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团体分析:发展情感隔离 Developing Emotional Insulation | 文献(三)
作者:LOUIS R. ORMONT[1]
原文载于:
Ormont, L. (1994). Developing Emotional Insulati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Group Psychotherapy, 44(3), 361-375.
翻译:程霄晨 杨立华
编辑:罗彬彬
本文分为四部分,此次为第三部分
摘 要
治疗的一个重要目标是帮助来访者发展灵活、具有适应性的自我边界。该论文提出使用“隔离挡板”一词描述让人可以抵御有害刺激,同时允许滋养体验透过的防御结构。要想发展有用的隔离挡板,团体治疗是最好的选择。团体的设置让因为僵化而过度隔绝的来访者,因隔绝不足而过度反应的来访者,这两种低效的隔离无所遁形,易于诊断。作者阐述了特定的技术,治疗师们可用于协助来访者意识到自身的局限以及回应刺激的有效方法,进而促进来访者新的学习。
滴定情感暴露
其次,作为团体治疗师,我们自己会充当恰当的隔离屏障——在一段时间内,我们成为我们希望我们的成员发展的器官的纯粹化身。
这意味着我们会保护隔离不足的人,使其免受刺激的淹没。或者,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会让过度防御的成员变得敏感起来。我们这样做的方法是帮助那个人看到他过于防御的系统的足够多的细节,这样他或她就会愿意冒风险去修正它。
实际上,我们为那些没有足够盔甲的人提供盔甲,我们帮助人们移除妨碍他们的盔甲。最重要的是,隔离不足的人需要支持,因为这样的人经常发表有深刻见解的评论,这些评论正是源自他们的敏感,我们有机会通过公开欣赏他们的洞察力来支持他们。因为过度敏感的人极薄的隔离屏障与洞察力有关,我们在提醒人们同时注意人的长处和弱点。
例如,在我的一群人中,弗雷德(Fred)报告说他梦见自己小心翼翼地走进一个房间。亚瑟(Arthur)自己的隔离屏障也很薄,他立刻理解到弗雷德在社交上的尴尬处境令他恐惧。亚瑟解释了这个梦,“我能感觉到你的恐惧,如果你不小心对待我们,你就会太咄咄逼人,我们也不会喜欢你。”
弗雷德微笑着表示认可,我以此作为线索,问大家是否有人愿意评论亚瑟的敏锐洞察力。有几个人赞扬了他,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这些时刻给了亚瑟一种在团体和世界上做成了点事情的感觉。其他时候,当他在感到危险的时候,他可以利用这一赞扬。当亚瑟允许这种积极的评价进入他的系统时,他觉得自己做好了更好的准备来抵御那些艰难的时期。
当与隔离不足的团体成员工作时,我们对他们的任何不良反应都会立即表现出明显的兴趣。我们表明,他们的脆弱之处令我们感到关切,我们意识到了他们的痛苦。尽管在我们看来,团体成员反应过度了。做出这种类型反应的倾向在这个人的生活中可能是至关重要的,并且也许是这个人社会失败的核心所在。
例如,马里奥(Mario),我的一个团体的成员,对批评是如此地敏感,以至于只要是针对他的评论不是对他的表扬,他就几乎崩溃。他用他的敏感让这个团体感到窒息。当坐在他旁边的女人玛丽莲(Marilyn)毫无恶意地注意到马里奥常常不让别人说完他们的话时,马里奥脸变红了。我问马里奥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她告诉我,我不停打断别人。”
“为什么这让你如此痛苦?”
马里奥说不清楚。
然后,我转向整个团体,问是否有人知道马里奥对什么事情如此心烦意乱。“毕竟,”我指出,“打断别人并不会被判死刑。”
“这不是重点,”有人说,提高了他的声音。“马里奥不想了解他自己。他受不了别人批评他。”成员转向马里奥。“你根本不在乎玛丽莲到底在说什么。对你来说唯一重要的是她的语气。”
另一个成员插话说。“让我们面对现实吧,马里奥,你想要完美,其他什么都不能让他满意。”
这是马里奥在一次会面中所能吸收的全部内容。当然,他不喜欢这种经历,但他开始意识到他的反应是有点过度的。批评不会毁了他,即使尖刻的评论也能让他有所收获。
下一次,马里奥收到来自团体中某个人的负面评论时,他觉得自己不那么脆弱了,也不那么易怒了。到了第十次,他对这个团体中的意见交换,以及在这个世界上的意见交换,都变得老练了。他的隔离性更好了。
我们总是希望我们的成员把对他们的真诚的反应与攻击区分开来。当有人确实攻击了一个隔离不足的人时,我们会迅速地冲进去定义攻击的形式。
“你在骂他。”“你在给他下诊断。”“你在威胁着要打他。”
无论攻击者在做什么,我们定义它,并以这种方式作为那个人的隔离体。我们正在示范的,是一段时间之后这个人可以为他自己做的事情。最终,我们为之树立榜样的人将承担起我们的功能,并能够自己抵御攻击。我们希望这个人建立一个隔离屏障,这样有价值的信息,即使是不愉快的,也能得到理解和使用,而那些完全破坏性的评论不会伤害到他的自我。经过与我们反复的认同之后,团体成员将慢慢地发展出以这种方式处理刺激的能力。
至于我们对隔离过度的人的治疗,我们可能会让团体一直猜测那位成员的感受。我们不断要求其他成员猜测那个人未表达出来的情感。例如,艾拉(Ira)就隔离过度。在对艾拉讲话时,我们请另一位成员发言。“杰克(Jack),”我们问道,“你认为艾拉现在感觉如何?”
杰克立刻回答说:“这家伙很沮丧。”
正如我们所料,艾拉抗议。“这太荒谬了。我没有沮丧。你没有理由说我是。”
我们询问其他人,他们中的一些人说艾拉确实看起来很沮丧。他们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这么认为。艾拉的脸变白了。他说话很慢,常常叹气。艾拉似乎无法回想起对他说的话中出现的内容。他一直在隔离其他人。他对人们生活的预测总是悲观的。
如果只有一个人这么说过,艾拉可能不会加以考虑,他更有可能听取一群关心他、观察到同样事情的人。事实是,他们从不同的观察中得出了关于他的一种感受的同样的推论,他发现这很有说服力。
我们并不指望艾拉马上就会被说服。我们不是在再三强调一个真理。我们只希望艾拉认真对待这种可能性,那就是他有某种特殊的感觉正在影响着他和我们在一起的行为,也影响着他在团体之外的生活。
这种观点的动员,在一个团体中是可能的,可以帮助隔离过度的人接触到他未知的内在情绪。他的情感真相一直是“未知的”,因为他一直回避它们,发现它们太痛苦了。这个团体可以不断地让这样一个成员对他的感受引起注意,我们必须确保他们这样做不是带着敌意,而是带着共情。
我们想让这个人知道他的感受。我们表现出好奇。他或她怎么可能不好奇呢?团体治疗所提供的多重观察结果给了我们影响力。
观察到在这种情况下,就像对隔离不足的人一样,我们正在滴定我们使用的输入的程度。在这方面,我们将刺激最大化,我们可以这样做而不必担心使成员疏远。
对隔离过度的人和隔离不足的人进行鉴别诊断是绝对必要的。如果我们采用团体的一致性确认作为一种方法,把一个想法传递给一个隔离不足的人,我们会粉碎这个可怜的人。与隔离过度的人工作时,除非我们拿出我们的最大的影响力,否则我们将无法让他理解我们想要传达的信息。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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