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郑立:难忘乡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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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乡土
文/郑立
工作后,我很少下乡。如有,多半是看望父母的。
父母年事已高,如飘零的落叶,随时可能坠入乡土。我三番五次地规劝父母,到镇上与我们同住。母亲欣然应允。倒是父亲,倔强得像条老黄牛,执意在黑土地上耕种。
一天,我突然接到邻居阿杜的电话,说父亲腰椎盘突出,急需住院治疗。顿时,我头脑像炸开了锅,嗡嗡作响,感觉天要塌下了。匆忙中,我租车往乡下急赶。
到了家,见父亲抱着檐下的廊柱,身体佝偻着,像一张弯弓。我搀扶父亲上车。我每一个动作,都引起父亲刺骨的痛。父亲像个孩子似的,不停地哭喊。那声音撕心裂肺,断我肝肠。
治疗半个多月,父亲身体有所恢复。但医生说,父亲已不能负重劳作了。
趁此机会,我又劝父亲到集镇上住,父亲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还是乡下好,空气新鲜,人也自由,想吃什么,就种什么。
父亲独居乡下,我舍不得但又拗不过。于是,我故意找茬和父亲吵个不休。父亲没辙,与我们同住了。
我把家中的土地,流转给阿杜耕种。我想,父亲这下应该没了牵挂。哪知,在我们上班的当儿,父亲还会偷偷下乡,整理起宅基地,种些瓜果蔬菜,长些玉米、山芋等粗粮,还会用口袋背些乡土,给我们长花种草。
而今,原乡很少有人居住。只有农忙时,村民们才会下乡,火热朝天地忙上一阵子,然后满载而归。
原乡,生活中渐行渐远,记忆中依然质朴。
(责任编辑:钱昀 终校:杨培铮 制作:宋小铭 535字)
作者简介:郑立,男,笔名白帆,中学高级教师,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淮安市第二期“533英才工程”骨干人才,盱眙县历史文化研究会理事、特约撰稿人,《马坝镇志》主编。发表作品数百篇,散见于《新华每日电讯》《北京文学》《扬子晚报》《中外文艺》等刊物。2012年,与北方文艺出版社签约《神秘的女校》(中篇小说)电子版权;2013年,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东阳演义》(2016年入围浩然文学奖);2014年,《寻常巷陌》获全国优秀长篇小说奖;2015年,《禁烧》获江苏省环保微小说特等奖;2016年,《圆梦》获首届全国社工微电影剧本提名奖。
在场微散文第二十二期主题《易·系辞》有“原始要终”,《礼记·孔子闲居》有“必达于礼乐之原”。原,本来、本源、最初的意思;乡,甲骨文字形若二人相对进食,本义为以酒食待客,引申为乡村及人生长的地方或祖籍。原乡即原色本乡,指承载着祖先历史记忆的地方,是早年台湾的客家人对大陆故乡的称呼。精神上的原乡,于民族,是指该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及对此一文化的认同感、使命感、仪式感;于人,则指心灵的归宿。生活在数字化时代的你我他,是否因丢失了原乡而焦虑、而彷徨、而失意、而忧伤?
在场微散文同主题征文竞赛第22期(2018年3月)征文竞赛主题:原乡
请用你的笔,书写你的发现,寻找你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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