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月记（36）
原创插画|喵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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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月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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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袭月记（20）
23.袭月记（23）
31.袭月记（31）
32.袭月记（32）
35.袭月记（35）
01
袭月大吃一惊，忙问：“太太怎么样了？”
采梅垂下头，小声说：“已经不省人事了，少奶奶你快回去吧，是少爷派人来叫你的…”
昨天早上，袭月还去给婆婆请安，当时韩荣虽然有些倦怠消极，对她爱答不理的，但气色看起来挺不错。
怎么自己回了趟娘家，不到一天的功夫，婆婆的病突然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呢？
萧雨棠满脸悲戚，催促袭月道：“月儿，你快回去吧……这边，我能应付得来！”
夏忆蓉的嫂子带着嘲弄的表情，讥诮说：“啧啧，看太太对一个外人都能这么体贴慈爱，偏偏对这么小的孩子痛下狠手，说到底还是嫉妒他亲娘当初分了纪掌柜的宠……纪掌柜，当家主母如此心狠手辣，您可不能包庇啊！”
纪云廷一脸狐疑地审视着萧雨棠。迎着他的目光，萧雨棠一脸受伤的表情。
她倔强地转过头，不去看纪云廷。
02
银杏实在忍不住了：“老爷，太太绝对是冤枉的，她这几天心情不好，疾病缠身，连床都没下，根本没见到天豪少爷，何来虐待之说？”
袭月也走上前，言辞恳切：“干爹，月儿昨天午后听说干娘缠绵病榻，就急急忙忙赶来，直到现在，也是第一次看到天豪弟弟，干娘天性善良，对萍水相逢的月儿都能视如己出，又怎么会慢待干爹的亲骨肉？”
纪云廷听完，脸色缓和了些，转头问天豪：“天豪，爹问你，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孩子可不能撒谎……”
天豪仰着头，犹豫着正要说话，王嬷嬷突然冲上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事到如今，我就不得不说了……前天晚上，太太让我把天豪少爷带到她屋里，我把少爷送去后，太太找借口把我遣开，说想和少爷单独处会儿，然后太太就关紧了门……等天豪少爷就寝的时候，我发现他腿上的淤青，当时问他，他还不敢说，今天才悄悄告诉我，说是太太拧的……事关重大，我斗胆带少爷过来，请老爷明查！”
03
王嬷嬷这番话说完，举座皆惊。
萧雨棠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个一向老实的老婆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纪云廷的眼里似乎能喷出火，他盯着萧雨棠，怒吼道：“大人之间的恩怨，怎么能嫁祸给孩子？枉我对你如此信任！”
萧雨棠眼里含着泪，却是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辩解。
山雨欲来风满楼。袭月纵然心急如焚，此刻也不忍心丢下干娘，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灵机一动，对采梅耳语了几句。采梅点点头，趁人不注意时，悄悄溜出了院门。
夏忆蓉的嫂子觉得自己得了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大太太这下没话说了吧？纪掌柜，对这种女人，一定要狠狠惩戒，不然以后还会害人……作为蓉儿的亲人，我要求纪家妥善安置天豪，我们会定期过来探望……”
纪云廷没说话，但眼睛里对萧雨棠的失望，却是愈来愈浓。
04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姨太沈月兰带着双生子来了。
沈月兰胆小，一看这三堂会审的场面，就情不自禁有些怵，她惴惴不安地上前求情：“老爷，姐姐不会虐待天豪的……君豪霖豪这两个孩子，姐姐也一直帮着照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啊！”
纪云廷正在气头上，瞪了一眼沈月兰，不满地说：“没你的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沈月兰退到一边，吓得噤若寒蝉缄口不言。
袭月心里暗自着急，她让采梅请二姨娘过来，是指望她为干娘开解。看这样子，估计够呛。
倒是双生子君豪和霖豪，进门环视四周，毫不畏怯。
这时，君豪看到天豪坐在地上，卷着裤管，露出一块淤青，便走上前问：“天豪弟弟，你腿上的伤还没好？看你以后还淘气不淘气，跑那么快，撞到树上了吧……”
05
君豪轻描淡写的话，却让一院子的大人们面面相觑，袭月急忙问：“君豪，你再跟姐姐说一遍，天豪弟弟的腿是怎么回事？”
君豪抬头看着袭月，一脸坦荡，他的眼神明澈，语气肯定：“天豪弟弟昨天在花园里玩的时候，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树上了……怎么了袭月姐姐？”
王嬷嬷脸色突变，急忙上前：“君豪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天豪少爷何时碰伤腿，没有的事……”
霖豪皱着眉：“王嬷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天豪弟弟碰到树上的时候，你还不让他哭，说男子汉有泪不轻掸……当时我和弟弟在假山后面捉迷藏，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天豪毕竟还小，转眼功夫什么都忘了，一脸天真地看着君豪和霖豪，欢快地说：“哥哥，我们去玩吧，这次我跑慢点儿……”
06
纪云廷脸色铁青，怒目而视。王嬷嬷吓得跪爬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爷饶命，太太饶命……天豪少爷不小心碰到树上，我怕老爷怪罪，这才隐瞒下来，不得已嫁祸太太，我该死……以后再也不敢了！”
纪云廷面带歉意地看着萧雨棠，萧雨棠别过脸，看也不看他。
院子里静得吓人，片刻后，萧雨棠凌厉的声音响起来：“把王嬷嬷和三姨太的哥哥嫂嫂都给我关起来，我亲自审问，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挑唆搅和……我萧雨棠一生光明磊落，居然用这种事来恶心我！”
看到干娘这边已经解围，袭月不敢再停留，带着采梅，匆匆离开纪家。
马车在门口等着，袭月上了车，火速往冯家赶。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因为快马加鞭，缩短了一半时间。
袭月气喘吁吁地跨进韩荣的院门，立刻看到院子里人来人往，正房里，哭声震天。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07
冯天宇迎出来，一看到袭月，便把她拥在怀里，泣不成声地说：“母亲走了……”
袭月再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哽咽着，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两个人抱头痛哭，袭月心疼夫君，这么短的时间里，父母接连逝世，这样的打击让他如何能承受。
她紧紧拉着冯天宇的手，小声问：“婆母怎么走得这么突然？明明好转了……”
冯天宇强忍悲痛，告诉袭月说：“昨天后半夜已经不好了，我存了侥幸，想着你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就没让人去打扰你……却没想到，她还是没熬过去。”
08
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冯天佑和田芙蓉得知消息，带人过来奔丧了。
冯天佑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一把把冯天宇扯开，指着袭月斥责道：“嫂子，我问你，你去哪儿了？大太太病危，作为冯家的当家少奶奶，你居然不闻不问，躲出去逍遥自在……”
田芙蓉也含讽带刺地说：“哎呦，人人都说冯家少奶奶孝顺懂事，看来也是徒有虚名，你们瞧瞧，她可是在大太太咽气后才回来的，这样的德行，居然也能管家，真是笑话……”
院子里很快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袭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心里很难过，如果第一时间赶回来，没准儿还能见韩荣最后一面，确实是怠慢了。
可当时纪家的情况，让她又不忍心丢下干娘。
袭月哑口无言，冯天佑和田芙蓉更得意了：“冯家以后的女主人，是不是得换换了？”
冯天宇看着冯天佑和田芙蓉嚣张的样子，又看到袭月一脸愧疚的表情，便咬着牙走过来，先是轻轻拍了拍袭月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他轻蔑地看着冯天佑和田芙蓉，冷冷地说：“少奶奶孝顺不孝顺，冯家上上下下都长着眼呢，轮不到你们嚼舌根……她娘家有急事，是母亲应允让她回去的……作为晚辈，在嫡母的灵前喧闹，你们才是大不孝！”
最后一句话极有分量，冯天佑讪讪地看了一眼田芙蓉，闭了嘴。
09
冯天宇带着袭月进了房间，袭月在韩荣的遗体前跪下来，小声啜泣着说：“婆母，袭月不孝，来晚了……”
片刻后，她抬起头，凝视着韩荣的脸，突然，袭月好像发现了什么，命令丫鬟道：“太太今天早上可有吃药？”
韩荣的贴身丫鬟走过来，对袭月行礼道：“少奶奶，太太一直吃着药呢……她还说这次的药特别管用，原本心腹疼痛，吃了药减轻不少……”
袭月口气很严峻地说：“把太太的药渣找出来……采梅，去请郎中……一定要请崔郎中来！”
冯天佑和田芙蓉对视了一眼，不满地说：“嫂子，你这会儿放什么马后炮，大太太都咽气了，请郎中有什么用？”
袭月不理他，只管让采梅快去快回。
10
丫鬟把药渣拿来，还把韩荣没来得及吃的几副药也拿了过来，袭月打开药包，有问有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这边，采梅很快把崔郎中请来了，袭月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地说：“先生，婆母突然离世，颇为蹊跷，麻烦您查验一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郎中走过来，细细查看了韩荣的手脚，舌苔，又拿出针取了一点血。然后，把熬过的药渣和没熬的药细细比对后，皱着眉头说：“少奶奶，大太太像是中毒所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