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孔淑茵《那夜的暖》花语朗诵
(设计:丁简)
那夜的暖
文/孔淑茵
老宅子里一片空寂,光秃秃的椿树枝干挑起冷冽的天空。
父亲头上缠着纱布,靠着被子鼓着腮吸烟,他试图以这种方式回避儿子们的问询。有些话能往后拖就往后拖,他怕一旦说出来,有些极为珍贵的东西可能就要消失了。烟头儿上的火星儿忽明忽暗,他就在这明灭间撕心裂肺地咳,这旱烟劲儿可真大。等咳声终于消寂了,父亲才起身下炕。他要亲手给远道而归的儿子们做顿好饭,外面的大鱼大肉再好却没有家的味道。
几盘家常菜一碟花生米,两瓶二锅头,父子四人围着炕桌盘膝而坐。依然是沉默,父亲欲将心事全埋在酒里头。待喝到有了几分醉意时,父亲才豁出去一般说,明天上坟给你们娘烧寒衣纸吧,然后给你娘搬个家。那块地要征用盖楼,咱的地铁定保不住了。不过有赔偿款,也可以要楼。你根儿叔一大家子还啥也没见到就已经打得头破血流,我劝架来着,你们不能……父亲说话时惴惴的,半垂着头,话也越说越缺乏逻辑。
儿子们见状不由眼睛酸涩,有什么东西从心头重重地碾过,了然,疼痛。他们互望了一眼,大儿子说,爹放心,我们不会。另两个重重点头,嗯,永远不会。父亲猛地抬起头,心里头变得清明,泪却早于笑声呼啸而来,他赶紧捂住了脸,刚强的父亲就那么呜咽着睡着了。
屋内很暖。哥儿三个守着酒醉的父亲,闲适地喝酒聊天,一间屋子,四张长相极度相似的脸。夜正长,恍惚间,似乎母亲也在。
(责任编辑:六六 终校:杨培铮 制作:宋小铭 546字)
主播简介:花语,本名郭华,在场主播。山西晋中一名教育工作者。爱好文学创作,喜欢大自然,热爱生活,热爱朗诵。
在场微散文第十九期主题周·庾信《咏画屏风诗》有句:“寒衣须及早,将寄霍嫖姚。”唐·梁洽的《金剪刀赋》,也有句:“春服既裁,寒衣欲替。”所言乃是寒衣一词的本义;至于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则是中国民间传统祭祀节日一一寒衣节。
严冬已至,添衣御寒,顺时随俗,无论彼此。然而,你我皆为社会中人,相依相处于穹顶之下,旋踵之间,寒暖相照,人贵于衣。社会自然,本同一理。世间之理,简单而深奥。
在场微散文同主题征文竞赛第19期(2017年12月)主题:寒衣·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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