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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读名家 | 诗经沉香:正是浴兰时节动

吴梅影 开明视点 2023-05-25

这样的小清新的一本书,您喜欢它么?在这“五月榴花照眼明”的炎炎夏日。

民进作家吴梅影女士新著《诗经沉香》拿在手中,一位读者赞道:“封面的淡雅如春水初生,清凌凌的,却俏生生的,就是那么直扑心怀。”

这是一本解读《诗经》的文学小品文,第一章对《诗经》总体加以介绍和解说,后面几章分别从风、雅、颂三个部分,选取典型诗篇,结合多家注解和各类研究,向读者呈现一部客观、真实的《诗经》。作者写作风格独特,将知识性和文艺性很好地结合起来,适合普通读者和《诗经》爱好者阅读、学习。如果你喜欢《诗经》,想要有更全面深入的了解,又不想去读艰深晦涩的义理,不妨读读这本《诗经沉香》。


对一本书的最大的赞美,莫如打开它: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mào)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以这首人们最为耳熟能详的《关雎》为例,来看看千百年来,它走过的路,得到的种种正解与曲解。

而今,我们看到这首诗,确定无疑地,它是在说,看到水中小岛上“关关”鸣叫、双双对对的鸠鸟,触动了心底的情思,想念心中好姑娘,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也想来晚也想)。

细小的某一物,某一个意象,鸠鸟、月亮、杨柳——“关关雎鸠”“东方之月”“杨柳依依”,它触动我们心中最为柔软的东西,让我们喜,让我们悲,让我们浮想联翩。

在诗歌的手法上,这就叫“兴”“起兴”——简单地说,就是触物起兴,即景生情。

诗歌,离不开兴。

比如,汉乐府《孔雀东南飞》开头吟咏:“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以“孔雀”起兴,传达难忍离别的情绪,也暗示接下来所要讲述的故事强烈的悲剧色彩。孔雀依依在五里,其意有二:第一,“五里”亭是彼时迎宾送客的场所,是最为显著的离别地界标志;第二,既为话别之地,也使得“五里”一词蕴涵着依依不舍、徘徊顾恋之意。孔雀东南飞,依依“五里”不去,孔雀之美,五里之伤,歌成强烈对比。寥寥淡笔,白描场景,却说出了胸中千言万语。李白说:“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借黄河起兴,他在感叹人生无常,时不我与,劝世人及时行乐。

这就叫诗歌,这就叫诗味。

方文山词、周杰伦曲并演唱的《青花瓷》,是这样的: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

美么?相当美。它有诗味。

又比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朱光潜先生说:“如果把它译为‘从前我去时,杨柳还在春风中摇曳;现在我回来,已是雨雪天气了’总算可以勉强合于‘作诗如说话’的标准,却不能算是诗……译文把原文缠绵悱恻、感慨不尽的神情失去了” ,“‘摇曳’只是呆板的物理,而‘依依’却带有浓厚的人情。”(朱光潜:《诗论》)

这个“神情”,很重要,就是“诗味”、浓厚的人情。

因而,不管韵律如何严整,格律如何讲究,或者,分不分行,诗,没有“诗味”,没有“神情”,就不能称为诗。其作为诗的内在的精神——诗的神情,才是诗歌里顶顶重要的。我们读泰戈尔,他的《飞鸟集》《新月集》,并不一定分行,长长短短,可多可少;或许是翻译的缘故,也并不讲究格律,但是谁能否认它是诗呢?

《诗经》也一样。它自有内在的诗意,这诗意,从生活中来,又比生活更凝练,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史和诗。作为史的诗,和作为诗的史,它的那份神情,那份光彩,那正大从容的内外兼修的美,无论是叙事的简练,手法的多样,内容的博大,感情的雍容,还是生活的清朗明净,都烙有鲜明印记,不可取代,一读便知道,是的,是它,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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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沉香 浙江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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