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65】《小象传》或为“浅人所造作”？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772天

I 严灵峰说：“《易经》的全部文字中，以彖（以往“彖辞”多指“卦辞”，引者注）、爻辞为最古朴；此外，以《小象》为《十翼》中的最早著作，因为它是解释或传述爻辞的意义，所以文字与爻辞也最为接近。不过此种解说的文字的内容极少有特殊的见解，每每将爻辞反覆申说，无丝毫增足它的意义；乃至断章取义，其文字比爻辞还要脱略，比比皆是。疑《小象传》的脱简甚多，现在也无法加以增补了。”（参见严灵峰《无求备斋易学论集》P140，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

II 这里提到《小象传》在解读爻辞时的很多毛病，熟读《周易》的人恐怕都有感觉。一是只是对爻辞的“反覆申说，无丝毫增足它的意义”，如困卦初六《小象》云“‘入于幽谷’，幽不明也”，比卦初六《小象》云“比之初六，‘有它吉’也”等等；二是有很多“脱略”现象，还是举困卦初六为例，爻辞讲“臀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小象》却仅对“入于幽谷”做了解释，对另外两句话完全视而不见；三是有的“断章取义”，“乃至吉凶相反”的，如蛊卦九二云“干母之蛊，不可贞”，而《小象》却说“‘干母之蛊’，得中道也”，意思好像完全相反。

III 严灵峰还对《小象传》产生的时代做了推测。在他看来，“《小象传》的作品在全部《易经》的文字中最为平常而简略。它的产生时代自然要在爻辞以后，这是毫无疑问；因为它本来就用以解说爻辞的意义的”。他还特别指出，鉴于《小象传》不但解说“九”“六”，并且还提到“初六”“九二”“六五”等爻位，“这更足证明：它的产生应在春秋、战国以后的时代，并且是浅人所造作出来的了。”（同上，P150）

IV 当然，尽管《小象传》存在不少毛病，或许真的是“浅人所造作”，但其价值并不能全盘否定。比如它喜欢从爻位的角度解读爻辞的涵义，在二、五两爻处特别强调“中道”“中行”“中直”等的重要性，而在上九或上六两爻处则指出“穷”的危险性等等，都是有着很强的道德训诫意义的。实际上，它的那些看上去只是“将爻辞反覆申说”的话，如果仔细揣摩，也不能说就是爻辞的简单重复，而是有其言外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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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中国实学研究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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