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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田园(九)

野牧 硒园雅吟 2021-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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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田园(九)

文/野牧



前不久,父亲给我说他今年过生的时候,想到县城来看看我买的房子。时间一晃,离他最后一次来县城时,已经十几年了,那时我还住在太矶头,长江大桥还没修起。


经过简单商量,我们最后约定:他赶车到野三关,我在那接。昨天晚上,我打电话联系,他没接电话;姐后来转来消息说:他不来了,不得闲,要在屋里扭苞谷晒苞谷。今日一早他把电话打过来,我就说:老哒还晃里晃气的,咋教育后人呢。


他啰了几句说信号不好就把手机挂了。我经常笑他的生日就是黄浑的。他一直过的农历七月三十,如果那年七月没有三十就过二十九,反正是七月最后一天。有一年,我堂兄的丈母娘胡家伯娘兴致勃勃来给父亲做生,结果我父亲头天就过了,而且还大安置了的。一问,胡家伯娘原来以为那年七月有三十的,结果只有二十九。


父亲的生日最后搞准,还是小弟成人后,他专门查了万年历,说公元一九三九年农历七月没三十,只有二十九。我们就笑他稀里糊涂过了一辈子,他也不反驳。


1980年代,父亲还是老师,学生多,在村里算德高望重,每到过生的时候,蛮多人来给他拜寿。一次他过生时,我不知是读小学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班上几个同学也来我家玩,一起打升级,对家一个人痞被我发现了,当即跟他吵起来,引来很多人围观,父亲吵我说:“人家在你家是客呢,这样搞,下次人家就不得来你家了!”。后来果真应验了,随着父亲老师下课,加之拉扯娃娃淌,家境每况愈下,开始几年过生还出门躲,怕人来,没几年不躲也没人来给他拜寿了。


现在很多时候,我们把父亲过生这事也忘了。他心里肯定一直记着。时常有人提醒我们哪年给父亲安置一回,我随口便答应:“80岁!”。


这个数是前十年我给父母定的生命目标,基于人们常说的人年岁大很了,奈不活吃、奈不活喝两口,奈不活满处玩,活的也没意思这个理,我劝他们想咋搞都行,只要高兴,争取活到80岁,如果哪天要走了,两口子最好约到一路走。


一些堂兄们就笑,父亲也跟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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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喜欢这落花缤纷的样子。那些逝去的记忆,无人知晓,却在被遗忘的角落,持续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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