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程团体治疗的发展模型(下) | 文献
文章作者:
K. Roy Mackenzie, M.D., F.R.C.P.(C)
W. John Livesley, M.B., Ph.D.
说明:
本文选自于by Robert R. Dies和 K. Roy MacKenzie等所著的《团体治疗进展》(1983年)一书的第四章。
这一章改编自美国团体治疗协会(AGPA)1980年洛杉矶年会上所作的报告。本研究项目的启动资金来自心理健康国家研究院,以及,加拿大亚伯达省卡尔加里Foothills医院的研究和发展基金。
文章翻译:孙晓峰
校对编辑:罗彬彬
本文分为三部分,此处为第三部分。
第五阶段:互助(Mutuality)
这个阶段的任务是,去发展一种成员之间相互负责的感觉,并且去探索亲近的意义。这个被概念化的不是作为一种增加的亲密感,而是一种对每个组员基本独特性的欣赏。
因此,关注点在于,每个个体周围的边界,可以说包括两部分:内部的自主性以及人际角度为别人负责。
这个阶段的两极现象是,一方面是,基于依赖或剥削的不平衡的关系,另一方面是,基于平等的关系。有一个觉察是,关系不能被单方面决定,而是必须基于相互一致和合作。控制的议题,在关系中,通过支配或者顺从,必须得到解决,通过处理第四阶段不负责任亲密的危险。在这个阶段,引入的新内容相对少一些,尽管旧的材料可以在一种新的视野之下去看待,作为互动重要性探索的结果。
对个体成员的威胁是,在亲近的和有意义的人际关系背景中被利用或者被抛弃。作为对于这个威胁的一个平衡作用,第五阶段,可能在某些点上,有一种特点,一种不现实的亲密感。那些在信任领域有特殊困难的成员,将会在这个阶段遇到进一步的问题。他们可能害怕,在面对团体内亲密相连的关系时,会被吞没、失去个体性。
信任的发展是从团体开始就不断持续的议题。最初,为了一些表浅的自我暴露,不得不给与团体足够的信任。随着组员之间连接增加,就要求更深的信任。第五阶段,这些议题成为主要焦点。个体必须回应为他们和其他人的互动承担责任的挑战。
团体氛围显示出连续的参与和工作。冲突的增加通常发生在组员回应系统要求(组员)承担更多的时候。人际议题中的回避将会降低。
结束阶段(Termination)
带领者和小组成员,现在必须处理,这个”人造的”社会系统的结束。
没有给这个阶段一个第几的顺序,因为结束可能发生在团体生命的任何点。然而,也许可以说,除非团体可以稳定地进展到第三阶段,个体成员的重要变化不可能发生。
如果用希尔互动矩阵(Hill Interactional Matrix)(Hill,1965)的语言,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被认为是“前工作(pre-work)”阶段——是重要和必须的,却是准备阶段。在结束阶段,任何一个特殊团体的发展程度,有赖于团体成员的特点、治疗师的技能、以及服务设置的紧急性。
在结束阶段,团体的任务是,带着一种积极和建设性的整合团体的体验,达成分离。
结束阶段,就像第一阶段,注意力指向团体的外部边界。外部环境、预期目标、计划被和团体事件比较和对比。团体和个体成员的历史得到回顾。关键的事件被忆起并再次修通。这些机制有助于这个过程:把整合团体作为对个人重要的和持久的经验。
危险是,这个修通可能被回避,这可能阻止了经验的整合和干扰了最佳的学习效果。实际上,如果从一个负面的方式来看待结束,早些时候团体的进展就被抵消了。
对于个别组员,结束伴随着丧失和分离的感觉,但是它也提供了一个最后的机会尝试在团体中发展应对技能。个体必须学着在没有团体的情况下去成功地应对、以及把他们获得的理解用于日常生活中。
一个危险是退行,并且无法挽回的进入一种士气低落的、虚无的状态:“没有团体,我真的撑不下去,所以,我将放弃。”
结束给了每个组员一个需要解决的议题:每个人基本的孤独的和为自己负责的存在性问题。
结 论
对于短程团体治疗发展阶段的概述见表1。我们对于小团体发展的描述可以被看作一套高阶(higher-order)的概念,在各种各样的现实行为中发现具体表现。
如果团体朝着一个更加复杂的社会系统逐步发展,这些阶段的展开被视为一个不变的外在过程。然而,对于这个过程的时间框架,将会依据团体成员的特征结构、带领者的活动、团体进行的环境而有相当大的变化。有成熟组员的、有效的带领者的、以及一个促进性的环境的团体,将很快的朝着高阶的工作阶段发展。其他的团体可能停止或者阻隔在早期阶段。有些团体甚至不能把握基本任务,依然是没有结构的,总是有组员不断变化或者团体就真的瓦解了。
如果一个团体要进展,它一定要把握一系列的组织任务,为更复杂的功能建立充分的基础。
对边界功能的特别关注为理解这些阶段提供了一个有效的指导。另外,对边界议题的觉察为治疗师评估团体事件提供了一系列标准。之后,治疗师可能选择性的增强或者发起该阶段的适宜行为。这种方法的另一个特点是,对每个阶段互动维度特征的描述。
发展中的团体可以被视为一系列的社会背景,对于不同的组员,依据其性格结构,会有不同的影响。这个现象为过程学习提供了一个丰富的机会,在(一对一的)二人治疗中不会有相同的收获。
既然边界包含了相同和相异的信息,描述阶段的另一种可以选择的方式是,每个阶段特征性内容的信息。
第一阶段,内容主题集中于问题和经验的相似性,以及团体内外事件的差异。
第二阶段,关于团体成员之间的的差异的信息变得重要起来。
第三阶段的特点是,关于自我的不同方面的信息。
第四阶段使用第三阶段主题性的材料,比较和对比组内和组外的特定关系。
在第五阶段,信息的关注点是扩展到包含关系中更广的责任感。
从这种方式来看,这些阶段描述了信息库的一种连续性和逻辑性的扩展,可以用来做心理上的考量。
在临床实践中,从阶段1到阶段3,这些阶段和他们的过渡区是特别明显的。对于封闭的团体来讲,这是非常真实的。这些观察对于团体治疗项目的结构化有重要的意义。比如说,在第三阶段,在团体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牢固性之前,如果增加新的成员,可能会严重干扰工作环境的创建。
最后,阶段论的想法为理解整个团体提供了一个结构。治疗师可以利用这个思想去监控或者维持团体的发展。
治疗师可能需要引发、增强或者塑造适合该阶段的行为,除此之外,还可以选择性的忽略或者弱化一些和该阶段不协调的。例如,在第一阶段,大量暴露敏感的个人信息是不合适的,实际上,这可能会与过早结束有关。同样的,治疗师不应该期待或者鼓励深度的自我反思,直到团体已经发展出凝聚力而且有能力处理冲突和挑战。可以期待,在团体生活的早期,团体需要依赖治疗师来指导,但是,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的话,个体的主动性会变差。治疗师也应该利用发展的方法去确保每个成员能够实现,至少是一定程度的,适合这个阶段的互动任务。只有这样,成员们才能够去分享并且理解一个共同的经验。和共性不能同步的组员,容易有一种不起作用的经验,或者受到实际的伤害。
阶段的概念应该被带领者以一种弹性的、创造性的方式来应用。僵硬的坚持这个模式会带来一种人为操纵的危险,而不是促进一个自然的历程。
我们在描述一种元理论,这在多种方法里面得到证明。它的应用建立在传统的临床技能上面,正是通过这些技能,呈现在这里的这些思想,才得以实施。下一章提供了对社会角色的补充讨论——这是一种概念化的方法,它连接了团体内的阶段现象和个体成员的贡献。*
编辑按:在他们的两个章节中,MacKenzic 和Livesley 关注在每个阶段所要求的互动任务上,并且与信息加工相联系,尤其是和团体内各种假设性的边界的差异有关的信息。在第六章,Beck和她的同事提供了与阶段特点相关的丰富的观察信息,特别关注了,在促进阶段变化现象方面,带领者所扮演的角色的贡献。这三章,报告的是从一个共同的理论基础发展而来的观点,但是所强调的是不同的方面。希望这些互补的数据有助于进一步理解,随着时间,团体的复杂性是如何发展的。
更多文献阅读
微课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