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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写之事:坏鸟在798宜家午睡,美姬在风下碎砾中作饵

雷徕 象外 2023-11-22

👆懂不懂艺术都能看懂的象外


童昆鸟 二手自然人之五姑娘 局部

本图由象外主编阿改拍摄,同时得艺术家童昆鸟及偏锋画廊惠允使用


作者按:

笔者一直自以为是个好艺评作者,只要作品不太坏,什么评论都能写。但最近因为太累(lan),所以放弃了好多难度较大的写作,光挑容易写出彩的来写。展评合集的栏目,或许已经在关停的倒数计时了,但之后,笔者应该会为广大读者,献上更有趣的内容。

朋友圈云看展第十七期:
胡伟,诱饵/三个片段;童昆鸟,蔫花坏鸟画中姬;谭天,希曼在宜家午睡。










胡伟:诱饵


美凯龙艺术中心
2023.05.21-2023.09.03
&
艺术书
三个片段,从未被书写却或已发生的脚本
2023.10.14 发布



本书原拟在象外合作寄售,因综合考虑作罢(但仍欢迎各种艺术家衍生品来接洽合作)。现友情提供购买链接,点击下图:





胡伟散文影片中,聚合被遗失记忆晶体的美学


一个展
(《诱饵》),三组影像(《地鸣碎砾》、《轻罪》、《风下之乡》;以围绕着的装置、综合现场);一本书(《三个片段,从未被书写却或已发生的脚本》)。书是从三个影像的原始资料、截帧、分镜、脚本等地方,抽出材料,打散了重新混排的结果。书的编排方式与影像的剪辑方式有所对应,而这两方面的方式,又与贯穿胡伟创作的主要命题有着内在关联:就是以复调视角(但这并不总意味着,不预设判断地呈现多重立场),着眼于人在迁徙状态下的身份暧昧性,拔根和边缘被忽略的生存状态,这样一种普世性关怀;当故事发生的场景,不在国外的时候,作为辅线,一些试图委婉、但又像是忍不住挑明的情感,又指向和普世无关的特定历史、国情。


展览《诱饵》现场图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胡伟影像作品,习惯于(但也并不总是)使用混合类型、混合风格的镜头语言和剪辑语言;这样的语言,指向复合态的物质信息源(不同记忆媒介)和观感视角。当他去捕捉,离散群体失去的声音、集体被遗失的历史记忆,所在过的痕迹,并进行主观的内容补足、表达重构的时候,平淡而(也许是假装)客观的口吻,总是在反衬下透出更强的感伤;小个体意志在大历史语境中,总是被迫缺席,艺术家则常常在自己的想象中,作ta们的代表,代替ta们,表现着,看似沉着的内心挣扎;纪录片或采访镜头(或许是伪托,但偶尔或许是真实?而伪托,也或者可以视为“虚构的真实”),往往是主导的镜头样式,整体样貌则类似散文影片(尤其让人想到Chris Marker);旁白、画内讲述、画外音、字幕,占据着和画面相当的比重份量,声画时而分离、时而重合;以及,在影像外摆上一个(一组)装置,这装置是叙事的最外侧层面,有时起到反转整个主旨的明暗线关系的作用(如,摆在《为公共集会<邂逅>的提案》旁边的小雕塑)


展览《诱饵》现场图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艺术书《三个片段,从未被书写 却或已发生的脚本》内页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地鸣 碎砾》,三屏影像;临近香港的海岛采石厂,因填海物料的供给而兴起,因时过境异而重新荒废。

主故事屏,蓝色滤镜的情绪镜头开篇,老人背影,厨房里吹笛子。“地鸣”的声音也来了,并且间歇着贯穿全片。他转身面对摄像机眼(代表采访者的主观视角在场):“你要了解他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他的口气,是工人对厂子的停业仍有芥蒂,还是时过境迁、有何好讲的冷淡。同样,我们也不知道,他是随采访者来旧地重游,还是荒岛仅余的驻守者。

高饱合度的镜头到达岛上。乘坐的老旧车,烈日头,采石厂全景,废弃厂房,一根芦苇。如同形式主义炫技一般,公路电影式的车内镜头,低视角抖动跟拍(Dogma95式粗糙而露骨的生活“真实”感?),苦涩诗意的定格长镜头和龟速平摇(把无聊、空虚和焦灼升华成仪式美?),景深虚焦,色彩滤镜(通过主观的情绪或象征感,而赋庸常予意义?),接在跳切间的白屏(在节奏密度里,心境一瞬间自我放纵的留白/不言?)……高密度、斧痕外露地整合在一起,而内容,则往往是类似风光空镜一类的东西,配合受访者的追忆旁白。胡伟非常成功地让这些形式都合乎表达的需求,而非因炫技而造成形式与内容分离。

内容自身也是语言化(形式化):明明是海岛,但镜头里长时间里很少有水,却很多山(石料来处);夸张的昼夜对比;在室内和在夜晚,日常物的景观化/仪式化——如,复数电扇被夸大成错位在场的艺术装置一般的效果;有一个红本本,像是工作证,被变着花样一再特写——这个身份认同的郑重感,是受访者本具的,还是艺术家误导观众的?


展览《诱饵》现场图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艺术书《三个片段,从未被书写 却或已发生的脚本》内页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镜头一转,在平实的采访画面中,我们才听出,受访者有浓重的方言口音——但显然不是粤语口音。“采石场老板呢,是从香港过来的”;“那个时候经济好,石头需求大”;“以前一晚上从大屿山打‘飞的’过来的人”,“要消费多少钱啊”;“各地的年轻人都跑来打石头”,“福建的、湖南的、四川的,好多地方”。“后来那采石场突然就给关掉跑了”——海岛再次荒废,而这荒废,似乎有更深层的隐喻旁涉。受访者以顺带的口气,提及“老板”当年泅渡的故事,在本片的结构里,海岛的人口聚集,与那次迁徙,形成成对关系。这个时候,在一个远景中有岛屿的海景镜头里,一艘大邮轮,远去了。


艺术书《三个片段,从未被书写 却或已发生的脚本》内页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有两个场景,在片子中反复穿插出现,一如“地鸣”的背景音。第一个是受访者耳贴峭壁听山,另一个是俯瞰岸边崖下的浮舟。“地鸣”,本义是自然灾害的前兆,与敲山采地的震动是两码事;真正的地鸣,需要听,采石的震动,不需要,而如今更是早就不采石了——老采石工的这个姿势,就有了某种仪式感,仿佛是表现了,一种对自然的敬畏;而这个醒目仪式中的“自然”,又仿佛暗喻了另一种代表人世规律性的“自然”。至若孤舟,则配了一句,仿佛是由老采石工,替别人说出的独白:“水,真的很冷。”

片尾,先前出现过的废厂房内景的墙上,被投影仪投上了一个画面,画面中,是老人的形象;然后,远景中有岛屿的海景情景,出现在画面中心的窗框里。(在任何一门视觉文化史的常识里)这俩都是故事框的隐喻。所以,艺术家制造了一个迷雾:这到底是摆拍的故事,还是真实纪录?

第二块屏幕,是无声的风光片,峭壁的长镜和快切。无止境的山,没有水,干涸、又伟大。



展览《诱饵》现场图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艺术书《三个片段,从未被书写 却或已发生的脚本》内页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第三块屏幕上,一个脸被刮白的年轻人,讲述自己泅水南徙的故事:演员扮演了“老板”。从第一屏顺势而下来看,这是一个应对困难的替补方案,因为无法获取“老板”的一手自白,不得以,掺入想象。但这个“不得已”,是不是艺术家预先就想好了的假模假式,则很可疑;或许,他一开始就想搞诗意虚构,而这种迂回感,其实是他美学的一部分。像迂回,像细节处安插一个强烈的执念,像顾左右而言它,都是胡伟影像中,常见的招(guan)(yong)(ji)(liang)

视觉上,对比前面两屏的陆土、山石主导,这一屏,围绕着水。

在无声的影像中,字幕代替了旁白,经常出现的小小字幕动态特效,强调了,字幕并非画面的附属品,而是同等重要。如果把字幕的叙事拿掉,这一屏的影像,其实就成了一个人,在忧伤的海面风景中,叙述浪漫诗意的情景。


影像《地鸣 碎砾》中的一帧


艺术书《三个片段,从未被书写 却或已发生的脚本》内页 图片由美凯龙艺术中心(MACA)和艺术家胡伟提供


随脸的位移而同时移动的刮白线条,有些诙谐;而南徙的记忆,竟成了镶嵌诗意的当下自白,在复述记忆和诗化言语间波动,本该残酷惊险的故事,成了美丽夜景中的叙事诗。

一个洒脱地倒栽入海的姿态,分明就像是在练习游泳的青年,自由、忧伤又浪漫,哪里是泅水南徙的样子?我们不知道,艺术家是在通过这种混淆,来升华苦难,让生活变得朦胧堪忍;或者,是以一种偏离真实重量感的反差,来促使观众,去想见,真实,该是一种多么难以描绘的沉重冷酷——在这番镜头叙说之外。










童昆鸟:蔫花坏鸟画中姬

偏锋画廊
2023.09.23-2023.11.05





童昆鸟请宋画之骨入“宅文化”,可有助宅男“脱宅”之用?



(笔者在童昆鸟这次展览的作品中,看到了和“二次元”“宅文化”进行比较的可能思路。艺术家本人对日本动漫的接触未必有那么多,更多的,是从宋画、禅宗故事、志异故事里提取灵感,而在结果上,呈现出让笔者有如此误读观感的作品。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文中的“二次元”,并不是指其字面意义上的“二维”之意,而是泛指整个ACGN文化群的视觉符号类型、话语集合、以及“宅”的一般性精神面貌。“蔫花坏鸟画中姬”,似“二次元”、非“二次元”,提示了一条改造“宅文化”、援救虚无主义的路径。)



“蔫花坏鸟”,坏鸟是童昆鸟的自命,而“花鸟”再毁,本质也还是花鸟画——戏谑传统,是看见传统?挪用传统?或者,其实半只脚在传统的内部?“画中姬”,题目里是美人图,具体到作品,是机械姬——二次元的赛伯格(仿生人);但机械姬又是谁?



童昆鸟 第二自然人-游离姬渴图 2023 绢面,矿物颜料等 180 × 120 cm

本篇中,整体作品图,由艺术家童昆鸟及偏锋画廊提供;
一些局部特写图,由象外主编阿改拍摄。



童昆鸟 二手自然人之五姑娘 2022-2023 电机,金属,头,油伞,扇子等 H189 × W95 × D61 cm



那个带着伞、甩着扇、点缀着宝石和冠冕的女子来自吉原,在极繁华的盛景里,虚荣或自尊,是一个人立命的基点,价值来自自身的骄傲、哪怕在吉原以外世界的标准中,卑贱至土里,也要无尽繁华、无尽绮丽——“Iki”,媚即傲骨。

那个画得非主流熏妆,带着鼻链,做着夸张美甲,爬虫爬满的手臂指示着身体的不健康,竖着嚣张指头(手指,结合周边不同组件解读,似乎也可以是基督教图式的手指或禅宗图式的手指,错位的戏谑感)的女子,是不服教化的飞女。我们都是袍哥人。荷尔蒙是一种较真,如果不够劲,就是一种虚伪的平庸。

那个长着长耳,戴着王冠,锁着鼻链的,是他方的精灵女王,在现世被虏为奴;它实际上又是一枚连着船桅的船首像,一种巴洛克大航海时代的图腾和信念。是永不为奴,还是奴隶亦平等?


童昆鸟 第二自然人-冷脑控姬图  局部 2023 绢面,矿物颜料等 180 × 120 cm



童昆鸟 实验者对象1号 2020 综合材料 H170 × W20 × D100 cm


机械其实也是仿生人外露的骨骼,木杆则是机械的延续(按装置组件的造型相似度分类别,或可分为一组);骷髅头,活泼泼活动着的脑仁、眼球和脸肌(皮和骨之间的过渡),是邪典趣味,也是百鬼夜行。上述精灵女王号的船桅曲棍,也可以是爬行动物的脊梁。


童昆鸟 第二自然人-一拳乖乖听话图 2023 绢面,矿物颜料等 180 × 120 cm



但红粉骷髅,其实也是佛教寓言;聊斋也是醒世;Ta们和花鸟图式很相衬,是传统的趣味,也是传统的品格和教化,只因进入了新时代,就化身成了二次元赛博姬。






童昆鸟 第二自然人-骷髅皇后图 2023 绢面,矿物颜料等 160 × 100 cm



童昆鸟 迟迟轮不到我 局部 2023 轮胎、皇冠、树脂 H93 × W70.5 × D85 cm



在现场,同一个画面,同一个形象,被以现成品动态装置,和绢本国画的两种媒介形式,二次重复,提示了媒介本身所相宜的形式、就是一种语境,同一内容/内涵,在不同表达语言里,要相适应地侧重某一部分意味,才是得体。而作如是观,所取得的心态,也恰恰和前“捡破烂小王子”,慢慢变得精致,这一点,相照应。

绢本画面,既是传统,又是二次元。而装置,既是叛逆、接地气、反崇高老鸟的延续,也是开始将叛逆纳入建制化的新鸟。

一定意义上讲,二次元和小手工的区别,并不像大家所想的那么大。两者有着平移关系。它们都是刻意让亚文化杀入神圣白立方殿堂的意识;而“刻意”,意味着童昆鸟可能从来没有全然跳脱于“雅”文化的意识,变精致,也就不是那么不理所当然了。

在这里,笔者随手将老鸟命名为一只贫穷主义巴洛克鸟。“贫穷”是俯仰间拾得的手边朴素现成品,一种临时感和浅易感,指向一种当下性和上手性的气息/精神。“巴洛克”是类别多变的极繁、纳入一种整体视觉,怪诞、新奇和繁复,并不一定指向豪华,而是体现一种,对能辐射/包揽及无限的秩序力,所具有的信心和热爱。

就好比是有点精致的装置中间,露在外面的插线板——可精致便精致,可简陋便简陋,不执于一端,方是本心。城乡接合部的鲜活气味,或是(所谓)(相对)“雅”“俗”两种文化间摇摆的趣味,是不一样的,但也未必是全然两回事。



童昆鸟 第二自然人-散漫姬的希望图 2023 绢面,矿物颜料等 180 × 120 cm × 3



童昆鸟 第二自然人-失眠姬的大棉签图 2023 绢面,矿物颜料等 160 × 100 cm H258 × W136 × D100 cm



另一个值得强调的点是,童昆鸟的二次元赛博姬,其实和惯常二次元的所谓后人类中心主义赛博姬不同。前者,就如现成品混搭、二次加工成的统一氛围,是一种过去所兴的未来主义,寄托了人性更勇敢、更在困境中有毅力的东西,就像那副蒸汽朋克护目镜所象征的时代精神特质。后者,是一种丧失了稳定主体能力的自我,放逐在对非人格化的、陌异的、随流于他者的生命体验,产生另类认同感,是放大了的下堕之普世性,原子人、群体独断的虚无主义;在那里,凝视“少女”是凝视空洞的安全感。

这组对比,指向童昆鸟创作中的一条新路的潜能:艺术圈的前“坏”孩子,却成了改造二次元审美道德性的教养/保守者。二次元的“中二”,和诗人兰波的出走,都是一种青春期的神秘使命感,就看你,要导向何方。












谭天:希曼在宜家午睡


Spurs Gallery
2023.10.24-2023.11.26



谭天把宜家样板间放到798,是一种常规意义的“关系美学”?


为什么宜家样板间开到了798?是艺术家为了搞楦头而道德沦丧?还是大众愉悦标准,对艺术高冷刻板形象的扭曲?是“挪用艺术”吗?是“观众参与型艺术”吗?是“特定场域艺术”吗?是个引子、包裹在其他几重结构之前的功能性外壳?还是艺术家创作方法一贯性所推导出的自我合理化形式?

谭天的作品,乍看/听起来、内容很清晰,但细想起来、意义不那么清晰。如果说,他的前作,是包着相对传统的装置艺术外壳的关系美学,那么现作,更像是关系美学退回到一种半封闭的自我体系的状态。

对于798熙熙攘攘的游客来说,进到那么一扇高冷的画廊大门,显然不是为了享受仿宜家式的舒适感或景观性。而且,那么多人只分配了一个样板间、一张床,躺着看一个那么“当代艺术”的视频,显然不是真的很舒适。而作为一个楦头,它也不是一个特别新奇有力的“错位”感。它是一种乍看上去合理的、实际反合理性的行为,既是讨好、又是挑衅,既不是讨好、又不是挑衅——要的就是让人不上不下、苦笑不得。


本篇图片来自Spurs Gallery 公号,由艺术家谭天及Spurs Gallery惠允使用




而“宜家”作为一个功能性故事框架,引出了后续内容:穿过样板间,进入仓库,由谭天画作翻制的版画,作为限量装饰画,廉价而低姿态地整整齐齐码在那里,付款立取(10件作品,一作十版,800/per piece)。我们也可以理解为,复制版画的原作,构成了一个展中展(认真/重点的事物藏在角落里的美学结构?);但这个展中展,又处在一个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位置。作为一个作品够便宜多销、低姿态的卑微表态,却又是一个严重赔本的展——这个放低姿态,就放得耐人寻味了:如果将它视为自我反讽或对外隐指,那么指向的,似乎是指向某种过度作态。








穿过仓库,上楼,进入情境的第三环,画廊样板间。画廊样板间实际上是他的旧作(过去艺术项目的重复),而宜家样板间的发生动机之一,就是画廊样板间的延续。“模范画廊”中的三件装置作品,是三件以枕头为主题材/主材料的拼接怪式作品,三个枕头的关联仅仅在于它们都是枕头,并不真的像视觉直观那样,要通过彼此关联、激起深刻的联想。“日常现成物”的平凡,高冷须解释又很难解释通的“内涵”感,异质性的拼贴和整体化的视觉,高级感十足的作品名……简单说,就是恶搞式戏仿当代艺术经典套路的方法逻辑,跑来打击套路的只有套路。三件作品,一件是生涯初期作品,另一件也有好几年了,最后一件是模仿旧作方法/样貌,重新创作的“旧作”。新做的旧作置入旧题的新展,自己和自己不断对话,结构本身具有一定意趣。







谭天始终坚持从事着严格的非原创式创作(为主),而他的自我表达/“个性”,或者说“原创性”,都存在于他所建立的各式“关系”之中(和观众关系,和艺术场域/行业关系,自己作品与作品间横向或垂直关系……)。就现场来看,单个意素本身都是通俗合理、舒适地套语化,而意素间的关联方式,是其着力和机巧所在;而这些关联手法的风格意涵,则是轻易、诙谐、(不沉淀着沉重的)反讽、(不过于机灵的)俏皮,仿佛诉说着,如果世上只剩下鼻涕清和毛毛虫,那鼻涕清和毛毛虫又有什么不好,何必往回看呢?

作为一种“关系”类型的创作,谭天习惯于不断地对自己的前作做自我指涉;不断地将自己生活中轻浅处的小机智、小趣味、小见闻,变成主题。但艺术家其实又没有过强/过剩的自我意识,被运用的“我”,更多的像一个工具——当艺术作为一个“专业”的时候,“重要的是生活”这句话,就不再是艺术反映生活,反倒是,生活随时被作为艺术的发生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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