腰身的位置,可以探进二楼的窗。只是突然某一天,也许就是最近,当她在阳台浇花的时候,发现整个屋顶都已经被梧桐叶环抱了起来。李臻有点惊讶,原来树都长这么高了,但细想起来也觉正常。毕竟这时,她已经七十二岁了。


阳台和窗外的梧桐

七十二年,一条路,一间房子,一个人。她卧室的钢琴架上摆着一张老照片,装裱在相框里,保存得很好。照片里的男人女人正对着镜头,笑得灿烂。男人西装,戴圆框眼镜;女人齐肩短发,衬衫扎进半身裙里,那是李臻的爸爸和妈妈。


李臻住的房子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它坐落在长乐路街角,一共有四层楼。房子很老,但维护得不错,走道上的楼梯和廊道用红褐色木材,看上去厚重庄严,擦拭得干净,摸上去,没有什么灰尘。李臻家在第三楼,现在,她是这幢楼里唯一的原住民。从前的街坊相继离开了,几十年来,进进出出来了不少人,很多都是商人,李臻鲜少与他们正面交流,只知道在九十年代左右,他们来到这里,买下这里的房子,再转租给其他商铺。


楼道


过去的老邻居,一楼是赵家,一对夫妻,没有孩子。女人,李臻小时候叫她嬢嬢。嬢嬢是附近舞厅的舞女,眼睛大且深邃,说话温柔,对邻里很友善。赵家夫妇有一个小花园,三角形,从李臻卧室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花园的全貌。里面种满了鲜花,角落处摆着藤椅,每到春天,新生的藤蔓爬上墙壁,满眼都是青翠绿意。上世纪60年代的某一天,赵家夫妇匆忙搬离,早上时候,他们的身影消失殆尽,至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赵家房子几经辗转,陆续换过一些房东。90年代初,房子被一个魏姓商人接手,他是上海人,年龄和李臻相仿。魏先生买下了这幢楼一二两层楼的房子,自己住在二楼,一楼用于出租。现在,一楼的两间房子中,一间租给了面包房,一间租给了烧烤铺。面包店更向里,在拐角处,很明亮。店主是个年轻男人,招呼客人很热络。


烤面包味道很香,李臻打开窗,不时可以闻到。唯一可惜的是那店修了屋顶,过去花园的景观消失了,而未来,大概也不会再有。烧烤店每到傍晚开始营业,一直持续到凌晨。烟雾大,风吹过来,直往屋里涌。每到这时,李臻只能紧紧闭上窗户。现在李臻已经很少开窗了,只有透气的时候才会敞开一阵,很快便会关上。


过去,当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窗户构成了她重要的童年记忆。那时,窗户外的景观,关于静谧的街坊,低矮的居民和大片梧桐树。房子不高,视野很好。望出去,能够看到教堂的尖尖角。不时会有钟声传来,一次敲钟,便意味着一个婴儿的新生。现在,教堂还在,但旁边的钟已经被拆掉,至于钟声,更是消失很久了。


居民楼也相继被拆掉,原地盖起了商业大楼。李臻家旁边便是襄阳大楼,“XIANG YANG CENTRE”,英文字母写在顶上,很醒目。大楼的一楼沿街开满了商铺,但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荡。李臻从卧室能看到这幢楼更高的楼层,里面一律是空空的,几乎没有人。


襄阳大厦


过去,这里是居民区,住满了人,很多都是外来的打工者。他们的小露台上种着鲜花,比如三角梅,花期很长,开花时候灿烂热烈。枝叶繁茂,伸出露台,蔓到很远的地方。  


过去的商铺,布局和现在相仿,大都也在沿街一楼。小时候,李臻最常去的是冰砖店和面包房。冰砖是过去人消暑的甜食,有大有小。大的与砌房的砖块相仿,适合一家人一起分享。买回来,放一会儿,等冰砖稍微化开些,找来一把勺或者叉,再一点一点敲碎掉。冰砖口味很多,不同颜色代表不同味道,红色是山楂,绿色是绿豆沙。李臻最喜欢的是白色,牛奶味,奶味极浓,馥郁厚重。面包房离冰砖店不远,其中,白面包是李臻的最爱。她曾仔细鉴别过不同面包的口感,说真正好的面包,是捏扁下去,还能蓬松复原的那种。买来面包,拿回家,第二天早餐配咖啡吃。煮咖啡的锡壶,是当初母亲买的,战时美国产的,直到现在李臻还在用,算起来,它也快接近百岁了。


花店稍远一点,步行十分钟能到,紧挨着菜场。李臻喜欢花,一直有在家里插花的习惯。过去,眦邻长乐路附近,有一整条街都是买花的,鲜花大捧捧地插在瓶子里,一个瓶子一个种类。实在太繁茂了,很多花朵掉下来,藤蔓垂下来,店主也无心管照。顾客自己过去尽管挑。像挑白菜似的,李臻笑笑,还要择择枯萎的叶子。


现在楼下也有不少花店,李臻不时会去买一把。这些花就精致多了,她说,店员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你买了,用纸很整齐地包好,拿在手上,一小把一小把。过去买花人都不会包装,她回忆,用根皮筋套上,直接拿在手上,回到家修剪整齐后,便径直插进花瓶里去了。


李臻一直有插花的习惯


现在的花店都是独立门面,长乐路上很多。李臻会在采购的时候带上一把。买来鲜花后,解开捆绑的丝带,修剪枝条,插在花瓶里。家里两个花瓶,都常年插着鲜花,一个在厨房,稍高一些,插一株一株高昂的花朵,一个在客厅,稍扁些,更适合零星散漫的雏菊枝条。


咖啡和花,是从母亲那里沿袭的习惯。她说母亲手很巧,不仅烧得一手好菜,还能裁剪衣裳。即便在物质匮乏的时期,母亲也能通过巧妙利用旧布料,给自己和姐姐变换出好看的衣裳。从母亲那里,李臻学会了很多生活的技巧,比如纳鞋底,把旧的布料、纸片糊起来,成一层一层的“袼褙”,这是制鞋底的基础原料。鞋底的厚度视自身需要而定,如果想要经久耐用些,可以多叠上几层。这样的厚鞋底,哪怕是穿上几年也不会破损。


李臻母亲早年曾在重庆生活。她的祖父是当时最早一批的西医,年轻时候,曾东渡日本学医。求学路,船上,他和鲁迅先生睡过上下铺。之后他回国,在杭州开了当时国内最早的西医诊所。母亲跟随父母,从重庆回到杭州。大学时,赴上海求学,念的是经济专业。在学校,她遇到了李臻的父亲。他们养育了两个女儿,李臻和姐姐,姐姐比她大三岁。


李臻的小学从前在陕西南路上,后来被拆除了。当时小学是划片区就读,李臻许多同学都住在附近。下课以后,住得近的会一起集中在某个地方做功课,做完后便一起玩,去附近某个弄堂,很多孩子一起,笑着闹着,互相追逐,或者玩游戏,造房子,跳皮筋。


老锦江饭店离小学不远,那饭店以前多是接待国家领导人和外国贵宾的。李臻说,当时学校和饭店建立了联系,每次有贵宾来锦江,学校便会派一些少先队员去接待,她也曾当过其中一个接待贵宾的学生,他们一行学生带着鲜花去飞机场。看上面的外宾缓缓从专机的楼梯走下来,向大家挥手。


蒲园也在离家步行十来分钟的距离。自己过去的一个同学就住在里面,李臻曾去他家做过客。在李臻的印象里,居住在蒲园的人很讲究,里面的建筑精致漂亮,有九栋房子,每一栋都是独立的三层楼。同学爸爸是医生,过去在私立医院工作。他是非常好的一个老革命,李臻说。


过去,马路上只有第26路公交车行过。襄阳大楼是直到09年才修的,从前是杂货店和粮店,从家走过去几分钟就能到。生活便利,几乎所有东西都能买到。李臻说那些杂货店真的是百宝箱一样,什么都有。过去大人们会叫小孩子下楼烤(打)酱油回来,小时候的她会带一个空玻璃瓶下去,粮店里面有酱油,过个马路就能烤。


现在武警大厦的位置,以前是一个类似百乐门的剧场,李臻小时候去看过戏。现在那里变成了一个咖啡厅。附近医院过去有两个,现在一个成了中学,一个开了电影院。李臻居住的里弄里,还有一个羊毛衫厂。工厂在60年代便停工了,据李臻回忆,停工后,曾一度有人进去哄抢厂里的东西,场面很混乱。


住在附近的邻里以知识分子为主,李臻说过去人住在一处往往会固定下来,很少流动。周围都是老邻居,很多长辈慢慢看着她长大,彼此见面了,会客客气气招呼。




李臻20岁那年,知识青年下乡,她去了杭州。之后,又到东北从事电气方面的工作。25岁时她回上海读书,学的专业也是电气工程。当时这方面人才匮乏,学成之后,她继续回到东北工作。1991年,她返回家乡。“少小离家老大回”,即便如此,一些街坊仍旧能从人群中把自己认出来。李家婆婆、胡家嬢嬢,“侬回来啦!”看到第一眼时,还是很惊讶。


从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长乐路开始发生变化。李臻回忆,老邻居陆陆续续搬走了,住宅接连变成了商铺,李臻细数着楼下开过的店:海鲜餐厅、兰州拉面,现在是烧烤摊和面包店。从99年开始,更多商家入驻进了长乐路。需要重新布置电路,把砖墙敲破。李臻住的房子一楼当初便经历了破墙,当时她看着,心里有点难过。


如今的长乐路街景


超市也是那段时间引进的。当时李臻就职的公司,便曾排过人员去新加坡和香港考察,大家头一回接触超市这个概念,都觉得这个模式很好。与此同时,她说,上海的马路也开始规划起来,逐渐形成了现在的骨刺形状。


对于长乐路这些变化,李臻摇摇头,太多商店了,各种味道飘进来,还有声音。人的车的,从白天到晚上,她说,自己现在连窗户都不经常开了。






厉致谦是李臻的儿子,他在长乐路上出生、长大,从小便住在这幢房子里,直到现在。厉致谦在大学学的专业是工业设计,毕业后曾赴法国工作。之后回到上海,现在是一名字体设计师。


厉致谦镜头下城市中的字


厉致谦的工作室在离家不远的汾阳路上,每天中午,他都会回家和母亲一起吃午餐。“我喜欢相对舒适的居住尺度,基本的生活需求步行之内就可以满足。”他说。


近几年,家附近变得越来越热闹,尤其是到了晚上,随着公路商店和一些小酒吧的加入,长乐路上的夜晚变成了一种景观。一些新店比较“奇怪”,形容道:比如靠近东湖路的那家,应该是奶茶店,装修很时髦,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是卖奶茶的。对于楼下那家烧烤店,厉致谦同母亲感受相同,晚上有点麻烦,如果把窗子打开,会不断有烧烤味道冒上来。


家附近的酒吧


厉致谦不太理解现在所谓网红化,他说没有网络的时候也有好玩的、有创意的店。网络只是把它的传播力、传播性放大了。其实,或者也许并没有放大,只是人们以为是放大的,他说,网络可以量化数据,我们随时都可以看到多少人点赞、多少人关注、多少人打卡。可能以前没有网络的时候那些店也很火,只是由于没有被量化,人们知悉它们,只能是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


对于商业与居民区的关系,厉致谦并不太赞同商店“侵占”住房这个说法。出租房子的居民本身也是获益者,他说,通过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商户去经营,如果经营得当,就成为了一个互利的过程。


长乐路上的“网红店”


商业化也能惠民,比如自己家楼下的马路菜场。厉致谦介绍,有一段时间,从常州路到襄阳北路上都是菜场。新鲜的蔬果每天都会运来,方便附近居民购买。早上结束后,会打扫干净,一度成为上海市的菜场典范。这样的菜场,厉致谦认为既保持了对居民的方便,同时通过规范管理,减少了对环境的影响;而对菜价控制,也包含着惠利民生的考虑,它不会因为这个街区本身“网红”或者受关注,就把价格定得更高。


同母亲相比,儿子和街区的关系没有那样紧密。用厉致谦的话来说,可能这种联结已经消失很久了。过去,长乐路上他最常去的是一家理发店,他从小在那里理发。那是一个颇很有年代感的理发店,老式装修,里面的凳子是用铁铸的。他会定期去剃头,每年一次。这种固定的频率让店里的师傅记住了他。常年帮他剃头的那个师傅姓杨。只要一去店里,杨师傅就能记起他来,这是那个一年来剃一次头的人。


后来,理发店从长乐路上搬走了,新的位置离之前的不远,厉致谦不时也会去一次。但某一天,当他再路过那里的时候,发现理发店关门闭店了,旁边也没有张贴告示。


如果在一个社区居住多年的话,理发店是一个比较容易和人产生联系,有人情味的场所。厉致谦说,这里的特别之处在于,理发的时候,顾客和理发师需要花相对较长的时间一起相处。彼此总会聊上几句。这样一来,如果长时间去一家店,找同一个师傅,那么对方便会见证到自己的一些变化,理发时,师傅会留意到关于你的很多细节,从外貌开始,延伸出更多。聊天途中,也会交流彼此的生活日常。


在厉致谦眼中,理发店像是社区的情报中心。这和杂货店不一样,他说,商店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们甚至可以不用讲话。尤其是现在,这个过程变得越来越快速了,很多超市现在连收银员也没有了,大家都自己扫码结账。


这些从小就一直见,会和你建立彼此记住、还能够聊天的关系的店,已经消失很久了。厉致谦说,现在的店大多是一种快速的,消逝的景观:人们来来去去,顾客下单付款。餐厅里甚至连菜单都用不上了,更别提和店员的交流。店员和顾客逐渐走向一种纯粹的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不知道对方是谁,从哪儿来。



甚至连聊天本身也变成了一种交易。去附近的店里闲聊,问你们店开多久?有人会立刻反问起来,你是不是想写我们?这种“反问”很有意味,反映出了当下的一种商店生存模式:开店之后,一切的交流行为都是为了网络的运营宣传服务。由是,聊天变得富有目的:你过来问,不就是想要写吗?


当一个街区商业化水平发展到某种程度后,社区的相互连接逐渐瓦解。厉致谦形容这有点像西部片中的牛仔们,人们来到一个小酒馆里头,彼此互不搭理。说不定,他笑笑,如果去搭话,对方可能一言不合就掏出手雷、手枪,挺《荒蛮故事》的。双方交流非常简单高效,就问一句,你要干嘛。


厉致谦有街拍的习惯,他不时也会扫街,去抓拍一些比较生动的人物和城市里的动态瞬间。


厉致谦镜头下的上海城市空间


他相机里关于长乐路的照片很少。太熟悉了,他说,对这个地方,自己已经不太敏感了。但最近自己开始重新审视起这条生活的街道,并拍摄了长乐路上的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镜头中,他记录下了这幢大楼背层被包裹起来,再打开的状态的照片。透过这些照片,他还发现在大楼中间的某一层,长出了一棵树。


带着设计师的视角,厉致谦观察城市、空间和身处其中的建筑。过去他曾在法国生活过,对比起上海和法国的马路,厉致谦说,因为过去上海是法租界的缘故,二者会有一些相像之处,比如建筑的设计、街道宽度,以及植物的布局。


对于长乐路近年来的改变,厉致谦并不悲观。尽管某些程度上,他说,商铺进入居民区会带来种种问题,比如环境,噪音等等。但变化是一个整体过程。社区里面的一些部分,亦会随着这样的进程变好一些。过去遇到下雨天,这边街道上积水会比较厉害,在他小的时候,只要雨下得大一些,农场里面立马就会淹进水,很深,甚至会漫到房子里去。现在随着排水系统的完善,这个问题解决了。城市基础设施、绿化方面都在改善,以及包括购物、出行在内,整个城市系统是在往更便利的方向发展。


谈及上一辈人对城市的怀旧。每个人都会停留在其主要生活过的年代,厉致谦说,母亲这代人会对这条路有更完整更丰富的回忆,觉得今不如昔。这种感慨是很个人的体验,随着年纪的增长,更容易产生这样的想法,不仅是对社区,还有生活的方方面面。


长乐路横跨上海黄浦、徐汇、静安三个区,有人评价其为“一条马路知中国”。张爱玲、钱钟书,丰子恺等名字都曾经和长乐路有着密切的联系。街上的各种建筑富有特色:锦江饭店、兰心大剧院、蒲园,还有以麦琪里为代表的石库门建筑。


厉致谦说,长乐路是处于繁华地段淮海路的边上,有点像商业区的一条后街,人们来这里找寻消费和生活的需求。一方面,它保留了生活的部分。各种各样类型的店铺共存,五金店和奶茶店,包子铺旁是鲜花店,杂货店隐匿在潮牌店之中。另一方面,它变得流动迅速。近年来,随着商铺的大量入驻,附近房租上涨得厉害,从这里搬出的商铺同样非常多。


长乐路上,人们来来去去,构成很丰富,有像厉致谦和母亲这样住了几十年的原住民,也有在商业街上工作的外地人,对他们而言,这里更像是一种过渡,是忙碌生活里的缓冲地带。


长乐路









在长乐路被大众媒体和外国报道者所注意的十余年之后,三明治555 Project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这个街区。我们旨在发掘经历高低起伏的长乐路上不为人知的故事,不刻意采用外部视角,而是放在本地居民乃至迁徙而来的外来者的日常视野上。如果您在长乐路工作、生活、创业,欢迎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我们将发掘更多故事,并组织社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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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 Project 是由三明治发起的在地观察计划,取上海三条小马路“乌鲁木齐中路-五原路-武康路”的名称首字谐音。在四年前书写《我们与我们的城市》,记录五原路这个自发形成的文艺美好街区的故事之后,我们希望可以再次回访这片街区,通过历史研究、采访写作、声音采集等方法去呈现这个街区里生动的故事,探索和发现一套全新的方法论去呈现和思考街区和人们之间的关系,启发更多人重拾自己对周边生活的感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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