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钟志诚《纸寒衣》郭万梅朗诵
(设计:丁简)
纸寒衣
文/钟志诚
冬日的夕阳,霞光泼洒,亮丽依然。金黄的操场上,纸片儿像两只洁白的蝴蝶,一前一后,时起时伏,相互追逐着。
她如约而至,佝偻的身影在放学铃声响起前蹒跚在操场上,她奋力前行,如弓的身子更加摇晃。她抓着了,好像抓着两个调皮的小精灵,轻轻地,轻轻地把它们藏入袋子里。
她,一个只能看着人家口型,“听”懂别人的话儿,用手比划,表达似懂非懂的只言片语的老人。曾经的我,还担心她会影响孩子们听课,会顺手“牵“走孩子掉落地上的本子,几次三番,制止她,驱逐她。要不是孩子们悄悄告诉我,我不知道还会在她脆弱的心口扎下多少刀子?我的灵魂深处,已经备受折磨。
“她只会在下课间隙,匆匆拾起地板上的单张纸片,捡起揉皱成麻花的纸团儿,不要说本子,就连两重叠的纸张,她都不会捡。”孩子说这些话时,眼睛里满满的怜爱与敬意。
后来,她的故事经常会出现在孩子们的作文里,我寻觅她的信息:一位离学校挺远的邻居,丈夫早早弃她而去,可她每年十月都亲手裁剪十二件纸寒衣,焚化,送到地府的他那里。拉扯大的儿子,因阻止不了她捡垃圾,保不全面子,如纸遇狂风般离她而去,消失在茫茫的进城务工人群里……
当扫完地的孩子们拿着一桶桶垃圾,陆续出现在她面前,任由她瘦如蟹腿的手在捡抓纸屑时,我还企盼孩子们的薄薄纸片,在这寒冬里给她受冷的心披上一件寒衣。
(责任编辑:李世琼 终校:袁志英 制作:宋小铭 545字)
钟志诚获奖作品作者简介:钟志诚,畲族,福建省泉州市安溪县第十三小学高级教师,酷爱文学,喜爱爬山。
主播简介:郭万梅,在场主播,天津市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天津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多家报刊
在场微散文第十九期主题周·庾信《咏画屏风诗》有句:“寒衣须及早,将寄霍嫖姚。”唐·梁洽的《金剪刀赋》,也有句:“春服既裁,寒衣欲替。”所言乃是寒衣一词的本义;至于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则是中国民间传统祭祀节日一一寒衣节。
严冬已至,添衣御寒,顺时随俗,无论彼此。然而,你我皆为社会中人,相依相处于穹顶之下,旋踵之间,寒暖相照,人贵于衣。社会自然,本同一理。世间之理,简单而深奥。
在场微散文同主题征文竞赛第19期(2017年12月)主题:寒衣·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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