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封城之下》后记：只为一段不被冰封的记忆｜山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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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之下》后记只为一段不被冰封的记忆● 山栀子
12则随笔，1.7万字，60多天的记忆，就这样落笔。萌生写作的念头，始于和女儿的一次谈话，关于封城的是是非非。武汉封城的时候，几乎还没有在头脑中建构关于这场疫情的系统化的信息，多是一些碎片。直到一座座城市、一个个省份相继封城，直到自己居住的小区和乡村也开始密封，才意识到：我们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历史“大事件”。当所有关于疫情、关于病毒、关于封城、关于死亡、关于英雄的信息扑面而来，当电视新闻、网络信息只有抗疫和封城这个主题时，我突然觉得，有必要记录这样一段特殊的日子，这样一场关联每个家庭和个人命运的时代风云。若干年后，除了留存回忆，还能清楚地把他讲给后来的人。最初题为“围城”，想借名著之名；也曾想过以小说的方式来写作，并命名“庚子围城”。精选了诸多网络上传播的故事和人物，想了很多，但终未下笔。某日，又想写一篇疫情版“官场现行记”，题材都有了，冷静下来还是觉得不妥，人间悲剧岂能容我无事之人来戏谑！这时候，看到身边已有人在连发“宅家日记”，所写虽为家庭琐事，倒也颇有点生活情趣。正想动笔时，某知名作家的日记也冒出来了。读了几篇后，感叹一个被封在武汉的人，尚且只能聊聊家常，家外的基本都是道听途说，或者是网络，徒生闷气，发点怨气；其信息来源和我一个远离武汉千里的人差不多，刷手机而已。觉得称之为“日记”，实在是有名无实。既然一半是简单的生活，一半是刷来的故事，就写随笔吧。随笔随笔，可叙可议，随心随意，还是好拿捏一些。最终定题为“封城之下”。封城之下，既是大时代的场景，又有小人物的故事；既可传递高层的声音，也能照见基层的身影。逆行英雄、白衣天使、普通社工、底层群众，各个阶层、各类群体，正面或反面的，都在封城之下成了主角和焦点。以“封城”这一特定的历史事件为背景，一线贯穿，旨在表达在时代大事件对人对社会的深刻影响和变革。封城之下，没有一个人是局外人；封城之下，一个伟大的时代，一个强大的国家牵动全体国民的神经，并为世界所瞩目。这正是我想表达的主题。我在形式上有意避开“日记体”。因为，我远离武汉，就远离了风暴中心；我宅居乡下，也难以观察和审视一座封闭中的城市的种种细节。我有意采用隔日的方式来写作，正是因为我的信息来源主要是新媒体，是电视。我习惯了让新闻“多飞一会儿”，这样才能克服在第一时间看到新闻或故事时的情绪化写作通病，也便于我在沉静的心态下多一点判断和思考，不至于被繁杂和虚假的信息“带进沟里”，也不想不健康的情绪影响正在承受苦难的人们。因此，我多是选择在夜深人静时敲击键盘，这样更清醒，更纯粹。12则随笔中，有自己武汉涉险的经历；有师生网课的辛苦与烦恼；有疫情中敏感的人物和事件；有抗疫前线的英雄壮举，也有守护后方的凡人大义；有谣言与真相的较量；有隔离生活的悲喜，也有返岗复工的忧思期盼。无论是写眼前的现实生活，还是写网传的故事人物，“我”始终在现场，不做旁观者；或把主观的真实心境如实倾诉，或把内心的判断评价不失公允地表达。这些，便是写作《封城之下》的初衷和背景。封城之下，要写的远远不止这12则。终笔时，疫情也还并没有真正结束。全球疫情爆发的形势对我们同样是巨大压力。“外防输入、内防反弹”任重道远。高考在期盼中终于延期了，但复工复学的压力丝毫未减。疫情过后，当我们真正安心坐下来，静下心来思考，我们会发现，影响和改变我们生活的，远远不只是身心上的刻骨铭心。对病毒的认知变得更加清醒。我们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病毒的世界里，病毒近在咫尺，如影随形。今天，某病毒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是因为它还不够强大，或者是因为人类暂时对其具有防护或免疫力。做好自我防护，讲究公共卫生，人们的习惯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改变。新冠疫情再一次向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再不重视和改变，敲响的就是丧钟。对自然和生命更加充满敬畏。《野生动物保护法》终于在这场疫情中得到修正。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无论是野生动物，还是自然界的万事万物，生态链上的每一个环节，都同等重要，都值得敬畏；我们对同命运共呼吸的认识更加深刻。还有我们自己，世界最珍贵的权利就是生命；每一个生命不分贵贱，普通人的生命也要得到充分关照和尊重。对公共安全的应急机制更加重视。这个春天，我们的疫情虽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胜利，但教训同样深刻，值得反思的地方同样很多。从封城之初的措手不急一片慌乱疲于奔命，到后来的联防联控全民皆兵举国驰援，这个过程艰难又充满惊险，充分暴露出我们应对紧急公共安全的短板和不足。诸如信息报告、部门联动等方面还需要深化改革和更加完善。对信息技术的运用更加普及。我们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线上教育”，网课让教师和学生的信息技术运用能力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跑步走进信息时代。“未来教育”正在当下，没有给予我们丝毫准备的机会。还有一种改变也在悄然发生，封城之下，普通群众的生活必须品购买被迫在网上进行；健康码的推广和普及。无论老幼，不分学历，以手机为媒，在最短的时间里人们被卷入了“智慧生活”。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充满自信。一声号令，地不分南北，医不分老少，向同一个目的地出发。穿上防护服的孩子成了天使，挺身而出的凡人变成了英雄。最动人的话语是“我先上”，最美丽的身影是“逆行者”。全民免费治疗，海外包机回国。“举国体制”战大疫，中国速度和中国力量令世界震惊。特别是当海外疫情汹涌时，回归安宁的人们才更加真实而深刻地切会到：只有中国最安全，做中国人真幸福。当我们走过风雨，从灾难中重新站立，我们越来越懂你，中国！我们更加爱你，中国！疫情过后，留下的问题和思考还有很多。人间四月芳菲尽。众志成城，我们终于赶上这个烂漫的花季。封城，国人禁足；心，却从未在哪一刻封冻。解封，从武汉驶向春天的动车已然启行；心，早已似东湖之滨绽放的樱花。“疫情”未了。真正的春天，还需要每个人共同的努力。
《封城之下》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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