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诗和远方的路上，民营文旅企业一直风雨兼程 | 典型评论

随着全球经济普遍下行，政治及贸易摩擦升级，世界经济结构和政治秩序进入新一轮的裂变期。早在今年年初，就有声音称，“旅游企业及旅游从业人员要准备好过‘苦日子’”，因为当经济下行影响人们消费支出时，旅游消费会成为优先削减项，旅游企业将迎来又一轮“寒冬”。如今，多半年过去了，我们从官方统计发布的数据来看，国内旅游整体上仍然保持着强劲的增长。在经济不景气时，旅游业总是表现出一枝独秀的优势。国家层面也积极出台相关政策，鼓励发展夜经济，刺激消费，拉动内需。在整体良好的局部，当我们在各地行走，与旅游经营者交流的过程中，能捕捉到民营旅游企业，尤其是中小微民营旅游企业普遍面临的运营压力。民营旅游企业破产、倒闭、并购、重组的消息也一直不绝于耳，其中不乏曾经显赫的品牌企业。与此同时，大批房地产企业、互联网企业、中小微企业等纷纷进军旅游新业态，为激活资源存量提供了资金和运营优势，成为拉动投资和消费供给，带动地方旅游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改革开放40余年，中国经济持续发展，中国人的消费结构和消费模式从物质消费，向文化、旅游、娱乐、体育、健康等新兴消费领域转变，大众休闲旅游时代到来。新时期，旅游成为刺激消费、拉动内需的抓手，旅游业产业在国家层面得到重视，逐渐上升为战略性支柱产业，进一步刺激和带动了民营旅游企业的投资热情。目前，民营旅游企业投资已占中国旅游投资规模的60%强，中国旅游形成以民营资本为主、政府投资和国有企业为辅的多元主体投资格局。在通往诗和远方的路上，不管前方有多不明朗，民营旅游企业一直在风雨兼程，成败得失，冷暖自知。那么，在当下，民营旅游企业究竟是迎来了发展的“暖春”，还是“寒冬”？为了探究和解读民营旅游企业当下的发展状况，北京旅游学会将《北京旅游绿皮书·北京旅游发展报告（2019）》的主题锁定为“促进民营旅游经济发展”，立足北京，放眼全国，特邀政、产、学、研各领域专家学者，就这一主题展开深度而全面的研究，希望从理论和实践层面探究民营旅游企业的发展现状与趋势，机遇与挑战，困境与路径，为新时期文旅产业发展带来一些新的启迪和思考。9月18日上午《北京旅游发展报告（2019）》发布会暨民营旅游经济研讨会在北京召开背景与初衷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她的独特地位决定了其任何的发展，都代表着全国的导向。旅游业也不例外，北京旅游就是中国旅游的“晴雨表”，北京有责任发挥独特的优势，立足首都看全国，为中国旅游的发展做出示范和创新探索。1980年12月，北京市旅游经济学会成立，于1985年4月更名为“北京旅游学会”，隶属于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是北京旅游界人士的群众性学术组织。近40年来，作为国内唯一连续活跃的地方旅游学会，北京旅游学会充分发挥智囊作用，以“服务首都旅游发展”为宗旨，凝聚优秀专家学者，紧扣时代发展热点，聚焦全国创新案例，推动中国旅游学术研究和交流，搭建一系列交流平台，形成一系列研究成果，为旅游主管部门及领导、企业提供决策依据。该绿皮书主编、现任北京旅游学会会长安金明介绍，北京市正在加快推进“四个中心”建设和非首都核心功能的疏解，这就要求全市旅游业在新的发展起点上谋划和推进首都旅游业的发展，努力把旅游业培育成为符合首都城市定位的功能性产业、支柱性产业和人们群众更加满意的现代服务业。关于今年的研究主题，安金明认为，传统景区和旅行社一般都归各地方国有企业管理，而且各有各的归属部门。随着旅游业的转型升级，出现了许多的新业态，比如主题公园、OTA、乡村旅游、酒店民宿、文旅演艺、餐饮购物、策划规划等，大多数都是民营企业在投资运营。如今，不管是从投资占比还是市场份额来看，民营旅游企业都已占据大半壁江山，民营企业的发展状况直观地反映了旅游经济的运行状态，作为旅游学会，有必要关注和研究民营旅游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所以，2019年的《北京旅游绿皮书》将主题确定为“促进民营旅游经济发展”。产业要做强，必须有强大的企业参与，没有强企的支撑，任何发展都是空中楼阁。收录于该绿皮书的《中国民营旅游经济分析报告》指出，民营经济贡献了整个国民经济体系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技术创新，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90%以上的新增城镇就业和企业数量，对国民经济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旅游业也不例外，以河北为例，河北省文化和旅游厅厅长张妹芝在《京津冀民营旅游经济发展的河北实践》一文中表述：截止2018年底，民营主体或民资入股的A级景区占全省A级景区的53.57%,并分别占有星级饭店总数的67.68%，旅行社总数的90%以上，省级以上工业旅游示范点总数的70%，省级以上农业旅游示范点的72.1%，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点的88.6%。“考虑到河北省有800多家旅游景区点、44000多家住宿接待设施，以及4万多个乡村旅游经营户，民营经济所占比重更大。”根据原国家旅游局统计，截止2017年，全国已有144支旅游产业投资基金，总规模超过8000亿元。其中民间资本投资占比为60%。在文旅融合之后，相信这个比重还会增长。同时，从“旅游+”到“+旅游”，跨界融合成为大势所趋，大量寻求转型的房地产企业、矿产企业、互联网企业、科技金融企业、健康医疗企业、陆海空交通关联企业等入资文旅产业，极大地拓展了文旅产业的价值空间，丰富了文旅产品和服务供给。在文旅融合理念的驱动下，也彻底改变了旅游业原有的发展模式和行业生态，与其相伴，产生了许多新问题和新现象。北京旅游学会顾问魏小安在研讨会主题发言中认为，民营企业投资规模已不是占半壁江山，而是已成为投资主体。当下中国旅游的市场秩序和供给质量，不是最好，但也是世界前列。改造营商环境，已不仅仅是政府审批程序和管理那点事，更多地要考虑如何以优质供给引领消费需求，品质升级和效率提高，借市场口碑和消费者判断来创造营商环境，大环境改造，文旅搭便车。让民营企业真切感受到政府、学界、媒体等各方面在帮助企业发展，企业才更有信心谋发展。北京旅游学会会长副会长张辉教授认为，“民营企业已经成为中国旅游最具活力和最具创造力的关键力量，很多的新业态、新体验、新理念等，都是民营企业在创新实践，但我们对民营旅游企业的关注和研究远远不够。在关系民营企业发展的法律法规、行政审批、投融资机制等方面都存在问题，制约着民营旅游企业进一步释放发展能量。因此，我们要研究如何从这些方面深化改革和创新，为民营旅游企业的发展创造更好的营商环境。”所以，中国旅游业的发展一定要重视民营企业，鼓励和扶持民营企业创新发展，重视新技术和新经济在产业发展中的运用，提高旅游供给的品质和旅游经济的转化效率。鉴于此，张辉介绍，2019年《北京绿皮书》的撰稿队伍，不仅特邀高校及科研机构的旅游研究学者外，还特别向行业协会、各类涉旅企业家、从事旅游行政工作的专家型领导等定向约稿，使得该绿皮书不仅内容丰富，而且具有多元视野的比较研究价值。其中不乏因从事领域不同，研究视角不同而产生的截然不同的观点冲突，而这正是2019年《北京绿皮书》倡导的兼容并包的价值所在。“一个腔调多没劲，搞学术研究，我们期待不同的声音！”张辉说。
困局与出路悲喜本来就是相伴而生的，有民营企业投资热，当然也有民营企业破产潮。桂林《印象·刘三姐》、西安“白鹿原”影视基地、洛阳龙潭大峡谷，以及东方园林……民营旅游企业破产就像一个警钟，警告着一波又一波的投资主体——文旅行业并不都是一本万利，任何投资都伴随着风险。面对这两种极端，有观点认为，伴随着近些年来的旅游投资过热，已经出现了投资过剩导致的泡沫，跟风模仿现象导致的重复开发和同质供给普遍存在，当经济下行时，会有大量的旅游企业出现生存危机，旅游企业进入“寒冬期”。《中国民营企业旅游经济分析报告》就指出，“当前传统的市场红利正在减弱，而新的市场红利主要体现为旅游消费升级与游客个性化的需求，对企业的运营能力有更高的要求，民营旅游经济进入全面创新、提质增效的阶段。”从2012年到2018年,全国A级旅游景区的数量从七千多家激增到三万多家，有研究指出，这三万多家景区只有5%的在盈利，95%的景区都面临着经营困难，或者开业时火爆，随后就被喜新厌旧的游客冷落的尴尬。2018年，就连中国古镇开发的“明星项目”——乌镇和古北水镇也出现客流双降，很多山地景区在玻璃栈道的吸引下火了一阵子之后，也想不出更好的奇招来稳固客源。景域集团董事长洪清华在《当下民营旅游创新发展的思考和建议》中指出，随着国家层面对民营企业的重视，以及在相关改革政策的扶持下，让国有和民营旅游企业站在比较对等的位置；同时，旅游行业正在进行从供给侧对应的资源端和从需求侧对应的市场端的全面重构，加上文化和旅游的融合，“文旅产业将是全球继互联网之后最大的风口之一。”他认为，“目前的中国旅游发展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正处于‘黄金时代’！”但行业却遭遇“困局”，根本原因在于“旅游行业结构性矛盾以及旧信用体系的破裂。”民营企业的大举进入，也引发一系列问题，比如在“赚快钱”惯性思维下的盲目投资导致投资泡沫，在谋求短期回报的过程中产生的诚信危机，企业发展权与居民生存权的冲突，追求短平快地投资抢占资源却违背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运营模式与市场脱节导致企业生存危机等，不仅困扰着民营旅游企业的健康发展，也深刻影响着地方社会经济的良性发展。针对这些现象，相关研究者呼吁各地通过立法完善营商环境。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党组书记陈冬、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局长宋宇在为该绿皮书联名撰写的“总报告”——《北京市文旅融合新发展》一文中提出，要“加强精准治理，推动首都文化和旅游市场的健康有序发展”，尤其要强化信用监管，加强旅游企业信用信息向社会公示力度，完成信用联合惩戒数据业务体系对接，营造合规经营、诚实守信、有序竞争的市场环境。安金明、李尊敬等在《北京立法推动民宿经营主体合法经营的探索》一文中指出，要通过立法引导和推动民营企业的合法、合规发展，并以《北京市旅游条例》修订为案例，说明北京市如何以地方立法的形式协调相关部门，协助解决民宿旅游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困难，确保城乡民宿的长远发展。黄安民、刘丹丹在《民营旅游景区开发企业营商环境分析与政策建议》中也从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优化景区开发的法治环境；深入推进行政审批改革，提高行政审批政策；缓解民营企业开发旅游景区融资困难，为民营景区留足建设用地，简化审批程序；支持景区基础设施建设，指导民营景区强化品牌建设等五个方面提出具体的建议和策略。除了政府要积极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外，该绿皮书在“社会责任篇”中也呼吁，民营旅游企业要积极主动承担社会主体责任，以游客为中心，服务地方经济发展，不断提升自主创新能力，供给高品质的产品和服务，构建起政府、企业、游客、居民四位一体的“利益共同体”，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如此，寒冬也能变暖春。根据北京旅游学会秘书长李尊敬介绍，“学会服务于首都旅游经济发展，但不局限于北京。一直以来，学会都秉承吸收优秀的专家学者成为会员，举办首都旅游发展论坛和旅游研究北京论坛及各种专题沙龙，专项考察调研，每年确定一个最受业界关注的热点主题，在全国范围内遴选最优秀的作者，形成主题专题报告和专项研究论文，结集出版《北京旅游绿皮书》，为业界提供借鉴和参考。”2019年的绿皮书聚焦于“促进民营旅游经济发展”主题，分综合篇、营商环境篇、转型发展篇、民宿旅游篇、社会责任篇和实践探索篇六个板块，由28篇专题研究报告组成，汇集了全国近40位旅游界精英的研究成果和北京市延庆、密云、怀柔、房山等区县民营旅游企业发展的实践案例，有趣，好读，并具有实践指导意义。

— End —

---

更多作者原创文章：

“小荣说”近期精彩文章回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