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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影书香 | 弗朗西斯 · 培根:论人生

吴梅影 开明视点 2023-05-25


情在舞台上,要比在人生中更有欣赏价值。因为在舞台上爱情既是喜剧也是悲剧的素材,而在人生中,爱情常常招致不幸。它有时像那位诱惑人的魔女,有时又像那位复仇的女神。

翻看弗朗西斯·培根《论人生》,时有启发。大师就是大师吧?他总在细微处打动着你,或是让你莞尔一笑,或是深思点头,或是手不释卷,亦步亦趋。

伊丽莎白时期,英国从危机四伏走向强盛,文学艺术亦乘欧洲大陆文艺复兴之东风,硕果累累。莎士比亚和弗朗西斯·培根,便是其中最为著名的文学巨匠、闪亮的文艺双子星。

同时,培根又是一名影响甚深的思想家、哲学家和科学家。他在《新工具》中这样写道:“知识就是力量。

这句话,曾经打动了“文化大革命”之后,我国多少求知若渴的少男少女的心啊。

那时,买来笔记本,把培根的话端端正正地抄在笔记本上,跟我们古代的圣贤老子孔子的话放一起。

在困惑的时候,读培根;在轻风吹拂的闲暇,读培根;在寻求支撑与力量时,读培根。

他仿佛生活中的长者,又好似一名浑朴的老农,或是道骨仙风的高僧,跟你娓娓谈着天时、收成,不经意间,告诉你生活的常识,人生的至理,感情的真谛,活下去成为人的必须懂得的道理、应具备的礼仪。

你可以看到,一切真正伟大的人物(无论是古人、今人,只要是其英名永铭于人类记忆中的),没有一个因爱情而发狂的人。这说明伟大的精神和伟大的事业可以摒除过度的激情。然而罗马的安东尼和克劳底亚是例外。前者本性就好色荒淫,然而后者却是一个严肃明哲的人。这说明爱情不仅会占领没有城府的胸怀,有时也能闯入壁垒森严的心灵——假如守御不严的话。

读着这一段,拼命点头。知道你我皆凡人,逃不脱感情的洗礼;知道除了爱情,人生还有更重要的,譬如伟大的事业与伟大的精神。

当人心最软弱的时候,爱情最容易入侵,那就是当人春风得意、忘乎所以和处境窘困孤独凄零的时候,虽然在后一情境中不易得到爱情。人在这样的时候最急于跳入爱情的火焰中。由此可见,“爱情”实在是“愚蠢”的儿子。但有一些人即使心中有了爱,仍能约束它,使它不妨碍重大的事业。因为爱情一旦干扰事业,就会阻碍人坚定地奔向既定的目标。

女孩子在人生最脆弱的时候,千万不可以随便抓一根救命稻草填补自己的空虚,哪怕这根稻草再完美、再漂亮。同情绝不是爱情。人迟早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如果用自己的后半生来为之前的错误结账,这个代价未免太大。

一种好的风俗,能教化出情感坚贞严肃的男子汉,例如像尤利西斯(Ulysses)那样,他曾抵制美丽女神的诱惑,而保持了对妻子的忠贞。

一切为自己出轨行为找借口的男人都是耍流氓,特别是在有权有钱之后。

在人生中,妻子是青年时代的情人,中年时代的伴侣,暮年时代的守护。所以在人的一生中,只要有合适的对象选择,任何时候结婚都是有理由的。

是的,人们往往嘲笑“着火的老房子”。感情的事,是不受年龄限制的。

但也有一位古代哲人,对于人应当在何时结婚这个问题是这样说的:“年纪少时还不应当,年纪大时已不必要。”


年岁渐老的两个人,身上背负的各种负担更重,所以更难磨合。孤独也许是避免悲剧的良好的选择。

手艺人鄙视读书,无知的人羡慕读书,明智的人学以致用;因为书本不会教人如何运用;学以致用的智慧不在书中,而在其外,全凭经历体验才能获得。

尽管人生往往是一种二律背反,但中国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以致用。无论如何,要尽量多读书。写字、绘画或者作诗,功夫真的在“字、画、诗”外。

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论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人之才智但有滞碍,无不可读适当之书使之顺畅,一如身体百病,皆可借相宜之运动除之。滚球利睾肾,射箭利胸肺,慢步利肠胃,骑术利头脑,诸如此类。如智力不集中,可令读数学,盖演算须全神贯注,稍有分散即须重演;如不能辨异,可令读经院哲学,盖是辈皆吹毛求疵之人;如不善求同,不善以一物阐证另一物,可令读律师之案卷。如此头脑中凡有缺陷,皆有特药可医。

这一段,是常读常新的经典名言,永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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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培根(1561—1626年),英国哲学家,生于贵族家庭,是掌玺大臣和大法官(王国最高法律官职)尼古拉·培根爵士的幼子,成年后就读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后曾随英驻法大使包莱男爵出使法国。他一生多数时间生活于伊丽莎白时代,因之为英国资产阶级上升时期的代表人物。他主张发展生产,渴望探索自然,探究科学。欧洲哲学史上,历来有许多哲学家强调演绎的相反一面即归纳的重要性,在这类禀有科学气质的哲学家漫长的世系中,培根是开宗立派第一人——“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马克思)。总而言之,培根是近代自然科学的鸣锣开道者。

和大多数重要的历史人物一样,他离去了,做过什么官,在政治上有着什么建树、个人生活中有过什么争斗,或者受到些什么委屈,都已随风飘散,而他的作品留了下来。

由于哲学与学术上的巨大贡献,培根逝后,亨利·沃登爵士为他题写了墓志铭:圣阿尔本子爵,如用更煊赫的头衔应称之为“科学之光”“法律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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