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明: 一枚早期人物背生肖大花钱的多元考证
在集藏花钱的过程中,对于未见著述品的考证往往难度很大,尤其对于创建品类的,更是需要多方查找和论证才有可能获得较为真实、客观、可靠的结论。但对于“花痴”来说,查证是一个艰苦和快乐交织的历程,这也是民俗钱币迷人的因素之一。
下图这枚人物背十二生肖大花钱已伴我20多年,该花钱诸谱未载,曾在首届民俗钱币研讨会展示。多年来一直未静下心来对该钱进行较为全面考证,是因为它需要考证的点太多。近期余暇略多,才能较为系统地整理分析,现将前期资料整理和分析情况呈递出来,请各位方家指正。
一、总体描述
该钱为传世老熟坑,铜质细润,直径62.3mm,厚3.2mm,重73.9g。正面有三个人物,一仙人、一侍从、一持棒小人。右边仙人持如意坐椅子上,左边侍从持鸟首杖肃穆而立,侍从下边一鹤回首状立于龟蛇一体的玄武背部。花钱的正上部飘一幔帐(或符箓),一披发小人持棒状物立于幔帐上方。侍从和小人头顶排布北斗七星。
该钱背面为十二生肖文字图案,生肖从正上方起,依次逆时针排列,排列完外圈再排列内圈,外圈8生肖、内圈4生肖。背面这种双圈两十字均分十二生肖的构图为仅见(见图1)。
图1早期人物背十二生肖大花钱(a面)
图1早期人物背十二生肖大花钱(b背)
二、鸠首杖
该钱正面侍从所持为鸠首杖,杖首处有一弯曲,挂一葫芦,杖略低于童子。
至目前所发现的实物中,鸠杖出土最早为江苏丹徒县背山顶一座战国墓以及湖北荆门郭店楚墓1号墓,说明斑鸠作为敬老象征的杖首至少应始于两周时期。
一说是古人认为斑鸠是一种吞食不噎的鸟,以此希望老人吃东西顺,不要被噎着,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意思。另一说是在刘邦躲避项羽军追赶时,因斑鸠落于刘邦藏身的枯井栏边而项军误以为该处无人,刘邦得以逃生,待其得天下后便下旨:继承先秦“献鸠以养国老”的礼俗。
据1959年出土的3根斑鸠杖和“王杖诏书令”简中记载,西汉、东汉的皇帝都给年长者授王杖,在木杖首端以斑鸠为饰物。年过7旬的古稀长者可以享受很高的待遇和优惠,侵犯和侮辱他们的人将受到惩罚。
目前出土所见鸠杖及鸠杖首主要在汉墓,但总量很少,这与汉代年过70能够享受鸠杖的人很少且当时只赠与男性老人有关。从汉画像石和汉墓出土鸠杖看,均为鸠首直杖(如图2、图3)。
图2-1徐州滕县古庙老人持鸠杖汉画像石
图2-2 山东沂南画像石孔子见老子(拓片)
图3 四川彭县太平乡出土汉代画像砖(右下角为执鸠杖老者)
尽管汉后直至清代,鸠杖敬老养老风俗已经形成传统文化,比如敦煌文书体现的“鸠杖敬老”风俗,清康熙、乾隆间均举行过“千叟宴”,年满70的人赴宴者均赐鸠杖,但是后期鸠杖实物出土极为罕见。这可能与“唐代及其以后,虽然统治者仍然提倡孝道,也制定了一些保护老年人的法律,甚至赐鸠杖的行为偶有发生,但在规模、内容及执行上都无法与两汉时期相比,鸠鸟崇拜的习俗渐渐弱化,以至消亡”有关【1】。
魏晋以后,寿星的手杖产生了变化,斑鸠的王杖换成了象征祛病强身,延年益寿的桃木手杖,其政治教化功能逐渐被削弱。至于老人所执拐杖的形状,南宋岳珂《程史》卷四释曰:“凡寿星之扶杖者,杖过于人之首,且诘曲有奇相。兮杖直而短,仅至半身,不祥物也。”
据此可知在南宋及以前一段时期,老寿星必配一根弯曲奇特的长拐杖。下图4花钱为金代,童子所执杖亦为鸟首(亦或龙首)戴葫芦,高过人头,且弯弯曲曲。
图4 金代神仙玄武背十二生肖花钱
三、玄武图像
本花钱侍从下边一(雁状)鹤回首状立于龟蛇一体的玄武的龟的背部,这种形式在花钱中也很罕见。花钱图案中,龟鹤在一起的通常是独立的龟(而非龟蛇一体的玄武)与鹤,以龟龄鹤寿寓意祈福长寿。
玄武与鹤图案在一起的花钱,除本花钱外仅见图4所示花钱。但图4花钱侍从童子侧边有一只虎,这样的构图还是直接联想到四灵。而且该玄武、鹤的形象、位置及铸造形制等与本花钱特点相差甚远。
但从其他历史文物的实物寻找,还是能看到类似鹤站立于龟背上的实例的。比如陕西西安市范南村出土西汉陶龟座凤鸟(图5左)、山西朔州市出土的西汉龟鹤座博山炉(图5中)、山东海曲汉墓出土东汉铜朱雀踏龟灯等(图5右)。在这里单龟为玄武【2】。另外,有记载陕西省咸阳市淳化县董家村曾出土有西汉龟蛇雁纹瓦当(未见图)
图5 鹤立龟背出土文物
图 5 鹤立龟背出土文物
在汉代人的心目中, 玄武同龙、飞廉、仙鹤等神物一样被看作神与人之间的媒介,具有乘之可以升仙的灵性。所以,包括西汉龟鹤相关文物和本花钱,都可能包含祈盼升仙、长寿和辟邪等多重含义。
从汉代瓦当和画像石来看,对于汉代龟蛇一体的玄武形象,西汉时多是蛇首居上龟首居下且为两首同向(如图6),到东汉时蛇颈居龟首之下且回头蛇的形象渐为增多(如图7)。
图 6-1 西汉 瓦当
图6-2 徐州汉墓墓柱画像石玄武
图7 东汉门扉画像石(故宫展出)
龟蛇一体的玄武形象在宋辽金花钱中较为常见,但绝大多数都是回头蛇,如图8。本花钱蛇与龟的头朝向一致,这种形式也只是在图4花钱和图9二郎真君花钱上表现较为一致。
图8 宋代五男二女北斗玄武花钱
图9 早期二郎真君花钱
四、坐具
本花钱仙人所坐椅子靠背的搭脑和左扶手清晰可见,独缺右侧扶手。这种椅子形式非常罕见,可查文献所载,仅见莫高窟晚唐138窟南壁壁画中的禅椅这个实例,见图10。
对于这样个例的佛教禅椅,笔者考虑这很可能就是专门制作,根据佛的手势特点,往往左手臂平垂,正好落在左扶手上,右手说法印的姿势往往不需要倚靠扶手,且若有扶手反而不便利。
所以,很可能早期的禅椅有右边做空的。而本花钱仙人所坐椅子更是和莫高窟晚唐壁画的个案一致,只是功用类似——便于实现仙人持握如意这个固定姿势。
从这两个例子可以推测,北魏至晚唐期间,很可能有一类椅子(北魏时还叫“胡床”)就是专门没有右边扶手的。无论这种没有右边扶手的椅子是直接从单靠背椅发展而来,还是从双扶手靠背椅简化而来,都是宗教实用性对形制影响的一个体现。而单扶手椅子存在时间很短,能够在花钱实物上体现实属万幸。
图10 莫高窟晚唐138窟南壁壁画中的禅椅
五、服饰
本花钱正面右侧坐者仙人戴通天冠。东汉制定的祭祀冠服规定:皇帝戴九寸通天冠,太子、王侯戴七寸远游冠,宫廷儒生戴前面七寸后面三寸的进贤冠。
在汉代及以后的各类冠中,规格最高的是通天冠。通天冠以其前部高起的金博山为显著特点,金博山上饰有禅纹(如图12中阎立本《历代帝王图》中隋文帝冕冠)。通天冠从汉代到唐再到明,其演化特点为山逐渐变小、越来越繁缛和富丽堂皇【3】。
目前早期通天冠图像留存极为罕见,汉代通天冠形状在汉画像石中有零星体现,而北魏时仅龙门宾阳洞浮雕《皇帝礼佛图》可补缺。本花钱仙人所戴通天冠的金博山高大突出,上有近圆形附饰(应为蝉纹)。
该通天冠样式与北魏龙门宾阳洞浮雕《皇帝礼佛图》的最为类似,尽管浮雕略漫漶,但依然能看出孝文帝所戴通天冠的金博山高大突出、金博山中央也明显有圆形附饰(见图11)。这和唐、宋、明通天冠特征明显不同(见图12)。
图11 《皇帝礼佛图》中孝文帝通天冠现藏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图12通天冠(从左到右:阎立本《历代帝王图》隋文帝冕冠、隋炀帝冠、莫高窟唐咸通刊本、北宋《朝元仙仗图》东华天帝君冠、明《三才图会》)
本花钱正面左侧站立的侍者梳双丫髻,穿圆领窄袖长袍。从服饰看,侍者显然着胡服,而坐着的仙人是着宽松肥大的汉服。
双丫髻主要是民间未成年少女、宫女奴婢、包括男侍从所梳的发髻,从秦代开始一直沿用到清代。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提倡汉化,但在服饰汉化的同时,胡服的实用元素部分也被留用。
从出土北魏陶俑看,这个时候往往是胡汉交杂。有的穿胡服,有的穿汉服,有的装束则是胡汉服装的混合体。“虽然历经孝文帝的服制改革,北魏社会上兴起一股汉化风潮,汉式褒衣博带式的服饰充斥于当时的佛教礼佛图或造像碑上,而同时我们注意到一些侍从或仆役,却仍然穿着实用性较强的胡服,并未受到汉化政策的左右。”【4】
此外,北魏平城时期的鲜卑胡服多为交领或对襟,不见圆领者(见图13),到了西魏、北齐时期,受到西域胡服的影响,表现在圆领的采用,这时圆领和交领同时出现,说明了民族之间相互交流学习的成果(见图14、15、16)。此外,相比北朝的双丫髻,唐代的通常要更加粗厚(见图17、18),偶有类似北朝样式的,因其总体服饰唐风特征浓厚也容易区分。
图13男陶佣(洛阳偃师前社楼村北魏墓)
图14北魏女侍佣图
15西魏莫高窟第288窟侍从
图16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北齐校书图》(侍女梳双丫髻,小衫长裙)
图17敦煌榆林第五窟中唐近侍女(张大千临摹)
图18唐双髻、高髻陶女俑(国家博物馆)
本花钱正面右侧坐者仙人著歧头履。在先秦典籍中,称鞋头分岐始于皇帝内宫,曾作为皇宫祭祈时所穿“舄”的形制,后流向民间先为男性穿着。到汉代女子也普遍穿用。后传至唐代,消迹于宋代。实物形象参见日本圣武天皇的御礼履(图19)。
图19 日本圣武天皇(701-756年)御礼履(为歧头履)
坐者仙人腰系蹀躞带。蹀躞带是南北朝时期比较常见的腰带。蹀躞是指带鞓上垂下来用以系物的带子,垂有蹀躞的革带就是蹀躞带。蹀躞带由带头、带銙、带鞓、铊尾四个部分组成,带銙下垂有蹀躞。
蹀躞带的结构有繁有简,繁者带銙数量可达十三銙,镶满整条鞓带,而简单者仅有一銙。蹀躞带自魏晋时传入中原,到唐代,曾一度被定为文武官员必佩之物,用以悬挂物品,有实用的也有装饰的,实用的如悬挂算袋、刀子、砺石、契苾真(用于雕凿的楔子)、哕厥(觿)、针筒、火石袋等七件物品,俗称”蹀躞七事”。开元以后,朝廷有新的规定,一般官吏不再佩挂。该带似为銙数较少甚至单銙的蹀躞带,所坠物件较大但尚不明为何物。
六、文字
本花钱共文字有十二个,即背面的十二地支。文字均为楷书,但尚显古拙质朴,综合判断应在隋唐之前。其中有几个字写法现在罕见,比较有特色。
“丑”字中横出,写为
图20-1居延汉简“丑”字
图20-2 北齐高允墓志原碑原拓“丑”字
“卯”字写为
图21-1 北魏元诱妻冯氏墓志(503年)“卯”字
图21-2隋董美人墓志拓本(597年)“卯”字
“辰”字写为
图22隋董美人墓志拓本(597年)“辰”字
“酉”字写为
图23 居延汉简(前102年至30年)“酉”字
七、十二生肖图像
该花钱背面十二生肖文字图案布局独特,双圈两十字均分十二生肖、依逆时针顺序先外圈再内圈排列,这样的构图目前为仅见。
十二生肖文化滥觞于商周,发展于秦汉之际,成熟于东汉,自南北朝时期开始在民间普遍使用。除了花钱外,十二生肖相关文物早期留存下来的多为佣类、铜镜类和墓志类。目前发现最早的生肖佣为山东淄博北魏崔氏墓群中的10号墓出土,最早的壁画形象为山西太原北齐武平元年(570 年)娄叡墓发现的生肖壁画,最早的十二生肖铜镜为洛阳庞家沟北朝墓出土(见图24),而唐代墓志大约三分之一带有生肖图案。
无论北朝、隋、唐、宋,其铜镜、墓志、壁画中生肖设置严格遵循子、丑……戌、亥地支顺序,且均为顺时针排列(除部分辽墓顶壁画外)。单纯的十二地支文字早在东汉四神禽兽博局镜就有体现,也是顺时针排列。至于能够体现方向的图案,比如壁画,北朝、唐时均以子为上【5】。
笔者对1992年版余榴梁等著《中国花钱》中所有57枚历代包含十二生肖图案花钱进行归类,顺时针排列的为49枚,逆时针排列的为8枚。逆时针的8枚中清代6枚,辽代1枚(1512号)、金代1枚(1518号)。
所有相关花钱均无本钱的十字形式隔开分区的表现手法。大多数十二生肖为整圈排列,十二生肖图像位于外圈,十二地支文字位于内圈。内4生肖、外8生肖排列的仅4枚(1512号/辽、1518号/金、1519号/金、1533号/金),其中排序完全一致的只有1512号,但该1512号花钱只有图像,无地支文字,且图案中属相均面朝右。上述有文字的2枚金代花钱,其楷书文字显然均已成熟,除丑字外,均无卯、辰、酉等特殊写法(见图24、25)。
图24《中国花钱》1518号、1519号、1533号花钱十二生肖图案
图25《中国花钱》1512号花钱
若对于十二个生肖的图像一一进行论辩,则工程量浩大,这里就不展开了。只是简单描述一下:各生肖的头部比例多偏大,普遍显得呆萌可爱;老鼠是坐着的,似在捧着东西吃;龙的形象简约拙朴,似蜥蜴、似鳄鱼;猪的形象明显是野猪的样子。龙与猪的形象可参比一下图26、图27。
图26北魏高浮雕一佛二菩萨背屏式造像中的龙
图27 野猪群 莫高窟西魏第249窟窟顶北披
八、北斗七星
以北斗为代表的星辰信仰由来已久,有道家认为凡一切万物,生死皆属北斗。古人在本命年、本命日、生辰、三元节等特定时间祭拜北斗,向自己的本命星祈拜,可以获得治病、消灾、除厄、延寿、得福等效果【6】。
在古代花钱图案里,龟蛇剑和北斗七星同时出现的情况比较常见。但花钱上七星的布局多数和实际的天穹星座排布是不一致的。本花钱正面左上北斗七星,呈仰勺柄右放置,排列位置非常接近目前所绘的标准图样,实属难得(见图28)。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至少一千多年来,北斗七星在天穹的位置变化微乎其微。
图28-1本例花钱北斗七星
图28-2 标准北斗七星示意图
笔者对1992年版余榴梁等著《中国花钱》中所有包含北斗七星的花钱进行统计,七星呈仰勺柄左的14枚,占38.9%;呈覆勺柄左的10枚,占27.8%;呈覆勺柄右的7枚,占19.4%;呈仰勺柄右的非常罕见,仅2枚(28号、65号,见图29),占5.6%;其他无序3枚。
图29《中国花钱》28号、65号花钱
九、其他
自我感觉比较难的是坐者人物身份的推断。因为坐者戴通天冠,所以可能是北朝某帝王,那就是这枚花钱很可能就是该皇帝自用的,其腰系蹀躞带也是很好的佐证。另一种可能是仙界的帝王,如东华天帝君、元始天尊等,但天帝君旁边侍从为胡人也不好解释。
还有一种推测是老子,主要理由有三:一是如图2-2汉画像石,老子所持即为鸠首杖;二是有老子化胡一说,即传说老子西出函谷关,到西域对胡人实行教化的故事,化胡说在汉末三国时已广泛流行。寇谦之在北魏太武帝支持下对北朝道教进行改革,被尊奉为国师,开创了北魏皇帝即位都要至道坛亲受符箓的制度。
北魏分裂为北周和北齐后,北齐高洋在天保六年(555)下令禁绝道教,使道教遭受沉重的打击。而北周统治者依靠关陇汉族立国,重视扶植道教,尤其是北周武帝宇文邕(560-578在位)最为崇奉,宠信道士。楼观道以关尹子为祖师,坚信老子化胡说,重视《道德经》、《妙真经》和《老子化胡经》,修炼上兼习丹道与符箓,从北周开始进入鼎盛时期。三是在《老子八十一化》内容和《老子化胡经》的老君一十六变内容里,都能找到类似老子出胎坠地、乘龙蛇飞腾的故事传说,如果坐者确为老子,正上方持棒状物披发小儿形象也许真能找到合适的对应关系。而在之后元代的张天师大花钱上,同样类似的位置,持棒或剑的小儿(见图30),和这早期的本例花钱又有什么渊源关系呢?
图30 元代张天师大花钱
以上虽然做了较为繁复的探证,但距完全清晰地了解这枚花钱还有一定距离,目前初步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北魏到北周时期的大珍花钱。仅仅是这一枚花钱,就包含了如此之多的历史文化内涵,甚至个别内涵有助于弥补史缺,这也许正是花痴们不断地挖掘和探究花钱内涵的魅力所在吧。
(课圣斋主李书明2017年8月于北京)
主要参考文献
1.王泽强.中国文化史上“鸠鸟"形象的蕴意、功用及演化,山西师大学报,2008年第35卷5期,94-98页.
2.胡雪竹.两汉玄武图像的组合形式及功能意义,荣宝斋,2015年艺术论坛,142-157页.
3.孙机.中国古代舆服论丛[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1年.
4. 黄良莹.北朝服饰研究,苏州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9年.
5.唐静.考古材料中十二生肖形象的类型及演变,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
6.上师文.本命信仰研究,重庆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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